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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迟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个准备捅战弦刀子的人,他远远地看着就有些面熟,细想了一下才认出来。
前些日子的时候,他负责的一个项目中间提供材料的公司给他出难题,战迟一怒之下,直接把对方公司搞垮了,还让战征和战逸去弄得那家公司的小开染上了毒瘾。
一无所有之后的人往往头脑发热,也容易乱算账。
所以他将这笔账都算到了战弦头上,毕竟他是战家的老大,没有他的话,他的弟弟们也不至于这么嚣张。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战弦今天会在这个酒店谈生意,于是早早地站在门口踩点,就等他进来,然后趁他不注意捅他一刀。
在他心里,只要战弦垮了,战家就等于垮了一多半,其他的人根本不算什么。
而战弦对这件事压根一无所知,战迟的能力不错,交给他的项目战弦一般都不会再过多地过问。
战弦将言清欢抱在怀里,冲着战迟吼:“你打120!!快给我打!!!”
言远书一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浑身是血地被战弦抱着,他脑袋一充血,险些站不住。
现场一片混乱。
等了几分钟,救护车还没有到,战弦索性将她打横抱抱起来,然后跑着冲出了酒店,跑了约莫有十几分钟,才拦到一辆的士。
言清欢流了很多血,面色苍白,呼吸声很重。
“清欢,你忍一忍……不要闭眼。”
言清欢早已经气若游丝,战弦见她嘴唇翕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将耳朵贴近她的唇,才听清楚她的话。
她说:“好疼。”
刀是从背部捅进去的,战弦搂着她,手里都是她的血。一片粘稠。
“清欢,我们忍一忍,没事的,你千万不能闭眼……”
她的眼睛已经快闭上了。
言清欢现在只觉得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样,任她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车子终于停在医院门口。
他抱着她走进去,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滴,言清欢此刻早就已经昏了过去。
进去之后便有医院的人抬了担架把言清欢抬进了手术室,战弦被烂在门口。
他靠着墙,垂眸一看,浑身都是她的血。
言远书是之后赶到的,他询问了医院里的人,得知了言清欢在的楼层之后便赶紧跑了上去。
言妈妈和二女儿还有小女儿紧跟在他后面,言清颖已经被吓坏了,她虽然没见到大姐是怎么被捅伤的,可她见了酒店大堂里地上的那滩血。
她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那么多血。
走上去之后便看到满身都是血迹的战弦站在楼道里,言远书看到他,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涨。
战弦也看到了言远书,走到他面前,想开口和他解释:“伯父我……”
“啪”地一声。
这是他三十多年,第一次被扇耳光。
“你这是要害死我女儿吗!?”言远书的眼眶已经红了。
他虽然生气言清欢因为战弦搬出去,可心里终究是心疼女儿的,尤其还是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出的!
战弦左脸的脸颊疼得都发烫了,可是他知道这个巴掌是他该挨的。
哪里有人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一个男人受这儿大的伤害还无动于衷?更何况,言远书从一开始就是反对他和言清欢的。
言妈妈实在看不下去,前几次和战弦谈话,战弦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慢慢树立起来了,如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疼女儿,可是她也相信,战弦的疼痛不会比他们当父母的少一分一毫。
“老言,你干什么呢?你先消消气,在医院里随便发什么脾气?”她见言远书还要动手,连忙上去拦住他。
“怎么?你也帮着这个人?”言远书吼她,“咱女儿还在里面躺着呢!!!”
言妈妈的声音并不高,可却一字一句传进他的耳中:“既然你知道女儿还在里面,就安静一点吧。”
言远书听了这句话之后,便如同泄了气一般,失魂落魄地坐到楼道里的凳子上。
言清洛跟着坐到了父亲旁边,安抚他的情绪,而言清颖则是留在了战弦这边。
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袋湿巾递给战弦,“战大哥,你先擦擦你脸上和手上的血吧。”
战弦勉强地对她勾了勾嘴角,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不用了,我等你姐出来。”
言清颖见他这样,直接将湿巾袋撕开,然后踮起脚来给他擦。
“如果姐姐出来了,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她一边擦还一边念念有词,“战大哥,其实我也特别讨厌你,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姐姐。可是没有办法啊,姐姐就是喜欢你,甚至喜欢到能为你死。”
“……”
“所以你一定要理解我爸爸,他只是不想让姐姐出事,他打你……也是一时冲动的。”
☆、二一 晋江独家。
第二十一章
战弦从来没有觉得;等待竟然是一件这么漫长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几乎要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一点点地被侵吞,等他几乎快要等不下去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出来的是个护士,她摘下口罩,走到他们言远书面前,然后问:“请问是病人家属吗?她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言远书赶紧站起来,“对;我们都是。”
护士还没来得及开口再说什么,就被战弦打断:“抽我的;我是O型血,抽多少都可以!”
