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眨了下眼,感觉到一股涩意。
慕则止绕过光洁鉴人的流理台,将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碧螺春撕开,泡了两杯,热气腾腾,放到茶几迟几许的面前。
热雾氤氲,水中的新绿仿佛也是滚烫的。
迟几许双手捧住茶杯,觉得他身上的这件t…shirt真是辣眼睛,不忍心看,但是他的脸又很俊朗迷人。
“几许。”
对面的男人忽然这么喊了她一声,迟几许握着杯盏的手一顿,垂下眼睫,一颗心乱跳,跳得飞快,比他喊“宝贝”的时候还要紧张。
男人可能对任何人喊“宝贝”,但是她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
“可以为我画一幅画吗?”
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迟几许愣了一瞬,“为什么?”
“纪念。”慕则止的坐姿很优雅,但也有种自恃之感,仿佛他正坐在自家里,与远道而来的客人闲话家常。
迟几许点头,“好,不过我可能需要回去拿一下画板。”
“不用了。”慕则止扬了扬唇,从里屋又取出她绘画需要的画板、笔、素描纸。
他递给她,迟几许把铅笔捏在手里握了握,质感光滑而细腻,宛如一团圆脂。没想到他还会私藏这些东西。
“你摆个姿势?”
慕则止听到她的建议,低声道:“我想看着你画,你拍下来就好。”
……这个,迟几许有点傻。
他今天是不是很反常,慕则止对她不假辞色久了,都忘了以前他追自己的时候是怎么腆着脸,把满世界烂大街的情话厚颜无耻地说给她听的。
“嗯,好啊。”迟几许从裤兜里翻出手机,对着眼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对光、聚焦,但移来移去总觉得似乎差了些什么,她脑海灵光闪现,一个馊主意祸从口出,“画裸的?”
慕则止指尖一抖,末了,他淡淡地掀开眼皮,迟几许瞬间后悔了。
“我的**,只能给妻子看,抱歉。”
她已经不是了啊。
迟几许尴尬了一下,笑道:“我开个玩笑,你不要那么认真,我拍了,你做个好看点的姿势。”
“嗯。”虽然答应了,但是他的肢体仍然稍显僵硬。
左腿不自然地叠在右腿上,还是熟悉的姿态,但怎么看都少了那份自然而然潇洒随性,拘谨了不少,漆黑的眸微微上挑,不见天日的那般黑。
迟几许连拍了六张给他看,慕则止随便挑了一张。
她转过身对着起居室就近的书桌铺开画稿。
逆着光,她清蓝色的宽袖毛衣笼在黯淡天光里,一绺微黄的卷发,被风吹得干燥地蜷起,他凝视的眸蔓延着一抹温柔,勾了勾唇。
“其实,我的油画画得比素描要好,中国画也学过……”她不会告诉慕则止,她学国画画得第一个人物,是他。
神气的,自信的,自恋的慕则止。
慕则止走过来,将那杯腾着热雾的茶放到她的手边,迟几许右手受了伤,现在什么事都不敢劳驾右手,只敢以左手作画。
看得出她的左手不太熟练,但在素描纸上走笔却很轻灵,宛如掐着一缕春风,将白色的纸染上淡淡的银灰。
他从身后,将迟几许缓慢地拥入怀里。
温热的胸膛贴上来的一刹那,迟几许全身僵硬了一下,她翻了翻眼皮,轻咬着下唇,笔尖一顿。
“不要动。”他按着她的腰,只是抱,没有别的举动。
迟几许“哦”了一声。
一边作画,一边问他:“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慕则止的声音只剩下微弱的一缕,迟几许脊背微热,他好像把脸贴上来了,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完全足以构成非礼。
迟几许皱眉不想理会。
全身心投入进去,很快完成了一幅画。
他是天然的衣服架子,全身上下的比例都极端匀称,那双大长腿格外引人瞩目,迟几许不喜欢那张冷漠的脸,偷偷拉长了唇,折入两端的暗光,塑成一朵神秘的微笑。
“画好了。”身后的人没有动静。
迟几许心中一凛,侧目,腰腹下垂下两只手,无力地耷拉着。
竟然……趴在她背上睡着了?
迟几许简直无语,艰难地用左手撑开他转过身来,慕则止顺从重力势能倒在她肩膀上,“我的天——”
对方可是一个男人,迟几许现在是单手,要挪动一个慕则止太困难了。
幸好离沙发不远,迟几许吃力地架着的胳膊,将人移到沙发上一扔,他睡得真沉,这样都不醒,迟几许拉上客厅的窗户和窗帘,从卧室里抱了一床棉被盖上,顺便将画好的素描替他放在茶几上。
她走时,那杯碧螺春已经空了。
没想到这一天出了这么多事。
但是迟几许不是傻子,什么朋友的家,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家,或者是他鸠占鹊巢。
手酸的迟几许回屋,打开了屋内的台灯,视线一线明朗起来,明灭的橘红灯火摩挲过桌上的白色画纸。
迟几许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文下留言:手受了伤,暂时不能更新,请假两周。
另外在作者后台申请了请假。
没想到黑子真是秒到,才刷到留言区,就有一个欢脱地蹦跶了出来——
“自己也知道自己辣鸡,写不下去了吧。趁早封笔吧,写什么玩意,辣鸡。”
迟几许真想让一往情深深几许再来怼路人甲一回。
一个连真实马甲都不敢暴露的藏头露尾的小人,真是跟她杠上了,她自问写文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不吹不黑,安心码字,虽然有几个粉红朋友,但这又挡了谁的道了?
