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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想逃,发现医院门口还守着十几个人。前后包抄,他和青泽都被砍了好几刀,最后还是警车开过来那群人才散去。
打电话给然子让他带人到总部支援,谁知道这小子带着三四十小弟到郊外露营去了,等他们回来,场子早已经一片狼籍了。
然子自知理亏,站在原地被骂了半天都没敢说话。好不容易等程颢消停了才递了杯水过去,哑着声音问,“老大,现在该怎么办?等这些破事一过去,我随你处置。”
“总部给我多派些人守牢了,谁敢再来闹事直接弄死。其他场子先别管了,青泽,你去把卡里的钱取出来分给弟兄们,让他们好好给我养伤,这几天先不要出去活动。”
“好。”
“派几个人去西龙大学保护夭夭,昨晚打她电话都没接,也不晓得她的伤怎么样了。”这后半句,纯属喃喃自语,末了,他再一次拿过手机拨打她的号码,手机那头却提示用户已关机。
第十三章 未来不在京大
卧龙市,医院重症病房。
单夭夭跪在地上,抓着病床上老人的手。
那是她的奶奶,将她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养大至今日模样的奶奶,此时老人家的眼睛已经合上,双手也已经完全失去温度,寒气透过手心直传到单夭夭的心底。
手机里,她花钱请来24小时照顾奶奶的护工告诉她,单奶奶病危,让她赶快回来。等她赶回来的时候,奶奶已经咽气了,她微张的双眸还是单夭夭亲手给拂下的。
“单小姐,这个是老太太要我转交给你的。”护工将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笔记本递给她。
单夭夭起身接过,声音沉静,“奶奶临死前还有说什么吗?”
“有。老太太要我告诉你,不用替她花钱买墓地了。将她的尸体火化后,骨灰直接撒到海里就好。”
“还有吗?”
“老太太说,那五十万元就当是你报答她对你的养育之恩。”
“……”
当日,单夭夭就联系了殡仪馆将奶奶的尸体火化,而后一个人捧着骨灰盒上了快艇,那些白灰色的粉末从她的指缝流泻,一点一点的落入海中。
像时间的流沙,一点一滴的从她的指间流去,直到点滴不剩。
像奶奶曾经的音容笑貌,缓慢的从她的内心剥离,直到看不清过去。
一个小时后她上岸,那个骨灰盒被她直接丢到垃圾桶里。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流泪,只是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在坐车回隆海的路上,单夭夭打开了奶奶留下的那本笔记本。里面的内容不多,可以勉强称作是备忘录吧。
第一页,是奶奶用黑色钢笔写的几个大字——今天,小慈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女婴。
很简短,不带任何感情的记录。字的后面,写着时间——1992年1月5日。
至于小慈,别怀疑,她就是单夭夭的母亲,奶奶的独生女。
第二页是三个月后的记录,同样是很简短的一句话——今天带孩子去登记户口,名字是“单夭夭”。
自己名字的由来,单夭夭曾经听奶奶提过一次。
据说她被抱回来后,一直在生病,连医生都笃定她活不过两岁。可奶奶不信邪,为她取名“夭夭”,负负得正,奶奶坚信她不止不会夭折,而且会健康长大。
“单”则是跟了奶奶的姓。
事实证明,奶奶是对的。七岁开始,她就极少再生病,是典型的外柔内刚的女孩儿。
第三页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小小的手掌印。时间是1993年1月5日。很明显,那个手掌印是她的。
第四页记着她第一次的入学时间和考试成绩。
第五页看得出来是今年新写上去的,因为笔迹较之前潦草多了,也很新,且字号大了许多倍,仍是很简短的一句话——算命的说我命不久矣,夭儿的未来不在京大。
她的未来不在京大?
难道,这才是奶奶让她到西龙就读的真正原因?
单夭夭捏着那本笔记本,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奶奶会是这么迷信的人啊。
可很快的,她又联想起奶奶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也许那儿是比京大更适合你的。奶奶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立场说出这句话的呢?
她很好奇,奶奶对于隆海市的混乱局面,是否有一丝丝的了解?对于自己从未在奶奶面前坦承或者展露的一面,她是不是也有所发觉?一向精明老练的奶奶,是不是认为,顺着光明大道走,名校毕业后成为一名企业精英这样朴素平坦却是很多人终其一生所追求的生活其实并不是真正适合她?
第十四章 老爷想跟您谈一谈
到了隆海车站,看着不甚熟悉的站牌和人群,单夭夭想起了当初独自一人扛着大包小包行李来隆海的心情。
那个时候,期待和好奇是多过于彷徨的,她想象着她即将在这里度过的四年大学生活,唇畔于是就有了浅浅的笑意。
而此时此刻,独自一人手拿着奶奶留下的记事本站在隆海车站,却感觉有一股彷徨和孤寂喧嚣凛冽的滑过心脏。
无论她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跟她一同决定、分享,甚至是承担了。而那个破旧的,替她遮风挡雨十几年的地方,也再也不会有奶奶等待的身影。从此以后,她不会再见到奶奶那一张永远冷冷的苍老脸孔。
那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奶奶的死亡对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干涸的双眸因而涌起酸酸的潮意。
她想起了曾经与苏安平有过的对话。
“你也和蓝蓝一样觉得我冷血,对吗?”
