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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岚咬着牙:“呵呵。”
“我走,你们等着瞧。你们以为把慕氏整垮了,你们就能逍遥自在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帮我进去告诉霍彦朗,他以为他能瞒得住安然吗?他做的那些事,安然已经全知道了!”
慕岚哈哈大笑,跟疯了似的:“他以为慕氏没了,慕安然就会靠着他?相反,慕氏出了事,安然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你们等着,他这样对慕氏,只会和安然越走越远,我是姐姐,我自己的妹妹我能不知道吗?”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让霍彦朗什么也得不到,我们走着瞧!”
慕岚睁大了眼睛瞪着薛北谦,直接颤着身子站了起来,她光着脚踩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地板上,冷笑着走到电梯门口,当着薛北谦的面按下电梯。
似乎是怕薛北谦没听清,又再说了一遍:“等着瞧。”
说完,电梯正好上来,慕岚笑着进了电梯。一直到电梯关上了,还在发笑。
薛北谦冷冷地盯着电梯关合,眼前全是慕岚悲怒的笑容。
一朝从云端上跌落,这种感觉换谁都不好受。但冲到病房里来找麻烦,这事估计也就慕岚这能做得出来。
薛北谦目送慕岚离开以后干脆靠着电梯站着,以防万一慕岚再一次发疯。
慕岚则乘坐电梯到楼下,这一次看着外头呼啦啦的夜风,这么一折腾也十二点多了,她冷笑着翻了翻自己的钱包,卡不能用了,只剩下现金了。
她走向停车场,重新驱车离开。
……
病房里,霍彦朗长腿收停,站在慕安然身前。
慕安然低着头,很久很久都没有反应。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视线一直盯着被子,眼前白茫茫一片。
慕岚的那些话,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了她的心里。只要霍彦朗一开口,她就会立即爆炸。
霍彦朗站了一会才伸出手,温柔抬起她的下巴,“脸肿了。”
慕安然咬着唇瑟瑟发抖,“霍彦朗。”
霍彦朗沉声:“我带了些粥过来,先喂你喝粥。”
“你为什么不问我,慕岚为什么打我?”慕安然缓缓地张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已经教训过她了。”霍彦朗眉头紧拧,“先喝粥,一会就不烫了,吃完了一会再说,嗯?”
似是哄慰的语气,冷沉而不动声色。
慕安然却一下子别开了脸,推开了他:“霍彦朗,我不要喝粥!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么?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姐姐说的是真的?慕氏……真的没了吗?”
“安然。”霍彦朗的声音一瞬严肃起来。
慕安然想,他还从没有以这样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慕安然笑了笑:“看来是真的,你骗了我,对吗?”
霍彦朗一动不动,他站在慕安然身旁低睇着她,彼此相互冷静十分钟后,霍彦朗一言不发地将粥舀了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碗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病房里溢满了清粥的香味。
可是慕安然一点都吃不下,他的粥递过来,她抬手便推走。
霍彦朗低头舀起一勺粥放到慕安然嘴边,慕安然看了一眼,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得不到的感觉令人烦躁,她下意识便将粥一推,霍彦朗手里的粥被直接推了出去,他没拿稳,直接落到了地上。
霍彦朗沉了脸,幽沉的视线像一个黑洞,无声地将她席卷进去。
慕安然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霍彦朗,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怕我担心吗?你能瞒多久,又能骗我多久?还是真如姐姐所说,一切都和你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你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所以才选择不告诉我吗?”
回想起今天下午的话,霍彦朗不是不说,而是选择了欺骗!
“霍彦朗,我们之间到底存在多少谎言?还是你和我的相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骗子!霍彦朗骗走她爱情的片子,精心设置了一个局,骗走了她的一切!可是怎么办,她爱他啊!
慕安然紧紧咬着唇,眼眶泛红却一点儿也不想哭出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你想听什么?”
霍彦朗声音冷沉:“安然,我并不想骗你。”
“所以呢?如果我非要一个答案,你会告诉她实话吗?那好,你告诉我,慕家真的跨了吗?我爸真的……败诉了吗?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慕家的官司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说啊,霍彦朗,你敢不敢告诉我!”
霍彦朗俯下身,直接对上了慕安然流着泪的眼睛:“慕家是没了,慕方良确实败诉了,有。你还想知道什么?”
“霍彦朗!”慕安然红了眼睛!
一地的粥,七零八落,地上的香气很诱人,却一点都填补不了两个人受伤的心,有什么在渐渐消失。两个人甜蜜的时间不过四十八小时,像泡沫似的,一瞬就没了。
慕安然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一刹间哗哗刮进了冷风。
慕安然红着鼻子:“霍彦朗,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啊,你明明知道我在乎的,那是我爸啊,那是我的家!什么都没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现在成罪人了,我没有爸爸了,我也快没有家了啊!”
“慕安然。”霍彦朗冷冷出声:“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家了吗?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我也家破人亡。”
卷一 第二百三十章 就算要报复他,恨他
慕安然被他骂得一愣,对上霍彦朗沉如死海的眼,仿佛一瞬间时间停止。
霍彦朗阴沉看着她:“所以,你以为只有你无家可归吗?我当年无家可归,父母双亡的时候,能懂我的人又在哪里?”
