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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裴老头的时候,吃肉的机会很多,但肉的滋味并不太好。
同样的骨头,裴老头做的是另一种味道,艾姥姥却做的好吃极了。
其实以前跟着母狼的时候,他吃生肉的机会并不多,母狼认为他的牙不太好,会喂他狼乳和一些果子。实际上,他的牙真不好,要换了母狼,那一咬早就把那人咬死了。
狼对这里很满意,唯一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管的也太宽了。
连他怎么撒尿都要管。
狼有好几次烦的想掐她,可张大的嘴巴咬不下去,举起来的爪子也落不下来。
狼很苦恼,只好躲在葡萄架下打盹。
大多数都是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其实狼是在思考狼生,他到底是不是狼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好几年了。
他仔细对比过,他和母狼长的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可他要不是狼的话,他又是什么呢?是人吗?
虽然他长得像人,但他为什么和狼生活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特别绕,狼一想到这个,想着想着就会真的睡着了。
狼又在葡萄架下假装打盹。
他想起那天小姑娘带了小伙伴来看他,他很不耐烦地呲了呲牙。
小姑娘却摸了他一下,带着小伙伴上楼了。
母狼向他示好的时候,都是拿舌头舔他。
这是狼第一次被雌性抚摸。
手的温度和舌头并不一样,而且手很干燥,一点都不会黏糊糊的,被那样的小手摸头的感觉,很好。
狼闭上了眼睛,忽然想,他可能真的是人。
因为他更喜欢和人一起生活。
每天都得去上学的小姑娘放什么暑假了,狼隐隐约约地感觉,他可能也要有小伙伴了。
可没想到的是他的苦日子正式到来。
小伙伴一起玩耍是挺好玩的,可他被她盯上了。
哪有人这么闲,什么事都不干,专门管他。
裴老头都没这样。
“骁,我跟你说,你要乖乖的听话。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谁要吃你的糖。
——这是狼王心里的话。
“骁,我跟你说,你总这样邋遢是不行的,爱干净一点儿,我就和你做朋友。”
谁要很你做朋友。
“骁,我跟你说,就是我同学喻蓝星,她有一个弟弟,我也想让你当我弟弟。你看你,什么都不懂,好意思当我哥哥吗?当弟弟就得听姐姐的话,吃饭的时候,我让你张嘴,你才可以吃。”
谁要当弟弟。
狼王的狼耳朵都快磨出来茧子了。
好想她不说话,放过他。
这事儿吧,求谁呢?要不,求求月亮吧!
好不容易盼来月圆之夜,狼攀上了房顶,准备和月亮做一个有效的交流。
啊,月亮啊,果儿,又来了。
好想怼她的狼王,发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困惑的声音。
原来他真的是人,他也能说话。
狼生,哦不,人生,得重新做一个规划。
毕竟人和狼不一样,人的想法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也有很多。
做狼,他的梦想是做狼王。
做人,没有人王这一说,但变得很厉害总是没有错的。
嗯,尤其是……不能掐她,变得比她厉害总可以吧!
狼王选择了开挂。
开挂也是讲究时机的,他替艾果儿做完了一个叫暑假作业的东西,故意被艾青华发现了。
小胖丫被教训的很惨,眼眶发红,都快哭了。
他没有感觉到一点高兴,这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
狼又被自己搞糊涂了。
上学是他作为人,按照人的轨迹生活的第一步。
可他不知道学校里的人有那么那么的多。
好恐怖啊!
不过好像也没有不能掐又罗嗦死的艾果儿恐怖。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勤简的思绪跳啊跳啊,跳回了小的时候。
小铁锅里的汤“咕噜咕噜”正冒着泡泡,向上腾起了白雾一样的热气。
昔日那个胖乎乎的小姑娘,正依偎在他的肩头,咽了咽口水,和他说:“开了开了,煮面吧。”
他们走了半天的山路,他知道,她很饿了。
第98章 不对劲
勤简彻底回了神; 他得喂饱了老婆,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
勤简偏着头看她笑; 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 熟练的撕开了方便面的包装。
面块下锅,再敲进去两个在村子的小卖部里买来的鸡蛋。
这里的变化很大; 听说政府新近出台了一个迁村计划; 这里的村民不久后将会统一迁到山下。
而这片大山里的原始森林,听说还会出台进一步的保护计划。
来这个小木屋之前; 艾果儿和小卖部的老板多聊了几句。
“你们这儿有狼吗?”
“没听说过还有狼啊!”
“那还有人打狼吗?”
