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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纸袋里是个樱粉色的方形盒子,她拿出来,把袋子又塞回给江眠月。
盒子拿在手里是有些重量的,慕言蹊把盒子掀开,看到一个巴掌大的水晶球立在一个方形棕红色的树纹矮座上。
水晶球里是她小时候的模样,略带些婴儿肥的脸上有着这世界上最纯真的笑脸,她视线微微向上看着前方,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罐,及肩的黑发披散在身后,似是有风吹过,飘扬着。
她手轻抬凑近些,看到捧在手里的玻璃罐泛着淡淡的黄色,是桂花蜜。
这个人像,是她和他第一次在慕家见面时候的样子。
慕言蹊看着眼眶瞬间泛红,因为发现水晶球里的她,眼角还有一个樱花纹身。
她眼角的樱花纹身是三年前才纹上的,小时候的她哪有?
沈深知不过是想以此告诉她,他希望她能够永远像他初遇到她时那样,开心快乐罢了。
可这代表着什么呢?难道?哥哥的意思是他已经想清楚了?放弃了?
可是。。。
可能吗?会是真的吗?
慕言蹊的神情里有期待,也有害怕期待落空的担心和失落。
她眨了眨视线有些模糊的双眼,这才注意到人像的右下方还印着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是了,如果刚刚那想法还只是自己的猜测,看到这首诗之后,她就真的确定了。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和不知所措,可这首诗代表的意义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慕言蹊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一旁的江眠月低声说了一句“他们回来了。”
她抬头看过去,看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朝着他们走过来。
季临渊在前,沈深知在后。
当季临渊走到离慕言蹊四五步远时,看到她脸上的泪,瞬间拧紧了眉,以为她是担心他们而哭了出来。
大跨了两步到她跟前,抬手蹭掉她脸上的泪,轻声安抚她:“别哭,你看,我们都好好的。”
慕言蹊摇摇头,这时候根本说不出来任何话。
四年来始终等待的这一刻,像是终于要实现了一样,可是这会儿各种各样的情绪撑得她整个脑袋和心脏都是满满的,已经顾不得思考沈深知到底为何突然一下子改变了心意。
她握住季临渊给自己擦着眼泪的手,侧头在他手心轻吻了一下,抬头看他一眼,才绕过他,走到停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沈深知跟前。
慕言蹊双手捧着水晶球到他眼前,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声问他:“哥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沈深知低头看她手里的水晶球,又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江眠月,才又垂眸看她,他喉咙微动,像是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一样,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句,“我本来,是想要找个好点的时机再送给你。”
慕言蹊闻言,鼻尖发酸,她眨着双眼,尽力抑制着眼里的泪掉下来,看着沈深知哑声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嗯,”沈深知看着她强忍着泪的双眼,应一声。
明明知道她会喜欢,可真的听她说出来,他浑身还是觉得酸涩的难受。
慕言蹊深吸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他,她一手拿着水晶球,一手环在他腰后,额头抵在他胸口上,轻声说了句:“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能回来。
语罢,又小小声的对着他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自始至终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沈深知听见她的道歉,只觉得浑身的酸涩更甚,她有什么好对不起他呢?这么多年不过是他一直在干扰她。
让她被同学朋友孤立,甚至为了躲他而背井离乡这么些年。
沈深知只怪他自己在深巷里转的太久,明白的太晚,要不然也不会走到如今地步。
至少,如果他自己早些明白,还能多些时间陪着她。
沈深知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胸口的慕言蹊,又抬头看了离他们两步远,脸色并不太好的季临渊,轻提了提嘴角,然后,俯下身子,抱住她。
这种踏实的感觉,他一直在怀念着,却硬是让自己弄的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沈深知闭上眼,拢着眉,在心里默默的叹气。
季临渊抿着嘴角看着在他面前相拥的两个人,虽然知道慕言蹊抱他并没有其他意思,可他看着心里还是堵堵的,更别提看到沈深知最后那明显‘挑衅’的笑。
想到一句话,“风水轮流转”。
季临渊想起那次下雨天他当着沈深知的面把慕言蹊抱走,临上车时,他也是这么对着他笑的。
时隔两个多月,这又是被对方给‘报复’回来了。
可他大人有大量,看在他刚刚和他交谈的还算‘愉快’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季临渊心里虽这么想,可行动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两人抱在一起的时间还没半分钟,季临渊就已经走到跟前,不动声色的把慕言蹊从沈深知怀里拉了出来,揽到自己怀里。
他无视沈深知朝他扫过来的带着几分嘲讽的笑,低头看着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情绪里走出来的慕言蹊,轻声说了句,“言儿,我该走了。”
慕言蹊闻言,像是一下子被惊醒,她才刚刚开心沈深知终于想通这件事,就一下子又跌入季临渊即将离开的现实里。
她抬头看他,眼里难掩不舍。
季临渊抬手蹭了蹭她仍旧泛红的眼角,“叔叔阿姨刚睡没多久,我就不去打扰了,你晚点和他们说一声?”
慕言蹊点点头。
他没说话,她也只看着他没吭声。
最后,还是季临渊没忍住,开口问她:“送送我?”
