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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们现在一个个都神情受伤,嫉妒而哀怨。
慕则止的眉眼看不出半点嘲讽,他没有一点要怼回来的意思,相反他今天随传随到地出现在这里,对比起来,迟几许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和小家子气。
行云流水的动作,没过几秒迟几许已经被他抱上了车,迟几许疼得流出了汗水,腰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还没坐端正,又忙不迭去掏手机。
慕则止后脚跟上来,挨着她靠坐着,这时迟几许才发现他是搭助理的车来的,前头已经有司机了。
“哪里疼?”他略显冷漠的口吻使这三个字听起来真不像是关心。
迟几许执拗地掏出手机,铃声已经停了。
她的手机铃声还是几年前的,徐承寒给《封魂印鉴》唱的主题曲,声线沙哑而迷人,有一份独到的沧桑韵味。
慕则止皱了下眉头。
发现是一个诈骗电话,迟几许才有气无力地说:“赶紧走吧,慕总就不怕我横尸车中牵连你当个杀人犯?”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慕则止按住她右手的食指忽然僵了僵。
他没说什么,车很快开动起来。
从这儿去附近的医院大概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偏偏又碰上清明假期后的道路流量高峰,车在三环外,堵了。
迟几许受不住这个颠簸,脸色更白,忍不住揉着腹部倒在慕则止的肩上。
他修长的眉一寸寸蹙起波澜,将怀里的女人紧紧地搂着,只有贴得这么近,强烈的安全感才会让她暂时不颤抖得这么厉害。
“到底怎么了?”见迟几许只是闷头忍痛,没半点说话的意思,慕则止的耐心已经被挥霍了一半。
“大概被下了毒。”迟几许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很没心没肺。
“昨晚吃了什么?”
迟几许回忆了一下,“大概,粉蒸肉,莲藕排骨,青椒肉末……”每样都吃了一点。
慕则止静静地看着她,“结婚之后,你从来没有这样过。”
迟几许忽然嗤笑了一下,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笑得脸色更惨白了,慕则止眉宇更深,将她抱着坐上自己的腿,强制而霸道地让她平躺下来,倚入自己的臂弯。
别说她现在了,就算四肢健全无病无痛的时候,也是拗不过这个男人的,索性遇方则方,毫不反击。
慕则止的手掌带着暖阳一般的温度,轻轻按住她的腹部,疼痛之中伴随着一样的酥麻与痒,迟几许的眼微微睁圆,眼光复杂地看着他。
但是慕则止没有予以回眸凝视,他很认真地为她推拿,揉按。
他的手指仿佛春风似的,撩开一**摇晃的海浪,迟几许自认为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可是她渴望着这只手,从昨晚的夜不能寐开始,一直怀念着,想到从今以后不能拥有,心底还有点遗憾。
她没有过别的男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只是因为对这方面的需求有点大,总之,离婚虽然是必然的,但她貌似冲动了,提早了。
想不透的问题不要想,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管他呢。
一直到车再度停下之时,迟几许睁开双眸,医院已经到了,她看到上面挂着的牌子,突然怒气冲冲:“慕则止!你带我来市中心做什么!”
跑那么远,是何居心?
对方眼光一掠,不着痕迹地放开手,“中气十足,看起来省了一笔医药费。”
刚才的温柔模糊得像一场镜花水月。
她坐起来,推门下车,“我难道欠这点医药费?”
慕则止修长的腿往前微伸,抱着双手淡淡道:“我一直以为,迟小姐刚才是在碰瓷。”
一听迟几许更怒,“我是碰瓷,那你拉我上车做什么?”
慕则止笑意阑珊地看了他一眼,“反碰瓷啊。”他白皙漂亮的手指抚过前边的座椅后背,掸了一指,“车费,以及服务费,麻烦迟小姐现场结算一下。”
迟几许:……
但奇异的是,慕则止的手比医生的推拿还有管用,她竟然完全不感到疼了,刚才还觉得全世界抛弃了自己,转眼又重新拥有了全世界,这种做过山车似的感受,落差太大。
她飞快地钻入车里,拉上车门,“麻烦慕总载我回到原地。”
慕则止对助理说了一声,助理点点头,“是,慕总。”
过了十点,车流量开始减少,这时不用费太长时间就能回到原地。
迟几许下了车,眉眼盈盈地撑着车门对里边的两个男人笑,“现在回到原点了,位移为零,我浪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陪慕总做了个车,我可以不用付车钱吗?”
真是奇葩更有奇葩手,慕则止轻挑薄唇,镇定自若地回敬:“车费不用付了,但还有按摩,我为迟小姐服务到手酸了,麻烦迟小姐也肉偿一下。”
迟几许:……
她怎么不知道慕则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6。第六章
迟几许再度钻回车里,不甘愿地一脚跺在车底铺着的黑色毛呢毯上。沉闷的响声之后,车被缓缓地停在道路边的停车位上,那个助理好像意会了什么,推门下车去了。
两个人的世界,被沉默悉数攻占的空间,显得狭窄逼仄,令人想逃。
可是无论如何,逃跑也不是她迟几许会做的事。
“你要我也给你揉肚子?”半晌,她憋出这么一句话。
慕则止的眼宛如深梦的雾色,淡淡地瞥过一眼,模糊得让人难辨。
他望着窗外,“你在我面前还用这么纯情?”
