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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你我没有结果……”我多清醒啊。
“虽然如此,我希望你好好的……”别靠近我就好。
“也希望你成功……”虽然跟我没有关系。
“今日一别,可能后会无期,这些话说了也就说了,你听过就算了。”
借着黑暗的掩护,李媛终于说出了自己暗藏的情愫。她心底坦荡,没有太多羞怯。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能说的?佛家讲究的是断绝七情六欲,可见这种东西确确实实的存在且难以避免。既然是难以避免的东西,在她身上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刘铮呆着了。
他都被她狡辩的不抱希望了,没想到随口几句,就诈出来这么多!
这也太……这是她说的吧,他没听错吧?
“你还不快走。”李媛赶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后知后觉的脸盘发热,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够胆!
刘铮几个呼吸后冷静下来,问道:“为什么没有结果,谁说的?”
“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粮铺掌柜,还是可以的,哪怕你不入赘。”李媛自己都笑了,她居然想过招他入赘,好大的胆子啊。“但是,你是王爷,如果你成功了,就是皇上了。”
“皇上也要娶妻啊。”
“皇上的妻子,能是一个小小商户的女儿吗?门不当户不对的。”
“看不出你年纪不大,考虑的还挺多。”
听他语气变得轻松,李媛只当他没把这个事放在心里,这样自己心里似乎也轻松一些,可以轻松随意的开玩笑。“不考虑不行啊,大师说,我姻缘不利,颇多坎坷。我不想无端多受苦楚,所以宁可不嫁,清清静静的过完一生,也不想给人践踏。”
怎么这么笃定会被人践踏?刘铮不解。随后又明白过来。后宫倾轧,他没亲眼见过,但没少听母妃说过。他的母妃有偌大的武氏支撑,还几次遇险,更不要说她了。
“我要走了。”突然冒出这一句,是因为刘铮不想把时间耽搁掉,眼下有许多的事要做,不然,这辈子真的不好说再见她一面了。
李媛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他此言一出,全都咽了回去。“小心些。”
“放心,他们抓不到我的。你好好活着。”说出这话又笑了,她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保重。如果皇上不再相信我,说不定为了保命,我会把你们的事说出来。”
刘铮笑:“好,我先把你父亲和兄长带走。”
互相威胁一般,两人都笑了,虽然彼此看不见。
纱帐飘飞起来,黑影一闪,那股暖热顿时消散。只剩李媛一人还坐在床上。
外面一丝响动也无,没有宫女的尖角,没有侍卫们的呼喝,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逃出去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还真有两下子!
然而,这个夜晚,李媛是再也睡不着了。
韦稹派了人去江陵查李钊的底细,包括所有与他们父女有过生意来往的人。但李钊接旨后又出了远门,李识一早搬去了钟先生的书斋,吃住不离,所以韦家的人只能拿住李家的下人查问。查到黄爷还有武二爷的时候,韦家人自以为找到了突破口,赶紧逼人带路找过去。奈何静园里面空无一人,只留了几个看宅子打扫的老仆。粮食铺子生意依旧兴隆,主事之人也不在说是和黄爷一起出门游玩了。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就在他们想动手强行抓人审问的时候,江陵知府李庆廉带人赶来,二话不说,指挥几十名强健衙役把这些京城来人拿下了。韦家人自然不服,大喊道:“我们是韦相的人,李大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李庆廉冷笑道:“韦相统管朝政大局,哪有闲暇指使你们几个鼠窃狗偷之辈来此招摇撞骗!给本官押进大牢好生审讯,到底是何处贼匪,来我江陵祸害百姓?”
李庆廉说的慷慨激昂,看的百姓拍掌叫好。韦家人强龙难压地头蛇,又因为己方人少,不敢硬拼,只好偷偷使个眼色,叫一人趁乱混进百姓中,其他人暂时束手就擒。
李庆廉带人大胜而归,沿途百姓热烈给知府大人叫好喝彩。那一个漏网之鱼正要逃离,刚走进一条僻静小巷,不想前后都被黑衣人堵住,眼前一黑,被个大布袋蒙头罩了。
京城这边,韦斌久等不至,又派出第二波,第三波,皆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顿时警觉起来。韦氏一伙聚集在一起议论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江陵府已经被相王控制了。
与此同时,以肃安为中心的陇南地区,流言愈发一发不可收拾,百姓甚至不畏官府中人,公然议论朝政。而这“朝政”只包含一个内容,就是一年多前被挖出的带字的石头,猎户射下的飞雁腹中帛书。甚或有与官府中人沾亲带故的透漏,朝廷根本不曾拨出一分一毫赈济灾民,他们没有冻死饿死,全靠“活菩萨”李小姐的慷慨解囊。而现在,她被软禁了……
第二百章 靠山
被软禁了?
被软禁了!
陇南百姓顿时炸锅了……
京城,朝堂。
韦斌手持笏板,侃侃而谈:“……皇上,江陵之地,如今水泼不进,李庆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江陵城中,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臣以为当务之急,当派钦差大臣携重兵前往江陵严查,同时,着大理寺严审江宁郡主!”
“臣附议!”
“臣附议。”
……
竟有数名大臣站出来应和。
刘庆听他说完,不动声色,一时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韦稹身为丞相,不好轻易表态,但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皇上的安稳和他韦氏的存亡,他不能不重视。
“皇上……”
“昨日,萧穆大将军来信。”刘庆不客气的打断韦稹,“他告诉朕,江宁郡主智计无双,竟从北历人手里弄出来五百匹骏马,且,全部送到北境军中。”
说完停顿,扫视堂下众臣:“北历人对马匹看的多重,诸位爱卿知道吧。”
文臣或许略知一二,武将定然是了解的。北历诸位首领都下了死命令,禁止马匹流通到大梁,违者重惩!
