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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秀云没想到自己竟然碰了一鼻子灰。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公司竟然会批准杨红娟随时见面？杨红娟又有什么特权可以有这样的待遇？殷秀云极少碰壁，这让她很不舒服。
*
傍晚，杨红娟所在的机组返航。
回到北城，长吉乘务部又开了一次作风整改会议，会议上还要求乘务员们背诵乘务部的规章制度，要考试，满分一百分，八十分才算及格。考试不及格的停飞。
考试结果，不少人得了满分，杨红娟和殷秀云都在其中。
杨红娟逛商场，她去了元通集团旗下化妆品公司的专柜。MISS系列的口红卖得越来越好了，她还关注了口红销量排行榜，MISS系列的口红已经排到了第一，而且就像蒋依依和刘雯说的那样，元通集团旗下的化妆品品牌已经跻身为世界一流的化妆品品牌了。
杨红娟心道，袁飞的事业会这么成功，以前还真没想到。
杨红娟站在专柜前看着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口红出神时，又有几个客人进来了，她们一人选了一支口红。
“殷小姐说，报她的名讳可以打九折。”那几人对专柜人员说。
专柜人员笑道：“请问殷小姐的全称。”
“殷秀云。”
声音出自殷秀云自己。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只见殷秀云正昂首阔步地走来。
“原来是殷小姐，是的，有殷小姐在可以打九折。”专柜人员热情地笑着说。
殷秀云发现杨红娟，笑道：“都是一个公司的，你选一支，也可以打九折。”
杨红娟这才知道买口红的都是长吉的乘务员。
“谢谢，我不需要。”杨红娟选了一支口红去结账。
专柜人员亲自帮那几位享受打折优惠的乘务员结账。
杨红娟看着收银台前站在自己前面的专柜人员，心里又开始好奇殷秀云和元通或元通人的关系。
轮到杨红娟结账时，她的现金不够，随意摸了一张卡出来，然后刷卡、签名。
杨红娟把付款后单子交给专柜人员，专柜人员看到签名处“袁飞”那两个字时吃了一惊，但又觉得是同名同姓，于是神情很快恢复如常，可又怕真是集团的Boss，怠慢了这位杨小姐，最后她笑得有些不自然地将杨红娟送走。
杨红娟买到口红后，走出商场。袁飞正好打电话来。此时袁飞在国外出差，他问她考试考得怎么样。
“满分，一百分。”杨红娟说。
“不错嘛。那该奖励你。”
“有什么好奖励的？”杨红娟说，“你又不在。”
“肯定让你满意。”
杨红娟嘴角微扬：“对了，你和殷秀云什么关系？”
“没关系。怎么问起她了？”
“我记得你用你的黑金卡给她付了一瓶矿泉水的钱。”
“不记得了。”
“我亲眼看见的！”
“想起来了，殷秀云是我以前的助理陈齐的表妹。你看见的那次是陈齐托她给我们带口红样品。”
“这么简单？”
袁飞在电话里笑：“怎么？你以为我有什么风～流～债？”
“当然不是。你爱有不有。”
袁飞说：“这几年我都是孤家寡人。”
杨红娟握着手机笑。
“我后天的回程飞机，等我回来。”袁飞柔声说。
“看我飞不飞吧。”说完，杨红娟就挂了电话。
*
袁飞回来那天，杨红娟正好有任务。
“临时任务。”
袁飞在飞机上，杨红娟给袁飞留言。留完言后她就去了公司。
这次飞行是国内航线，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当杨红娟看到殷秀云后很惊讶，因为这种国内航线一般只配备一个头等舱乘务员，而她和殷秀云两个都是头等舱乘务员。不知这次飞机上有什么人，需要配备两个头等舱乘务员。
而就在这时，乘务长把她单独叫到一边，笑着劝她：“这次你飞4号位可以吗？”
4号位是经济舱乘务员，杨红娟一贯是飞3号位，因为3号是头等舱乘务员。
杨红娟大吃一惊，她看向乘务长，立即问道：“为什么？我被降级了吗？”
乘务长支支吾吾：“你没有被降级。”
“没有被降级却飞4号位？这是为什么？”杨红娟问，她并不打算妥协。
乘务长皱着眉头，说：“我是乘务长，希望你服从安排，这次你就飞4号。”
杨红娟不打算善罢甘休，她说：“这是不合理的。3号是谁？殷秀云？”
第89章
乘务长点头，说：“是的，她负责3号位的工作。”
“我需要合理的理由。”杨红娟说。
乘务长道：“虽说平时你和殷秀云都飞头等舱，但这次是国内航线，又是窄体机，只配备一个头等舱乘务员，所以我只能安排你们其中的一人去头等舱，而我已经把号位分好了。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都出现在乘务组名单上，你们两个被派到同一组我也很意外，有可能是调度那边出的纰漏也说不准，但既然你们都接受了这次的飞行任务就说明同意了这次派飞。”
杨红娟立即说道：“这次飞行对我来说是临时任务，因为我在二十分钟前才接到调度的电话，说原来的头等舱乘务员突发急病，执行不了任务，需要人临时补上。从疲劳度，休息小时数来算，调度说我最合适，问我愿不愿意临时执飞，我为解公司的燃眉之急欣然答应飞这次任务。现在我一没被降级降舱，二是急人之急，却要飞4号位，这是不合理也不合情的。”
