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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苒终于收了收自己的眼泪，可眼神里的那点失落，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她这个表情，落入袁桀的眼里又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神色。
慕婉苒想了想，咬了咬唇，虽然没联系到霍彦朗，但也好不容易把霍彦朗身边的这个袁助理骗来了这里，能缠上一个是一个，要不然……真的就又前功尽弃了。
“我真的只是想谢谢他。”她难受地拉了拉裙角。
袁桀也真是被她哭得没了办法，此时看她没有逼自己再打第二次的意思，收回了拿在手里的手机，平常也不怎么接触女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说道：“要不然这样，慕小姐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我工作的时候见到霍总，我帮你传达谢意怎么样？”
袁桀知道霍彦朗陷入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眼前的女孩是慕婉苒，又不是慕安然。霍彦朗日理万机，不会太在意这个女孩。但是此时看她一直哭个不停，袁桀除了无措，还有不忍心。
慕婉苒终究是哭得他这个糙汉子都心软了。
慕婉苒听袁桀这么说，知道不能太过于急功近利，做得太明显了反而没有活路，这才装着一脸委屈的样子点了点头。她不安地看着袁桀，目光像是盛了一潭春水。
因为哭过，所以脸蛋红红的，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谢谢你，袁助理。”她娇声娇气软软地说。
袁桀听着她这一声谢谢，心里头仿佛电流窜过。
“不用不用。”
说话间，慕婉苒又似不经意地拉了拉自己的裙子，袁桀这才留意到她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他犹豫着问道：“这样吧，慕小姐，这个地方你就先住下。我记得昨晚我们霍总也吩咐过我，今天帮你去把你的身份证拿回来。”
“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先带你去逛一些衣服店，然后你先换一身衣服。换好了衣服，我载你去酒吧，帮你处理好后续的事情，怎么样？”
“好啊！”慕婉苒擦了眼泪甜甜一笑。
她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做得太刻意。既然袁桀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开心得不行，此时又要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语气，低低地说了一声：“那就麻烦你了，袁助理。”
袁桀儿话不说，带着慕婉苒去B市最大的商业广场，慕婉苒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说要不然就去路边摊吧，这儿的衣服太贵了。袁桀想了想道：“没事，我送你。”
慕婉苒这才带着点害羞地跟着袁桀走了进去。
看着慕婉苒挑挑拣拣，专找便宜的，袁桀心里泛起了一阵暖意。
“你挑你喜欢的就好。”
“不用，太贵的……我还不起你。”
“谁要你还了？”袁桀一张正气的脸忍不住笑了。他说道：“我跟着霍总工作这么多年，虽然不是家财万贯，但‘擎恒’这么大的公司，我还是有点积蓄的。”
袁桀这话说得还是谦虚了，霍彦朗富可敌国，账户里的0多得数不清，他在霍彦朗手下工作，霍彦朗从不苛刻手下，他也是攒了不少。
袁桀这话原本是想让慕婉苒别那么拘谨，看起来这么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太节约了，他暂时性的把她当妹妹。可这话，落到慕婉苒耳朵里，只觉得霍彦朗那是真的高不可攀，连手下都那么大方，那霍彦朗得多矜贵？如果能够攀上霍彦朗……
慕婉苒脸上攀了几分红晕，有些害羞：“那我就真挑一些自己喜欢的了，谢谢袁助理。”
袁桀陪慕婉苒逛了一个小时的商场，慕婉苒最后还是没买特别贵的衣服，挑了两三件裙子，加起来的总价也就一千来块。此时慕婉苒穿着新买的裙子，粉白色的雪纺裙，衬上她乌黑的头发，说不出的清纯可人。
袁桀竟然有些看出神了。
慕婉苒红着脸谢谢袁桀。
“不用谢，我帮你拿包吧。”袁桀顺其自然地接过慕婉苒手里的包，带着慕婉苒往外走。给车子解锁时，袁桀说道：“我带你去酒吧拿身份证。”
袁桀带着慕婉苒去“夜电”倒不是很顺利，一开始工作人员推脱说经理没在，后来又说慕婉苒昨天在酒吧闹了那么一出，惹得客人投诉了，经理很生气。最后，还是袁桀板着一张脸站到了慕婉苒的身前。工作人员看袁桀一身衣服价格不菲，在酒吧这行干了那么久，他们也学了点识人的本事，赶紧哆哆嗦嗦打了电话找经理来。
“夜电”的经理十分钟后赶到了，看了一眼袁桀就心道不好。
“袁助理！”张经理热情地迎了上来。
他管理着B市最大的娱乐场所，怎么说都是个人精，霍彦朗来得不多，可终究是认识，更何况戚风是这里的常客。袁桀负责霍彦朗的安保工作，张经理是知道的。
他看了一眼袁桀，自然知道要放尊重点，然而再看看袁桀身边的小女人。
慕婉苒猛地被吓得往袁桀身后缩。他认得慕婉苒，昨天求着他给她一份工作，她看着昨晚这个女人穿的衣服价格不菲，料想她是过来钓凯子的，原本不想接受，可转念想想，这女人确实长得姿色不错。酒吧哪能没美女撑场？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钓的是哪家的凯子，他又管不着。只要事儿别惹到他头上，他为什么要拒绝这么一个大美人？
只是，张经理没想到，这女人昨晚惹了一个色狼，处理的手段强硬害他接待了一桩投诉不说，最后这个女人还不辞而别，撂了一整个烂摊子。