慕言蹊这才又点点头应声,“好。”
慕言蹊一应声,季临渊就从她手里接过来那个水晶球,又走了两步到从头到尾快成了隐形人的江眠月手里拿过来盒子放进去,装好袋。
又塞回给他。
慕言蹊在他刚从她手里拿走水晶球时就“诶”了一声,可季临渊动作太快,根本没给她时间阻止,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东西打包妥当了。
她看着被塞回江眠月手里的黑色纸袋,回头看了一眼始终一语未发的沈深知,又抬头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季临渊埋怨的说了句:“那是我哥哥给我的。”
季临渊听见了,但是选择无视。
看了一眼插着口袋看着他的沈深知,对着江眠月轻颔首,然后揽着慕言蹊往一旁他的车子走过去。
看着车子开远,江眠月叹口气摇着头走到沈深知身边。
“半个月前你走的时候,还倔的跟头驴似的,怎么这次回来,就一下子想通了?”
沈深知闻言,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黑色纸袋,自嘲的笑了笑。
“这不是听你的话吗?一个人痛苦,总比两个人都痛苦来的好,再有,”他抬头看着车子驶远的方向喃喃道:“我总不能到了最后,都让她恨我。”
那样,就算是死了,也会让他痛醒的。
江眠月听见他的话,蓦然觉得有些悲凉,他喉咙动了动,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能说什么,一张嘴张张合合老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慕小姐可从没有恨过你。”
至少这句话是事实,而不是假话。
沈深知闻言扯了扯嘴角,半晌,才应一声。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知道老哥哥和婶婶聊了些什么。
第41章 笑泯半生尘缘(01)
临·慕
笑泯半生尘缘(01)
季临渊载着慕言蹊到季宅; 跟季卓丰和苏明行打了招呼之后; 便回别栋收拾行李。
可他哪里有什么行李好收拾的; 不过是想要临走前和慕言蹊单独相处一会儿。
而且,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做。
季临渊揽着慕言蹊到屋里之后; 他就从书架上随意拿了一本书递给她; 半推着她到躺椅上上坐下; “你先看会儿书等我一下; 我先洗漱一下就好。”
慕言蹊听的有点懵。
洗漱?一会儿就要走了这会儿洗漱什么?
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 点点头,“哦”了一声。
季临渊这才走到衣柜前挑挑拣拣半天; 选了身衣服进了浴室。
慕言蹊:“……”
自从两人那次在民政局门口因为穿着问题有了浅淡的的“交流”之后; 之后每次两人见面,他就几乎没有再穿过正式的西装套装。
也就今天因为要见她父母,他才穿了一身正装。
只是她奇怪的点是…为什么他又拿了一套正装去浴室。
……
可能男人心…也像海底针吧。
慕言蹊眨眨眼想着; 也没说什么,看着他关上浴室门,听见里面的水声响起来; 她脱了鞋;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半靠在躺椅上,拿着书看起来。
落地窗外,已经开始泛黄的枝叶摇晃着。
小院里的木人桩仍旧孤孤单单的立在那。
须臾,一只鸟落在了上面。
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在和它说着什么。
平时洗澡十来分钟搞定的季临渊; 今天愣是在浴室待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
只是慕言蹊专注在了书里,丝毫没察觉。
直到季临渊走到躺椅旁,半跪在她身边时,才回过神。
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两人确定关系的那一天。
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以这个姿势,看着他。
只是当时他是半蹲着的姿势,而现在,是单腿跪着的。
她捧着书,看着跟往常一样,又不太一样的季临渊,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只是心一下子莫名其妙就跳的很快。
慕言蹊眨着眼有些无措的看他,“怎么了吗?”
“上次在酒店你说没有戒指和花,这次有戒指了,”季临渊把拿在手里的小木盒打开,递到慕言蹊眼前,笑,“这是我母亲当年嫁到季家时,我奶奶送给她的。”
慕言蹊垂眼看着眼前的那个祖母绿色的翡翠戒眨了眨眼,又抬眼看他。
小心呼吸着。
“而现在,言儿,你愿意接受它成为它新的主人,季家的长孙媳,我季临渊的老婆,和我未来宝宝的妈妈吗?”
眼眶有些发热,慕言蹊眨下眼,想让有些模糊的视线清晰些。
她抿着唇角看他,半晌,喃着鼻音开口控诉,“没有花。”
季临渊笑着抬手用指腹蹭掉她落下来的泪,柔声道,“该有的都会有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慕言蹊哭腔稍浓,只是撒娇的意味多些。
季临渊往前倾了倾身,朝她凑近些,有些讨好的轻哄着,“所以今天不是有戒指了嘛?”
慕言蹊:“……”
“你都不担心我会拒绝你吗?”
“担心,怎么不担心?”季临渊低头看了看自己,“所以刚刚在浴室里我待了半天才敢出来,我还特意又刮了一遍胡子,”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不信你摸一下?”
他对着她笑的温和。
慕言蹊在鼻腔里轻轻的“哼”一声,还是忍不住伸手在他下巴上摸了一下。
……
确实光光的。
季临渊在慕言蹊准备缩回手时,及时抬手握住她的。
侧头在她手上轻吻了一下,双眼认真的看着她,笑着。
“你上次答应过我了。”他提醒她。
“…如果我现在反悔呢?”慕言蹊红着眼眶冲他挑衅的挑眉。
“反悔了,”季临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今天就算是绑,我也会绑走你的。”
明知道她是开玩笑,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