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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勤老王爱人,带着两个林砚秋不认识的小媳妇过来。
老王爱人笑着介绍,“这是指导员家的,这是宣传部老郑家的,她俩不好意思,叫我一块过来问问,你那衣裳样子。。。”老王爱人也挺想照着做一套,就是她年纪大了点儿,穿不大出去。
林砚秋懂了,也不管认不认识,先亲热热的喊人,“坐,你们先坐,我这就去拿。”
林砚秋来部队时间不长,跟家属院的人还没混熟,约莫是看她长得太漂亮,下意识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眼下见她眉开眼笑,说话又特别客气,一下好感度就上来了。
老王爱人忙就追着问,“你那样子多不?有我穿的不?”
什么样子,其实就是设计图,在南淮农村那会儿,林砚秋看谁谁陌生,也不怎么跟村里人打交道,加上这年代娱乐特别少,她实在没事可做,只能写写画画打发时间,怕被别人看到,画完就随手丢进了空间。
眼下林砚秋不好当着她们的面拿,就找了个借口进屋,从空间里挑了几张既前卫又不算暴露的草图拿出来。
指导员家的小嫂子哟了声,看到草图后不是一般的惊讶,“小林,你也太厉害了,这都会画,画得可真好看。”
一个学设计的,绘画可是最基本的功底了,林砚秋忽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道,“我娘家爹是老师,会画画,我从小跟他学的。”
这是原书里的设定,不是她临时编的,书里女配的爹确实是个教书匠。
几个人一听,马上就深信不疑了,而且她们现在的关注点在衣裳上,也没人关心林砚秋打哪学来的画画。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就算这年代的女人也不例外,加上又有林砚秋这个资深爱美女人在旁边指导。
什么嫂子你水桶腰没曲线,得穿伞裙,能强化腰线,又什么脸大脸圆不能再穿小领子衣裳,要穿大方领或着鸡心领,还有颜色搭配,都有讲究。。。叭叭叭,说的头头是道。
把几个人忽悠的,高高兴兴各自回家拿定金和布票,从选布料,配色,再到样式,都要林砚秋帮她们操办。
这就相当于后世的私人定制了,林砚秋事先都把话说在了前头,一套衣裳做下来,收的工本费肯定比裁缝铺要高。
就算这样,她们也愿意,找裁缝铺做的样式太单调不合心意,百货商店买成衣还死贵死贵的,现在多花个五块八块,她们也能出得起,就图个穿着样式新颖好看。
而且她们男人在部队里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男人嘴上说不介意糟糠,可谁不想自己媳妇漂漂亮亮的?带出去都倍有面儿。
几个人动作很快,回家没多久,就把定金和布票拿来交到了林砚秋手上。
指导员家的还忍不住催道,“小林,你先给我张罗,马上我婆家小叔子要娶媳妇,我得跟我家的回老家一趟,正愁没新衣裳穿呢!”
林砚秋笑眯眯应好,送几个人离开后,默默算了下,除去工本费,一件衣裳大概能挣六块钱左右,这个年代,六块钱已经算很高,不能再加钱了,再加就没人找她了。
这还是林砚秋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靠自己能力赚钱。
她以前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父母都是企业家,家里没缺过钱,跟小公主似的被宝贝大,她又是独生女,父母不说多恩爱,起码没有各自在外乱搞,所以也不存在勾心斗角争遗产问题。
生活环境的简单优渥,就注定她养成了娇气包性格,关键她还不觉得自己有啥问题。
不管怎么说,眼下挣到人生第一桶“金”,她人就有些飘了,高兴的跟个小鸟似的,也不耽搁,拉上刘素梅就去扯布。
晚上程家述被牛政委喊去他家喝了两杯,回来得迟,已经快十点,本以为家里几个都睡了,没想到客厅里还亮着灯,小女人趴在饭桌上,白嫩嫩的手指上松松的套了个顶针,正对着头顶吊灯努力的穿针引线。
看见他回来,都不带理一声的。
程家述摘下军帽,走到饭桌旁倒水喝。
“你挡到我了,快让开。”她好不容易对准了针屁股!
