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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彦朗听着,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慕安然看着他的笑,深深一愣,有些不解,但眼泪依旧落下来,声音也哽咽:“你还说,我现在还可以向你发脾气,可你那个时候众叛亲离又向谁说,但那些东西毕竟不是我带来的,你的不甘心,我或许不懂,但我能理解你当年的痛,因为我现在也正在经历着。而这些,都是你给的。”
“虽然这样,但是霍彦朗,如果当年你遇到那些事情的时候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这是我对你的心。”
她吸了吸鼻子:“但是我现在真的太难受了。我知道,或许你想安慰我,可是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你的安慰。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我既不想生你的气,也不想逼你做你不想做的决定。但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好好和你再继续了。”
“你不想再见到我了?”霍彦朗声音低而沉。
仿佛有什么撞进心里似的,“呵呵。”霍彦朗沉笑,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虽然这样,但这张拥有深刻五官的脸,依旧俊朗无比。
慕安然不敢再看他,干脆把脸一偏,深深埋到枕头里。
霍彦朗也不再说话,盯着慕安然的背影。
这么娇小的身躯,穿着病号服,蓝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躺在白色的被单上,就像蓝天白云似的,可她委屈又失落的心情从寥落的背影中透出来,让人心疼到骨子里。
这么单薄的身体,偏偏还缝了这么多针,身上好几处都贴着纱布。
霍彦朗终于沉声:“好。”
慕安然咬着唇,听着他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既然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安然,我不打扰你。”
“这几天,你在医院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就让北谦和我说。”
“你想帮慕家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求我,只要你开口让我帮,我会帮。”
慕家的仇么,已经报得差不多了。慕方良已经一无所有,如果他吸取到了教训,倘若变规矩了一点,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慕安然,他实在不舍得她哭。哪怕一点都不舍得。
“我不会。”慕安然咬着唇。
何必呢,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就算她要求霍彦朗,她也开不了这个口。而且,倘若慕方良真的知道是霍彦朗做的,再由霍彦朗出面挽救慕氏的危机,按照慕方良的性子,也不会接受这种近乎侮辱的归还。
慕安然深呼吸,真的没办法了吧……他们俩之间要永远隔着这一层隔阂了。
慕岚说得真对,说得真好。
他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了。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霍彦朗沉着注视了慕安然好一会,她轻轻抽泣却咬着牙没再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笑容、一点依赖都没再给他。看她陷入了自责中,霍彦朗僵直着背,眼中的情绪复杂得令人难以直对。
他站了一会,弯腰开始收拾地上被慕安然打落的粥。
看了一眼,还剩下一些在桌上。
他冷沉地又舀了一份放在床头。
十分钟后,霍彦朗走出去。
慕安然听见了关门声,她咬着唇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房间里真的没有人了,只剩下他带来的清粥,正散发着家的味道。慕安然又忍不住哭了,轻轻拽着被角,哭得那么不甘心。
她真的不想,这件事情,她有什么错呢?可是她怎么能置身事外?真的能做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霍彦朗又做错了什么?或许大家都没错。
可就是不能好好在一起了。
慕安然看着粥,迟迟不舍得动,她脸上湿凉一片,用力吸着病房里的饭香味。
过了一会,门又打开了。
慕安然身体又紧绷起来,她背着门,以为是霍彦朗,却只听到薛北谦温润的声音:“慕小姐,霍总说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我不方便照顾你,他会替你找一个女看护人员过来。”
薛北谦说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粥:“霍总还说了,让你喝粥,别一会凉了。什么事情,总要身体好了再说,就算要报复他,恨他,也要赶紧好起来才能做得到。否则,你只能看他逍遥自在,而慕家从此不堪一击。”
慕安然咬着唇,抖得更厉害了。
背对着薛北谦,她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薛北谦凝视了慕安然一会,想到霍彦朗刚才站在外面,那双眼睛里仿佛关着一头困兽,挣扎,碰撞,一身孑然的寂寞。这回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家破人亡之后,就连辛苦追求得来的幸福也全部毁得一点不剩。
除了事业,金钱,荣耀,和无数人的追捧,真的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卷一 第二百三十一章 他是我的…老公
而这一切,拜慕安然所赐。薛北谦的语气也添了一点疏冷和替霍彦朗不公的愤怒。
慕方良今日此时全是自己造下的罪孽,自有报应,凭什么要霍彦朗承担这种后果?