韦稹父子皱眉,这个女人,怎么到处惹事,有萧穆给她撑腰,怕是更不好动她了!
大殿之上一阵窃窃私语,武将略带得色向文臣解释其中不易,惹来文臣阵阵惊叹。
“萧大将军还说,如果江宁郡主不嫌弃,他想要收她为义女。”刘庆看着韦稹父子,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戏谑的神色,像是在看什么好笑的事物。
萧穆镇守北境多年,其在军中的影响,与武氏不相上下。不仅先帝对其信任有加,连太后都赞过其忠义。
“韦相以为,江宁郡主是否该交送大理寺严审?”
韦稹不出声,闭目养神一般,这就是明显的表态了。韦斌心有不甘,江陵进不去人,只能拿李媛开口了。只是,现在更麻烦了,萧穆这是要护着她了。眼皮子真浅,几匹马就给收买了!
韦斌觉得在得罪萧穆和置相王于死地之间,还是后者更重要,旁站一步就要再说。
“皇——上——”大殿之外,远远的传来喊声,一名侍卫飞快跑进大殿,紧跑着到前面,来不及站稳就跪下,双膝在地上滑行了一小段,金属盔甲与铺地的石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陇南地区百姓送来万民书,各城知府都签了名在上面,快马送进皇城了!”
万民书!
刘庆站了起来,万民书,那可不是一般小事能弄出来的!陇南地区?刘庆立即猜到了些什么。“送进来。”
“是!”
侍卫又出去传令,大殿之上静默了下来。虽然有人好奇,有人奇怪,没有人第一个开口询问,自然就一直沉寂着。刘庆又瞟了韦斌几眼,开始韦斌昂首挺胸目视前方,很快便萎靡了下来,低垂着头。刘庆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是在祈祷,这万民书跟李媛没关系。不过想想,这可能也不大。
很快,两名侍卫抬着一个大卷轴进来了,这卷轴有二尺长,直径也有七八寸。大臣们七手八脚上前帮忙打开,只见厚实的棉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笔迹各异,有的潇洒秀气,有的几乎就像孩童的涂鸦,更多的却是手印。民间百姓多不识字,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便把手蘸了墨汁按上。
很快,卷轴被展开,从东到西,大殿竟然站不下,又折回几步的长度。除了几枚官银是红色,全是黑黝黝的名字和手印。卷轴最里面,是十分端正的楷书写下的文字,众臣都凑过去细看,也有几人低声读了出来。
刘庆脸上挂着淡笑,还是把目光锁定在韦斌身上,只看得他全身不自在,简直想找借口逃出这座大殿。
万民书上的楷书字体,写下的是陇南地震发生之时,李媛的十几名伙计如何施粥救人,如何保护粮食,如何帮助百姓修建房屋等事,还有后面又派了人手来帮忙,全力救助不惧损失。这样无私纯善之人,朝廷不仅要大力褒奖,还要优待尊崇才是。却不知因何事牵连,被滞留京中受审,百姓无不关切,愿以己身为保,证明她绝不会做出有违法纪之事,望皇上顺应民意,不要冤枉好人,让百姓心寒!……
刘庆待百官都看过上面内容,示意侍卫收起来。
“谁言百姓愚昧不明事理,谁言百姓粗蛮不堪教化!看到了吗,真正为民着想的人,真正心里装着百姓的人,百姓们心里都记着呢!”刘庆很少大声说话,但今日,面对着这粗糙的土布和上面一个个不辨纹路的掌印,刘庆胸膛里仿佛堵了一团火,他一定要烧出来一般!
“百姓有难,朝廷推三阻四不去支援,是这个人,这个十几岁的姑娘和她的人救了百姓!现在,你们要把她扔进大牢受审,说出你们想要的证词?谁想做,就去做吧!如果不怕被百姓生吞活剥吞吃入腹,那就去做吧!”
“咣当”一声,刘庆掀了御案。吓得百官跪地齐喊:“皇上息怒!”
刘庆早已拂袖而去。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众臣才敢抬头看去,见龙椅之上空无一人,这才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唐相指挥了几个人把卷轴重新卷起来,收进宫里。韦稹看过去,他只当没看到。
刘庆走出去好远才停下,心情依然激荡。百姓,这就是百姓啊!他自幼长在深宫,一切都是书上的,百官嘴里的,直到今日,他才第一此见识到百姓的力量!原来,他们心里也都有杆秤!
李媛还在佛堂,根本不知道前朝发生了什么。韦太后却是知道了,心里忍不住泛酸,不过一商贾之女,做的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沽名钓誉,收买人心罢了。也就百姓愚昧,被人蛊惑几句好听的就被人当枪使,愚昧,愚蠢!
刘庆走到佛堂之外,侍卫宫人要行礼问安,他摆摆手制止。轻轻地一步一步走近,看到少女盘腿坐在佛堂一侧,提笔沾满墨汁又挤出少许,一手拂袖又开始书写。几乎不看经书,完全凭记忆写下一行行晦涩难懂的文字。
第二百零一章 走不走?
李媛没有刻意写快点,就用她平时的速度不快不慢的书写。默经让她心里平静,完全不是负担。
刘庆走过去,她歪头看了一眼,放下毛笔才低头道:“参见皇上。”
刘庆淡淡笑着:“不必多礼。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