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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总监看到气势汹汹站在门外毫不退让的迟几许,沉声道:“迟设计师,因为你的迟到,二十个高管被你一齐放了鸽子,现在擅闯上级办公室,你觉得合适吗?”
她迟几许也不是被吓大的,冷笑着将一叠手稿放下,她包里还有一条男士内裤,拿来做样本的,但现在她只想套在这个道貌岸然的总监脸上。
“总监公然和直系下属玩办公室恋情,难道合适吗?”迟几许的眼风往一旁满脸脂粉彩妆却故作娇柔的韩倩倩身上瞟过去,“四年前我来这边工作的时候,背过员工守则,第二十八条限止了上下其手、暗度陈仓,四年过去,现在的新人入职的时候原来没有这条了?”
迟几许把那本蓝色的《员工守则》一并拍在桌上。
她迟到了,输了可惜,但是韩倩倩是一个刚入公司不到三个月的新人,按理说,她连和她参与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却因为和总监暧昧不明,一路扶摇直上,这么打压老人的公司,她是真干不下去了。
趁着还年轻,还能潇洒一回。
韩倩倩被她说得泪水盈盈地望向莫总监,“总监,不是这样的……”
莫总监心疼梨花带雨的美人,撑桌起身,一步步走到迟几许面前,她气焰嚣张地拿眼瞪着自己,豆绿色的雪纺短裙,海藻一般的波浪卷秀发,五官出挑,和韩倩倩比起来,她更有风韵和阅历,也更无畏和高傲迷人,他突然变了心思。
他微笑道:“很好,迟几许,要是你早倩倩几天跟我服个软,今天的结果也许大不相同。你不太了解我的审美,其实我觉得你比韩倩倩有实力多了。”灵活的眼在她全身上下赤。裸逡巡,啧啧直叹。
这个男人的笑容让迟几许想吐,他何来的自信,还想让自己和韩倩倩一样巴结他——
连慕则止她都没看上。
“总监——”
门外有人试着轻推了一下门。
在那个人彻底地进来之前,迟几许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包里那条新拿回来的男士内裤,伸手往他头顶罩过去,“贿赂你的!”
莫总监的世界因为一条内裤陷入了不见光明的天昏地暗……
“呀!”只听到韩倩倩惊叫一声,趁着门被推开的当口,迟几许已经夺路而去。
……
这还不算完,迟几许在坐公交的时候,忽然收到一条企鹅信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
编辑通知,问她是不是刷了数据。
屋漏偏逢连夜雨,最近窝心窝火的事真是桩桩件件,还好刚才找莫总监之前临时写了辞呈,不用担心以后被他挟私报复穿小鞋。
拍了拍脸,迟几许按着拼音键回复:没有刷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答复只有一条临时留言,编辑并不在。
再去网页刷一下,果然,她已经被人举报了。
跟着又是大夏的微信发来:怎么了,我刚听说你被举报了,进去看了一下,有人说你刷数据了?
迟几许盯着举报她的消息看了又看,适逢公交车到站了停了一下,她身体前倾,手机在那瞬间没有握住,随着一个惯性动作飞出了窗外……
7。第七章
到站了,迟几许无法不顾及两千块钱昂贵的手机,拨开人潮往后挤过去。
手机正不偏不倚地摔在一旁的水沟里,清明雨后,沟里的积水漂浮着一抹淡淡的腥味,她从水里捞起手机,发现已经关机,棱角被磕出了纤细的裂痕。
“哎。”迟几许抱着手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正好对面有一家手机维修店,她毫不犹豫地往那家店面走过去。
修手机的用了足足一个小时,迟几许无聊地对着店里的玻璃门补了个淡妆,修理小哥操作灵活,但眼光不时地飘向迟几许,很久没见过店里来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小姐,你的手机修好了。”
迟几许回眸,阖上手里的眼影盒走了过来,手机开机登上微信,大夏连发了十几条微信。
大夏:栩栩!有人给你恶意刷屏!
她眉头一皱。
一旁的修理小哥出神地盯着眼前的美女瞧,完全忘了收钱这么一回事,迟几许主动提起,结了账,才往外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日色渐薄,幽暗的云翳蹙起碧海蓝天里浅淡的水浪。
t市的繁华没有耽搁一秒。
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才敢刷开自己的留言区,一水儿的——
“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半温不火,到现在还买水军刷分投票,真恶心。”
“这个作者一生黑了,她写的文我再也不会看了。”
“文笔弱得要死,还矫情得装什么白莲花!”
虽然也有几个真爱粉反驳的,但是这么看下来,人很难不带上负面情绪,迟几许深深吸气,回家用电脑查了这些id的ip,但是嗅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这时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今天慕则止加了自己微信,她翻出微信来打了一个招呼:有事。
对方隔了两分钟回复:说。
真是言简意赅,迟几许动了动嘴唇发了一条语音:”在去民政局正式签约离婚之前,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对方也回复了一条语音:“忙我懒得帮了,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迟几许眼皮一跳,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干脆,赌气似的回复:明天!
