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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是在骂她，总是说她惹麻烦，但不得不承认，她真心地笑起来的这个瞬间，会让人禁不住多看两眼。
想着，程墨深像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有的念想，即刻微微蹙眉，将所有的思绪清空。
对于施浅美，他还是很有保留的。
“对了，工资是不是也领两份？”忽然间，施浅美想起想起什么似的，很认真地问她。
“你当我是柜员机？”
“不，你是土豪。”
“……”程墨深脸色一沉，“不，我是魔鬼，保姆照做，助理也照做，但工资只领一份，你自己选择要哪一份。”
施浅美大叫：“这是剥削！”
程墨深回答：“我是生意人，我是资本家，我是魔鬼，不是吗？”
施浅美咂咂舌，当即嬉笑起来，讨好地道：“不不不！你是善心人！你是好Boss！你是天使！”
“不，我就喜欢当魔鬼。”程墨深抿嘴一笑，指了指桌面上的空碗，“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不然工资要减半。”
Chapter 20
太过兴奋，睡意会失踪。
尽管心无烦忧，却也辗转反侧，一夜就这么从天黑直奔至天亮了。
当闹钟响起时，已经是六点半，施浅美霎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过闹钟，狠狠地按掉。眉心痛得很，眼皮也重得很，可是一整夜就是入睡，就算硬逼着自己闭着眼睛，也没能睡着。
施浅美从来不知道，原来兴奋过度是会失眠的。
她打着哈欠，掀开被子起床，慢吞吞地挪至卫生间洗漱。
刘姨请假多日，这段时间都是她负责一日三餐的。程墨深习惯很好，七点半就会起床，七点五十分下楼，一边用餐一边阅报用时二十分钟，八点二十分就准时出门。所以，在七点五十分之前她必须将早餐妥妥地备好，待他食用完毕，再将碗筷洗刷干净。
磨蹭许久，施浅美才终于下楼。
她觉得脑子浑浊得很，就算洗过冷水脸，那激灵的冰冷却还是不能清醒意识。
迷迷糊糊进了厨房，施浅美正想看一看冰箱里有什么合适的食材，却被突然从柜子后站出来的刘姨吓了一跳，禁不住惊呼了一声。
她一叫，背对着她的刘姨也被吓到了。惊呼着转身过来，见是施浅美，刘姨禁不住拍拍胸脯，埋怨道：“哎呀，施小姐，人吓人吓死人啊！你干吗跑到我后面吓唬我啊？！”
施浅美也拍拍胸脯，“我也被刘姨你吓到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你不是请假了吗？”
刘姨说：“我昨天就跟少爷打过电话，说今天可以回来做早餐的啊。”
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虽然只是想象，但施浅美还是白了它一眼，说：“为什么他不跟我说！害我那么早就起来给他做早饭！我昨晚失眠了啊，现在都困死了呢！”
闻言，刘姨朝她打量了一下，目光最后定格在她的一对熊猫眼上，说：“难怪黑眼圈那么重！不过，施小姐，就算少爷跟你说了，你也会失眠也会这么早就起床的啦。”
果真是忠心耿耿，就算是程墨深无理，她也护着他！
施浅美嘟着嘴，心下唠叨道。
但她一唠叨完，刘姨就笑着朝她说：“我给你另外煮个酸枣仁粥吧，都说失眠了吃这个好。你先去补下眠，回头我叫你。”
施浅美咋舌，将方才的唠叨消除掉，嬉笑着说：“谢谢刘姨。”
其实刘姨待她还是好的，除了偶尔帮着程墨深“欺负”她不许她对程墨深有非分之想之外，对她算是照顾的了。而且，她为人也朴实得很，性子更是好说话得很，开得了玩笑，也做得一手好饭菜。
在程家，程墨深兄妹俩对于刘姨也是很敬重的，虽然名义上她是保姆，但很多时候，施浅美都能看得出来，程墨深兄妹俩待刘姨是长辈，是阿姨，从不舍得亏待她。
想着，施浅美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这个时候再回房补眠有些不切实际，于是她干脆就坐在沙发上，将头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将就着闭目养神，反正也是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让双眼不至于太过干涩。
好半晌过后，施浅美听到身后有声响，她下意识地起来，往后望去。
是程情深。
看见她，程情深微笑的表情里徒增了几分疑惑，问她——
【浅美姐，你怎么在这里睡觉？还有，你的黑眼圈也太重了吧？是睡不着么昨晚？】
施浅美不好意思地笑笑，顺势就抬起手，揉了揉眼袋，说：“昨晚睡不着，眼睁睁看着天黑到天亮，愣是没睡着一秒呢。早上起来做早餐，才知道刘姨回来了，唔，不用我做早餐了，我就干脆在这里歇会儿了。”
【怎么会睡不着呢？是不是有心事啊？】
“扑哧！”
施浅美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的心事啊。我就是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
【太兴奋？是因为可以进Queen跟我一起工作吗？】
程情深手舞足蹈起来，仿佛这件事也令她很是兴奋似的。
施浅美点点头，仿若想起什么似的，走了出来，转一圈，问她：“怎么样？我挑了好久，就觉得这套衣服勉强可以穿去上班。”
说着，她再转了一圈，站定时就看见程情深身后微微蹙眉看着她的程墨深。
“就这身？你去当清洁工吧？”
【好像太休闲了点。】
兄妹俩一个用鄙视的语气回答，一个用无声的手语回答，总结起来就三个字——不合适。
施浅美撇撇嘴，看自己身上的装扮——长款毛衣加牛仔裤，是很休闲没错，但她在程家寄居，哪有那么多的衣服，两三套衣服里，就属这一套可以出去见人了。
