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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慕安然被他的话逗笑了,但眼中还是裹着一层浓愁。
很快,老夫妇就把做好的新鲜馄饨端了上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把霍彦朗当贵客:“你们好久不来了,来,这碗新鲜的馄饨你们趁热吃。”
“谢谢阿婆。”
老阿婆慈祥地看着慕安然,眼睛里有浓浓的爱意,看向霍彦朗的时候,却是一脸感谢。
两个老人能够过这样安逸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把二十多年的老手艺传承下去,多亏了霍彦朗。
两个人精神矍铄地互相搀扶着朝后厨走去。
慕安然一边拿着小勺子,一边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发呆。
“怎么不吃?”霍彦朗温声问。
“哦,哦!”慕安然回过神来。
在霍彦朗热烫视线的注视下,慕安然匆忙地吃了一口馄饨,很快满嘴都是馄饨的香味,但也烫得神经失常了,立即伸出舌头来:“呼,呼,好烫!!”
她这个样子,真是像一只探出舌头的可爱小狗。
慕安然一脸羞意:“真是烫使(死)我了……”舌头都捋不不直了。
霍彦朗失笑:“好吃吗?”
“嗯,好吃,但是真的好烫啊!”
霍彦朗一边看着她这搞笑的样子,一边贴心地给她递茶水。
茉莉花泡开的茶带着一种清香,甜香入喉,慕安然被烫伤的舌头才没觉得那么疼了,缓了缓,她又开始吃东西。几口馄饨下去,慕安然才活过来似的,吸了吸鼻子。
霍彦朗道:“今晚的事情不用太在意。”
慕安然说:“怎么能不在意呢,毕竟当初是真的把她当做朋友,只是真的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罢了。不过你说得对,人性本善,只是有些人选择了作恶。不过我还好啦,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这就是放下了。”
“那你放下得还真快。”霍彦朗笑了笑。
慕安然被他讲得不好意思:“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没心没肺。”
“如果是以前,大概是在骂你蠢,而现在……”他低沉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现在这是在夸你。”
慕安然呆呆地看着他。
“夸你进步了,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慕安然。”
“当然了……”慕安然搅了搅碗里的汤。
热汤散发着香味,时刻诱惑着她的味蕾。原本她并不想吃东西,可现在倒是胃口大开,低下头再认真地喝了几口汤。
看她吃得那么开心,霍彦朗问道:“你不打算也给我来一点吗?”
“呃……”刚才她只顾着发呆了,点单的时候只点了一份,而霍彦朗坐下来后,她也一直没发现这个问题。
慕安然把碗往前推:“你也来尝尝吧,今天的馅特别好吃,比以前的都鲜。”
“不用。”
“嗯?”
“我尝尝你嘴里的味道就好了。”
慕安然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这个点并不是吃饭的点,而晚上的夜猫子还没有彻底开始夜宵行动,于是店里面的客人三三两两,并不算多。偶尔有人被两个人的气质和相貌吸引过来,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所以霍彦朗的目光并不掩饰,显得有些浓烈。
这种浓烈,就好像酿的正好的酒,让人只看一眼就醉了。
慕安然舔了舔唇,没好意思再继续看他,而霍彦朗却不想就这么放过她,直接趁着旁人不注意,倾了身子掠过慕安然的唇,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嗯,确实挺鲜。”
慕安然的脸迅速红起来,怔怔地看着他。流氓啊!这是!!
“发什么呆?还想让我再吃一口?”
“……”
“那来吧。”霍彦朗笑了笑。
“……”
慕安然捏着勺子的手一紧,“你走开!”面上极力维持镇静,其实心里已经想掀桌了。
接下来十几分钟,慕安然都在安静吃东西,再也不理霍彦朗了。可是,不知道是今晚的馄饨太过于香甜,还是今晚的遭遇太让人感触,她总是不禁偷偷看向霍彦朗,心里一阵感慨。
其实凌玲会产生那么扭曲的心态,也是有迹可循的,毕竟这世上就一个霍彦朗,一个那么完美的霍彦朗。
一直到慕安然吃完,霍彦朗才开口:“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唔,不要了。”
“好,那我去结账。”
霍彦朗正要站起身,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霍彦朗先接电话。
门外不远处,左振正站在车旁,手里拿着电话,视线却看着店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霍总,都查出来了,有些意外。”
霍彦朗:“说。”
“这个凌玲她有家人,并不向她之前对太太坦白的那样,她并不是孤儿。她是水满乡人,母亲身患重病瘫痪在家,一直由邻居照顾。据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为了住进香江雅园,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
“水满乡?”
这三个字,对于霍彦朗并不陌生。
肩胛处那一个永远除不掉的伤疤,此刻还盘踞在他的肉体之上,衣服之下。
“是。”左振那个时候还没有进擎恒集团,但当年所发生的那段惊心动魄的事情,他曾听薛北谦讲过,“相关部门的户籍信息显示,凌玲的父亲是有前科的服刑人员,目前仍处于在押状态。查了案底,就是当年枪击您的人,凌玲就是他女儿。”
霍彦朗的手收了一下,脸色暗沉了些,但仍旧没有太明显的波动。
“知道了。”
难怪今晚凌玲会说恨慕家人,说这一切都是慕安然欠她的。
呵……
“至于您交代我的第二件事,我也查了,但是没查出来,根据凌玲手机上的通讯记录,确实发现她今晚和一个号码联系过,但是对着那个号码打过去,目前已成了空号,号码使用信息为零,已经被消除。”
卷一 第五百九十二章 你不觉得很奇怪?
