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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张助先打了声招呼。
莫城北谦逊的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景萏身上,她脖子依旧高高抬着,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精致的面容清冷又抗拒。他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她喜欢给自己带个厚厚的壳,像是一种盾牌,或者是标志,然而这样的壳让她十分有独特的神秘感,很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鹜。
他也是曾经的一员。
那时候的莫城北年少轻狂,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工作,拮据的生活环境让他少年老成,比起同龄的孩子们要更有担当跟责任心,长得好看再加上成绩突出,即便是在那种贵族学校也能独树一帜。
少女的仰慕是仰慕,男孩儿心里却有深不见底的黑暗,青春期仿佛雨季的到来,无论杂草还是树苗,喝饱了雨水都很会疯狂生长,清高扭曲成了骄傲,他背着“穷酸书生”的称号,越是被这样说他越是努力,他有自己骄傲的资本。
一直到景萏出现。
那时候的景萏很漂亮,身材高挑,脑后扎着长长的马尾,同时期的女生还透着稚气,她胸前已经鼓囊囊的了,白皙的肌肤真像是牛奶一般,阳光照下来,透亮的像一块美玉。
景萏第一天来就跟莫城北坐了同桌。
她不喜欢说话,上课总是在背五线谱,时不时的看看窗外凝神,她每天只会跟苏藻上下学,苏藻留着板寸比她要高半个头,又喜欢在篮球场上打球,刚开始同学们疯传她俩是拉拉。
然而她桌子里依旧满满的情书,巧克力,男生的女生的。
他们俩的桌好像成了圣地,有时候景萏那里比他的还多,莫城北不回复,只会安静的扔掉了,景萏不同,她有时候还会一封一封的读完,碰到字体好看的还会回一封,告诉对方要好好学习。
莫城北对这种富家小姐的行为匪夷所思,另一面也嗤之以鼻,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实打实的花瓶。这样的偏见一直到期末,景萏占据了他第一名的位置。
莫城北站在榜单前面震惊的无以复加,此时他收到了来同桌的祝贺。
从此以后她长久的占据着他的位置不肯让步,她长得漂亮,会拉大提琴 ,英语说的很好,辩论赛会有她,校园往回上有她,哪里都会有她,无孔不入一般的存在。
这让莫城北陷入的一种深深的自卑,自己仿佛就是个书呆子,然而旁边却坐了个什么都会的,好像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像玩儿似的,老师找他谈话言语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循循善诱了,少年的敏感总觉得周围的目光深藏鄙夷,他开始审视自己的穿着,用品,每每妒恨等见了母亲,那股劲儿又下去了。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地方偏偏要来挤我的地位呢?
这样的状态让他对景萏的愈发关注,那些潜在的苗头慢慢生长,一直长到他无意识的喜欢上了对方,从高傲到自卑再到羞涩,这潜移默化的变化让他病入膏肓。他的心思全写在了日记里,无意被少女翻出,她平静的合上了本子,说了声抱歉。
少年的心事被慢慢的合上,被保护,也受伤。
高二的新学期,苏藻没再出现了,听说是出国了,景萏开始一个人回家。
于是,莫城北有了机会可以跟她一起回家,路程并没多远,顶多从校门口走几十米远。
偶尔上学会碰面,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她说她回来读书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压力太大,想回来散散心,她喜欢拉大提琴,可是又拉的不够好。
莫城北想什么样才算好呢,她拉的已经够好了,她说没有,还差很远。
俩人并没得出什么可行性的观点,但是从那天开始话变多了,她绕着大提琴可以说出很多,别的也没什么言语。
那时候的景萏比现在明媚多了。
他招呼了声:“景总好。”
景萏回了声你好,电梯门打开,景萏同她的助理出去半点留恋的意思没有,莫城北看着她走开,又低头看了眼脚尖,他抿了下唇,抬手摁了电梯门。
……
景萏一上午都没什么情绪工作,本来有两个采访也推掉了,只是草草签了个合同,这么一直耗到中午,她没心思出去吃饭,让张助给自己定了个餐。
有人敲门的时候,景萏还以为自己的饭到了,她没抬头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回了句:“把东西放桌上就行了。”
陆虎瞧着她笑了笑,把门大开了进去,径直走到桌上,他双手托在桌上,目光四处游荡,嘴里道:“你这里装修倒是不错。”
景萏一抬头就看到了陆虎,她微微蹙眉:“你怎么过来了?”目光落在门口的时候,又交待了句:“把门关上。”
陆虎扭头看了眼道:“没事儿,关紧了。”
景萏搁下了手里的笔又问了一遍 :“你怎么过来了?”
“看看你。”
“你耳朵上怎么别了一根烟?”
“嗯?”陆虎回神,想起那个不让抽烟的地方,他顺手摘了道:“忘了。”
“你以后稍微注意点儿形象。”
他找了个垃圾桶,顺手把烟头扔了进去,他绕了桌子过去,两条胳膊压在椅背上,一条腿直立,另一条顶着脚尖曲着,伸了脖子问:“工作怎么样?”
“还好。”
他恍然的哦了一声,站直了看着窗外道:“也没什么,顺路 ,所以来看看你。不过……”他凑近了道:“我听说公司现在动荡厉害,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景萏道:“老爷子快不行了,乱一下军心而已,你别多想。”
“没,我就随便问问,我之前不是投过些钱嘛担心打水漂了而已。不过我听说何嘉懿他爸以前挺风流的,在外面找小老婆?还有个私生子?”
