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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慕言蹊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设置好导航,车子调转方向,从季临渊身边过去时,她放下车窗对他礼貌的点点头,随即稍踩油门沿着小道往院子外驶去。
季临渊站在原处,直到看不到车影时,才转身进了宅门。
踏进门,还在想着慕言蹊的那句话。
他轻笑。
这手帕,以前没那么重要,可等它再回来自己手里,也就重要了。
很重要。
第10章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4)
临·慕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4)
…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季临渊准时给慕言蹊去了电话。
电话拨通时,他刚踏出院外,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应声,季临渊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慕言蹊彼时正在听工作人员给她介绍资料上的详细信息,季临渊听见她那边的背景声有些嘈杂,具体没有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她问了对方几句话。
“我现在过去找你方便吗?”季临渊温声问。
听着她好像挺忙的样子。
“可以的,”慕言蹊回,“我这里马上就结束了。”
季临渊听见稍松一口气,看见院外等候着的出租车,他抬脚过去,嘴角含笑,“你现在在哪儿?”
收好桌面上的信息表,慕言蹊下意识回问,“南城市的民政局你知道吗?”
她说的轻巧,只是完全没想过这句话会给对方造成多大的误解。
季临渊听见她的话,浅笑僵在脸上,摸到车把手的指一顿,看着车顶拧着眉哑声问:“民政局?”
脑子里瞬间浮现的,是昨天季卓丰跟他说过的那个叫沈深知的男人,她这会儿在民政局,两个人是要……登记结婚?
想到这个,季临渊只觉得四周的氧气像是被人抽干似的,呼吸困难。
他在电话这头听见她给对方道了谢,接着是从座位上站起身的声音,慕言蹊似乎还没意识到他语气的转变,听见他的问话“嗯”了一声,以为他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南临东路77号,你可以在导航上搜一下。”
“我在门口等你,找不到的话你再给我打电话。”
话落,是她推门出来的声音。
半天没听见对方答复,慕言蹊还以为电话出了问题,她拿下耳边的电话看了看,仍旧显示的是通话中的状态。
她疑惑的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师兄?你在听吗?”
季临渊仍旧盯着面前的车顶没动,脑子里的念头撕扯着他的神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去…登记结婚?”
慕言蹊闻言,下台阶的脚一顿,看了看空荡荡的身边,“什么?”
登记结婚?她跟谁登记结婚?
然后心思回笼,才明白刚刚那句话让对方误会了,她笑着开口解释,“不是,我不是来登记结婚的,只是有点事情来咨询一下。”
民政局和民政局结婚登记处还是有区别的吧?
季临渊闻言,才觉得自己呼吸顺畅起来,闭了闭眼睛轻呼口气出来,打开车门坐进去,“我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慕言蹊“嗯”了一声。
电话挂断,她走到一旁的长椅上看着手里的资料耐心等着。
*
季临渊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慕言蹊。
民政局的大门外,街道两旁是整排的法国梧桐,树下隔两米一张墨绿色的竹质长椅,她一身藕粉色斜纹羽毛流苏长裙,沐浴在透过梧桐叶洒落下来的光线里,微垂首看着手里的小册子。
黑长发在零星的阳光下泛着深棕色,捋到耳后的发让眼角的粉色曝露出来,整个人看着极致温柔。
时至夏日晌午,阳光热烈的引人焦躁不安,行人步履匆匆而过,她却一方静好,神情静而淡,免不得让人回眸多看两眼。
她似是有魔力,只肖是看着侧颜,在那安静的坐着,就足够吸引人全部的注意力。
季临渊长腿迈过去,立在她身前,隔绝了大部分的目光,低头看她。
眼前被人挡了光,慕言蹊视线从手里的小册子上移开,看到面前男人的西装裤脚和褐色皮鞋,她抬头,看见季临渊眼睛看着她,笑了笑,眼里面上都漾着柔色。
只这一瞬间,飞机上那莫名而现的紊乱心跳又窜了出来。
慕言蹊站起身,借着往他来时的方向看,掩着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不对劲,张口问:“师兄来时开车了吗?”
季临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听见她的话,稍顿,回过头又低头看着眼前的她,“你没开车?”
他以为她会开车来,才特意叫了出租车,没有自己开车过来。
慕言蹊摇摇头,“怕不好停车,没有开车来。”
今天周六,她还以为民政局今天领证的人会很多,谁知道居然奇怪的没什么人。
而后一想,昨天七夕节,怕是大家都赶在昨天了。
两个气质相貌皆优越常人的人站在一起,免不了受人瞩目,看着从身边过去的人的目光,慕言蹊才察觉出来点不对劲。
她居然…把他约在了民政局门口见面。
……
季临渊倒是没觉得什么,只看着她问:“有想好吃什么吗?”
“师兄有想吃的东西吗?”慕言蹊反问。
季临渊轻笑着摇头,“客随主便,你定就好。”
“这附近有一家酸菜鱼挺好吃的,离这里也不远,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到,”慕言蹊抬手抚了抚斜挎在肩上的包带,“只是我刚从国外回来,也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
之前还在国内上学时,每到放假,沈深知就会带她过来吃,慰劳她课业的辛苦。
东西是真的好吃。
“那正好可以去看看,”季临渊没异议,垂眼看她,下巴对着她轻轻点了点,“你带路。”
“师兄下午几点的飞机?会不会晚?”慕言蹊说完,眼睛看向路口,“要不我们打车过去?”