也是。
迟几许动了动嘴唇,“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算得太清楚。”
他忽然翻过身来,迟几许被一双手臂推过去,头撞在后座的椅背上,他的手指带着阳光的温度,比四月的风要热一点,更热一点,呼吸结实地压下来,他身上有清冽的薄荷香,迟几许愣了愣,手已经被他摁在两边,他撑着手居高临下,唇边携了一分似有若无的笑。
“迟几许,你跟我算得还不够清楚?”
婚内除了不分房,财账、衣物、工作都黑白分明,qq、微信、微博,从来都不透露给对方,那纸婚姻,不过是确立他们合法床伴的关系罢了。
这双眼眸深邃而凌厉,迟几许嘟了嘟唇,稍稍挣了一下,被他以更深更紧的姿态禁锢于下,她突然觉得那熟悉的痛又从腹部侵袭而来。
但只是隐隐的,没有来时那么强烈。
慕则止拉上车门,随着“砰”的一声,迟几许已经阖上了眼睛。
她以为他会来解她的上衣,对方的手指探了过来。
从腰部滑下去,迟几许紧绷着,她从来没有在车里做过,紧张地哆嗦着唇,有一丝反感,直到他摸过她衣兜的手机,皱了皱眉塞给她。
“解锁。”
迟几许按下拇指解锁,不知道慕则止要做什么,但是她现在太被动了,尽管潜意识里还算信任他。
慕则止退了回去,不过三秒钟,又清高地正襟危坐起来,没有一点侵犯她的意思,他同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一旁的迟几许安静地等候着,慕则止将手机揣入她的衣兜,从容不迫地对她微笑,“有需要的时候,微信联系。”
这个“需要”真是意味难明,迟几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外出的助理又拉开车门做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转身递给慕则止,“慕总,给。”
男人清俊的眉藏在薄淡温黄的光里,侧脸宛如精雕玉琢般,挑不出一丝瑕疵,迟几许对男色的研究不算深,但知道她的前夫是个极品。
慕则止将塑料袋扔给她,“记得吃。”
迟几许微愣,才想起自己竟然在盯着慕则止出神,暗怒地低头,手里捏着几盒药,棱角都是柔和的,她突然觉得半点锋利都没有了。
“哦。”迟几许点头,“多谢,慕先生。”
没有“前夫”式的挖苦,也没有“慕总”式的疏离,还算比较顺耳的称谓,他侧目看了她一眼,“以后饮食注意,有时间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刚送了药,这会儿又嘘寒问暖地关心,迟几许感动了一下,但被他一提醒,突然想起来已经中午了。
长腿迈下车门,对里面的男人挥了挥手,“我走了,有事再说。”
迟几许毫不回头地跑向日光下缓缓停靠而来的一辆公交。
助理已经拉起了手刹,却没有立即发动,转而问道:“慕总,我跟李医生谈了三个月说服他回国替你亲自问诊,现在为了迟小姐,已经过了十点半,李医生脾气古怪,这会应该直接买票回芬兰了。”
慕则止揉了揉眉心,“在你的安排下,我已经看过了十七个大夫,不多这一个。”
助理想要狡辩什么,慕则止挑起唇,打断他要说的话:“前面十七个,你都说他们妙手回春,但是事实证明,我的失眠症没有人可以治。”
男助理顾期深吸一口气,最后直白地告诉他一个数据:“但是慕总,你和迟小姐同床的时候,一天至少能睡五个小时。”
如果再省去什么时间,应该能达到正常人的睡眠质量……
“少来。”慕则止难得笑出声。
难道他会二十四小时跟踪自己,连自己的睡眠指数都一清二楚?
顾期沉默地叹息了一下,车影在一片斑斓的日光之下逐渐陆离。
赶到公司,已经迟了几个小时,办公室里一起工作的同事,尤其一个小组的姐妹,看她的眼光异常复杂,有些愤懑不平,间杂着对她的恨铁不成钢。
迟几许突然预感到了什么,按住包心微微一沉。
“连叶,”她不敢劝自己多想,毕竟是半个多月以来废寝忘食的心血,她找到自己的格子间,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开始翻自己的手稿和成品,“5号春季之诗我刚从工厂取来了,但是赶工完成了,腰侧有几个线头……”
“迟姐,”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抱着一摞文稿,怯怯地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黑框镜架,低声告诉她,“这次春季之诗的设计竞标,结果已经出来了,韩倩倩赢了。”
迟几许翻手稿的动作僵硬了,她下意识环视四周,那群人飞快地作鸟兽散。
“迟姐,你足足迟到了四个小时。”
连叶的长发轻轻搭着额头,将楚楚的眼波深藏着,迟几许吐出一口气,有些懊丧地坐了回去。
她问道:“如果我不迟到,还有希望吗?”
连叶初入职场,没太多弯弯绕绕,说的都是心底话:“韩倩倩不分场合地与总监出双入对,姿态亲昵,这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事,迟姐,你也不要太难过,就算你今天按时到场,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毕竟,这是潜规则。
“但至少我来了,”有时候,迟几许倔强起来,她谁也不放过,尤其是自己,“我争取过,输了我也不后悔。”
莫总监的办公室门被推开时,他的大掌正不安分地在韩倩倩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游移,两个人在私会的空间里,仿佛正庆祝着一场出师大捷,摔门声宛如警笛,吓得莫总监飞快地撤回了手。
大腿上坐着的韩倩倩不满地扭着腰肢,撒娇又埋怨地站了起来。
莫总监看到气势汹汹站在门外毫不退让的迟几许,沉声道:“迟设计师,因为你的迟到,二十个高管被你一齐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