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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秦思妍住的酒店旁边的宠物店洗澡。
她上楼的时候,秦思妍蓬头垢面地来开门,看见是她,忽然抱住了她,“安安,你怎么才来啊!”
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安安闻着她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秦思妍摇摇晃晃地往里走,说,“我没醉!谁醉了!”她晃了一下,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生气地踢了鞋子,赤着脚踩在地上,一下躺倒在套房的榻榻米上,盯着天花板跟安安说,“我妈两年前就逼我去相亲,我拿着事业说事,说自己不想结婚那么早,拖了两年了,我二十五岁了,今年春节的时候,还和我妈吵了一架,她总怕我拖着拖着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她似乎是憋了很久了,眼眶微微泛红,“我特么怎么就喜欢一个毛头小子,幼稚,暴躁,爱冲动,除了会画画一无是处,我是不是疯了,安安,我是不是疯了?”
秦思妍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儿?我守了他这么多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安安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她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她一直觉得秦思妍是很烦小庄的,虽然谈不上讨厌,可也从来没想过会是喜欢。
她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所以说不出话来。
秦思妍最后睡着了,安安躺在她身边陪着她,像小时候那样,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彼此心是靠近的,只是现在……安安觉得自己太忽略身边人了。
安安迷迷糊糊也睡着了,最后是电话铃声吵醒她,她接起来,刚“喂”了声,对面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句,“是吗?是这样的,我们是a市美术协会的,前段时间寄了邀请函给您,您还记得吧?我们想最后确认一下,您会出席吗?”
第24章 。21√
“。您知道吧?我们协会的会长邢岚邢小姐对您很有兴趣,上次已经跟您说过了,她是个很愿意提携后辈的前辈;庄不予老先生您知道吧?她曾经是庄老爷子的儿媳妇;她已故的先生也是个很著名的画家。我们会长发掘过很多新人;对您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很希望能看见您!”对面的女人声音温柔地对安安说,每句话都带着明晃晃的诱惑味道。
安安几乎没有听她在说着什么,她脑海里是那个晴好的午后;槐花清甜的香味,踢毽子的小女孩咯咯的笑声;和云雀扑棱翅膀的余音混合在一起。
涂着大红指甲的女人拿细长的手指指着她;面目狰狞;骂她,“私生女!”
安安从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声音,“我不需要机会……”那声音里还带着点儿恍惚。
对面愣了一下;“您说什么?”
“艺术不需要机会,投机者才需要。”安安第一次这么无理的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但她这次很难抑制自己;“麻烦转告你们会长;请她不要拿着庄老先生和已故庄先生的名头为自己贴金了,知情者会觉得很可笑!”
很可笑的,一个抛弃自己孩子,十多年不闻不问,一个连庄爷爷葬礼都没参加的人,凭什么顶着别人的光环为自己镀金。
不觉得可耻吗?
挂了电话的时候,安安的手是抖的。
她不想见邢岚,一点儿都不想。
…
有些人呢,表面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从没有烦心事,其实很多话都藏心里,那些悲伤的难过的事都封在心底,只留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品尝就好。
就像安安,就像秦思妍,她们可以做很多,但从不说,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往往脑海里千回百转,要出口的时候,又觉得无关紧要了。
安安挂了电话没多久,秦思妍也醒了,两眼迷茫地盯着安安看了会儿,然后才清醒过来,揉揉她脑袋,“我是不是耍酒疯了?没吓着你吧!”她大约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笑得有些勉强,“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安安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突然抱住她,把头搁在肩膀上,“思妍,我帮你追小庄吧!”
“你们都要幸福!”安安说。
秦思妍整个人僵在那里,追他?
但凡有一点苗头,她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有时候她总是恍惚觉得自己和庄衍像是隔了一个银河系,可能吗?她和他!
她觉得有些疲惫,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十年时间,她陪了庄衍十年,吵吵闹闹,一路走来,说不清是什么时候那颗心开始蠢蠢欲动,或许是从某一天发现他比她已经高了一个头,从男孩变成男人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她最失意时他挡在她面前为她拼杀的时候开始,又或许……从她十五岁那年,被他恶作剧地揉了一把胸开始?
爱情有时候荒诞得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啊,喜欢大胸美女,喜欢长腿妹子,喜欢又软又嗲的萝莉……可惜我都不是!”秦思妍嘲讽似的笑了下,她太了解他了,因为了解,所以才对这场爱情更觉无望。
她总是嘲笑他的审美,说他艳俗又恶俗。
而有时候她会由衷地希望,希望自己是个大胸长腿的娇滴滴大美人。
她宁愿自己艳俗一点儿,恶俗一点儿。
可她毕竟不是。
“试一试,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试过了,才知道是继续,还是放弃。”安安蹭着她的肩膀,离她更近了些,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她身上了,“如果再往前一点儿,在我和景博轩领证之前,你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吗?”
秦思妍敛了神色,摇头,“老实说,我觉得不可能!”
安安和景博轩,不仅仅是金钱地位上的差异,还有消费观念和价值观念,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这样两个人相处,不是一个人拼命拉高自己,就是另一个人拼命拉低自己,生活起来太累了。
“可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因为不可能的可能,这世界才充满乐趣!
