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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秉汶完全按照了张拓的指示,张拓的表演更是炉火纯青,直到宋楹走到前面,他脸上紧张的情绪这才一览无余。
宋楹往前走了几步,一连排都是大型的酒店,她回头看了看,前面是个交叉的路口,每个角落都是高楼林立,斑马线上满是行人,如果这个时候可以挣脱出去,或许能够走开,她想着机会多的是,只要见到张拓的女朋友,其间任何一个借口都能让自己毫发无伤的走开,而时秉汶看起来应该是个有钱人,如果再能拿到时秉汶的一笔钱,接下来几天的生活或许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定了定,时秉汶没有放开她的手,摩天酒店就在眼前,她亦步亦趋的跟着时秉汶走在前面,酒店的服务人员友善,她便也微笑着回应,张拓在身后屏息了一口气,心跳还是很剧烈,他怕露馅,所以尽量低着脑袋。
电梯里没人做声,电梯一开,满眼的都是客房,越往里走,宋楹感觉就越不对劲,走到房间门口,她定住自己的脚步蓦的回头,电梯门这个时候关上,她知道事情不妙,她急迫的想要离开,时秉汶却同时抓住她的一只手,这才是不留余地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这是干什么?”
时秉汶不答,她又回头看见张拓,张拓的表情已经全无遮掩,他刷开酒店的房门,时秉汶拽着宋楹便进了去。
宋楹一只手被镣铐锁在了凳子上,她简直气结,大声质问他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她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天日,她嚎叫哀求他,拖拽着椅子,面目狰狞起来。
时秉汶在她面前站着看着她,像是有憎恨和怜惜的复杂情绪,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沙哑了起来,他看着张拓,“开始吧。”
张拓和时秉汶换了位置,宋楹大声的求饶说不要,眼泪淌了下来,惹人怜惜的样子,她叫着时秉汶时秉汶,时秉汶站在她的身后,终于一只钟表摆放在她的面前摇晃,她尖叫着不想看,门外有人听见声音敲门,渐渐的有踹门的动作,宋楹被时秉汶禁锢住了脑袋,张拓利落的数着一二三四,数到十的时候,宋楹便安静的昏沉下来。
张拓的脸上出了汗,他身心俱疲的坐倒在地上,精疲力竭。
时秉汶解开了宋楹手上的镣铐,她的手白嫩,现在触目惊心的出现一条红痕。
时秉汶看着张拓,语气平和冷漠。
“这和你说的不一样。”
“我也说过她不能受刺激。”他听得出时秉汶话中话,无解的挠了挠头发,坦诚说,“秉汶,这么多年朋友,我能说一句真心话吗?”
“你说。”
“我们做不到永远瞒着她,也不可能永远冷淡她,”他看着时秉汶按揉着宋楹的手项,问道,“你能吗,秉汶?”
时秉汶的瞳孔里倒映着宋楹的音容,他暗暗道,“我不知道。”
越过张拓,他温柔的将宋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又温柔的给她盖上了被子,他站在床边思忖好久,转身关了门。
等她醒过来,她就又会忘记一些事情,周而复始。
警方初步将这场车祸界定为意外,最终的判断还要等到专业的车检结束,时秉汶聘请的律师以严谨和诡辩著称,这边的后续交给他不成问题。
他将宋楹交给张拓照顾,自己傍晚则去了一趟医院,章俊的脑部受到了重创,但是时秉汶不能让他死,至少现在不能,参与紧急手术的是医院最权威的脑科专家,从进ICU到现在,已经有五个小时了,情况不容乐观,时秉汶不喜欢坐以待毙,如果这次的手术不见效,他随时准备将章俊转院治疗。
年初一辛沛过来时家,付绛今天难得亲自下了厨,婴婴在楼上的钢琴房里面弹得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旋律的影子都找不到,付绛看辛沛过来了,立马指了指楼上让她把婴婴抱下来。
果然,辛沛打开房门,婴婴基本上是在键盘上乱砸乱点发泄情绪,看见辛沛进来也视若罔闻,辛沛走过去笑眯眯的说“婴婴吃饭了”,婴婴转脸看她,好像纠结了一下,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径直的走了下楼。
一桌丰盛的晚餐,时祁中拿了份报纸先落了座,婴婴坐在时祁中边上,夹着筷子头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想着先吃哪个才好。
辛沛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想找的人。
“秉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电话也不接,我们先吃,”付绛热情的推着辛沛坐下,“不用管他。”
婴婴瞄了一眼辛沛,心虚的低头吃饭。
“婴婴知道爸爸去哪儿吗?”
婴婴摇头。
“今天不开心吗?”辛沛孩子一般的哄她,态度亲和。
婴婴再次摇头。
辛沛无法,给付绛挑了一双筷子,又递了一双给时祁中,时祁中的视线还没有从报纸上挪开,接了筷子还看的津津有味。
“阿姨爱我吗?”
辛沛笑笑,“当然会啊。”
“会一直爱我吗?”
辛沛觉得她今天有些蹊跷,但是还是应付着,“会。”
婴婴似乎在想她的回答是否可行,最终,她点点头,小脑袋不知道怎么考量的,“辛沛阿姨真的会和爸爸结婚吗?”
饭桌上的人都愣了一下。
“是啊。”辛沛笑着回答。
“那阿姨结婚之后不要虐待我哟,就算有了自己的小宝宝也不能。”
大家的脸色僵了一下,付绛瞪了婴婴一眼,“小孩子不要乱说话,阿姨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虐待你呢?”
