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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帮我拿下衣服……”卓彦非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将她从恍神中拉出来。
“哦……在哪啊?”她对着紧闭的浴室门叫了一声,有几分慌张的放下手机,然后拉开衣柜找着换洗衣服。
吱呀一声,卓彦非扭开门走出来,只在重点部位围了条大浴巾,发梢的水珠顺着力感遒劲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相当的魅惑养眼。
“老婆,来了几次了,连为夫的衣服都不知道在哪,要我怎么罚你?”他笑着走到正弯腰面向衣柜的女人,从背后将她拦腰抱住,戏谑的说道:“你自己说,免得到时又怨为夫专制!”
“呀!赶紧把衣服穿上,什么天气了,还在这卖弄!”钟爱唯正拎出一件浴袍,扭身往他身上披着嗔道:“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这不是开着暖气么?而且有老婆这个暖宝宝,还能冻着我?”某男惬意的摊开手,任对方往身上套着衣服,看到她低头替自己系着腰带,伸手圈住她,往怀中一带,暧昧的说道:“老婆,别系了,反正一会也要脱的。”
“脱什么脱,今晚给我好好穿着!”女人瞪他一眼:“我去浴室!”
“火气这么大?”某男抱着她不放:“谁惹到我老婆了?说出来,为夫帮你出气!”
“还能有谁?”钟爱唯一脸没好气的推推他:“刚才有你的电话,有急事找你呢,放手,我要去洗了!”
看着对方冷着小脸钻进浴室,然后是重重的锁门声,卓彦非莫名其妙的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滑开看了几眼,立刻明白了。
钟爱唯有几分郁闷的扭开花洒,站在水柱下狠狠淋湿自己,带着热力的水珠喷洒到身上,水声哗哗,紊乱的心绪渐渐缓和起来,当她终于想通了,擦干自己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拿换洗衣服进来。
坑爹啊!
咬着嘴唇微怔了片刻,她万般无奈的扭开浴室门,伸出小半个脑袋叫道:“老公,帮我拿一下衣服……”
“好!”卓彦非立刻答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出现在浴室旁,那速度让人怀疑他是否一直站在门外等着,手上拎着件小号浴袍,似笑非笑的。
“谢谢!”钟爱唯探出半个胳膊,准备接过来就立刻带上门的,但是对方却借着这个机会,推开门闪身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她赶紧扯过浴袍挡住自己,刚洗完澡,脸色红扑扑的,露出的大片肌肤更是耀眼得仿佛要滴出水一般,娇嗔的瞪着对方:“流氓,快出去!”
卓彦非的眼光炙热起来,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呼吸的频率也随着浴室的温度逐步飙升,有些已经轻车熟路的事,真是不想让它发生都难,何况他早存着贼心呢,也不说话,俊魅的脸孔直接压下去,盖住她沁着水光的红唇。
钟爱唯轻哼一声,扯着衣服的手臂不由自主松下来,柔柔的,搭上他的后背,抱紧。
手中的浴袍被压在两人之间,随着两人的动作,慢慢的滑落下去,最后变成毫无阻碍。
他的唇一路探下来,在她泛着清香的肌肤上横冲直撞,舌尖轻扫着,勾起点点酥软,在她忍不住的低吟声中,托起她,合二为一。
直到重新被送到花洒下冲洗干净,然后象只粉红小猪一样裹好,放倒在床头,被圈进一个泛着薄荷香的怀里,钟爱唯觉得自己已经被抽光全身的力气,双手无力的搭在对方腰上,小脸埋在他胸前,轻轻吐纳着气息,纤软的身子被紧紧圈揽着,有一会都不想说话,心底却是说不出的安宁平和。
“夫人,明天能陪为夫去个地方吗?”卓彦非魅惑着声音,唇瓣在她脸颊厮磨着,暖暖的,带着丝丝柔情。
“痒……”她缩了缩脖子,却为着他这句话警觉起来,心底不自觉的滑过那条短信——明天姐姐忌日,你来吗?
“去哪?”她冷着嗓子,听得出明显的负面情绪,身体也微微缩起来,想推开他躺到另一侧去。
卓彦非手底用力,将她固定在自己胸前,下颌抵上她的额梢,在上面蹭了蹭,感觉到她又想扭开头才柔声说道:“说了就没惊喜了……”
“不去!”她冷冰冰的打断他,心想去见你的旧情人,那是惊吓不是惊喜好不好,想到这心底又一阵犯酸。
某男继续逗她:“真不去?”
“是的!放手,我要睡了。”
“还早呢,再说会话,明天为夫一个人出去,想趁这时间多陪陪你。”
钟爱唯窒了窒,心想我都这么明确的表态了,你想真想一个人去啊,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恨恨在他后背拧了一把。
“呀,你想谋杀亲夫啊!”
“谁让你扔下我一个人,去见别的女人的?”
“冤枉,为夫什么时候这样做过啊?”
“你不正预谋着,明天准备去顶风犯案吗?”
“那是夫人你不肯陪我,为夫可从来没想过扔下你呀!”
“才不去当电灯泡,让你看着碍眼呢!”钟爱唯越说越气,忍不住屈膝顶了他一下:“讨厌,你个大坏蛋!”
“呀……”某卓露出痛苦的表情:“夫人,你真下得了手啊?”
“对不起……”钟爱唯的脸也红了,她好象又错了,怎么就撞得这么准呢?
