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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我是黑暗魔法师了,因为那种诅咒是黑暗魔法,能够解开的当然也只有黑暗魔法师了。而且他知道白哉是黑暗魔法师,那么黑暗魔法师又怎么会教出个火系魔法师的弟子呢?从前他对我那么亲切,根本只是为了利用我救他的父亲。
但是想起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哥哥般的关怀,帮助我度过离开白哉还有不被父母接纳的悲伤,我仍然要止不住难过。
光明和黑暗为什么就不能共存?白天过去,难道不是黑夜容纳了人们的疲倦,带来了深沉的睡眠?只有光明而没有阴影的话,这世界难道不会很可怕么?
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塔,位于五芒星中间的高塔,很了不起的设计,五个安宁法阵位于五芒星的五个顶点,中心位置的五角形就叫做禁魔之地,完全不会有任何魔法元素的存在。任何魔法师到了这里,都将是一筹莫展。
趁我魔力耗尽的时候把我关进来,皇室中人忘恩负义、翻脸无情的本领实在令我不得不钦佩。
可是,蓝染你毕竟不是专职的魔法师,你以为魔法师就是念几个咒语,冥想,蓄积魔力吗?
魔法师是学者,他的智慧包含着对这个世界本质的理解。
空间无处不在,无时不变化流转,所以禁魔法阵并不能禁止空间魔法,它只是阻隔了空间之间的关联。只要我恢复了足够的精神力,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的来去。
似乎有人来了,看来我今天只能记到这里了。
章九·禁魔塔
外面的守卫恭敬地问好,然后一护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客人怎么样?”
“醒来之后就一直很安静,完全没有吵闹。”守卫的语气里多少带点惊讶之意。
“哦……?”
刚刚将日记本和笔墨收进空间,来人就推开门进来了。
果然是蓝染。
不再是一身英武的骑士装束,正式的礼服衬得他雍容高贵,那种英俊文雅的风度应该可以迷倒无数贵族名媛吧?
自从被关进来以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一时间四目相对的两人之间泛起的不是愤怨或怒意,竟是无比的尴尬。
或许那曾有过的怜惜和关爱,也并非全是虚情假意,所以如此的无言以对,才是真实的表情。
安静坐着的少年脸色苍白而冷漠,似乎还没有从巨大的损耗中恢复过来,而那双一向明朗坦荡的眸子则多了几分神幽难明的色彩,似乎在赤裸裸的狰狞现实面前,他飞快地长大了,竟消弭了那份曾有的天真和单纯。
我在你身边的所有日子,美好得有如童话和梦幻,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的忧虑,你是怕这世界残酷的真实让我痛苦么,白哉?所以曾无视我的失望,坚持不愿意让我离开?
可是,我不会是那么脆弱的人啊,看清了真实,我才更明白了你给我的一切的可贵。
“一护,对不起。”良久,蓝染终于泛起从容自若的微笑,眼中的温暖一如既往。
“如果我说把你关进来不是我的主意,你会相信吗?你是我和父王的救命恩人,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父王他信奉光明神,将光明神教立为国教,纵容他们打压黑暗魔法师的势力,因此遭到了报复。从诅咒中醒来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你黑暗法师的身份被尼埃斯魔法师识破,我只好说我是利用你的……”
“够了,对一个阶下囚何必这么客气,现在你已经利用完了,不必再装了。”一护瞪视着一脸宽厚包容微笑的蓝染,脸上尽是防范和警惕。
我要现在还相信你,那我就真的是个白痴了。
“我是真心道歉的。”对于一护的敌意,蓝染那张笑脸堪称刀枪不入,耐踹经挫,“一开始我知道你会解咒之后,我确实是猜到你是个黑暗魔法师,想要利用你的。我也明知道你来到宫廷被发现真实身分之后会有的遭遇,你说我虚伪卑鄙,我承认这是事实。”
“我会救你离开的,相信我,我蓝染惣右介,以骑士的尊严发誓。”单膝跪下的蓝染握起一护的右手,低头将吻印在了雪白的手背上,他的唇温热而节制,蜻蜓点水的触碰,一护不由一颤。
抬起头来的眼睛带着真诚的笑意,“一护,在此之前,请你暂时忍耐吧。”
我该相信么?一护眼中泛起了迷惑,这个男人心思太深沉了,如果说这一切全是演戏,那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真真假假,难以分清。
“时间会证明我的诚意,一护,切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恢复的你目前是突破不了禁魔塔的。”
站起身的蓝染有恢复了那种惯于下命令的态度,一瞬间一护觉得自己看到了完全不同于温厚随和印象的另一个蓝染,那炽热的野望的光芒无疑是世俗而欲望的,邪恶却光芒四射。
一护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会让我离开的,我知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救你的父亲,我曾听一个人说,皇家的亲情,是最浅薄无谓的,不救他你不就可以拥有这个国家了吗?”
“聪明的小家伙,不过,政治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好。”毫无被揭穿真面目的尴尬,蓝染反而发现了珍宝一般地笑了起来,眼睛褪去了温和的伪装,那种穿透人心的锐利令他染上了异样的魄力,一护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更适合这个人。
“倒是你不好奇我留下你的目的吗?”目光开始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少年精致瘦削的面颊上,珍珠色的肌肤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手感?在皇宫的一切包括那位不可一世的皇帝陛下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时候,蓝染觉得自己一直压抑隐藏的本性已经无法遏抑了,那么,就从你开始吧,可爱的森林精灵一般的孩子。
开始后悔就这样撕开了彬彬有礼的虚饰面纱,一护心惊于深褐色眸子里的执着和热望,不自在地瞥开眼光,“我不想猜,也猜不到。”
“呵呵,”习惯跟人直视,从无畏惧的眸子竟然会躲闪,那种困窘说不出的可爱,蓝染恶意地微微倾身,“可是我很愿意告诉你呢。”
指尖爱慕地穿入金红色的流光,发丝细滑如丝的触感令人迷恋,一护几乎要惊跳了起来,右手“啪”地一声打开了大胆的手掌,厌恶地后退,“别碰我!”