据说，就连后台她换下来的一身名牌都没来得及带走。
张经理看到袁桀送着这个叫慕婉苒的女人过来，心下明白了几分，他不动声色看着慕婉苒的眼里隐约有着警告，脸上却是带着笑。
慕婉苒被张经理的表情吓得又缩了缩，唯唯诺诺喊道：“张……张经理。”
袁桀经过了刚才的敷衍，脾气本就不好，顿时就硬了声：“被色狼欺负，拒绝后被投诉是你的错？你怕他做什么？”
张经理一听，这是动怒了，霍彦朗身边的人他可不敢惹，顿时热情笑道：“袁助理，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张经理立刻扳了一张脸看向刚才的小工作人员：“怎么做事的？”
袁桀也没心看他演戏，直接道：“张经理，她不想在你这里做了，你把身份证退还给她吧。”
张经理看了慕婉苒一眼，笑盈盈道：“当然还，当然还。”
“不仅还，还要赔给慕小姐精神损失费。”张经理看向工作人员：“叫财务过来，清算慕小姐昨天的工资给她，顺便再把慕小姐昨天留在这里的东西整理给慕小姐，一并带走。”
慕婉苒看着张经理的眼神还有些后怕，她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谢谢。”
张经理承了她的谢，大抵知道她也是个懂做事的人，带着深意的目光这才柔了柔，笑着说：“不用不用。”
处理完了，这才好好地送了慕婉苒和袁桀出去。
袁桀一坐进车里，眼里再度掠上了质疑的意味。
这目光，看得慕婉苒一阵心惊。
袁桀似沉着声，又似随意地说：“这个经理看起来对你很不错？”好几次，眼神交错的时候都藏着暗涌，很有内容。
他们以为他看不到，可他在霍彦朗身边，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
袁桀的声音有点沉，慕婉苒的心一跳，脸色有点白，眼泪又簌簌地下来。其实这是被吓的。
慕婉苒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天……对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估计是看见你来了，看在你和霍总的面上，才对我客客气气的吧。”
“嗯。”袁桀把紧了方向盘。
真实情况也确实是有点这样的原因参杂在里面。袁桀想追究，又实在无从追究。看慕婉苒这个样子，只能放下了戒心。
慕婉苒楚楚可怜，看袁桀没问了，才抹了抹眼泪：“总之，能拿到身份证还是谢谢你和霍总。我以后，还可以联系你吗……”
袁桀从后视镜里看了慕婉苒一眼，想了想，还是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我会在B市待一阵子，你有事可以打我这个手机号码。”
“好。”慕婉苒赶紧存下，一脸珍惜的表情。
袁桀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心又动了一下。
卷一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直到很多年后，想都不敢想
原本应该一路无话，袁桀不是爱说话的人，但坐在车后座的慕婉苒哭了一会，突然看着车外的风景失神。
快到酒店的时候，慕婉苒才假装随意地问道：“袁助理，你跟着霍总很久了吗？”
这些问题无伤大雅，袁桀便回答她：“是的，跟在霍总身边两三年了吧。”
“两……三年吗？”她还以为会更久一点。
袁桀听她的语气，就好像是惊讶，不由得笑了笑：“是两三年，但这个时间对于霍总来说，已经算是久的了。因为霍总也是两三年前才从国外回来的。原先我们擎恒集团是在国外建立起来的。一开始拉了华尔街那边一些大财团的投资，慢慢一点点做大，然后才把总部移回了国内。”
“一是因为‘擎恒’的投资方向有了转变，二是因为国内相较于国外的人力资源来说，劳动力确实廉价了一些。这几年国内的房地产开发也很赚钱，还有一些霍总个人的原因，所以就回来了。”
慕婉苒点了点头，小脸带着一点释怀：“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
慕婉苒小心翼翼地问：“霍总对你好么？”
袁桀心里浮起了丝丝异样的感觉，工作在外全国各地跑，倒是没人这么问过他。
“霍总为人看起来挺冷漠的，但是对人倒很客气。从来没为难过我们，上次我们遇到枪击……”袁桀把话头打住，“总之是很不错的。”
“那霍总和他女朋友呢？上一次……我和霍总坐同一班飞机来的B市，恰好看到霍总带着她的女朋友。还亲自帮他女朋友拿行李啊。”
“你说慕小姐？”
“她也姓慕吗？”
“是啊。呵呵，我们霍总对慕小姐确实挺好。”
慕婉苒终于问到了正题上，她小心翼翼道：“他们……认识了很久了吗。”
袁桀握着方向盘，慕安然和霍彦朗的婚事报纸上也偶尔会报道，倒不是瞒人的事，“也没有很久？今年订的婚，后来前两个月刚解除的婚约，再然后又在一起了。倒是听我们薛特助偶尔提了一下，两个人多年前好像是旧识。”
“旧识？”
“霍总上高中的时候遇到过她吧。但据说慕小姐自己又不太记得了。”
慕婉苒把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只是装着随意地“哦”了一声。
袁桀突然问道：“怎么，慕小姐也对我们霍总感兴趣？”
慕婉苒从后座看着他的侧脸，红着脸紧张道：“没有。我只是随意问问……霍总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而且我又只是个外人，霍总也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看起来……很好。所以我怎么敢对霍总有兴趣呢。我只是觉得很谢谢他，所以随便了解一下。”
袁桀笑了笑，硬朗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一点：“说的也是。我们霍总的女朋友确实很好。B大的经济学研究生。虽然不是职场上见多了的女强人，但是性格好，也挺善良的。霍总受伤的时候，还带了不少自己熬的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