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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盯着天花板,薄唇微动,“等着。”
二十分钟后,陈执抵达KTV。
他绕过溜冰场,一路上有人给他打招呼。
“执哥好久不见啊!”
“执哥你玩不玩桌球?”
“哥你都快成我们这稀客了,你说稀奇不稀奇,哈哈哈……”
裴冬正在溜冰,看到他飞快滑到他身边,“我靠,阿执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会来了呢。”
说着他眯眸,暧昧笑笑,“脸色难看成这样,怎么,跟弟妹吵架了?”
陈执全程一个字都没说。走出溜冰场,拐进楼梯往楼上KTV走。
215包厢,顾树一个人边喝酒边鬼哭狼嚎地唱歌。
陈执将门甩上,顾树看到他把音乐关了,“终于来了大哥!”
桌子上已经空了五瓶啤酒。
陈执想到他在电话里说的,坐到沙发上,淡问:“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
顾树嗤了声,开了两瓶酒,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不算谈,就,我追一女生没追到手。”
陈执注意力都在那瓶酒上面。
多久没喝了?
从六月初一直到现在八月初。
他手抵着额头,嘲弄地笑了声。
勾勾手,“烟。”
顾树正喝着酒,不假思索道:“你居然有不带烟的一天?”
思绪转过来,“我靠,你特么别跟我说嫂子不让你抽你戒了。”
陈执:“别提她。”
他眼神冷得吓人,声音冰寒透顶。
顾树动作卡顿了两下,“OK,OK,行——”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丢到桌子上。
陈执倒出一根,快速点燃,叼着烟头用力吸了口。
一根烟很快抽完,他将烟丢到烟灰缸里,拿起酒瓶仰头就灌。
气氛低迷又颓废。
顾树打了个酒嗝,躺在沙发上闷闷说:“那女生很火辣,身材倍棒儿,本来好好的,睡了一晚她就甩脸不认人了,执哥你他妈知道这种感觉吗?我感觉自己被骗炮了!”
顾树平时还好,相较其他人还算稍稍的沉稳,但一喝酒很容易上头,情绪激动起来很折腾。
他坐起身子狂拍桌子,“他妈的我是想跟那女的来真的!结果那女的就想一夜情!我去找她她还损我,说怎么可能跟我这种人交往。”
陈执无声听着,手里又燃起一根烟。
顾树又开了瓶酒,“她嫌我没钱……妈的,执哥,我爸妈真不管我了,我拿着当保安的工资给他们他们都不管我,也不理我……他们嫌我丢人……”
“不过,我要是不在这干了,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不是谁都有阿谦那个命,家里住豪宅开豪车,父母安排出国上大学,他特么上学的时候分数还没我高……”
顾树惆怅地摇摇头,“还有,那个警察之前因为你的事找过我,就那个什么秦警队……”
陈执没听见一样,继续喝酒。
“他说你以前成绩很好,让我少跟你来往。”顾树乐了,大笑出声,“那警察真他妈好搞笑!草他妈的,还警队,一群傻逼,他妈的捉来捉去,大爷我不还坐在这里逍遥,日他妈的……”
“不过你们都比我好,都比我好,执哥,我也感觉得出来你聪明,现在你又遇到了嫂子,嫂子对你也好,天天给你补习看着你,之前见到你的那次,我莫名有点认不出你了,明明还长那样……”
陈执喝酒的动作停下,神情阴晴不定。
顾树边喝酒边胡言乱语,“唉,你说当初我要是参与了那个赌该多好,是不是林初就成我女朋友了?可惜当时我喝酒胃出血不在,其实林初长得还挺对我胃口的,不过我是真意外执哥你会喜欢上她,她跟你那些前女友一个都不像……”
陈执喝空酒瓶,将瓶底压在顾树半边脸上,黑眸泛着冷光,瓶身在他脸上拍了拍。
“我心情很差。”他眯着眸,从牙缝里逼出话,“喝醉了就睡觉,不然我不知道会把你打成什么样。”
顾树舔舔嘴唇,听懂他的话,有些怂了,倒在沙发另外半边,但仍然在说话,“执哥我就好奇,你为什么喜欢嫂子啊?”
陈执不说话,拎着酒瓶神情晦涩不明,良久,他冷笑一声。
谁在意喜欢不喜欢。
他一开始根本没往那方面想,遇到她之前,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他从来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想跟她交往就提出来了,想对她好就对她好。
他只是在做自己乐意做的事,就像今天吃面明天吃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全靠他的意愿,跟她没什么关系。
所以,最开始时,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更没想过要得到她。
但是现在,他很清楚,他有多想得到她。
包厢安静一会,顾树又嘀咕:“嫂子该考上大学了,她去哪个学校啊?执哥你小心点,大学老师不管谈恋爱,那群高中憋坏的男的肯定都释放成了脱缰野马,一个比一个浪,小心嫂子跟别人跑了……你别打我啊,我可是真心地在为你操心……”
陈执眯眸,挑起嘴角笑了笑,慢悠悠说:“是该操心,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很早就猜到她会选择外地的大学,但是后来,他好笑地想过,她可能会因为他选择留在霖城。
结果她不仅要离开,还不打算告诉他。如果他没看到那条消息,估计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等开学了就离开,甩病毒一样甩掉他。
“唉,喝酒真无聊,一点都不带劲,妈的。”顾树无聊地翻了几个身,“我要去溜冰。”
他踉踉跄跄站起来,“执哥你去不?”