林砚秋偷偷的,朝男人丢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烦人。”骂完转个身,对着灯继续穿。
都怪针眼太细,她又没拿过针,笨拙的要死。可是看刘素梅忙着裁衣锁边,她也不好意思当甩手掌柜,就主动揽了点没技术的杂活干干。
“你很缺钱?”程家述在饭桌旁坐了下来,家属院没有秘密,他在政委家就听说了她揽活给人做衣裳的事。
林砚秋扭头看他,“我当然缺钱,我在这从来就没有有钱过。”她都想清楚了,钱还是要自己挣的,挣再少都要挣,没钱的女人是可怜虫。
程家述倒没说什么打击话,只是看不惯她笨手笨脚的样,直接拿过她手里针线,一下就穿了进去,然后就有模有样的做起了针线活。
林砚秋瞠目结舌,“这也行?”有了男人的衬托,她更觉得自己像饭桶了。
第2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这还是林砚秋头次见大男人做针线活,意外的,竟一点也没觉得娘气,反倒有种特别的魅力。
她趴在桌上,两手捧着脸,歪脑袋看男人。
熨烫平整的军绿衬衫,性感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的双眸微敛,专注的在衣裳襟上打纽扣。
手指灵活,飞快。
这双跟精致无关的大手,不但会狙击格斗潜水速降,做起内务来也是有模有样,反正目前看来,除了生孩子,还没见到他不会的。
然后,她就发自内心的说了句,“大宝爸,你真贤惠。”
程家述,“。。。。。。”
这女人,贤惠是用来形容男人的?!
本来看她笨手笨脚,看不过眼想帮一把让她早点睡,现在。。。程家述没好气的扔了手里还没成形的衣裳片儿,直接扔在了女人脑门上,“自己缝!”
自己缝就自己缝,凶什么凶。。。
林砚秋嘀嘀咕咕扯下罩在脑门上的衣裳片儿,眼前恢复光明,她看见男人进了屋,没片刻,拿了件平常睡觉穿的衣裳出来,要去卫生间洗澡,路过客厅时候,还瞪了她一眼。
林砚秋,“。。。。。。”
她说他贤惠,明明是在夸他,他气什么呀,莫名其妙!
她哪知道,这年代大男子主义严重,尤其像程家述这样,更是个中的钢铁直男,你可以说他man,但绝不能用任何娘气的词去形容他。
敢说,分分钟变脸给你看。
程家述洗好澡,顺手就把自己换下的衣裳洗了,外边天气不好,从傍晚就开始下起雨,现在有渐大的趋势。程家述把衣裳晾在楼道里,回来见女人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困得都直打哈欠了,还在硬撑。
咳了声,道,“灯关了,去睡觉。”
林砚秋揉揉眼,摇头,“我还不困。”才说完,就又打了个哈欠。
程家述看在眼里,都困成这样了,还撑什么。他两手背后,眉头皱着问女人,“知不知道部队现在正是经费紧张的时候?”
林砚秋仰起小下巴,睡眼迷蒙的啊了声。经费紧张跟她睡不睡觉有什么关系?