“不能打,打了会坐牢的。”
前几年; 狼被列入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名单里。
可见; 确实是越来越稀少了。
艾果儿没问勤简; 要是找不到狼,他会不会失望。
她明亮的眼睛跟着天上的星星忽闪了一下,想起第一次带他去动物园的情形; 他对着关在笼子里的狼,沉默了很久; 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伤。
面很快就煮好了,没有碗,两个人头挨着头; 在一个小锅里吃面。
粉红色的泡泡可能没有吃出来,倒是吃出了两脸的红潮,像那什么了似的。
物质并不匮乏,虽然没有满汉全席; 但面和火腿绝对能管饱。
但勤简的胃口像是不怎么好,没吃几口,就和她讲:“我出去溜达溜达。”
话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时光一下子过去了几十年,满头白发的死老头子,吃完饭,要遛弯去了。
艾果儿一听就想笑,她想跟着去,转念又一想,或许他更想自己呆一会儿。
勤简拿了手电筒,想了想又把怀里的匕首留给了她。
“还是你带着。”艾果儿也挺不放心他的。
勤简说:“没事,我拿把铁锹。”
艾果儿以为他就是说说,没曾想,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真的在一堆积满了灰尘的杂物中,翻找出来了一把军用铁锹。
铁锹已经有些年头了,顶端的铁皮微卷。
勤简解释:“以前这儿就有。”
艾果儿点点头,若有所指地说:“这里总有没有变化的地方。”
勤简“嗯”了一声,出门后,朝她笑了笑。
艾果儿也没什么食欲了,把筷子和锅放到了一旁,托着头开始刷手机。
这里没网的,事先已经预料到的艾果儿下了十几G的电影,还有几本电子书,用来打发时间。
一个电影看了一半,勤简顶着月光回来了。
他用一只手拿着铁锹和手电筒,另一只手里捧了几个红红的果子。
“饭后水果。”他笑着说。
艾果儿陪勤简在这里呆了七天。
每天他们都会回村子一趟,购买一些食物和蔬菜。
其余的时间,他会领着她在这片森林里闲逛。
他们每天都会在森林里遇见很多小动物。
活在动画片里的艾果儿本以为所有的松鼠都是棕色系的,直到勤简秒变成了狼,给她抓来了一只灰色的小松鼠。
艾果儿说:“这是老鼠吧?”
“老鼠有这么可爱吗?”
“可爱吗?”艾果儿皱了下眉,把那只快吓死了的小松鼠给放了。
可勤简大约是狼性大发,隔天又给她抓了只小灰兔。
还说要办个航空托运,把兔子托运回香岛,因为它是土生土长的野兔儿。
艾果儿听见了只当没听见,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头狼八成是快疯掉了。
可除了这些非常可爱的小动物之外,别说狼了,他们连只刺猬都没有碰到。
“走的不够深是吗?”
艾果儿这人干什么事情都喜欢临近关头拼一下。
于是她又说:“不如我们多带点干粮,往森林的里头走一走,走上个三几天。”
良久之后,勤简才踢着脚底下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枯叶道:“其实……没必要。”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毕竟不是狼。
怀念可以存在记忆里。
纪念,有这个必要吗?
母狼早就就没有了。
蜜月旅游到此为止,要非问有什么收获的话。
大约是启发他们起好了孩子的名字。
归程的路上,无聊的艾果儿说:“生个女儿叫勤月亮的话,那生个儿子,叫什么?”
“勤狼。”勤简并没有多做犹豫,可见名字是早就想好的。
“那我想生个女儿。”艾果儿很不满意,如是说。
她都养大了一头狼了,还要再养一头狼,艾果儿觉得压力很大。
还是女儿好,高高在上的白月光。
但生孩子要是像说话一样简单就好了。
不过好在,两个人都很年轻,即使是试管生子,也没有提上日程。
再试试嘛!
毕竟子女也是讲究缘分的。
生活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周一到周五,上班的时候打打小怪,回家了之后揍揍小狼。
周末两天,一天呆在艾家,一天呆在勤家。
与这城市里的很多年轻小夫妻的生活一样,平淡嘛,并不,这是幸福的雏形,只有真正懂爱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能打破这种平淡的,大约就是孩子了。
因为孩子会让平淡的生活,变得复杂,要非得用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鸡飞狗跳。
准备好了吗?
其实并没有准备好!
艾果儿在心底做了一个计划,自然到她二十六岁,也就是勤简二十九岁的时候,要还没怀上的话,她就去做试管,甭管挨多少针了,她从现在就开始做好这个心理建设,不怕不怕啦!
可是她二十二岁零六天的这天早晨,阳光很好。
香岛的冬天就是这样,暖洋洋的像春天一样。
这是没什么特别事情的一个周末。
艾果儿睡醒了之后,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萦绕上了心头。
她有点慌。
可她慌什么呢?
她不知道。
昨天晚上没有做睡前运动,她和勤简约好了,隔天一次,对体力以及他那个什么都好,不能仗着年轻就任性。
勤简能怎么办呢?
老婆都娶回了家,不听话的话,老婆是会跑的呀。
艾果儿在床上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床。
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蓄长头发的目的就是为了起床的时候美观那么一点,不像短头发,起床的发型简直不忍直视。
等她头发真的长长了才知道,她睡相太不好,起床的那一瞬间还是像金毛狮王。
睡醒的艾狮王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点小情绪。
冲着正在厨房里煎蛋的勤简唠叨。
“我跟你说,我的煎蛋只煎一面,我不要放盐。因为你每次撒盐都不均匀,有的地方都咸齁了。我也不要芝麻碎,你给我个煎蛋,再给我点酱油……”
话刚说到这里,厨房里的勤简倒了点酱油进锅,只听呲啦了一声,艾果儿不耐烦地又说:“哎呀,酱油我自己放。”
四目相对,勤简从厨房里出来,围着她嗅了又嗅,汗哒哒地讲:“果儿,你是不是快来好朋友了?”
“怎么了?”艾果儿的声音没好气。
“不对劲。”连看人的眼神儿都透着古怪。
艾狮王翻了个白眼儿,进洗浴间了。
水顺着身体哗哗地往下流,她总感觉她的身体也不对劲,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