反手一把握住那只手腕,蓝染直视愤怒戒备的明眸,那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怕,“不能碰吗?那么谁可以?是不是,你的那位,叫做白哉的老师啊?”
!!
橘色的清凛瞳孔狠狠地震颤了一下,猫儿在正午阳光下一般地缩紧成针状,握在手中的手腕细瘦而脆弱,拼命的挣扎着要离开铁钳一般的桎梏,“混蛋,放开,我叫你放开!!”
“我猜对了?”手上用力,少年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让男人的微笑罩上了一丝残酷,在面对人心脆弱的一点的时候。
“你爱着你的老师,所以那天你才会哭泣,才会要离开,对吧?因为,”凑近到几乎可说是耳语的距离,一字一顿地吐出,“他·不·爱·你!”
言词也可以宛如刀剑,刺穿的却是最脆弱的人心!
“不想死就放开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哎呀呀,张牙舞爪的小猫还真是可爱呢,可惜,你的爪子都被拔下来了,怎么抓我呢?”
戏谑地在少年耳边吹了一口气,那白玉般的耳垂顿时可爱地红了。
怒火笼罩了一护的面庞,顾不得自己先前在精神力恢复前不轻举妄动的打算,左掌重重地印在蓝染的胁间,“空之牙!”
亮光在两人之间绽开,蓝染本能地升起斗气防护,那印上来的手掌带着撕裂和扭转的特性,内脏一阵绞痛,更叫他大惊失色的是这分明是魔法,在这禁魔之地使出来的魔法!!
后退拉开距离的少年口中吐出一串发声晦涩的言语,蓝染顿时如同被人击中一般地顿住了身形,那言语仿佛实质的利剑,让人的灵魂都在那种充满毁灭和恐怖的声音中战栗。
“这是什么?”不妙,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神秘语言,不需说明就明了的威慑,蓝染第一次有了一丝后悔。不该招惹神秘的黑暗魔法师的,自己太自负了。以为凭着权力、计谋和自身的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砰砰!”“殿下,发生什么了?”外面的两个守卫听到动静,担心地敲起了门,里面对峙的两个人却置之不理。
几句之后就无以为继的一护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黑暗圣言。”咳了两声,略略平复了喘息回答,露出骄傲的笑容,“珍惜性命的话就快放我出去。”
黑暗圣言,可说是以言语力量即可杀人夺命的神的语言,没有仁慈和善良这样的符号,充满了诅咒和恐怖,但是并不是一护目前的实力能自如运用的。
苦笑,“真是让人一刻都大意不得的小家伙,不过,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吧?”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蓝染全身升起朦朦的紫气。
“是吗?蓝染你太小看我了。”一护伸出了左手,他纤细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黑色宝石戒指,“响应我的呼唤,炸裂吧,爱列斯之戒!”
那居然是极度压缩的黑暗元素实体化形成的宝石,炸开之后以一护为中心黑色的雾气弥散开来,浓得有若实质的黑雾以少年为中心一团团地翻滚开来,淹没了他的身影。在这个禁魔之地出现的大量密集魔法元素对于空间平衡的干扰非同小可,当下整个塔身都颤抖起来,簌簌的碎石伴着一种巨人的叹息般的轰鸣和战栗往下掉落。
“暗之束缚!”黑雾化为条索飞快地卷缠了过来,蓝染飞身一个翻滚躲开,外面的守卫久不得回应,担心之下终于破门而入,迎面就是几条黑色的蛇信,狰狞地张大了口向他们咬了过来,威力犹在其次,占了多数的是惊吓带来的呆滞,两人挥剑砍去,结果那黑蛇却仿佛没有形体一般任由剑锋穿过,然后几个旋转将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很窝囊地连半成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
魔法师一旦不需要冗长的咏唱,就立刻会成为武士的恶梦!
“厉害!”蓝染拍起了手,从从容容地站定将长剑归鞘,“不愧是有上位魔法师实力的人,尼埃斯肯定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倒有点后悔这么逗你了。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哼,蓝染,你以为你这样地算计我,利用我,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真是厚脸皮!
“一护,你啊,”蓝染笑了起来,“真是天真,就算你这个时候逃出去又如何?你想成为通缉犯么?不欢迎你的家人虽说跟你不会再有什么牵扯,难道你就能无视他们的安危么?”
皱起了眉心,“你在威胁我?”
“不是,只是提醒你,一时的上风没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很强,但是弱点也明摆在那里,而我也不那么弱,保命还是做得到的,想好万一杀不了我的后果了么?”
沉默,代表的是迟疑,还是……
“只要你就此离去,我顺便奉送一个承诺,我继位之后,光明教廷不会再烧死任何一个有黑暗潜质的人,对于阴影协会和光明教廷的争斗,皇室不加干涉,如何?”
“你会这么好心?”怀疑地歪歪头。
“呵呵,你不会明白的,政治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制衡,困住你有我的私心,其实确实也是出于教廷的要求,他们行事过于横蛮,观念又太幼稚……我的打算,一时半刻可说不完,你想仔细听的话,欢迎留在王宫多住几天。”笑笑地再鞠了个“欢迎做客”的躬,蓝染风度翩翩,将适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