“可是辛沛阿姨也会生孩子不是吗?”婴婴歪着脑袋,觉得自己问的顺理成章。
一席饭菜尴尬了,付绛故作冷脸问她,“都是谁教你的这些话,是不是你妈说的?!”
婴婴看了一眼辛沛,失望的撇撇嘴说,“才不是,我自己想的。”
☆、chapter 21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收藏专栏>收藏文章>评论>点击,支持越多更新越多哦!!!
Let me not put myself wrongly to my world and set it against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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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楹睡着了状态也不好,精神恍恍惚惚的,空气中烟草味淡淡的飘到鼻尖,手间触摸到的被褥丝滑暖和,软绵绵的让人不想醒过来,坐在室外的人一直单曲循环一首歌,宋楹的肚子和腿弯的地方又有些无力,她安心的再次闭上眼睛养精神。
飘荡的那首歌叫做《斑马》,旋律中带着漂泊游历的沧桑无奈,时秉汶点了根烟坐在落地窗前看日出,等了一个晚上,再坚持一会儿,总会有结果的。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再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尾巴,我不想去触碰你伤口的疤,我只想掀起你的头发;
斑马斑马,你回到了你的家,可我浪费着我寒冷的年华,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了路上;
斑马斑马,你来自南方的红色啊,是否也是个动人的故事啊,你隔壁的戏子,如果不能留下,谁会和你睡到天亮;
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只会歌唱的傻瓜,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我会背上吉他离开北方;
斑马斑马,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强说着忧愁的孩子啊。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我把你的青草带回故乡;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了,我只是个匆忙的旅人啊,斑马斑马,睡吧睡吧,我要卖掉我的房子,浪迹天涯。
宋楹醒过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以为是时秉汶,宋楹摇了摇头,影子还在,轮廓也清晰,她仰着脑袋,终于看清,失望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叫了声,“张拓?”
张拓才刚过来,知道她不记得了,解释说,“你出了车祸,警方联系到我。”
宋楹看了一下四周,并不相信,“为什么联系到你,你的名字Z打头,应该是我通讯录上最后几个号码才对。”
张拓耸耸肩,“这么诡异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有了结论记得给我说一下。”
宋楹挣扎着坐起身来,她问,“章俊死了吗?”
张拓摇摇头,“深度昏迷,死不了。”
“你说你也是,为了这样的人豁出自己的性命,知道的说你铲奸除恶,不知道的以为你为情所困。”
张拓说的有些批评的意思,宋楹低着脑袋,有些仇恨只有自己清楚,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这股气出了倒让她舒心不少,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有仇必报是这些年的成长教会她最多的。
以命抵命,她不算欠章俊。
张拓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己,宋楹故作轻松的笑笑,“幸亏他命大,不然我现在醒过来也就后悔了。”
“知道就好,这么冲动,谁知道你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这么多人关心你,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关心你的人着想。”
“关心我?”宋楹眼帘低垂,自嘲说,“我是得为关心我的人活着。”
日出绽放的那一瞬间光霞万丈,时秉汶接到了博晟的电话,严谨一点来说博晟已经打了好多个电话,时秉汶只是让手机在地面上震动乱颤而已,能让博晟这样着急忙慌的事情不多,他打开房门看见宋楹还在睡,这才接了。
博晟电话里说的事情他早有预料,遮掩许久,有心人总是能够找到诟病的理由。
时秉汶在时祁这几年,重中之重就是处理时祁作为一个老大公司长久以来的通病,那就是墨守成规安于现状,更有甚者,混吃等死。
他所做的一切他自己都不知道成效几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艰难险阻再多,时秉汶用心用力解决着,力不能及的时候,他也无可奈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位置上最好的利益触须,触碰利益,狗急跳墙,力量上的纵横捭阖,一个不留心,总会有失控。
回到公司,他总是冷血的那一个,做决定的刹那有点犹疑,做出了也就没什么,公司不是讲感情的地方,一个不慎,全军覆没。
他给宋楹打电话的时候,宋楹的人已经在医院,章俊的父母原来是乡下人,父亲初中毕业,母亲大字不识,都算是苦命人,辛辛苦苦将唯一一个儿子拉扯大,章俊飞黄腾达之后,每年给些钱,多少年也不回去一次。
他们住在其他省市,知道儿子出事就赶了过来,医生给他们解释说章俊并无大碍他们还是哭天喊地。
宋楹远远站着不敢上前,她原来不知道,章俊再不好,也是一片天,也是别人心头的慰藉,不管这份慰藉是让他们在乡间狐假虎威或惩恶扬善,总是一份相互依附的凭借。
行走的都是可怜人,谁又没有可怜之处。
宋楹不再上前,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很久,直到医院走廊里基本安静了,走来走去有行色匆匆的医生,也有眉头深锁的家属,或者推车上昏迷不醒的病人。
她抚额,声音闷闷的,拿起手机观瞻了一会儿,这才拨通了时秉汶的号码,电话提示转入语音,她讷讷的望着走廊尽头,犹疑很久,轻声说,“听说你给我找了律师,谢谢你。”
时秉汶不久应付完一群人,让他们哑口无言悻悻离开,这才看见了宋楹的留言,他开启了扩音,她的声音恢复平淡,她说,“听说你给我找了律师,谢谢你。”
这一句话在空旷的办公室重复了好多遍,他清闲且重复的玩转着手机,眼神望向台面的一个红色盒子,心思却神游到了其他地方。
手机“哐”的掉在电脑键盘上,他拿了起来,拨通了宋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