“慕安然,你现在可以向我发脾气,可我那个时候众叛亲离,我又向谁说我的不甘心?!”
“……”慕安然愣傻一般看着他。
她的眼眶泛红,就这样对上霍彦朗沉痛的眼。
地上的狼藉,他眉眼间一点儿也不掩饰的愤怒,还有对她的指责,全像在她心上剜肉似的,一刀又一刀。
慕安然疼得快要没法呼吸:“我……不知道。”
“慕安然,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霍彦朗的脸冷冷地摆在她面前,深邃又锋利的眼眸凝着她,他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泪,动作到一半就停了,修长的指停在她鼻梁处,冷静地看她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来。
霍彦朗僵了半边身子,硬生生收了凌厉的气势,眼底重新变得温柔,劝慰:“听话,不哭了。”
“没告诉你,是我不对。”
慕安然愣了一下,躲开了他。
慕安然回过了神,冷冷地看着霍彦朗:“霍彦朗,你不告诉我,是因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你做的,不是吗?”
所以哪里来的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呢?
“安然。”霍彦朗攥紧了手。
“够了,霍彦朗。”
慕安然垂下了眸,把脸别到了一边去。
她不愿意和他说话,不是真的不愿意,而是心真的疼得不行了,让她和他说些什么呢?再问他,为什么要针对慕家吗?
她已经问他,慕家的官司和他有没有关系,他说:有。
难道她还要问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不可?难道难道慕家真和他有深仇大恨吗?非要置之死地不可。
眼前的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可也是让慕家破产的人。慕岚说得对,她怎么还能睡得着?
慕安然抬头,眼泪一点也没藏着掖着:“霍彦朗,我的心真的难受死了。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的时候还能好好在这里躺着养伤,可我知道了,我觉得每呼吸一口气都是疼的。”
“你刚刚在外面,是打姐姐了吗?你知道吗,慕家破产了,可我在这里住着。慕家被查封,他们在哪里落脚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办?我真的能做到不管吗?我是真的难受啊,可我没有办法。”
“我特别后悔,我一点本事都没有。从小就让爸妈照顾,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为慕家做的太少了。可悲的是,我现在想做点什么,都没有能力去做。”
“所以,你就说这些话来伤我?”霍彦朗沉声。
慕安然看向霍彦朗,避开他想帮她擦眼泪的手。
“呵呵。”她轻轻地笑。
何止是想说这些话来伤他,她甚至想骂他,可她不能。她现在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在伤自己啊。
内疚,自责,这么多种情绪在她心里翻云覆雨,搅得她不得安宁。
慕安然轻轻笑完,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没什么了,总要坚强。
日子还要过,不是么?
只是终于知道了情况,不再被瞒在鼓里。不过是一直珍惜的东西被撕裂了,她的内心也揪着、扯着。
慕安然把声音放得很轻:“霍彦朗,对不起,我向你发了脾气。但是,慕家这件事如果真的是害的,甚至法庭上的扭转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会恨你。不,或许我也不会恨你,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说,十年前你也曾家破人亡过,对不起,我并不了解你的过去,这一阵子是我忽略了,可我难受啊,我家……我自己此刻就在经历着家破人亡,这种痛你懂吗?”
“所以哪怕我不恨你,我不舍得恨你,我也没办法好好和你说话,没办法好好和你相处了。只要我一想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我把你和慕家拴在一起,让你们之间有了联系,这种联系导致慕家破产,我就特别内疚。这种内疚就像一把火,快要把我烧死了。”
慕安然睁着发红的眼睛,吸着气:“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你说当年你无家可归,父母双亡的时候没人能懂你,对不起……我那个时候没能在你身边,或许你真的痛过。如果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陪着你,使劲陪着你,哪怕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不在。”
不,你在。霍彦朗特别想这么说。
可看着慕安然此刻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她的表情那么难受,他竟无法开口打断她的话。
只怕,他这一打断,就再也听不到她和他说这么多话了。
有些感觉一纵即逝,给他带来的是深深的不安。
但,事实如此,谁都无能为力。
他没有办法解决这些事情,慕安然也不能,她无法跨过心里的坎。哪怕他说了他也曾经历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也没有用,她确实正在承受这些痛苦。他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变成这样,所以选择瞒着她,欺骗她,但骗不下去了。
矛盾爆发的时候,他唯有静静听着,毕竟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让萧赫连插手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预料到会这样。
可他还是选择做了。因为放任庭审顺其自然,毁了章明杉一家人的期待,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内心必须有固守的东西,他不能为了留住慕安然而牺牲其它人的希望。或许从一开始运转慕家这个局,从再一次回归她的生活里,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和安然的关系,注定无法好好的。
他要慕家亡,也要慕安然,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霍彦朗听着,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慕安然看着他的笑,深深一愣,有些不解,但眼泪依旧落下来,声音也哽咽:“你还说,我现在还可以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