辣鸡——还说她辣鸡。
迟几许再也不想看评论区了。
……
满头大汗的顾总经理半天没找到总裁,从镜目到家里,竟然都没有慕则止的影子,一度以为人口失踪。
最近的强风刮得人心惶惶,顾期显然带了怒火,新剑侠的项目最近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镜目的员工都在翘首渴盼着慕总的点头,这个会议他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
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出来找人不在家。
慕则止绝对不是这种撂挑子不负责任的人。
后来还是问了徐承寒才知道他人在湖畔大厦,气得杀到门口一顿捶,慕则止揉着眼开门,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顾期吓了一跳,“你睡着了?”
慕则止握着门把的手收紧了一下,“好像是。”
她身上的气息太。安心了,就睡着了。
难得慕则止能睡着,顾期的怒火发作不出来,只能把手里的项目报表给他,等待他的审批。
慕则止拧眉,“那群人没问你要剑侠npc的初拟模型?”
“他们私自决定了,”顾期耸肩,“他们最近有点猖狂,这种遇阻代庖的事也不止干了一两次了。”
慕则止撇过双眸,唇微微收敛起,镜目底下的人好像有人要跳出来打压他了。
而顾期,不是过他身前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清明雨后,迟几许回魅色复工,多云的天,风依旧势如潮水。
几枝花藤被风雨洗后,纷繁着鹅黄嫩绿,狂风挽尽柔条。
迟几许和明思被分在同一个小组负责挑拣材料,明思是干实事型的,昨日整天在家整理材料信息,综合考虑了二十种能体现绿意与生机的布料。
“她们的设计稿件也没出,我们在这儿挑挑拣拣的,也不知道适合什么。”明思放下笔头,看了眼自己画画的手,结果为了抄写资料昨晚险些肿了。
迟几许信口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明思翻过手掌,有点气馁,“清大。”
这是一所全国享誉盛名的学校,不巧得很,迟几许也是这里出来的。
“名校毕业的,你怕什么,脚踏实地地干,一定有你的机会。”迟几许鼓励她。虽然她自己努力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流落到一个捡材料的份儿上。
明思眨了眨眼睛,凑过来问:“你是我师姐吧?”
迟几许一愣,“你知道?”
明思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温柔腼腆地说道:“清大美院后边有一块记过表,我大一的时候,师姐好像临近毕业,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和照片。”
17。第十七章
曾被通报批评的事,她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都怪慕则止,在图书馆举行什么表白大会,结果还没开始她就被班主任扣在了办公室,不但没见到他,还被记过处分,险些毕不了业。
如果那时候见到了,如果那时候他没有消失,她一定会答应了他了吧……
毕竟,能被人那么锲而不舍地追求,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获得的福利。
提及往事,迟几许的眼混沌了一瞬,才想起the vert的拣材的正事,笑着拂过这一页,“我想看看他们的设计。”
“其实我觉得the vert上市的时候已经夏季了,可以考虑一下梭织棉,夏天也代表着绿意与生机啊。”明思嘟囔了一句。
迟几许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是上层的决定,不是她一句戏言就能变更的。
正此时,迟几许回眸和明思说了一句什么玩笑话,听到身后有人喊了“秦主编”三个字,迟几许险些腿软,撞上了迎面走来的秦觐。
他黑发平顺,透出星点的光,清隽而潺然的双眸,微微含笑。
“吃早餐了吗?”
迟几许万万没想到秦觐会在这个时候公开表示和自己认识,她愣了一会儿,秦觐环顾四周,弯唇道:“可以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迟几许木讷地逡巡一周,就连明思也惊诧而又羡慕地看着自己,迟几许头皮发麻地拧过头,生硬道:“还是不了,我和明思一块儿用餐就好。”
明思努嘴:我可没有答应你啊,我可是很赞同你和主编交流感情的啊。
“也好。”秦觐温文尔雅地颔首,他永远不会逼迫迟几许做什么事。
虽然这事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但足以使办公室的每个人都信服了,她迟几许就是堂而皇之来的关系户。靠着秦主编的青睐,顺利进入国内一线时尚杂志魅色。
迟几许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迟几许想吃东街徐记的馄饨,明思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上次是她跑腿,这次改换明思,东街离魅色不过一个站点的距离,步行去也不算远。
她等到下午一点明思才姗姗归来,馄饨用食盒封严实了,捧在手里还是热的。
迟几许要付账,不知道打包费,信口问:“多少钱?”
明思笑了笑,“八块钱而已,师姐不用跟我计较啦。”
“八块?”吃了几年四块钱馄饨的迟几许茫然地看着明思,“你被人坑了吗?”
可是不对,徐记的馄饨享誉t市,是几十年老手艺了,照理说不可能有欺诈行为。
明思惊讶,“师姐你不是吃过吗?”
是吃过,可是……
女主喜欢吃东街徐记的馄饨,男主在那办了专属她的会员卡,她每次吃的半价混沌自己却不知道……
迟几许想到了《半城祭》里男女主暖心的一段。
应该……是巧合吧。
“真的是八块?”
不知道为什么迟几许不死心,明思还是如实点头,“对啊,一直都是八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