乘务长见杨红娟很难说通，不由得板着脸道：“但你和殷秀云两人只能有一人是3号。”
那么，在她和殷秀云两人中，乘务长是选定了殷秀云作为3号乘务员了。于是杨红娟说：“既然已经有了头等舱乘务员，那么并不需要我临时执飞了，就请乘务长和调度沟通，现在缺的不是头等舱乘务员，而是缺的其他号位的乘务员，请调度安排适合的乘务员飞其他号位吧。我不接受变相的降级降舱。”说完，杨红娟拉着飞行箱转身就走。
殷秀云站在不远处，看到杨红娟转身离开，她猜到了杨红娟不同意乘务长的安排。她蹙了蹙眉，杨红娟竟敢违抗乘务长。
“等等！”乘务长叫住杨红娟。
杨红娟停下脚步，转身，露出了一个微笑：“乘务长还有事吗？”
乘务长道：“作为乘务员应该服从调配。虽然你平时飞3号，但这次飞一下4号又有什么关系？”
“非常抱歉，尊敬的乘务长，我觉得有关系。每个号位的职责不同，需要的飞行经验不同。”当然飞行小时的补贴也不同。不过，杨红娟没提这一点。
“作为乘务员，紧急情况时应该配合工作，而不是只想着自己。因为之前的头等舱乘务员发病，机组会议已经被耽搁了，离预定的起飞时间也不足一个小时了，你要在这种时候只考虑你自己吗？你已经不是新人了，还是公司的最美微笑乘务员，应该处处做表率。别因为你一个人而取消这次航班，从而影响到应该乘机的众多乘客。”乘务长已经有些教训的语气了。
杨红娟眯了眯眼，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这是胁迫她了。她拉着飞行箱转身就走。
乘务长皱眉看着杨红娟的背影。
“她竟然敢违抗乘务长，我还真没想到。”殷秀云走了过来，她皱眉说。
“要不，还是你飞4号？”乘务长转头对殷秀云说。
殷秀云皱眉。
乘务长又道：“如果再没有乘务员来补位，机组配员不足是不能起飞的，航班会被迫取消，公司如果调查原因，我们恐怕都不好说，毕竟当初是你自己申请飞经济舱的。”
这次航班最开始是殷秀云主动申请飞经济舱的，因为这次班机上有她表哥陈齐。陈齐买的是头等舱的票，她和陈齐从小就要好，这些年见得反而少了，于是跟陈齐说她可以申请飞这个航班。而当时调度已经定下头等舱乘务员了，所以她主动申请了经济舱乘务员。好巧不巧，在开飞行前准备会时那个头等舱乘务员忽然发病，不能执飞。乘务长立即上报，并跟调度说了。而她觉得与其3号位要重新找人，不如就她飞3号。她跟乘务长一提乘务长就答应了，因为乘务长像其他很多乘务员一样，买MISS系列口红时因她帮忙而享受过9折优惠。只是没想到调度立即就找到了人补上3号，而且这个人还是杨红娟，这个杨红娟还不是个轻易顺从的人，而且她竟然敢不服从乘务长的安排。
听乘务长要她飞4号，殷秀云有些不情愿。
乘务长说：“你忘了有乘务日志？乘务日志的评分还不得我评？你放心，即使她飞3号，她的分数也不会高。”
“这……不太好吧……”殷秀云有些犹豫。她要飞3号是一回事，故意给别人低分又是另一种性质了。她飞3号是她有能力飞3号，她对自己的能力一向是骄傲的，在能力上是秉持公平竞争的原则。
乘务长道：“那你就飞4号一声不吭也可以。”
殷秀云犹豫了一下，说：“我当然也不是受人欺压的性格。”
乘务长点头：“她的分数我说了算。”
两人这一合计，殷秀云答应了飞4号。乘务长立即给杨红娟打电话，让她回来飞3号。
杨红娟还没走远，她拉着飞行箱折返了回来。
*
机组人员登机、做安全检查、做起飞前准备，然后准备迎接客人。
这次头等舱的客人不仅有陈齐，还有廖强。两人都是去南城办公事的，这次恰好一起出行。陈齐已经从殷秀云那里知道了她从经济舱换到头等舱，又从头等舱换到了经济舱。
“你还有被人挤掉的时候？”陈齐在电话里揶揄。
“我被人欺负了，你还要来惹我！”殷秀云在电话里控诉。
陈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头等舱舱门口站着的女人，知道是这个女人挤掉殷秀云的。他虽然在电话里打趣殷秀云，但他一直把殷秀云当亲妹妹，妹妹被人欺负他当然不会不管。
“不知那个乘务员的专业能力怎样。”陈齐侧头对廖强说。
廖强看到了杨红娟，他看向陈齐：“怎么？对她感兴趣？不应该呀，感兴趣问别人的专业能力做什么？”
“秀云要飞头等舱的，但被她挤下去了。”陈齐解释。
廖强笑道：“那么你要故意为难她？”
陈齐说：“我自然是要帮秀云的。你难道不帮？”
廖强看了一眼杨红娟，犹豫了一下，说：“帮。”
两人说着就到了机舱门口，杨红娟向二人鞠躬，微笑道：“欢迎乘坐长吉的班机。”
陈齐和廖强交换了一个眼神，陈齐道：“你是最美微笑乘务员？”
杨红娟笑道：“是的，先生。”
陈齐说：“名不副实。”
杨红娟眼皮一动，但脸上的笑意不减，即使面对乘客的批评她们都得以微笑面对。她“平心静气”地说道：“谢谢先生的批评，我会努力改进自己，争取做得更好，让乘客们满意。”
“你应该叫他陈先生，不是应该尊称姓氏吗？”廖强对杨红娟说。
杨红娟立即对廖强说了声谢谢，并马上改口称呼陈齐为“陈先生”，然后解释道：“一般情况是你们主动出示登机牌，然后我们空乘才知道是哪一位尊贵的乘客。”
当然除了白金卡乘客外，因为对于最尊贵的白金卡客人，公司新出了规定，要求她们记住白金卡客人的样子。不过，杨红娟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