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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勤简的经历,深刻地说明了人还不如狼。
这是艾果儿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案件发生的时间太过久远,那个年代的通讯和交通远远不及现在发达。
听说因为孩子失踪之时年纪太小,早已忘记了很多事情。
被找到的时候,也没能给警方提供什么有利的线索。
还听说,孩子就是在本市找到的,好像是被一个什么植物学家给收养了,植物学家的姓氏并不算常见,姓什么来着。
刘轩朗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里,眼睛忽然一亮。
他眯着眼睛问:“你和那个失踪的孩子是什么关系?”
艾果儿不再隐藏,淡淡地说:“他以前是我的哥哥,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刘轩朗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忽而一笑:“敢情,你是要为夫报仇!”
好好的一个刑警队长,笑起来却跟个混蛋似的。
艾果儿的嘴角莫名一抽。
却听他又道:“你未婚夫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何必再寻找过去的真相,自寻烦恼!像你说的这种案例,不是没有过,但什么线索都没有的话,除非那个漏网之鱼因为其他的案子落网,自己交代了这个事情,要不然的话,这是一件比大海捞针都难的事情。”
艾果儿心知他说的是对的,可还是不服气地道:“你做警察的正义感哪儿去了?”
“人的出生是没法选择的……但我仇富啊!全国人民都在仇,难道你不仇吗?”刘轩朗开起了玩笑。
“我为什么要仇富?我爸很有钱啊!”
这下,轮到刘轩朗的嘴角抽了。
这话还真是没法让人反驳。
两个人的谈话就到了这里。
艾果儿开门下车,刘轩朗从驾驶座探头出来,挥了挥手道:“明天见。”
艾家不远处的香樟树后,艾青华的眼皮子狂跳。
他就是出门买包烟,还想着顺道迎一迎他女儿。
结果他都看见了什么啊!
艾青华气呼呼地回家。
这个时候,艾果儿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艾青华噔噔噔上楼,站在她的房门边,把门敲的像是要拆门似的。
艾果儿换好了居家服,打开房门,不快地说:“爸,你要干吗?”
艾青华气势汹汹地吼:“我跟你说艾果儿,你要是和骁掰了,你就不是我女儿了!”
他很生气,根本就没空去想,骁和他女儿,谁才是亲生的。
说完,便一扭头冲进了书房,关门的声音快要把楼给震塌了。
艾果儿站在原地,愣了许久,一脸的莫名奇妙。
她爸这是……更年期了?
不行,她得赶紧上网查查,男人有没有更年期?
还有,男人更年期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女人更年期那样敏感、易怒?
啊,还得查一下,什么精心口服液啊太太口服液啊,男人更年期能吃吗?
第60章 狼来了
艾青华可不是那种无所事事、闲的蛋疼的中年妇男。
干研究的; 可以活到老研究到老,更何况他还是整个研究队伍的领头羊。
每天也是忙的要死要活的。
可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停在门口的吉普车; 艾青华就想原地爆炸。
但他还是很努力地告诉自己; 有问题解决了就行。
不能等到问题炸了,所有人被逼到了悬崖边; 后面还没有退路。
艾青华犹豫着; 要不要告诉那头狼。
当然,就算是告诉的话; 也不能告诉他“我女儿好像有外遇了”。
要委婉委婉再委婉。
这一委婉,整个暑假就过去了。
十月的第一天; 天气逐渐变凉; 勤简正在和港口建造总工程师摩尔谈话。
摩尔是唐泽的老乡; 一个血统很纯正的德国人,一个多月前,到了这里。
勤简和他用英语交流; 偶尔唐泽会插进去几句中国话。
“勤经理,我跟你说过; 你要按照我的计算方式来让工人们操作整个正程,而不是这样随心所欲。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工人工作完之后; 我发现那里和那里,高出了我的图纸零点三厘米。”
摩尔握着他的宝贝图纸,气急败坏地说。
勤简仔细看了看他指的地方,“那个地方咱们事先说过; 因为地势稍高,所以……”
勤简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手舞足蹈像有多动症似的摩尔打断了,“不不不,我不听原因,我只要结果。多出的零点三厘米,必须要重新返工。”
摩尔激动地发表完意见,就仰着他高贵的头进工程师办公室躲太阳去了。
事情的起因仅仅是那块儿地势稍高的地方比其他的地方高出了零点三厘米。
而路就是用来行车和走路的。这个0。3厘米,是车轮胎滚不上去啊,还是人腿迈不上去?
勤简曲起了手指,不是要打人,只是焦虑的下意识动作而已。
他转头问唐泽,这次说的是汉语:“你们德国没有上下坡的路吗?还是说所有的马路都平整的如同他的图纸?”
唐泽耸了耸肩:“德国人习惯对一切都事先订好计划,而且用数字使之绝对精准化。但很显然,你爸爸给你请来的工程师在吹毛求疵。用另外一种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那就解雇吧!”
“卧槽,这个可以有!”BOSS霸道总裁上身,唐泽很狗腿地说,但他话风又一转,问:“把摩尔解雇了,谁要来这鸟不拉屎的海边当工程师?”
