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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了眼睛,因为心痛,甚至呼吸困难。
越是亲密,越是陌生,越是无措。介于最熟悉的陌生人之间,不是爱人,却也不像仇人。哪怕她恨极了他,可她也爱极了他。
霍彦朗伸出手,动作很仔细,慢而温柔,可过程中温热的指尖难免触碰到慕安然的肌肤,慕安然整个人倏地紧绷起来,纤长的睫毛也颤了颤,两片樱红薄唇咬得不像话。
豆大的眼泪也像掉了串的珠子在她眼眶里滚,最后硬生生忍住了,整个人像不当回事似的,可心里还是掀起了翻天巨浪。
“嘶……”随着霍彦朗的动作,慕安然硬生生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呼吸一窒,滚烫而霸道的唇猛地衔住了她。
霍彦朗手上所有的动作停下,只有深沉、无法抑制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慕安然被这犹如狂风骤雨的吻席卷得浑身发抖,眼里豆大的泪珠也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卷一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们就是不能在一起了,对吗?
霍彦朗吻到了慕安然的泪,很咸。
他想停下,结果任由着心里的冲动吻得越来越厉害。
慕安然一边哭,一边承受这个吻,最后几乎使出了所有力气,这才终于将霍彦朗推开。
霍彦朗看着慕安然。
慕安然喘息:“霍彦朗,我们不要这样!”
“你不要这样对我……”
霍彦朗凝着黑眼,嘴角再次露出嘲讽的笑:“安然,你太难为我了。”
“我们不可以这样子。”
她不应该来找他的,一但找了彼此就控制不住自己。
慕安然心里特别难受,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想和霍彦朗:“如果我爸知道我来找你,一定会很生气。”
倏地,霍彦朗站了起来。
他整个人仿佛是瞬间冷沉,脸色阴沉得吓人。
慕安然终于不再说话,低着头看起来特别失落。
她微微合拢自己的衣服,已经临近冬天,哪怕房间里打了暖气也一样稍带冷意,冻得人心里难受。
霍彦朗走了两步,他回头看了慕安然一眼,仿佛把慕安然的抗拒收入眼底。
“安然,你还是骂我比较好。”
“嗯?”慕安然不解抬眸。
“总比你朝着我哭好,也别再和我提慕方良,你哭着软下声来对我说话,我会更恨慕家。”
慕安然所有眼泪收起,别过头不敢看他,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知道霍彦朗为什么这么说,等了一会儿才继续听到霍彦朗冷清的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事,慕家和霍家之间不会闹得这么狠,非要一方付出代价为止。如果不是这样,慕家也不会破产,你也不会非要和我分开。”
“慕安然,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质问我敢不敢留下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里也是你的家?”霍彦朗目光深沉。
当时他以慕安然的名义并购慕氏时,柳珩曾问他财产权属问题,他当时回答夫妻共同财产,慕安然是她的妻子,至少现在还是夫妻关系存续期间。而现在,慕安然和他划清了界限,就连同住在一间卧室,都要他冷言讥讽。
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一刻,把他当做她的丈夫看?
霍彦朗沉沉朝前走了几步:“慕安然,你到底当我是你的谁?”
“……”慕安然想别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霍彦朗并不打算让她逃,至少此刻不打算。
冷沉的目光带着魄力,锋锐的目光像是尖锐的刀子,一点点划过慕安然脸上的肌肤。
慕安然张了张嘴:“……”被他捏得难受。
“霍彦朗,你弄疼我了。”慕安然说。
“唔……”
紧接着,一个湿热的吻又落了下来,仿佛带着惩罚的意思。
慕安然拼命想推开,可是霍彦朗没留下半点余地,他紧紧摁着她,不让她挣扎半分。
慕安然只能任由霍彦朗把舌头伸进来,撬开了她的唇齿,这个吻没有一点温柔,也不知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闷气,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不痛快都统统表达出来。
慕安然被捏得生疼,眼泪都出来了。
她吟唔的样子,在这干燥的房间里点起了火,霍彦朗大手抚上她的背。
“慕安然!”狠狠咬着这三个字。
慕安然难以呼吸,彼此互相伤害吗?她根本不愿意啊,“霍彦朗……你……把我放开,冷静一些,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好吗?我们不可以这样!”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们现在算什么啊?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以后不会有亲密的时候了,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就让两个人尴尬下去,总比现在肌肤相亲好,她要怎么样说服自己?
眼前的男人毁了慕氏,毁了她的家。
都是因为霍彦朗,她才会变得无家可归,她才会被慕岚三番两次谩骂,住院的这几天,霍彦朗不再来看她,而柳眉也没有过来,只有小安陪着她。
她不知道该和谁说话,她只能一直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她特别想念霍彦朗,可她不敢也不能给他打电话,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也许谁都没有错,可就是不能在一起。
她难受得脑袋都痛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霍彦朗,你放开我好不好?求你了,你别让我这么难受好吗?”
她难受得都要死了,她一点儿也不想放开他,可是只要靠他那么近,她就满心都是负罪感!
慕家变成这样,也是她害的啊!