秦思妍被她语气逗笑了,“也是哦!”
“撩他泡他带他去扯证,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有说话这种话吗?”
“当然有啊,你还说人生苦短,爱情来临的时候,要省略内心戏,脱衣服直接干!”
“果然啊,瞎逼逼的时候什么都懂,一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是屁!”秦思妍感慨了声。
……
景博轩来接安安的时候,她站在宠物店的门口,提着一个猫包,刚刚买的,里面那只小猫乖巧地趴着,竟然是只金吉拉,店员把猫给她的时候,啧啧感叹,“姑娘好运气啊!”
安安对猫没研究,也从来没养过猫,她有些忐忑,不知道景博轩会不会喜欢,她应该打个电话问一下的,可当时看着怪可怜的,就抱回来了,没想那么多。
她站在那里,踢着路边的碎石子,原地踱步,她本来想带秦思妍出来的,可她情绪很差,头疼得厉害,就让她休息了。
黑色的宾利流畅的线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安安背着手提猫包,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车窗打开,是三木兄的笑脸,“太太!上车吧!”
安安拉开后车座的门,景博轩腿上放着笔记本,在处理邮件。
“站着干嘛?”看她站在那里迟迟不上车,他抬眼问了句。
“老公……”安安狗腿地笑,“你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吗?”
安安是个很内敛的姑娘,偶尔的热情都在无人的时候,这么娇滴滴的一声“老公”,叫得人心头乱颤,于是景博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挑眉,盯着她泛红的小脸看。
“怎么?”他反问。
安安献宝似的把猫包递过去,“喏,比如这个?我捡了一只小猫咪,我可以把它带回家吗?”
安安看着他,那双眼里满是希冀,湿漉漉的,看起来和包里那只猫一样。
还以为是什么事,景博轩笑了,“随你!家里归你管,你做主。”他探了下身子,把她扯上车。
安安坐在他身边,把猫包放在身侧,就听见他歪着头跟她说,“我也归你管!以后这种事不必问。”
安安被他这句话给惹得脸红心跳,呆呆地“哦”了声。
而三木兄差点没握住方向盘,谁说总裁不会撩妹来着?
瞎说,明明张口就来。
一路上,景博轩忙着处理邮件,开着笔记本,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安安则抱着手机,百度养猫指南。
偶尔安安侧头去看他表情认真的侧脸,觉得人生也只能圆满到这步程度了。
她要的不多,这样就足够了。
金吉拉在安安那里成功安家,安安给它起名叫多多,小家伙起初怯生生的,走路都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爪子都不敢迈,安安每天都乐颠颠地哄着它,然后它就渐渐活泼起来了,也会撒娇了,竟然还会祸害安安的三条小金鱼了,为了两个生物能够和谐生存,景总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意见,“搬去我哪儿吧!家里房子大,可以腾一间猫房出来。”
于是安安同学被诱惑了,收拾收拾打算搬家了,只是还没搬的时候,剧组要开机了,萧影本来已经和安安说不要她去了,但是安安觉得还是有始有终的好,更何况她还要帮思妍呢!
十月一日小长假过后,街道很冷清,剧组已经开机两天了。
一大早安安进片场的时候,气氛却反常的安静。
平常热热闹闹的片场,此刻没什么人说话,大家默默地做着事,只有导演似乎不太高兴,很凶地在骂人。
她凑到一个叫倩倩的助理身前小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了吗?”气氛好诡异。
菁菁冲她“嘘”了声,“你不知道?网上都炸锅啦!”她环顾四周,像特工那样警惕地侦查了下,确认没人在附近,才压低了声音告诉安安,“陆一鸣出轨,被杨凯拍到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对象是秦思妍秦总。”
杨凯是圈内有名的狗仔,为人胆大又张狂,号称要揭露娱乐界一切华丽下的肮脏和腐朽,这些年扒出过不少大新闻,也算狗仔界的一座丰碑了。
安安一下子愣在原地,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不可能……”
倩倩啧啧了两声,“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我新晋的男神啊……幻灭了!”她摇着头,走开了。
安安转了身,装作不经意地划拉了下手机,快速地切到了微博的界面,热搜栏上,果然有陆一鸣出轨门几个鲜红的字。
盯着看了片刻,安安没有点开,抓着自己的头发,手抖的厉害。
这是今年第几个出轨门了?安安不知道。
她一向不关注这些东西,是爱情也好,是*也罢,明星那些事,终归离自己太远,保持距离最好。
可这次对象是秦思妍,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肯定不是真的。
脑海里忽然想起秦思妍的脸,哀伤的,无望的,她说她爱小庄,明明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变成了这样。
该怎么办?安安摩挲着自己的手机,心乱地像是被狂风吹过的大草原。
她深吸了口气,隔着人群去看某个特定的休息区,陆一鸣长腿交叠,坐在那里,一下一下抿着咖啡,面上倒是云淡风轻,似乎新闻完全没有存在过似的。
十八岁出道,唱过歌,演过戏,做过主持人,时运最不济的时候,连五分钟不到的电影龙套角色都串过,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三十岁这个当口红了起来,现在却……
他去年才刚刚结婚,在事业高峰期,所有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