“不啊,我并不觉得小妖冷血。事实上,你只是对那些难过的事反应迟钝而已,不是吗?”
这就是苏安平。温温和和的,永远有自己的一套观点,总是笑着笑着就看穿了她的单薄,三言两语就给了她安慰。
这样的男人,是很难让人去抗拒的,沉沦亦无可厚非。
话题回转,单夭夭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属于冷血那一挂还是迟钝那一挂的人。她只知道自己的情绪来得又急又猛。
她蹲了下来,翻开看记事本的封底,那上面奶奶用双面胶粘着一张照片,是她和奶奶一起拍的,唯一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她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坐在奶奶的膝上,圆滚滚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小手儿却紧紧揪着奶奶的裤子。奶奶的脸上有着难得的笑容,干瘦的手臂穿过她的身子,牢牢的将她抱着。
她的泪,就此一滴接连一滴的滑落脸颊,却始终没有哭出声响。
单夭夭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知道滴落的泪水已在她的面前形成了一小片的水渍,她的腿也已经蹲得发麻。
坏情绪宣泄完毕,她用手背胡乱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珠,大动作却因而扯痛了手臂上的伤。
她微微拧眉,起身的时候,只除了眼睛微微红肿外,神情已恢复一贯的沉静淡然。而她的面前,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年过五十的男子,穿一身西装,正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你……”她望着他,神情有几分讶异,也有几分抗拒。
“单小姐,老爷想跟您谈一谈。”
顺着男子手的指引,她看到车站外头正停着一辆车,黑色的车身,沉稳中又带着隐隐的霸气,一如它的主人。
单夭夭的神情因而添了抹不悦,她摇头拒绝,“该说的可以说的,我都已经和他说了。我不觉得现在跟他之间还有什么需要沟通的。”
她作势想走,却被那男子伸手拦住,“单小姐,老爷的性子您是清楚的,总不希望他特地跑学校去见您吧?”
“……”
第十五章 出国深造
咖啡厅内。
单夭夭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
虽然被称“老爷”,但却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岁月的流转让这个男人的人生经验不断积累,底气不断提升,却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是漾着笑的,却又极冷。
他不开口,单夭夭也不愿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对视了良久。直到服务生端着咖啡上来,浓郁的香气侵袭着两人的嗅觉,那位老爷才开了尊口,“这家咖啡店的咖啡很正宗,小妖可以喝喝看是否合你的口味。”
单夭夭挑眉,直接开门见山道,“苏总,您有什么事情请说吧。”
咖啡的香气的确很吸引她,但面对着苏总品尝,单夭夭认为是种糟蹋。她喜欢的是一个人静静品尝美好,而不是在这种无硝烟的战场上,装腔作势的沉沦。
对她而言,那是对咖啡的一种亵渎。
见她如此,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我出国刚回来,就听说你奶奶的事了。现在就你一个人了,想没想过出国深造?依你的条件,申请去哈佛大学也不难,或者你更喜欢剑桥?”
出国深造?
单夭夭在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深幽的眼眸闪过一瞬的光芒,那是带着淡淡的讶异和嘲讽的,樱唇却是抿着,并不急着回应。
“你挑个学校吧,相关手续办理和接下去几年的费用,你都不用担心。”
以为她的沉默是因为默允,男子又接着开口,一派施舍者的口吻,单夭夭的脸因而闪过冰冷的笑意,只懒散道,“苏总,我觉得呆在西龙挺好的,而且我的事不劳您费心吧。”
“有骨气是好事,但若是因为骨气而错失了自己更加美好的人生,那便是愚蠢。”看出了夭夭的不以为然,也读透了她冰冷双眸中的桀骜不驯,男子又开了口,“小妖,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呆在像西龙这么破烂的地方只会影响你的未来。”
“苏总,我的未来一向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就算是留在西龙,跟您承诺过的事,我也一样会做到,你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想把我送走,我也没有立场没有兴趣接受您的施舍。”
三言两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单夭夭懒得再废话,也懒得看苏老爷明显变色的脸孔,直接起身告别。
眼见着纤弱的背影跨出店门,走到对面的公交车站,苏总幽幽一叹,也跟着起身。那辆车子一直在门口等待着他,一见他出来就有人为他开了车门。
“总裁,她接受了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在车子开上马路的时候回头,轻轻的问出声。瞥见男子摇头,又道,“小妖的性子倔强,不接受也不奇怪。”
“雷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做错了?”
雷邦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像联想到什么似的轻晃起脑袋。
第十六章 公车之狼
小妖的出色是毋庸置疑的。无论学业或者各方面能力,她都是不容小觑的那一个。除却家庭因素不讲,这样的小妖是完完全全匹配得起他们家同样出色俊美的少爷,最重要的是,少爷的心里,确实有着很大一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单这些而言,老爷不顾一切想将单夭夭扯离少爷的世界,是残忍不近人情的。但,如果这样一个女子,是算命仙断言会给少爷带来厄运甚至是死亡的,那么身为一个父亲所做的这一切也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毕竟,少爷是总裁唯一的骨血,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