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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边边把手抽回来,反击道:“我是担心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偷偷跑回大清。”
“怎么会?说好一起离开,我会信守承诺。”宋修严言之凿凿。
何边边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甜蜜,低声说:“我信你。”
宋修严的目光从何边边脸上移到她胸前的狼头玉坠上,俊眉紧蹙,似在沉思。
何边边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精巧玲珑的玉坠,往宋修严跟前挪了挪,问:“你需要用它吗?我可以摘下来给你。”
宋修严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我怕明晚出什么意外,所以想找专家研究下狼头玉坠,可又怕你摘下来后会晕倒……”
她知道他担心她,上次突然昏迷不醒,估计吓坏他了,遂安慰道:“没关系,我洗澡时,偶尔也会拿下来,也没有昏过去啊。上次昏迷也许是巧合,或者是我太紧张了。”
“……”宋修严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眼里的担忧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减少半分。
何边边微微低头,将狼头玉坠从脖颈上摘下来。她拉住他的手,将玉坠放在他掌心里,然后故意摇摇脑袋,转转身子,“你看我好好的,没有昏过去吧。”
宋修严无奈地笑了,“边边,我还是不放心,不如你今晚跟我去阁楼住?”
何边边一愣,她记得阁楼上好像就一张床吧,而且她答应母亲今晚跟她一起去何昊宇新买的房子打扫卫生。最后一个晚上了,她想陪着家人,即使杨梅不是她的亲额娘,何昊宇不是她的亲弟弟,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同呼吸共命运,同喜同悲,真得亲如家人。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们,她的心会痛,也一定会想念。
“抱歉,我今晚有事儿,不能去你那里。你放心吧,我真得没事儿,身体好得很。”
面对何边边的坚持,宋修严只得让步。他小心翼翼地将狼头玉坠收好,嘱咐道:“如果你感觉不舒服,立马给我打电话。我的新电话号码,你还记得吗?”
何边边答:“在手机里存着呢。你不用惦记我,回去好好研究狼头玉坠,我也很好奇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宋修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或许没有秘密,只是物体本身强大的磁场反射。”
何边边不禁蹙眉,这些东西她完全听不懂。转而一想只要有宋修严在,她费脑子弄懂那些干嘛,只要放心跟着他就好了。她有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不知不觉她竟如此信赖他,自愿将生命和未来交到他手上。
宋修严握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仿佛是郑重地承诺,“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四目相对,仿佛有炙热的火花在封闭的车厢内爆裂燃烧,连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
第二天一早,何边边跟母亲一起去新房子打扫卫生。临近中午,何昊宇才从公司回到家,特意叫了外卖。订购的家具还没送来,她们直接把报纸铺在地面上当餐桌,席地而坐,可这一点没影响即将乔迁新居的喜悦。
何昊宇搂着何边边的肩膀,自豪地说:“等房子收拾好了,你跟妈搬来住,中间这间是妈的卧室,最里面那间是你的。姐,怎么样,你弟弟我够义气吧,哪怕你结婚了,这里也永远有一间房是属于你的。”
何边边看着崭新的房子,哪怕她没机会住,听到弟弟这么说,她心里也感动的稀里哗啦了。
吃完午饭没多久,何昊宇接到一个电话,脸色都变了。他说公司有事儿就急匆匆出去了,一直到傍晚也没回来。杨梅急得团团转,儿子手机一直关机。
“边边,昊宇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哎呦,我这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急死人了。”
“妈,您先别着急。昊宇也许跟朋友出去玩,喝醉睡着了,所以没接电话。他以前不也这样嘛,您别瞎想了。”何边边柔声安慰道。
杨梅想想也是,何昊宇从小贪玩,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常常去酒吧厮混,也许是她太敏感了。
何边边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快八点了,离约定的时间还差10分钟。她怕宋修严担心,给他发了个短信,说待会再去阁楼,十一点前肯定到。
正在母女两个一筹莫展时,何边边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的陌生号码,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
摁在接听键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电话接通。
“姐……”电话里传来何昊宇的惨叫声,听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昊宇……昊宇,你怎么了?你在哪呀?我的儿子呦……”杨梅在听到何昊宇声音的瞬间,彻底崩溃,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恨不得钻进手机里把儿子救回来。
何边边凌乱的心被杨梅哭得更乱了,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昊宇,你现在在哪里?他们打你了吗?”
“姐,我在澳门赌场欠了钱,我……我回不去了,你快点来救我。”何昊宇的声音带着恐惧和痛苦,想必让他打电话的人正狰狞地站在他身后。
“我……我……啊,别打了……”何昊宇的惨叫声再次从电话里传来。
何边边的心倏地一疼,恨恨地吼道:“让那帮混蛋接电话!”
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随即冰冷如恶魔般的声音,“你是何昊宇的姐姐?”
何边边每个神经都绷紧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弟弟到底欠你们多少钱?”
电话那头的男人倏地冷笑一声,通过电流传到耳朵里,让人不禁战栗恶心,“一千万,利滚利,现在是四千万。我想你这个姐姐应该不愿意看到弟弟缺胳膊少腿的。”
四千万!