而她现在却还和霍彦朗在一张床上,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霍彦朗……”慕安然最后无声的挣扎。
突然,她拼尽了所有力气,狠狠一咬。
血腥味,蔓延在整个口腔。
霍彦朗终于松开了慕安然,他阴沉的眼睛看起来透着杀意,他这一刻甚至想杀了她。
霍彦朗对上慕安然水汪汪的眼睛,她似乎在哭,可却忍着不让自己哭,她吸了吸鼻子,双眼氤氲着一层水汽,呆呆地看着他。
慕安然的嘴是红的,血迹沁在牙上。
霍彦朗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冷冷地笑了:“很好,慕安然,你宁愿咬伤自己,也不愿意和我接吻。”
突然,他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她,冷硬的目光一点点放柔:“但是,你想让我放开你,为什么咬的不是我,为什么咬你自己?”
霍彦朗笑了,带着痛苦和疼惜:“你爱我,对吗?”
“不愿意咬伤我,所以咬你自己。但是你想告诉我,我们就是不能在一起了,对吗?”
“安然,你在坚持什么?你打算坚持一辈子,让我和你一起痛苦下去?”
问完,没有等她回答,直接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整个房间突然空了下来,慕安然愣了好一会,她突然疯了般紧紧合拢自己的衣服,伸手抱紧了自己,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出来,她咬着嘴唇,一点声音都不让自己发出,哭得如此崩溃。
“霍彦朗……”慕安然在心里一遍遍喊这个名字。
好疼,她嘴里都是血。
他说对了啊,她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意伤害他。
没错,她就是这么爱他,可两个人就是不能在一起了!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可没有办法!谁来告诉她,能有什么办法,让慕家和他之间,不再这么水火不容?
难道她说爱他,就可以让慕氏起死回生?就可以让慕方良不用坐牢吗?
慕安然把头埋在膝盖里,整双眼睛发红、发疼。
霍彦朗再次走进来时,慕安然已经恢复如常,坐在床上静静盯着落地窗。
落地窗外灯火阑珊,她眼睛甚至还可以看到哭过的痕迹。
衣服也穿好了,像是个受欺负的小女生。
霍彦朗沉着脸走过去:“把衣服脱了。”
慕安然再次回头看着他。
霍彦朗这一次没再与她多说什么,直接冷着脸站着等她,等了一会没有动作,他直接俯下身来,脱下慕安然的衣服。
“上药!”
慕安然受到了惊吓,抓着衣服的手缓慢松开。
霍彦朗黑沉的眼睛没有一丝暖意,不带欲望,只有淡漠。
上衣被他脱下,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他站起来走到中央空调控制处,将整个房间的温度再次调高。
再一次走回到窗边的时候,伸手拿过纱布,一点点将慕安然身上的纱布撕下,肉被拉紧,伤口突然犯疼,慕安然皱起了眉头。
她一声不吭,任由霍彦朗弄着,渐渐感受到他放轻的力道。
霍彦朗的脸色依然臭,但是动作却没再让她疼,当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时皱起了眉头。
伤口还没愈合,两片肉翻开,针线明显,暗沉的视线越发漆黑深邃,英气的眉头也写着不愉快。
慕安然难堪地别开了头,将目光再次移回窗外。
霍彦朗把她身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擦上消毒水,换了新的纱布。
一切做完了以后才淡淡蹙眉:“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一整个晚上,两个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半夜,同床异梦。慕安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房间的灯熄灭了,调高的空调温度渐渐让她觉得有些热,黑暗中慕安然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霍彦朗睡在身侧,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两个人虽然盖的不是同一张被子,可温度却依然灼热,烫得慕安然心慌意乱。
莫名其妙,慕安然悄悄抬手放在了心口处,心脏跳得那么厉害,可她却难受得说不出话。
睁着眼睛尝试着入睡,过了一会,霍彦朗动了动。
慕安然突然感受到他起身的动作,慕安然僵着身子,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霍彦朗走了出去,慕安然这才重新渐渐放松……
等了半个小时,霍彦朗都没有再回来,慕安然一直酝酿不出的睡意突然袭来,她沉沉地阖了阖眼睛,再然后竟慢慢睡着了。
一直到慕安然睡着,一直站在外面抽烟的霍彦朗再重新走了回来。
霍彦朗站在窗边,低头看着睡得沉静的慕安然,月光下她小小的脸蛋酿着疲惫,也不知道一整晚紧绷了多久,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结果还是收回了手。
霍彦朗身上缭绕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并不喜欢抽烟,霍彦朗沉了声:“安然。”
卷一 第二百四十章 这是我和安然之间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剩喘息声:“这么痛苦,你还不如不要回来。”
慕安然睡着了,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回应霍彦朗。
霍彦朗沉寂站停,他收起了手,这一次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清晨,慕安然起床的时候看到身边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似乎一整晚都没人睡过的样子,走出去,看到做好的早餐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
慕安然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左看右看,然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沙发上还有一张叠好的被子,显然昨晚霍彦朗睡在客厅。
慕安然盯着被子好久,心口一阵苦涩,但同时又觉得心里漫上一阵暖流,爱情是什么?大约就是恨得要死,却又特别感谢他的照顾。
昨晚他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