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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和黄璨在一起,就喜欢她那骄矜傲气的模样,不小家子气,那才是北京的气度:“你们懂什么,我就喜欢她那样子。”
那时候百般好,现在想想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明明像孟樱这样不争不抢的性格更好。
所以说,怎么能怪男人喜欢小三,明明就是女朋友胡闹折腾,所以他们才忍不住找了更能理解他们的女孩才对。
左晨旭在心里为自己开脱着,难免起了些心思,没有黄璨对比,他还真把孟樱当老朋友看,可现在越比越不是滋味,越想越心猿意马。
“樱樱,那个人是谁啊?”左晨旭纳罕了好久,以孟樱的性格,不会随意让不熟悉的人近身。
孟樱沉默片刻才说:“是我朋友。”
“男朋友?”
不是。孟樱这两个字都到了唇边,可看着目光炯炯的左晨旭,不知怎么的突然心生忐忑,说出口的便成了:“还不是。”
不是?还不是。
中文的词汇多么微妙,不过一字之差,态度天壤之别,可偏偏都是否认。
左晨旭感觉到了,他笑了笑,有点漫不经心似的:“怪不得看我和看仇人似的,还没追到你就严防死守。”
孟樱微微蹙眉,霍云松昨天生气的原因并不是他和她那么亲近,他还不至于那么小气,他生气是因为左晨旭枉顾她的性命,但左晨旭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样不算高明的挑拨让她罕见地心生不悦:“没有这样的事。”
“啧,嫁出去的女儿才是泼出去的水。”左晨旭并没有意识到关键,口中调侃道,“你还没和他交往呢就这么对我呀,我会伤心的。”
孟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左晨旭看了她一会儿,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不是吧樱樱,我们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说两句你就不高兴了?”
“没有。”孟樱不想让朋友不开心,连忙说,“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左晨旭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继续纠缠:“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啊。”
“好。”
一直到左晨旭离开,孟樱心里绷紧的弦才松下来,
霍云松拿了温水和药片进来:“晚上想吃点什么?”
孟樱也没想到有一天和朋友说一会儿话会像打仗一样累:“喝粥吧,谢谢你。”
“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吧。”
霍云松答应下来,下楼进厨房用榛子松仁熬了一碗粳米粥,怕她嘴里苦,还多加了两片果脯,看起来就像是西门大官人曾吃过的榛松果品白糖粥了。
孟樱吃了小半碗就说吃不下了,霍云松也不勉强,拿了温度计给她量了体温,37°8,他什么也没说,替她捻好被子:“你先睡一会儿,如果晚上烧上去我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谢谢你照顾我。”孟樱知道霍云松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是因为喜欢,但人家毕竟是招来看铺子的,能这样当保姆忙前忙后,怎么都该道声谢。
昏暗的灯光下,霍云松微微一笑:“是我的荣幸。”
孟樱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以为已经睡了很久,可看了看时间只过去三个钟头,她断断续续地做梦,梦一醒就忘了个干净。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喊自己:“阿樱。”
她费力撑开眼皮,含含糊糊地问:“我发烧了吗?”
霍云松轻声说:“我带你去医院,你起来把衣服穿上。”
孟樱听话得拿了衣服往身上套,可袖管半天都伸不进去,霍云松扶着她的手臂帮她穿上了外套,她穿得是睡袍,没办法在外面再套一条裤子,霍云松只能多拿了一条披肩盖上:“趴到我背上来。”
孟樱在他的牵引下趴到了他背上,霍云松背着她下楼出门,一直往医院里走。
家里没有车,从这里走到县医院大约要二十分钟,大晚上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孟樱睁开眼看了会儿,意识到自己在他背上,小声说:“我自己走吧,我能走。”
“没关系,很快就到了。”
孟樱闭了闭眼睛,好像只过了一秒,但下一刻她看见的就是护士给她的手背扎针了,霍云松一手环着她的肩给她依靠,一手虚按着她的手腕方便护士扎针。
针刺进皮肤里,有一小段的血液回流,他低声问:“疼不疼?”