说完便将手机扔到了床头,整个人怂得趴了上去。
慕则止捂着胃,眉心隐隐攒起,脸色有些发白地站了起来,顾期应电话推门进来,剥了药赶紧给他,替他倒了一杯热水。
“一身毛病。”顾期忍不住吐槽,翻白眼道,“我看你是大限将至。”
慕则止服了药,撑着桌低笑:“在我死之前,一定将你的后半生安顿好,放心。”
顾期抖了抖,掸了一身鸡皮疙瘩道:“我可是两点确定一条直线的男人。”
他们都不是没听说过公司里那些风言风语。
许久之后,慕则止的脸色缓了几分,依旧苍白,走到办公桌对面靠着沙发坐下来,抱着一只白蓝条纹的抱枕,侧脸在一旁仙客来墨绿的疏影里雅逸闲适地勾着几笔精简的轮廓。
“刚刚刷到了一条特殊的消息。”顾期正要说,门外有人敲门。
红色正装的女经理局促地站在玻璃门外,隔着一道精致素雅的百褶帘,低着头问道:“今天楼下来了一个男人,自称是慕总的大学同学,叫齐斌,想与慕总见面。”
“什么人都有。”顾期皱眉道,“我去打发他走吧。”
慕则止淡淡道:“让他进来。”
女经理应言离开了。
顾期瞪着眼前这个大度雅量的男人,觉得这人简直记吃不记打不可理喻,“你忘了当初他们一伙人是怎么对你的?”
慕则止挑了挑唇,“没忘。”
“好吧,你要是真不计较,做你的圣母,不会有今天的镜目。”顾期俨然一副长辈姿态,语重心长,“别太狠了。”
凡事人前留一线,以后好见面。顾期知道,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慕则止对齐斌留了颜面,没多说什么过去的事,但是现在齐斌竟然不知好歹地找上门来了。
来巴结么?
十分钟之后,齐斌抱着果篮上楼时,慕则止还维持着这个姿势,抱枕被手肘压在腿上,手机翻阅着最新的市场游戏资讯。
闲散得一点也不像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
“大哥。”齐斌半阖上门,将果篮放到一旁的桌上,灰蒙蒙的天垂着初露端倪的暮色,慕则止临窗而坐,偌大的落地玻璃幽光浮动,装修优雅简练,但处处透着专业和大气。
齐斌心里一分的悔意,变成了十分。
慕则止挑着唇收了手机,微笑道:“怎么有空来见我?”
那抹影子和从前的嚣张自负太不一样了。
齐斌愣愣地看着慕则止,变了太多,他们从前的大哥,留着过耳的棕灰色直发,张狂肆意,随口能骂娘,绝对不会优雅安静地坐在这里,带着笑,却疏离而冰凉。
他想了想,搔着后脑勺艰难道:“当年背弃你的那事儿,其实我后来想了很久,我很后悔,对不住你,但是当时吧——”
“当时你们如果不带着那笔钱走,我们的心血回落到秦家的手底,付之一炬,我明白。”慕则止有条不紊地维持着他风度翩翩的笑,“我没有怪你们。”
他侧过脸,修长白皙的手指碰了碰一只马克杯,顾期走时留下的一杯浓郁的咖啡,揭开盖,正氤氲地结着水雾。
“大哥,”齐斌不放心,以前有什么慕则止全写在脸上,现在水静流深,他什么都看不破,“你真的没有怪我们?”
慕则止撇过眸光,浅啜着浓香四溢的咖啡,“所以,你只是来这里征得我的原谅?”
当然不止是这样,齐斌抿着唇不说话。
慕则止放下瓷杯走了下来,“当年的事,我现在已经不想提了,参与其中的人,我也不想再有任何瓜葛,那笔钱你们拿了就拿了,只是拿走之后,就别再想着我们之间的交情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慕则止的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不轻不重,齐斌难堪地低着头,指甲陷入了肉里。
“我说我不怪你们,是因为那笔钱的确比当年的慕则止贵重太多。”慕则止推门开,走了出去,跟着女经理前来送客。
顾期站在旮旯里默默掏出了一根烟,被身后跟来的慕总抓了个正着,赶紧收回衣兜里,“办公室谢绝烟头,这我知道。”
保证得比谁都快。
慕则止失笑,双手扶上玻璃窗前的横栏,“要对付一个齐斌,还是很容易是不是?”
“那只是因为你不在乎了。”顾期坐到横栏上,靠着窗对他说,“但是迟几许,你却做不到。都是难兄难弟,我了解,你丫的就是一个闷骚男,跟自己过不去,但是又要命地喜欢她,所以放纵她把自己一次次逼到绝境。”
“你真懂我。”慕则止不可置否地笑了下。
……
迟几许竟然在自己房间里睡着了,直到外头有敲门声,她从睡梦之中醒转,这敲门声和刘女士的不太一样,频率急,声音大,没有一点礼貌。
她踩着棉拖,随意揉了一把长发,拉开门,只到自己腰那么高的迟远,宛如葡萄般圆润漆黑的眼珠紧紧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迟栩栩,你赔我的乐高!”
“跟我有什么关系?”迟几许睡醒起来,还有点懵,莫名其妙被人一顿指摘,皱眉不愉地说道,“爸妈倒是真宠你,我小时候连个布娃娃都没有。”
但小孩儿不管那么多,只问她要东西,“妈妈说,就是你扔到外边的垃圾桶里的,阿姨收走了!”一边指责她,一边红了眼眶,迟远用手背揉了揉自己带着婴儿肥的高冷小脸,委屈地直掉泪。
“收走了那就再买一个!”迟几许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多刻薄,她只是打从私心里不喜欢这个小孩儿,“他们那么疼你,你要天上的星也给你摘来,区区一个乐高算得了什么。”
“迟栩栩!你嫉妒我!就是你!”
迟远要对她拳打脚踢,她不屑面对一双充满了莫名其妙恨意的眼睛,在迟远扑上来的时候,迅捷地让开了门,他一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