这个工程其实并不难,难的地方就在于没人愿意来。
“不要工程师了。”勤简想了一下,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什么?”唐泽简直不敢相信。
“我们自己来,你让人去给我买几本建筑类的书…十本吧。”勤简斩钉截铁地说。
“十本书你要看多久?简,我知道你聪明,可有些事情求己不如求人。”唐泽像一柄突突的机关木仓,他觉得boss要不是被气疯了,就是在开玩笑。
与冒着冷风的室内还有一步之隔,勤简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低头一看,艾青华突然致电,这让他受宠若惊,跟着快走一步,把机关仓关在了门外。
勤简抬腿坐在了椅子上,接听,“喂,爸爸!”
艾青华不大想给勤简打电话的原因,就出在了这个称呼上面。
这一声喊的他心惊肉跳,莫名心虚。
他很奇怪地清了下嗓子,问:“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离过年不是还有四个多月!”勤简默默地算了一下后说。
“哦,我说的是元旦,老外不都是元旦过新年嘛。”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老外都元旦过新年。
不过,勤简并没有纠正他的说法,而是笑的很开心地问:“爸爸,你想我了?”
好像任谁看都是这样。但,他也是第一次对着果儿以外的人这么肉麻。
艾青华真不想说他握着手机的手因为这句话而颤抖了一下,胡乱“嗯”了一声,极其敷衍他。
委婉的告知别人一件事情,是很需要技术含量的。
艾青华斟酌好了又说:“哦,你和果儿最近怎么样啊?”
“我和果儿……还好啊!”勤简很羞涩,他不知道艾爸爸为什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艾青华皱了下眉头,“每天都打电话吗?”
“嗯,每天都打。”
“都是你打给她,还是她打给你啊?”
“都有。”
“那你一打电话,她就接吗?”
“是啊。”
像这种看似没有问题的,问题才叫大。
艾青华心想。
嗯,估计艾爸爸又和果儿吵架了,并且是他的果儿吵赢了。
勤简心说。
“爸爸,是不是果儿又犯什么错误了?”勤简很了然地劝慰道:“她从小就那样,您别和她生气。”
潜台词:当男人的得大度。
别人的儿子来劝他别生他女儿的气!
这种感觉让艾青华产生了一种特别愧疚的想法。
艾青华沉重地叹气,叫了他的名字,“骁啊,你尽快回来一趟。”
就在他给这头狼打电话之前,他和他女儿刚刚通过话。
通话很正常,就是问她,国庆放七天假,她准备出去玩吗?
她女儿的回答也很正常,“不出去,哪儿哪儿都是人,挤死了。”
“哦,也行,那你就回家好好待着。”
他女儿哼哼唧唧,就像犯了错误似地说:“我不回家,国庆节我想去图书馆看书。”
“看什么书?”
“《福尔摩斯探案集》。”
艾青华的面部表情抽搐了好几下,正要发飙,就听手机的那边传来了其他姑娘的声音,“哎哟,果儿,又在讲电话啊!是新欢还是旧爱啊?”
艾青华本来就揪在了一起的心,彻底被新欢旧爱这四个字,刺穿了。
他想,青春浮躁期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艾青华没再和勤简做多余的解释,便挂了电话。
勤简很懵的,他想不通艾爸爸让他尽快回去,为什么还不让他提前告诉果儿。
好在狼的行动力迅速,机票也很好订。
二十四小时之后,穿着天蓝色衬衣,蓝色牛仔裤的狼,出现在了艾果儿宿舍楼外。
时值国庆,整个学校顶多有三分之一的学生离校。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秋高气爽,阳光很大,女生宿舍的前面拉起了好几条绳子,挂满了警校统一发放的被褥。
为了给艾果儿制造个惊喜,勤简下出租车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点没用处的话,实际就是了解她的动态。
那会儿,她说她人在宿舍,并且说,一个小时之后再去图书馆。
勤简站在楼下,怀着满心的喜悦再一次拨通了艾果儿的手机。
一接通后便高兴地说:“果儿,你快下楼。”
“我下楼干吗?”
此时此刻,艾果儿正立在二局刑警队门外的走廊上,心里咯噔一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果然,下一秒,她听见那头狼很高兴地说:“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艾果儿的嘴巴张了很大,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深吸了一口气:“不会吧!”
“真的。”勤简笑。
不知道那头狼什么时候起像她一样,变得这么傻白甜了。
艾果儿又深吸了一口气,很抱歉地道:“骁,对不起,我说谎了,我不在宿舍。”
这次,她听见那边的狼在吸气,她很绝望又很暴躁地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艾爸爸让的。”勤简的声音还算理智。
“他更年期了,你也更年期啦?”艾果儿也不知道,明明被抓包的是自己,自己为什么还这么暴躁。
她长叹一声:“听着,骁,我不知道我爸都跟你胡说了什么,但事情真的不是他说的那样。你先回家,我晚上也回家。不过,可能会回的很晚。”
勤简想说“可是艾爸爸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啊”,但艾果儿忽然压低了声音,“骁,我要开会了。”
她匆忙挂了线,跟着刘轩朗进了会议室。
最近市里发生了几起挺严重的入室盗窃案,受害的住户多居住在一些比较老旧的小区。
这样的小区里物业和保安基本都是摆设,更没有先进的电子门禁。
九月二十九号的晚上,小偷连续盗窃了林南小区的四家住户。
第二天一早,二局分别接到了这四家住户的报案,有意思的是受害者在接受警察问询时,一致说晚上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多半是盗窃分子对被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