“也没那么糟糕吧？”施浅美自我安慰道，其实，她也知道这一身衣服不适合上班，但衣柜里真的勉强只有这一套了，如果确实太过糟糕，那只能去买了，可今天就要上班啊，根本来不及。
“很糟糕！”回答她的，是程墨深，他瞥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的眼睛，“话说，这熊猫眼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一整夜都在纠结工资问题吧？”
“不是啦！”施浅美鼓鼓腮帮，随意眉开眼笑起来，“不过，你良心发现要给我两份工资，我会非常乐意接受的！”
“做梦！”程墨深言简意赅地说完，自顾地朝饭厅走去。
施浅美撇撇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一旁的程情深笑笑，拉过她的手，也往饭厅走去。
坐下后，刘姨就端着一碗粥过来，放在了她的面前，笑着吩咐她：“施小姐，这是你的酸枣仁粥，要全部喝完啊！”
“谢谢刘姨！”施浅美抿一口粥，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
“Angle。”
她正喝着粥，忽然听见程墨深的声音，一抬头，他正朝着程情深说：“你等下和施浅美出去走走，顺便给她买几套上班的衣服。钱在她工资里扣。”
程情深笑着点头。
施浅美“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问他：“可等下不是要上班么？第一天上班就翘班，不是很好吧。”
程墨深不看她，自顾抿一口咖啡，说：“我还没有跟黎敏说，都还没正式录用，上什么班。”
施浅美囧颜，忽然觉得自己一整夜白兴奋了，也白失眠了。
程情深却笑笑，敲敲桌子，唤起她的注意。
【反正你这个样子，也不适合上班啦，逛过街不是更好么？而且浅美姐你真的应该买多几套衣服啦，就当做是上班用的也好当做穿得漂亮点哄哄自己也好啊。再说啦，哪有设计师穿成这样去上班的，对不对？】
“对是对，但我又不是设计师，我只是设计师助理啊。”
【你很快就升上设计师的位置的！】
“噗！你是想做预言帝吗？”施浅美开怀笑道，“那就承你贵言咯！”
听罢施浅美的话，程情深即刻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看着妹妹可爱的模样，程墨深也笑了，嘴上却严肃道：“食不言寝不语。”
闻言，程情深嘟嘟嘴，用手语回应——
【我也没有言啊，我是用手语。】
见状，施浅美也有样学样，做起了手语——
【我也是！】
程情深笑得眯眼，又摆弄起手语——
【太好玩了！浅美姐好样的！浅美姐我们继续交流吧！等下我们去天鹅广场购物吧，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衣服哦！我也好久没去啦，哥哥都没空陪我去！】
【好，我陪你去，你帮我挑衣服！】
【好！】
原本程墨深是该皱眉头的，只因程情深那一句“我也没有言啊，我是用手语”的话里有着自嘲的气息，但却因为施浅美，原本尴尬严肃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程情深也笑得愉悦非常。
于是他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虽然，程墨深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叹气，念叨道：“你这个妹妹是要被施浅美改造了！”可是，看着她越来越快乐，程墨深倒也是真的觉得安慰的，只要施浅美真心待程情深好，程墨深只会收起他的刺。
只是，他观察的过程微略长久了一些罢了。
Chapter 21
在馥澄市，天鹅广场就等同于高端奢侈品消费区的代名词。
此前，施浅美从未去过天鹅广场。或者，确切地说，她曾经路过，却从未进去过，在记忆里的十六岁那年。
她依然记得，天鹅广场中央有个偌大的喷泉，有红色的花围拥着，还有彩色的灯光围绕在喷泉周围，一到晚上，灯火全开，彩虹色的灯火替换着，将喷泉映射出各种色彩，甚是艳美。
天鹅广场一共有十层，光是楼层外面的装修就显得十分地奢华。
施浅美记得，有一次她坐在公车里，路过天鹅广场，远远地看过去时，就像是阳光中忽然闪现出海市蜃楼的模样，未看清，它又消失在阳光里。
再后来有一次，是在平安夜，潘汀汀到那附近去接一个朋友，施浅美才再一次路过天鹅广场，见识了它在夜里的妩媚。是的，除了广场中央的喷泉，施浅美最记得的就是夜里像是银河系一般的天鹅广场大厦，仿若是有无数的细小的星星依附在上面，明明该亮堂着的大厦玻璃却全是黑暗，只有璀璨的零碎的星光在闪烁着，这样的大厦，在黑夜里，若不是周遭大厦的灯光映射，若不是那星光点点，根本就看不见它的存在。
那时候的施浅美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得了天鹅广场，只能远远地在它对面的路口处张望。
当24岁的施浅美却进去了。
司机将车停入了停车场，而后恭恭敬敬地着施浅美与程情深说：“小姐，施小姐，需要我陪着你们上去吗？”
司机小赵原本是程墨深的司机，因为程情深要出门，来的地方还是天鹅广场，所以程墨深便将司机配给了她们，而他则自己开车去公司。
施浅美看了看程情深。
只见程情深摇摇头，表示——
【不用了，我和浅美姐逛就好，你自己在这附近走走也行，走的时候我们再打你电话吧。】
小赵恭恭敬敬地应了声：“好的，那小姐和施小姐玩得开心，也要小心。”
施浅美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啦，你自己玩去，我们也自己玩咯。”
明明比小赵年少五六岁，却是一副老大姐的模样，小赵看着她，无比尴尬地笑了笑。
而施浅美见他尴尬着的神情，则更加好笑地夸张了笑意。
但，她没再摆着“老大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