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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眼神示意了另外两人,三人心里都有些害怕。玲玲已经走出了第五步,雨的声音掩盖住了她的每一步。
或许只是不经意的回头去看了一眼吧,在已经走出离周元差不多五米的时候,玲玲回头,发现跪在那里的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
☆、第三十七章本就是个傻子啊
2006年8月28日下午四点十五分,肄业省清流镇,卧龙亭。
就像是荧幕上的电影一样,一群人围着一个做了坏事的犯人,然后高举着枪大声的喊着“不许动”,被围着的犯人狐疑的看着周围,在发现逃跑无望后,最终乖乖的束手就擒,不过也不排除有些歹徒手里面拿着枪,他们往往最后会选择殊死一搏,毕竟入了狱,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林兰从没见过这么冷静的犯人,或许也根本称不上是个犯人,即使在面对这么多枪指着的情况下,仍然跪在地上无动于衷的把埋好的土又一捧一捧的哟用手挖了出来。
这可是枪啊!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被枪指着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了,那是来自内心的最深处的恐惧感。可他这样的无视,又说明什么呢,已经毫不在乎了吗,想想也是啊,这家伙敢这样做或许已经不在乎自己会被抓到了。
“小天,把孩子们先送回去。”
黄石说完,一个看起来只有20多岁的清秀面孔从警察里走出来,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一只手轻轻地拽过玲玲,然后挥手示意另外两个孩子。
可能他们也被这真事吓到了吧,明白这不是小孩子该看的了,很听话的跟着这个年轻警察颤颤巍巍的走了下去。
土已经又被周元用手挖了一个小坑,他的手上沾满了泥土。林兰很是不解,明明已经埋好了,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是少了什么步骤吗?
他很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甩了甩手上的泥土,听到他“哎呦”的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看样子跪了很久让他的腿很不好受。
林兰等人赶紧又做出一个把枪握的更紧的动作,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进行抓捕任务的时候,不管是在荒郊野外抓到拼命疯跑的杀人犯,还是在豪华外设的酒店里抓到正在贩毒吸毒的黑市交易者,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握紧手里的枪,直接贴到犯人的脑袋上,然后大喊着:别动,警察,带走。
可是现在的情况跟以往不大一样,眼前的人奇怪的像个未知数,她有些不敢贸然,甚至连如何开口都在心里斟酌着。
他看过来了,他满脸的雨水,从脸上不停的往下流,他闭上眼,用满是泥土的手狠狠地在脸上擦了擦,瞬间就变成了花脸。1、2、3、4、5、6、7,花脸注视着眼前拿着枪的七个警察,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可否请你们,帮我一个忙,我会束手就擒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乞求,他慢慢的伸出双手,做出一副乖乖被铐的样子,林兰同黄石对视了一眼,默认同意了。
“谢谢你们,警察,人民的好警察。”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吐出莫名其妙的话。
“我有腿疾,下雨天这腿就痛的厉害,所以能不能求你们帮我下去一趟,我车后座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麻烦你们帮我拿过来,我办完自己的事就会跟你们走的。”
他确实一副乞求的口吻,也不像在说谎,黄石示意了身边一个警察,然后趴在他耳旁轻轻说道:“拿到后你先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那警察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冒着大雨跑了下去。山的最下面离这里还是有段距离的,林兰看着眼前狼狈的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起来。
“我可以,叫你周元吧。”
话的结尾,她其实是想说“吗”字,不过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吧”字。
周元笑了,如果五年前在医院的他个人资料显示是30岁的话,这一刻,35岁的他笑起来看上起像是60岁。
“我认得你,”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不理会那会有多么的肮脏。
“你是物丘省的大警察,经常出现在打击犯罪分子的法制日报上,不过我还知道,你也是朴医生的妻子。”
如果说他还记得朴中柒的话,林兰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曾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可是在林兰的记忆里,他们应该只见过一面或是两面,他记得这么清楚吗?
周元似是看出了林兰心中所想,缓缓说道:“那个时候,你先生总是提起你。”
“先生?”对于这个奇怪的称呼,就算是以前林兰也很难接受。
“现在不是了。”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算什么,怎么就聊起天来了,自己现在不是应该以警察的身份询问他的犯罪时间,犯罪动机吗?
“你很害怕我,对吗?”
周元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盯着林兰,被说出心中所想,林兰的确怯场了,怯了自己的主场,她只好用力的握紧手中随时都可以发射出致命子弹的手枪来平缓内心的浮躁。
“你也害怕我,”他又看向其他人,“还有你,你,你们都怕我,对吧?”
怕?黄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按理说怎么会怕呢,可他就是不知道该怎样用警察的身份和眼前的周元交流。
“我真不知道,你这莫名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你是觉得你能从这么多枪口下逃出去吗?”
林兰的语气很尖薄,不像是一个警察,更像是从一个与人争执的大妈口中说出。
周元不说话了,撅着嘴,像一个受了训的孩子一样,林兰以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却没想到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不停地笑,笑到岔气,笑到咳嗽,笑到捂着胸口不住的摇头。
“我在开玩笑啊,你没听出来吗?”