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言远书就算再不喜欢战弦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生命危险开玩笑;所以也没有拒绝。
**
一家人继续等在楼道里,手术完全结束之后,言清欢被推到了病房,因为情况不算很严重,抢救完之后也脱离了生命危险,所以不用去重症监护室。
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去,言清欢还没醒过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战弦坐在床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双眼紧盯着还未苏醒过来的人。
一大伙人就这样在病房里坐着,一直到了后半夜,言清欢还没有醒。
言妈妈看到战弦一动不动地守在床前,有些心软,于是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战弦,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她爸守着,清洛她们也在。”
战弦摇摇头,“不用,伯母,我在这里看着她醒来,才能放心。”
“你……”
“伯母,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去吧,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那就留清洛或者清颖在这里,你和伯父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战弦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向言远书。
“你们回去,我留下!”言远书吩咐妻子,“你赶紧回去!”
言远书执意要留下,谁也没办法拦他,于是病房里就剩下战弦和他两个人了,战弦依旧坐在床前。
言远书到底是年纪大了,撑到两三点钟就迷糊住了,而战弦则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他的眼里已经满是血丝了。
早晨言清洛和母亲到了医院,然后言远书回了家休息。
言清欢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战弦有些疲惫的脸色,还有他布满血丝的眼。
看到她醒来,战弦有些激动地抓起她的手。
“战弦。”言清欢开口叫他,声音有气无力,还哑得厉害。
“你醒了。”他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喜悦,“我去叫医生。”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往出走。言清欢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一暖,然后叫住他:“不用了,我没事,你陪我说说话吧。”
战弦听她要和自己说话,于是又坐了下来,将她的手放进被子中,轻声开口:“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言清欢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
“清欢,你真傻。为什么要这么做?”战弦伸手去触她的脸,“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那如果你出了事,我呢?”言清欢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用他问自己的话问回去。
那种时候,她哪里会有空想这些,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战弦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言清欢觉得自己已经欠了他太多太多,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能有事?
言清欢表达爱的方式,还真的是和一般女人不一样。
她从来都不会说的。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战弦扯着嘴角朝她笑了笑,答道:“我皮糙肉厚,不会出事的。”
言清欢被他逗笑了,一用力,伤口又疼了,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战弦知道她疼,于是还是去找了医生。
**
下午的时候战迟给战弦打了电话,解释了那件事情,战弦知道了真相之后,也没有多责怪战迟,事情已经发生了,责怪也没有用,更何况战迟那会儿弄倒那人时根本没想到他会把这笔账算到战弦头上。
战弦刚挂了电话,就看到言远书站在自己身后,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毕恭毕敬地对喊他:“伯父。”
言远书难得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发脾气,而是带着些哀求地开口:“战弦,我求你了,放过我女儿。”
战弦心里一涩,他以为这件事过后,言远书会彻底放开,不再管言清欢和他的事情。
“伯父……”
言远书只是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算我求你了,可以吗?难道你真的要她因为你丢了性命才满意?”
战弦被他问得一愣,然后坚定无比地看着言远书,说道:“伯父,我说过,我会保护好她的。”
“若你能保护好她,她便不会躺在这里。”言远书笑,“你说是不是?”
“……”战弦被问得哑口无言。
言远书又继续说道:“我们言家高攀不起你们。”
战弦急着和他解释:“伯父,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那个人并不是我招惹的。我一定会……”
言远书打断他的话,“不必和我解释,不是你惹的,也总归是你们战家人惹的,都一样,有一次就有两次。我女儿福薄,我也实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战弦拳头不自觉握紧。
言远书的话的确句句在理,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是他没有保护好言清欢,是他让她受伤的。
“伯父,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请您放心。”
“你给我闭嘴!”言远书终于没有耐心和他说下去了,愤怒道:“我今天就是把话撂在这里了,战弦,只要有我一天,我就绝对不同意你和清欢的事情。”
“……”
“战弦,你也应该清楚,她跟着你有多危险,如果你能保护好她,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伯父我知道了。”战弦握紧拳头,“只不过请您答应我,等她出院之后再……”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言远书说完这句话,便走进了病房。
战弦靠在走廊的墙上,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好像自己的气息在一点一点消逝。他坚持,他觉得自己会保护好她,可还是让她受了伤……
不管是她打胎,还是她这次中刀,都是因为他。
他就是那个让她不断受伤的始作俑者。
——
言远书走进病房之后,言清欢正靠着床头坐着,见他来了便要往起站,言远书摆了摆手,说道:“别动,坐着吧。”
言清欢这才停了动作,乖乖坐在那里,等着父亲说话。
她知道言远书一定有话要对她说,不管是责骂还是恨铁不成钢,她都认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