言下之意就是,查不到背后的人,今晚的事情就这么断掉了,没有一点点线索!
“怎么了?”看到霍彦朗脸色的变化,慕安然忧心忡忡地问。
“没什么。”
霍彦朗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挂了电话。
“我去结账。”
他先起身结了账,剩下慕安然好奇地看着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等霍彦朗结了账,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出小店,慕安然终于忍不住问道:“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刚问完,就看到左振目光复杂地站在车子旁边。
慕安然缓过神来:“左振给你打的?”
“嗯,让左振去查了一些事。”
霍彦朗停下脚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你知道凌玲的真实身份吗?”
“真实身份?”不就是电视台的一个实习生吗。
看到慕安然的目光,霍彦朗笑了一下:“凌玲的情况没那么简单,她说自己是孤儿,全在是骗你。”
“什么?”
“她有母亲,母亲如今正瘫痪在家。”
慕安然觉得脑袋一晕,一股气血往上涌:“那她怎么还……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有家人,却说家人全死了?”关于自己是孤儿的事情,凌玲不止说了一次,每一次都装得非常可怜,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全是假的??
“母亲瘫痪,应该很需要人照顾才对,凌玲在我们家里住了那么久,那谁来照顾她?”
“邻居。”
“那这么多天都不往家里打一个电话,她一点都不担心吗?”慕安然是真有些生气了。
为了享受好的生活条件,可以弃自己的母亲不顾,怎么世上会有这样自私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谎都可以说?
“还有一件事。”
“嗯?”慕安然抬起头。
“凌玲的父亲是一名猎人,曾经因为一起轰动的枪袭事件入狱,杀人未遂,被判终身监禁。”
“彦朗?”
“没错,她的父亲就是当年袭击我和北谦的人。”
漫山遍野,子弹穿过胸膛,薛北谦因此住了半个月的重症监护室。最后两个人幸运脱险,但对方就没那么幸运了,至今还在坐牢。
慕安然听着,唇色有些发白。
原来她以为凌玲只是一个陌生人,可现在看来,她一点儿也不陌生。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霍彦朗接完电话之后,脸色为什么这么差了。
当初凌玲的父亲差点要了霍彦朗的命,而现在凌玲又隐瞒家庭情况在两个人身边住了那么久。现在回头看,幸好凌玲只是鬼迷心窍地爱上了霍彦朗。如果她有别的企图呢?
此时,左振看到慕安然和霍彦朗停在人行道上说话,街道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昏黄的灯光落在两个人身上,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浪漫。只是,两个人的表情并不好。
霍总大概是坦白了吧?
“我们……”慕安然迟疑了一下,“这算是逃过一劫吗?”
“目前凌玲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但今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背后还有人。”
霍彦朗沉声,“凌玲的身世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的势力。”
“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已经早就知道凌玲的身份,却让凌玲一直蛰伏在你身边,到底想做什么?你说今晚慕岚的车祸有蹊跷,在医院有人给你打电话,让你注意我这边的事,还有凌玲怎么会有8808的房卡?”
“宾斯基大酒店是高级酒店,安防工作一向严格。安然,你不觉得很奇怪?嗯?”霍彦朗淡淡的尾音向上挑,像是紧绷的弦蓦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重重地在慕安然心里,炸开一声惊雷。
“这些事,你查了吗?”
“查了,今晚确实有人联系凌玲,但那个号码已经消掉,对方已经猜到我们会查他,提前先做准备了。”
“真厉害。”慕安然由衷感慨。
霍彦朗笑了一下,“不管是谁,如果再有动作,我迟早要将他扒出来。”
回到香江雅园之后,两个人都有些疲惫,霍彦朗换了睡衣,早早就让慕安然睡觉了。而慕安然胆战心惊地回去看了今颐一眼。
公主床前,慕安然静静看着自己生下的小肉团,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活这样的不平静。
原本以为在医院被捅了一刀之后,一切就该尘埃落定了。谁知道好心一次,还把仇人的女儿带到了家里来。如果她只是一个人,那么她什么都不怕,输了顶多就是没了自己这条命,可今颐呢?万一对方想伤害今颐怎么办?
慕安然的心情格外不平。
一夜失眠,早上慕安然很早就起来了,梁帆依旧等在外面接她。
“太太,我们是去思慕集团吗?”
“嗯,先去公司,再去医院看看吧。”
车子闻声启动,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慕安然看到今天除了平常跟在后面一起保护的两辆车,还多了几辆不起眼的跟车。
慕安然紧张问:“梁帆,后面的车是我们的车吗?”
昨天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都有些被害妄想症了。
梁帆双手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地开车:“嗯,是我们的车,里面是霍总加派的保镖,从今天开始安保升级了。”
“噢……”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