他说完直接躺在了土地上,手在动,脚在动,全身都在不停地挥动,像一个婴儿在哭闹。
警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都不知道这到底在搞什么鬼,刚才说话什么的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怎么现在就跟一个疯子一样呢。
黄石没有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看着他旁边的那块稀巴巴的土地,看着那个刚被他埋好又挖出来的一个小坑,坑的下面是阿楠的尸体。
地下十八层,他到了第几层呢?还是说,已经幸运的归入了天堂呢?
周元还躺在那里笑个不停,那么凄凉,那么无力,似乎要盖过这偌大的雨声,黄石看着他脏兮兮的脸,最终忍不住哀声叹气,同时松弛了握枪的力度。
也是啊,这小子,本来就是个傻子啊!
☆、第三十八章头盖骨
雨,有人说,当人世间某种情,至爱之情,或者是至恨之情到达了极致,就会令上帝也产生共触,每一滴雨水都是眼眸在颤抖。喜欢下雨天的人,往往是多愁善感的。
四点三十分,平日里阳光依旧正足的时间,由于这场大雨的突然到来,天色竟开始阴暗起来。雷声也由最开始的偶尔响彻变得持续不断起来,照这样下去,可能会引来闪电。
黄石感受着变得越来越糟糕的天气,心里面有些担心,这可是高山,周围都是大树,再待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周元依旧躺在地上,双手放在脸上,任雨水冲打着他的全身,他沉默着,不管林兰问些什么,他都不再说话。黄石看了看表,心里面有了一个数,四点四十分之前,一定要把他带回去,待在这里对谁都不利。
四点三十二分,刚刚下去的那个警察快跑着上来了,他的手里果不其然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还把它打了结,他把它递给黄石,黄石看着他有些颤巍巍的双手和心有余悸的眼神,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是别看了吧。”
那警察小声提醒道,不过这只是更加激起黄石的好奇心。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多多少少都是会心存恐惧的,黄石没有直接打开看,而是用手摸了摸里面。
很硬,但很虚,空荡荡的,好像,还有些很小的窟窿,黄石的第一反应是化石,因为他的一个考古朋友曾经向他炫耀过,黄石现在记得那块化石的模样,很大,手感就和这黑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差不多。不过如果真的只是化石的话,不至于让他害怕成这样吧,黄石看着那个叫做小天的警察,嘴角有些抽搐,虽然目光仍在看着,不过却已经把害怕二字写在了脸上。黄石有些不高兴,一个警察,不该有这副模样。
他命令又一个警察拿着它,那警察显然也是被之前的小天影响到了,颤颤巍巍的接过,黄石瞪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打开结。
林兰的目光一直盯着周元,看到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毫不理她的样子,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前几年在警局里曾经花了一周时间上了同一个讲师的课,那是关于犯罪心理学的,她仍然记得,那个带着黄边老花镜,头发半白,然而实际年龄不足五十岁的老教授,他说犯罪分为无数种,犯罪动机也多的数不过来,一个手段再高明的警察也不可能知道犯人每时每刻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所以都会有抓耳挠腮的时候,有一种犯人,他们无牵无挂,当他们在这个社会已经找不到存活下去的意义时,他们往往就会做出一些很莫名其妙的事情,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动机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做能增加些存在感,会让人注意到自己。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医学科上,这种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疯子。
周元是疯子吗?林兰不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黄石说她是疯子,可是林兰觉得她看上去很正常,也许疯到极点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吧。
有人大叫了一声,是旁边的一个警察,在这清脆的雨声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出众。林兰转头看去,当她看到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时,那里面掉落出来的东西让她也忍不住在心里恐叫了一声。
怎么可能?黄石的心里一万个疑问,他已经不去理会面前这个警察居然害怕到直接松开了手,因为他自己也被吓到了。身为一个有着几十年工作经历的老警察,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玩意吓到。
那居然是一个头盖骨,天啊,黄石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以前在电视里看到过,可那毕竟是在荧幕里,摸不着也感受不到,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确有些心悸。黄石心想,还好现在不是晚上,如果手里拿着照明灯看的话,只怕会更吓人吧。
不过惊吓也只是一瞬间,毕竟一个正常人看到这死人的东西难免会惊触的,黄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他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收拿起塑料袋,然后隔着塑料袋又把这个头盖骨捡了起来,不过上面已经被弄湿了。
他把它拿在手上,仔细的观看着,形状什么的完全就是一个去了皮,去了头发的人,虽然样子确实有些可怕,不过看着看着倒也不觉得了。
应该是个女人吧,黄石想道,虽然他不懂这个,不过这就是一种感觉,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强烈的感觉。
抬头看了看阿楠被埋葬的那块土地,黄石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了。这个头盖骨,应该就是黎沐的,是那个被自己亲自埋在这里的女人的。
周元站起来了,像是算好了时间突然就站了起来,他踏着雨,大步的走过来,他的全身都很脏,不过当他看到黄石手里拿着头盖骨在观看,而且已经被淋湿了,他顿时露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