季临渊抬腕看了看表,“不会,时间还早。”
他五点的飞机,从这里到机场最多一个小时,现在十一点半,走着去,还能跟她多耗一会儿。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慕言蹊也没再说什么,抬脚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走。
十分钟后。
季临渊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西装,侧眸看她,“有什么不对吗?”
余光看见她眼睛一直往他身上扫,但表情跟他昨天在医院门口“偷窥”她时又不一样。
带着疑惑,还有点欲言又止。
慕言蹊闻言本来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实在好奇忍不住张口问:“你们男人为什么夏天也要穿西装?不会热吗?”
她真的很好奇这个,大夏天的,穿着长袖,还是两层,她看着都觉得热。
季临渊听见,愣了一下,像是怎么着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可能是习惯了吧,”他轻笑着解释,“工作原因我在外很少穿休闲类的衣服。”
自毕业开始工作,尤其是将传媒帝国推向国际之后,一般在外他还真没记得自己穿过西装以外的衣服。
当然,除了去大昭寺时会特地换上素色长衫。
“我不是易出汗的体质,”他看着她,眼里含笑,“所以觉得还好。”
慕言蹊点点头,“我也是。”
“嗯?”
季临渊挑眉,也是什么?
“不是易出汗的体质,”她边走边看着他解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到冬天会很怕冷。”
小时候身体不好,被爷爷送到季爷爷这里学练武术,这么多年来,身体素质虽然好了,可她一到冬天,依旧怕冷怕的厉害,所以,这怕冷的毛病,大概就是属于那种从娘胎带出来的问题了。
可看到你们大夏天穿西装还是会觉得热。
“突然觉得跟你们男生比,我们女生还是挺好的。”她看着他身上的西装忍不住感叹,“至少夏天我们可以穿裙子。”
季临渊:“……”
“看着不习惯吗?”
“嗯?”
她抬眼看他,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什么不习惯?
下一秒,就看见面前这男人停下脚,单手解了西装扣子,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左手小臂上,右手指尖在领口稍动,松了衬衣上的两颗纽扣。
接着又解了衬衣袖口上的纽扣,随意往上翻了两翻。
微微敞开的衣领让深刻的锁骨在松垮的领口处若隐若现,卷起的袖口露出结实的一小节手臂。
一连串的动作,虽速度极快,却偏偏不会让人觉得毛躁,成熟男人的稳重和优雅,让他多了几分慵懒的味道,反而透着一种别样的性感。
慕言蹊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
季临渊左手挽着西装外套,右手插进裤子口袋,垂眸看着她温声笑着问:
“这样会觉得好些吗?”
第11章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5)
临·慕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5)
…
二十分钟后,两人还在街道上徘徊。
自季临渊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之后,噢,没有“解带”只有“宽衣”。
不管如何,自他为了让她“看着舒服”脱了西装外套之后,慕言蹊就没再开口说话,脸颊染上的绯色也没下去过。
他只是在她面前脱了外套而已,正正经经的把外套脱掉而已,虽然挨着衬衣领口的两个纽扣被解了开,袖口也被他挽在小臂上,可至少衣服还是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的。
以前在季爷爷的武馆,师叔师兄弟们偶尔敞怀的样子,她都见过,可显然,这感觉完全不一样。
至少,没有让她体验过这种心慌慌的感觉。
慕言蹊思绪还飘荡着,以至于被人握住肘弯,反应都跟着慢了半拍。
季临渊视线扫了扫街道旁的一家面包店,低头看着她有些无奈的笑,“这家店我们刚刚已经路过两次了。”
虽然他确实想跟她多待一会儿,可要是由着她“游荡”,走之前怕是这顿饭就没法吃了。
他转身看了看四周的店铺,“你刚才说的那家酸菜鱼店,确定是在这条街上吗?”
回过神的慕言蹊,也朝四周看了看,街道确实是记忆里的那条街,但好像真的没有那家酸菜鱼店了。
“可能搬了吧。”
她喃喃道,四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太多东西了。
慕言蹊倒是也没费心思想别的,眯眼看着斜对面的那家牌匾上印着“广州小食”精致的店面,抬手指了指,“吃那个怎么样?”
“好。”
季临渊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
小食上餐的速度很快,点完没多久,餐食就上齐了,两人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的课业和专业。
“…所以你们画家真的会走到哪里就画到哪里?”
“可以这么说,”慕言蹊点点头,“看到好的景致和有意思的事物,就跟摄影师一样,会想要把那一瞬间留下来,只是我们两者表达的介质不一样而已。”
季临渊目光锁着她,缓缓道:“希望有机会能参加你的画展。”
慕言蹊笑的礼貌,“随时欢迎师兄赏光。”
……
一顿饭到了尾端,季临渊才看了一眼被慕言蹊放到桌角的小册子开口,“你刚刚说到民政局咨询一些事情,是咨询那个吗?”
慕言蹊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放到一旁的《公益基金申请条件》,迟疑一下,对着他点了点头。
看着她点头,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放下。
“如果需要帮忙,你可以随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