薛北谦曾看着霍彦朗一路走过来,他内心自然不平。
薛北谦冷冷道:“慕小姐,我的话传到这里,时间不早了,你吃完早点休息。东西放在桌上,明天早上我再进来收拾。”
说完,不等慕安然回应,他已经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
薛北谦走出去,一眼就看到在走廊尽头站着抽烟的霍彦朗。他峭挺的背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笔直,就像是一颗沙漠中的胡杨,烟灰色的衬衫落入窗口处,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听到薛北谦的脚步声,霍彦朗转过身来,他掐了烟,看着薛北谦。
薛北谦:“学长,要不然你回去吧。”
霍彦朗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不用。”
他明早还有事情,现在这种心情哪怕回去也无法休息,与其回去失眠,不如靠着墙壁坐一会。
霍彦朗在走道摆放的椅子上坐下,一墙之隔,里面就是慕安然的病房。
隔了一堵墙,仿佛隔了一整个太平洋彼岸。
房间里,慕安然悄无声息哭着,哭了一会,确定不会有人再进来,忍着伤口的痛坐了起来,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粥,她端到面前,擦了擦眼泪开始一口一口的吃。
吃到一半,慕安然发现粥有点咸,她也不知道现在是想做什么,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靠近霍彦朗一点。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她甚至……可能连爱霍彦朗都不敢表达了,以后就要过这种生活了吗?
吃完以后,慕安然把灯关掉,一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她又重新躺下,抱着枕头把头埋得很深,后来忍了很久,之后哭了多久她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慕安然的眼睛是红的。
经过一天的休息,她终于能走动了,撑着身体扶着墙慢吞吞地走出去,打开门,走道空荡荡的,霍彦朗已经离开了。
薛北谦带着一位女护工过来,一眼就看到慕安然正站在墙边看着走道那一排椅子发呆的身影。
她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失落,眼睛红得厉害。
薛北谦愣了一下,原本那一点愤怒都被平息了。他对慕安然的态度好了一些:“慕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声音恍然炸开,慕安然回过神看着薛北谦:“薛特助,早。”
“早。”
薛北谦看到慕安然勉强打起精神,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似随意道:“这是霍总给你找的女看护。”
慕安然看着看护,催了催眼眸。
“你好。”
小姑娘明显没想到慕安然会和她打招呼,有点畏畏缩缩:“你、你好。”
霍彦朗选人是用了心的,小姑娘做事细心,性格也开朗健谈,年龄也和慕安然相仿。大多数时间,慕安然都在听她说话,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和她说,小姑娘都会帮她处理好,甚至是扶着她去上厕所。
还有更多时间,慕安然都是在发呆中度过。
霍彦朗真的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慕安然心里有点难受,可是怎么办呢?这或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吧。
就像他说的,她就算想要帮助慕家,恨他也好,都要尽快好起来才行,没有好的身体和力气,什么都做不了。
“慕小姐。”下午临近晚饭点的时候,小姑娘匆忙地走进来,脸色还有些发红。
慕安然微微偏头,“怎么了?”
小姑娘一脸羞涩,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在外面,在外面看见了一个人……好帅啊。”
慕安然心一沉,顿时有些失落。
此刻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小姑娘,小姑娘没发现慕安然的异常,激动说:“可是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直靠着墙抽烟。”
“慕小姐,你说他为什么这样呢?是来探望病人的吗?”
小姑娘喃喃自语:“也不对,如果是来探望病人,为什么一直站在外面不进去呢?”
“他……还在吗?”慕安然缓了好久才问。
“嗯?慕小姐,您认识吗?”小姑娘顿时有些激动。
慕安然摇了摇头,然后就好久都不再说话。
小姑娘也很有好奇心,顿时又再出去看了一遍:“还在呢,不过换了个姿势抽烟,看起来有点憔悴。”
慕安然在病床上静静坐着,昨晚哭得稀里哗啦的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倾覆而来,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慕安然眼眶又有些湿。
小姑娘没想到慕安然会这样,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有些举措不安:“慕小姐?他……是在等你吗?其实,你们认识的吧?”
慕安然吸了吸鼻子,对被吓到的小姑娘报以一笑:“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夫妻。”
慕安然说出这句话时,眼里头虽然很悲伤,却闪烁出明亮的光芒。这种处于天秤两端的两种情绪揉合在她的眼睛里,让人莫名幸福却又很感伤。
小姑娘一时惊讶到了,让他惊为天人的男人,竟然是她的雇主。
她只是和对方通过电话,对方甄选出她的资料,其余的,她并没有接触过。
小姑娘天真无邪地张着嘴,一脸惊讶。
慕安然笑了笑,“他是我的……老公。”
中心医院。
慕岚走进慕方良所在的病房,病房外有警察在看守着。
警察看到慕岚,直接将她拦下来:“小姐,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爸住院了,我进去看看他都不行吗!”慕岚顿时扬眉,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
“里面是我们要监控的犯罪嫌疑人。”
慕岚顿时有些揭斯底里,“你们也说是犯罪嫌疑人,他现在还不是犯罪人!既然这样,你们就不能剥夺我见我父亲的权利!在监狱还可以探监,何况是在医院?他这样,我能带着他跑吗?”
“我们慕氏也已经败诉,就算我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难不成我还能串供吗?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这两天慕岚受得委屈够多了,她已经不再在乎什么脸面,揭斯底里的反驳引来了这两位警察的负责人,一个看似头头的男人朝着两个干警点点头:“让她进去吧。”
慕岚没有看那人,甚至没有一点儿要感谢的意思,立即气愤地推开门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