陈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静。
顾树等不到他的回应,自己离开了包厢。
…
早上,太阳徐徐升起。
林初将整理好的所有复习资料带上,前往陈执家。
今天其实不适合送他这个,但是要早点送,送一次他肯定不收,要多送几次,再拖下去她就要开学,没机会送了。
准时来到陈执家,林初已经热了一身汗。东西实在太重了。
客厅跟昨天一样敞亮,他仍然没有关窗没有拉窗帘,林初放下早餐,跟往常一样叫陈执起床。
敲了几下卧室门没人回应,她慢慢打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愣了一下。
床上空空荡荡。
没有人。
林初找遍所有房间,院子也看了,最后她看到他的鞋子,确定他不在家。
她掏出手机,立即拨通陈执的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即将自动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喂?谁啊?”
含糊不清带着酒意的声音,不是陈执的。
林初呼吸慢了几拍,犹疑问:“你是顾树?”
“啊,你知道我啊——”顾树看眼屏幕,“哦,你他妈是嫂子啊!”
林初:“陈执在你身边吗?他现在在哪?”
顾树大概酒意没有散去,意识不是很清醒,就顺着她答案回:“执哥在沙发上睡觉,他昨天喝多了现在还没有睡醒。”
林初颤了颤,“你们现在在哪?”
顾树笑了,“嫂子你要来接执哥?你太好了吧,我们在KTV,在……那个,等等,我看看……哦,215!”
林初:“谢谢。”
“没事的没事!嫂子你快点来吧,快来吧——”
林初将复习资料放到鱼缸右边的一块空地,喂了鱼食,换鞋离开。
出租很快抵达目的地。
林初往溜冰场里走,快速扫一圈没看见眼熟的人,松了口气,走到楼梯口,她快步跑上楼。
楼梯口左右两边都有包厢,左边的路比较短,甚至可以看到尽头的一扇安全门。
她往左边拐去,没找到215包厢,正要离开,听到安全门那传来异样的声音。
林初心跳乱了节奏,挪挪脚尖,慢慢走过去,越靠近那声音越清晰。男人的呼吸声,女人的娇喘声,断断续续,暧昧旖旎。
林初定住脚步,准备离开时又折回去。安全出口的两扇门上装着玻璃窗户,她站在门侧,小心探头往里看。
女人仰着头面色潮红,被男人抵在墙上,她抓着男人的黑发,光洁的腿悬在空中夹着男人的腰,身上的吊带滑落,露了半边,被男人的手握着。
林初瞳孔扩大,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完全忘了怎么反应。
她从来没见过,隔着屏幕都没见过,第一次就看到了真人的,就在门那边,如此近的距离……
终于回过神,林初一下闭上眼睛,跟着蹲下去,她捂住脸,尴尬又惊吓,小心翼翼地蹲着离开,走到一扇包厢门前立马站起来,疾速往前。
眼前闪过刚刚楼道里的画面,身心皆是一颤,又后知后觉地恶心。
找到215包厢,林初深深松了口气,胃里的不适感被她强压下去。而后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起伏的说话声,她倒抽一口气,小心握上门把,慢慢打开门。
说话声顿时清晰,严格来说,是吵架声。
只不过她刚打开门他们就不吵了。但林初还是听到了一句话——
“我他妈让你别在这干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是陈执说的。
林初很少听到他说脏话。这好像很奇怪,他是混混,却很少说脏话。
陈执和顾树面对面站着,两人皆往她的方向看来,顾树嘴角一块淤青。
陈执黄发乱糟糟的,脸色极差,神情阴郁,全身上下的“烦躁感”朝着林初扑面而来。
他们打架了。
林初意识到这点,彻底推开门进去,“你们打架了?”
她拧眉,扫过顾树的视线不受控制带着不满,走到陈执身前作势要掀开他的上衣。
被陈执一下握住了手腕。
林初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和酒味。他的眼底布满了阴霾,红血丝弯弯曲曲一道道,不知道是宿醉还是没睡好,还是因为什么,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阴沉又狠戾。
林初喉头发涩。
陈执捏着她纤细的手腕,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味,喉头微动。
“出去。”他简短说了两个字,语气嘶哑低沉,而后松开她的手。
林初余光里是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酒瓶和烟头。
她咬着嘴里的肉,咬破了一层皮,感受到痛意松口,放柔声音问:“你伤口怎么样?”
陈执皱了皱眉,看着她的目光灼热又复杂。
顾树坐倒在沙发上,面容难看,“我特么没动他。”
林初察觉到他们之间怪异的氛围。
她蜷缩起手指,“你们……好好说话,千万不要打架。陈执身上的是刀伤。”
她提起脚步,往门外走。
握上门把,即将关上门时,她朝陈执缓声说:“我在下面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包厢门轻轻关上。
林初在门口站了几秒,心情沉重,步伐也沉重。
乱七八糟的包厢,他身上的烟味酒味,他散发出的负面情绪……
林初心里发慌,八月的夏天,她的手心在冒冷汗,眼睛却在发烫。
他刚刚的样子让她轻易想到那天雨夜。
她被钱谦的电话喊来,秦勤李思巧裴冬都在,男的女的,酒味烟味,混沌的气息。那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不喜欢那种氛围,更不喜欢他出现在那种环境里。
她不希望一切倒回去。
左边走廊尽头传来粗糙的开门声,林初正好走到楼道口,侧头看过去,一男一女从安全出口那走出来。
裴冬和秦晴也看到了她。
林初别开脸,正要下楼,楼上传来“啪塔啪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