景萏见不惯他这副贼兮兮的模样,声线毫无起伏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陆虎嘿嘿的笑,回说:“我就随便问问,没有就没有,大不了的事儿,那既然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他抬手一摆:“再见。”
景萏心里奇怪,他今天怎么不粘人了,实在是不像陆虎,又怕他一会儿冷不丁闹出什么来,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摆了下手道:“等等,我跟你说的晟哥的事情,你跟幽幽说了没?”
“说了,她随时都有空,什么时候都行。”
“这样,那我跟他定个时间。”
“行,那我走了。”
陆虎关了门在门口愣了几秒,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却择不出头绪,何嘉懿的话在脑子里打转。
第49章 11。21
陆虎出来就给韩幽幽打了个电话,那边还没缓过劲儿来,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又干嘛啊?”
陆虎抬手顺了下头发道:“啊,你刚刚说的失恋了怎么回事儿?”
“就是失恋了 。”
“跟那个莫城北?”陆虎不想往那边想还是忍不住,他单手抄兜低头看着脚尖狐疑道:“是不是,他跟他那个前女友什么的还没断。”
“ 我跟他表白了,他说他不能辜负别人就这样,我也不知道。”那边越说声音越低,如蚊虫哼哼一般。
陆虎听了这话更烦,随便哼了句:“行行行,别哭哭啼啼了,世上又不是这一个男的,看你那样儿,哭哭啼啼的,我挂了。”
陆虎将手机放进了兜里,天空湛蓝,太阳悬在头顶**辣的烤着大地,他回头,挂满了玻璃幕墙的建筑安静矗立在那里,反射阳光,照的人眼睛疼,他眉毛高高抬起,弯的像一把锋利的镰刀,眼珠瞪的贼圆,目光一直扫到楼顶,须臾低头,满脸不屑。
陆母发现儿子跳墙跑了气了个半死,就那么在床上怄了四五天,奈何她那没良心的儿子别说鬼影儿了,电话都没一个,一过就是小半月。
她气火攻心又开始骂她家老头子管不好人,陆父起初还不说话,后来听不下去 ,一巴掌拍在桌上甩脸道:“你骂我干嘛,他好好的就成这样了?活该你!”
陆母大惊,顺手那个个东西砸过去道:“你就知道怨我,这个家成这样还不是我,你管过什么啊你!”
陆父听不下去了,掀了帘子出去。
宋书下午过来,瞧着老两口谁也不搭理谁,就多嘴了句,不料被当成了垃圾桶,听着老人家哭哭啼啼叨叨了一下午。
他黑脸白脸的扮了一回,看着老两口又心软,便给陆虎打了个电话。
那边让他别管闲事儿,宋书道:“哥,你那手怎么样了?”
陆虎这人就是狗皮,还没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医生交待的全然没听,提前拆了纱布,该干嘛干嘛,倒是也没发炎什么的,就是手心长出了新肉芽,肉红色的有些骇人罢了。
他翻了翻手掌道:“没事儿,全好了。”
“你真不会来?婶儿可气坏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吵架不行,怎么说她也是你妈,气出毛病来怎么办。再说,你这样做对嫂子也不好不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得多尴尬。”
正说着,门吧嗒一声响,景萏推门进来。
陆虎回头看了一眼,景萏半托着鞋柜在门口换鞋,他故意声音放低了声音道:“先这样,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吧。”
景萏边进来,随口问道:“跟谁打电话呢?”
陆虎道:“宋书。”他看着她问:“老头怎么样了?”
景萏呶着嘴瞪了他一眼,陆虎老是老头儿老头儿的称呼人,听在景萏耳朵里极其不舒服。
陆虎回道:“我又没什么恶意,下次注意。”
景萏今天是去看何老爷子了,那边何老爷病的愈发严重了。不管是跟何嘉懿关系差还是肖湳的冷眼,景萏倒是时不时的往那边走,何老爷从前一直对她不错,于情于理她是该去看的。
倒是陆虎,自从上次很何嘉懿见了一次面,他变了个人似的,从前虽说景萏说什么他也会照做,嘴上却一点不吃亏,这两天例外,她不让碰就不碰,她不让怎么就这么,半句不会嘴,气都不吭一声。
起初景萏还觉得卸了担子似的轻松,这么连着几天,景萏反倒是不适应了,他怎么了,若即若离的态度,这时候的景萏又觉得陆虎是可爱的,没那么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可是这个时候的陆虎又过于褪色,没什么特点,有时候那种蠢蠢的样子跟木头桩似的,再加上那时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语,又让人气的不行。
陆虎正在看电视,节目里放的动物世界,景萏过来陆虎往边儿上挪了挪给她腾了个地方,又问了句:“人怎么样了?”
“不乐观,医生说没几天了。”
陆虎默了默,他点了下头,肘子撑在膝盖上,一手捏着遥控器在换台。
景萏以为陆虎又要问什么时候离婚,难得他金口没开,今天穿了一天高跟鞋脚酸的厉害,她光了脚搭在了沙发上斜靠着抱枕,那双白嫩的脚上涂了粉色的指甲油,与肌肤相互映衬甚是好看。
陆虎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两人没说话,陆虎一遍一遍的换台,空气中交织着各种声音。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陆虎看了一眼,是他爸,他接通了,那边语气甚是关心,委婉说了许久,对方才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虎回道:“没什么事儿回去干吗?”
“你不回来看看你妈?是不是想气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