孟樱摇了摇头。
护士摁住针,抬头对她笑了笑:“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孟樱想要说话,可喉咙发涩,活像是被黏住了一样,就这么一耽误,护士已经利落地替她粘好了输液针,霍云松提着瓶子带她去位置上坐好:“最近冷冷热热,感冒的人多,病床满了,你先将就一下,一会儿我再去问问有没有空床。”
他蹲下来把披肩盖在她腿上,又问护士要了个一次性的纸杯倒水给她喝。
水润泽了喉咙,孟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关系,我这样就好。”
“饿吗,我带了点吃的。”霍云松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个青团。
孟樱什么都不想吃,捧着纸杯把水喝完了。
药液顺着针一点点进入血管,孟樱觉得精神渐渐好了起来:“你可以回家先休息,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行。”霍云松条理分明地给出理由,“第一,你总要有人帮忙提瓶子去厕所,第二,还要有人能帮你去倒水,第三,就算你都能自己做,我不放心,第四……”
孟樱等着他说第四,谁晓得霍云松点到为止,不往下说了。
“第四是什么?”她问。
“第四,我怕我一走,会有人取而代之。”他不知道前世的孟樱有没有生这个病,如果有,今天来探病的左晨旭也一样会带她去医院,一个失意,一个生病,多好的机会。
孟樱被他逗笑了,她撑着头,慢慢说:“你好像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上晨旭一样,可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只是朋友。”
“都是朋友,左晨旭和陶柏一样吗?”霍云松反问。
陶柏对孟樱的感情他很清楚,他喜欢孟樱是喜欢她身上淡泊又温柔的气质,他和她说话舒心又随意,兴致来了可以聊到天明,多年不见也不会生疏,这样的感情比爱情更难得。
何况,他知道自己不是非她不可。
“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一生一世都喜欢Sakura,”前世的陶柏曾经那么和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我肯定会伤害她,所以我宁愿就到此为止。”
爱情永远比友情难以控制,他不够爱她,所以不敢去赌自己今后会不会变心,所以宁可只做最好的朋友,那反而可以长长久久,欢欢喜喜。
霍云松很欣赏陶柏的放弃,这不是懦弱,而是爱护。
但左晨旭不一样。
孟樱也感觉到了,可她说不清为什么不一样,只能说:“朋友可以有很多种。”
“如果只是朋友,那自然无妨,可很显然他并不希望只是朋友而已。”霍云松给她添了半杯水,“他对你有企图,我看得出来。”
孟樱不禁莞尔:“我并没有那么讨人喜欢,小时候我比较内向,所以很容易被人欺负,他只是习惯要保护我而已,对他来说,我就像是妹妹一样,是你想多了。”
她想,也许是因为霍云松喜欢她,这才患得患失,一会儿觉得她喜欢左晨旭,一会儿又觉得左晨旭喜欢她,可实际上很少会有人喜欢她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是他想多了。
“那要不要打个赌?”霍云松眨眨眼,“我相信我作为情敌的直觉。”
夜深人静,输液室里绝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墙角的电视机里放着重播的电视剧,孟樱的身体还是绵软无力,可精神不错,她竟然说:“好的呀。”
“那如果我赢了,”霍云松微微垂下眼睑,睫毛轻颤,“你就认真考虑我,好不好?”
孟樱托着腮问:“那如果我赢了呢。”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孟樱又问:“要是我想你离开呢?”
“如果你真的那么无情的话。”霍云松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那我只能走了,可是,你会吗,阿樱?”
孟樱将视线转到自己扎了针的手背上,良久才说:“我不知道。”
霍云松倏然笑了起来。
第19章 桂花糖芋苗
孟樱的输液在凌晨三点钟结束了,药物在她体内发生作用,她不肯要霍云松背回去,两个人作伴慢慢往家里走。
孟樱和他说起许多童年的往事,她还很小的时候是跟着父母一起住的,但两个人总是吵架,她在家里觉得害怕,总是一个人坐在门外看月亮。
“那天我刚刚看了一集动画片,我很喜欢的女主角原来是月球上的人,她飞回月球去了,我觉得更伤心了,偷偷哭了一场。”孟樱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可我现在已经忘记是什么片子了,不然还可以再看一次。”
霍云松那一刻很希望自己看过那部动画片,然而……很遗憾,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看过那种东西。
孟樱问他:“那你呢,你小时候都做什么?”
霍云松想了想,回答说:“看书,练字,种花,上课。”
孟樱竟然没有起疑,她还说:“那我也差不多,我和姑奶奶住以后,基本上也是调香、画画、看书、上课。”
霍云松忍了笑,说道:“那我们很般配。”
孟樱转头瞪了他一眼:“你又胡说。”
“你知道我没有。”霍云松笑了起来,“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你不会留我到今天。”
这倒是真的,霍云松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他们不可能一起生活那么久,甚至可以说,孟樱觉得这段同居的日子不仅没有为她带来困扰,反而让她舒心不少。
换一个人,哪怕是她预想过的女孩子,都不可能比他更好了。
“那我也要生气。”孟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是撒娇,她觉得自己只是很认真地表明态度。
霍云松听出来了,这是孟樱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她不自觉,他却听得心都化了。
这种时候,什么原则都可以不要,“好,我不说了。”
回到家里,霍云松还给她下了一碗面条,孟樱吃完被他哄去睡觉:“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万事有我。”
他这几句话说得普通极了,也没信誓旦旦,可孟樱就是安心极了,脑袋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闻到了一股香气,不是食物,是安神香。
她睁开眼转头看去,霍云松开了窗,五月的风已经暖融融的了,很符合“暖风熏得游人醉”的说法,窗外是徽派建筑最典型的白墙黑瓦,河边种的柳树绿意盎然,随风拂动。
屋里安神香静静燃烧,一缕白烟袅袅,霍云松就倚在窗边眺望远方。
素处以默,妙机其微。
孟樱看出了神。
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他,但如果可以,她希望会,他看起来就很好。
“醒了?”霍云松转身,打破了一室静谧,“先喝口水,头还疼不疼?”
“还有一点晕。”
“应该又烧上去了,今天还要再去医院一次。”霍云松开门出去,“你先上个厕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还是甜的吗?”
孟樱露出一个略显娇憨的笑容:“嗯,生病要吃甜的。”
霍云松说:“好。”顿了一秒,还是把话说出口了,“上好厕所别躺下,我给你换个床单。”
孟樱……孟樱还没来得及脸红,霍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