“要么现在补偿我,要么明天陪为夫一起去,嗯?”某男皱起好看的眉头。
“都不,我睡觉!”某女趁势推开她,背过身躺向床的另一侧。
男人伸长胳膊轻易将她捞回来,重新贴到自己胸膛,在她后颈项里吹着气:“想睡觉?”
“好痒……别闹了,嗯……”
最后的结果,还是某女以失败告终,不论是身体上,抵或是思想上,都不得不向一只腹黑狼妥协。
翌日,又是周末,难得的好天气,冬天的暖和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连思绪似乎都轻盈多了。
钟爱唯却还是有些小郁闷,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好久都没有说话,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时脑残,会答应旁边这个男人,陪他去拜祭他的旧女友,那场面真是光想想就觉得诡异。
但是看到卓彦非将车停到机场外的停车场时,还是有几分小惊奇。
“有那么远呀,还要坐飞机?”她扭头问道。
“是啊,快下车,要不就要误点了。”卓彦非泊好车,牵着她步入候机大厅。
直到脚步踏上K市的街头,钟爱唯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想到竟然会跋山涉水来见自己的情敌,不知是该感叹某男的痴情,还是该替自己唏嘘几句。
但,后悔似乎已经迟了,做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总归要付出点代价的。
这样胡思乱想着,已经被卓彦非牵着上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看两人的外型都相当出众,而且是从外地来的,司机唠唠叨叨的扯了不少闲话,向两人推荐着当地的旅游景点。
两人随便应了几句,钟爱唯看着窗外,心底恍惚想着一些事。
K市——她生长的地方!
虽然她离开这里时只有六七岁,很多印象都模糊了,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脑海里竟涌出许多零碎的片断,原来很多事不是她遗忘了,而是藏在记忆的深处,在合适的时空、合适的契机,就会重新冒出来。
但是,她想的最多的,还是抓着母亲的手,感觉她在自己手心慢慢冰冷的感觉,那种记忆很冷很残酷。
她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静静的看着窗外,时光荏苒十几年,这个城市已找不出记忆中的模样,她的眼光在一处处陌生的街景中寻找,试图拼回丝丝残存的记忆碎片,澄净清澈的眸底,渐渐升腾出几分迷惘。
卓彦非瞅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掌紧紧捏住她,干燥而稳定的掌心传递着让她熟悉的温度,渐渐灼热她冰冷的思绪。
她感觉到了,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扯出一抹浅浅的笑纹。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她也是这里的?”
卓彦非笑了笑,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没有多说什么,很多误会并不是用语言就能澄清的。
“还记得你小时候住在哪吗?”看着不断飞逝的街景,他转移话题问道。
对方摇摇头,想起什么的反问:“老公你呢?你在这住了多长时间?”
“我小时候搬过不少家,在京城长大,后来父母调来K市,就跟着来了这里,再然后又去过几个城市,最后才在Y市定居下来……”卓彦非回忆着说道:“不过算起来,在这里呆的时间算长的。”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来K市的?”
卓彦非说了个时间,钟爱唯仰头想了想说道:“真巧,那时我也在这,没准咱们遇见过呢!”
“那你记得我吗?”卓彦非扭头问道。
钟爱唯笑笑:“那么小,就算真遇到,哪会记得。”
卓彦非佯装生气的点点她额角:“为夫就知道,你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喂,我哪里没记着你了,卓总,你这断章取义的官僚主义可要不得啊!”钟爱唯不服气的反驳,“人家那时年纪小嘛,你六岁时候的事情难道都记得?”
“虽然不是全部,但大部分没忘,我可不象某些人,还没多少年呢,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某男得意的挑挑眉,他的本意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钟爱唯的心思还放在将要去拜祭方晓芙的事上,所以很敏感的联想到,他的记忆力这么好,所以对曾经的女人才会那么念念不忘吧?有一瞬间她差点就要冲口而出,想问问他和方晓芙的事,最终还是忍住了,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向窗外。
说话间计程车在一个公园模样的地方停下来,卓彦非推门出去,然后把钟爱唯牵出来。
“怎么来这里了?”钟爱唯奇怪的打量着,扭头瞧他一眼:“不是去见方小姐吗?”
“夫人,你这偷看老公电话的恶习可不好哦!”卓彦非一本正经的批评道:“为夫一点私隐都没有了。”
“谁偷看了?我是碰巧不小心看到的!”钟爱唯心虚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的反驳:“而且,我不认为老公在老婆面前需要有私隐!”
“那夫人的意思,是赞成坦诚相见了?”
“当然!”
“夫人自己能做到?”
“当然!”
卓彦非笑起来,扭头暧昧的看着她:“好,希望夫人记住今天所说的话,需要坦诚相见的时候,可不许找借口,嗯?”
钟爱唯瞪着他几秒,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坦诚相见?他那邪恶的脑子不是又转到什么庸俗的事情上去了吧?
她没好气的甩开他:“讨厌!”
并肩走进公园,钟爱唯四下打量了一下,有几分迟疑的说道:“我好象记得这里,小时候来玩过。”
“哦?”卓彦非扬扬眉:“说起玩,夫人倒记得挺牢的!”
“玩是小孩子的天职,不应该吗?”钟爱唯哼了一声,昂着头走到前面。
景区很大,也许是K市最有名的公园,除了风景区,还设有很多游乐设施,也许是周末,每个游乐项目面前都排起长龙,钟爱唯边走边看,和记忆中比起来,面前的景致变了不少,那些游乐设施,完全不是十多年前可以比拟的,不过一些著名的景点还是保留下来,看上去很是亲切。
“老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