没等她问,男人就用严肃的口吻教训道,“你作为家属,更应该节省资源,都这个点了,你出去看看,看谁家还在亮灯。”
原来是嫌她浪费电啊。。。
林砚秋哦了声,一下就信了男人的邪,放下衣裳乖乖去睡觉了。毕竟浪费部队资源是大事。
程家述看着她进屋,关灯秒睡,又看了眼桌上的衣裳片儿,本着再浪费电力资源不可取,他重新穿了针线,嗖嗖嗖的,没多大功夫就把女人没完成的活做完了,才进屋睡下。
夜里,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暴雨如盆如注,直到清晨时分,雨势仍未减小,那些来不及排入下水道的积水,甚至漫过门槛,直接淹进了家里。
林砚秋早上醒来的时候,地板上已经积了很多污水,目测踩下去能没过脚踝,水面上还漂浮着些垃圾,这时期的人可没什么保护环境的意识,卫生设施也很差,平常果皮纸屑乱扔,好么,这下一股脑全涌进屋了。
林砚秋嫌弃的柳眉直蹙,白嫩雪腻的脚丫子从床沿伸出去,连试了几次都没踩下地,最后干脆放弃了,蹲在床沿发呆,长及小腿的白色睡裙罩在脚面上,刚睡醒的头发蓬蓬松松的,看着可爱的很。
外边雨还在下,虽然已经七点,可还是阴沉沉的,这个点,程家述早就去了部队。
受这场瓢泼大雨的影响,本地的荆县流域上游水库水位暴涨,甚至来不及泄洪,于凌晨时分冲破堤坝,下游村庄几乎顷刻间被淹,房屋坍塌无数,那些来不及逃生的村民直接就被掩埋在了断壁残垣之下,生死未卜,灾情非常危急。
离灾区最近的几个部队接到命令,即刻武装出动。
作为整个部队的先驱,程家述甚至没来得及跟家里女人说一声,就直接踏上了奔赴灾区的解放大卡。
两百多公里的路程,他们第一时间赶到,灾情比预想得更加严重,入目之处,房屋几乎尽数摧毁,伤亡惨重,救助时又发生了几次危房坍塌,不少士兵在施救过程中身负重伤。
林砚秋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发洪水的消息。
早上雨一直没停,漫进屋的水位也在逐渐上升,她自己嫌脏不下床,也不让几个萝卜头下,水这么脏,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细菌病毒,别人家的孩子快活的光脚丫子下地乱踩水她不管,家里几个不行,卫生意识必须得从小培养起来。
直到快中午,雨停了,水位慢慢下去,林砚秋才洗了双凉拖鞋穿上,来不及收拾卫生,先出门去食堂打饭。
厨房也被淹了,特别是堆在炉膛口的一垛柴禾,都泡发了,根本没法再烧锅。
去食堂打饭的家属也不少,林砚秋走在路上,听指导员家的小嫂子说有地方被淹了,灾情还挺严重。
“出动了整个师部,你听听,今天栅栏那边连个声都没有,往常这时候,早就震天响了。”
林砚秋忽然想起,原书里是有这么段剧情,她当时光顾着看主角戏份了,根本没在意这些注水情节。
眼下听小嫂子一说,就隐约有了些印象,好像这次男主还受伤了,伤得还挺重。。。
林砚秋懊恼的拍了下额头,要是昨晚看到下雨就想起来,提前提醒下就好了,不知道现在提醒还来不来得及。
赶忙就问指导员家的,“嫂子,我有点急事要跟大宝爸说,可他现在去灾区了,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他?”
指导员家的小嫂子道,“简单,你去传达室找接线员,他们有办法联系上。”
林砚秋道了谢,连饭都没打,就匆匆跑去了传达室,可传达室帮着连拨了几通电话,都没找着人。
也能理解,灾区这会儿肯定特别混乱。
“谢谢啊。”
林砚秋强忍着失落和担惊受怕,勉强朝接线员笑了笑。
接线员见她小脸儿发白,一双明眸明明盛满了失望,却还在勉强笑,头发松松挽着,几簇散发落在脸颊嘴角边,白色的棉布汗衫,一条露出一截纤细脚踝的蓝色棉麻裤,肥肥大大的罩在身上,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纤弱娇嫩,这会儿估计是无措极了,贝齿紧咬下唇,明明也没说什么央求人的话,却莫名得叫人坐不安了。
接线员想了下,道,“要么,你先回去,我再帮你联系联系,要是联系上了,我通知你。”
林砚秋忙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