何边边的脑子顿时陷入极度缺氧的状态,完全无法思考。四千万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可怕的缺胳膊少腿又把她拽回了现实,厉声道:“不许再动我弟弟!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嘛,欠多少钱我还就是。给我听好了,如果何昊宇有任何闪失,我保证你们一毛钱也拿不到。”
那男人倏地笑了,笑得阴沉恐怖,“好,我给你时间去筹钱。明天12点,拿不到钱,就别怪我撕票。”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何边边擎着电话浑身冰冷。她慢慢转身,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杨梅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哭红的眼圈里眼泪未干,企盼惶恐地望着她。
杨梅的眼神,她懂,要救何昊宇。可该去哪里弄那么多钱,即使把房子和公司卖了也不够啊,更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她盯着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敲响十下,还有一个时辰,留下还是离开?
她从来没如此纠结过,她的心仿佛放到绞肉机里搅得粉碎,鲜血淋淋,最后连疼痛都麻木了。
“边边,咱们该怎么办,得救救你弟弟啊。”杨梅抓着她的胳膊又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你给唐城打个电话,唐家有钱,他会借给你的,救昊宇要紧。”
何边边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她不能去找唐城,她不想再麻烦他,也不想再有牵扯。
杨梅摇晃着她的胳膊,近乎央求道:“边边,算妈求你了,你一定得救救昊宇,昊宇是我的命根子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没脸去见你死去的爸爸。”
“妈,我一定会救昊宇的,你放心。我出去想办法,你在家等我。”何边边说完,拎起包,快步走出去,
她走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郊外阁楼而去。夜风透过车窗吹乱了她的秀发,有那么一刻儿,她真想抛开这里的一切,潇洒地离开。
她不是完美的圣人,更不是普救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她只是渴望回家的迷路女孩。曙光就在眼前,她舍不得放弃,可亲情又怎能狠心割舍?!
或许,或许宋修严能拿出这笔钱吧,她默默在心里祈祷着。她相信只要他有,他一定愿意借给她,把钱交给杨梅,他们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想到这里,何边边紧绷的心头露出一丝微笑,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宋修严身上。
☆、第48章 秘密
出租车刚刚停稳,她扔下钱推开车门下车,从大排档前院飞奔到静谧的后院,一直跑到阁楼下。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抬头仰望亮着微光的窗口,嘴角深深地弯起。
宋修严!
她推开木质房门,蹬蹬蹬地爬上楼梯,边跑边喊:“宋修严……宋修严……”
房间寂静,一切如旧,只有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这人又跑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他说过不再让她担心,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又没影儿了。
何边边急得团团转,心里生出一丝怨恨,恨恨地喊道:“宋修严,你要再不出来,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依然是该死的寂静无声,没人回应她。如果说刚才生气只是着急,现在却从心底生出一丝恐惧,隐隐感觉气氛诡异,令人不安。
她的心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荡秋千。她轻轻走到那堵墙前,把手放在冰冷的墙壁上,定了定神,用力一推,墙壁缓缓转动,里面微弱的光线倾泻出来。
光线暗淡的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她扶着墙壁伫立在原地,腿活似灌了铅似得重得迈不出一步。
她突然有种预感:宋修严走了,一个人走了。
她的心狠狠的一疼,不敢再想下去。她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仿佛下定决心,永远地迈进黑暗里。每走一步都感觉要窒息一般,房间内的空荡荡的,曾经摆放在这里的天文设备全都不见了。
她定在正中央,垂在腿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来,她也没觉察到,一双清澈的眼眸睁的大大的,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通往露天阳台的门大开着,清冷的月辉倾泻进来,在她脚边投下一个模糊的剪影。她沿着月光走到户外平台,郁郁葱葱的花架上,蝴蝶兰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她眸光一凝,死死地盯着兰花丛里的狼头玉坠。陪伴她长大的狼头玉坠,她送给宋修严的狼头玉坠,此刻儿却静静地躺在兰花丛里,在月光映衬下熠熠生辉,晶莹剔透。
十一点的铃声敲响,她对他的全部信任在这一刻儿土崩瓦解,眼前模糊一片,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紧紧地将狼头玉坠握在手心里,玉体坚硬的棱角隔得她生疼。
她抬头仰望苍穹,朗月当空,清风徐徐。血月啊血月,是你欺骗了宋修严,还是他欺骗了我?
她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一晚上跟坐山车似得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极度的疲惫感让她在睁开眼睛的瞬间,脑袋眩晕脚底不稳,身子突然向地面倒去。
她以为自己会狠狠地摔在地上,可她一点都不怕,心里竟希望摔得狠一点再狠一点。*痛了,也许心里会好受点吧。可她终究没能如愿,一个结实有力的膀臂及时地将她捞进了怀里。
何边边睁开眼睛,对上唐城黑黢黢的眸子,冷毅的俊脸上透着毫不遮掩的担忧。
唐城低头凝视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女人,眼圈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兔子。他第一次见她哭,竟是为了别的男人。他的拳头不由得握紧,骨节因为过度用力微微泛青。他现在真得很生气,很愤怒,气何边边,气宋修严,更气自己不懂得珍惜,错失了她,让她为另一个男人伤心落泪。
唐城垂下眼眸,敛去所有的思绪,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何边边挤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好,我很好……放开我,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