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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凝要去医院拿顾展扬小朋友的体检表,本来想过了年之后再送他去幼儿园的,可是聘请的保姆家里发生突然事故辞职了,她这会儿再找个合适的也不容易,而且马上她也要忙起来了。
跟陈耀西商量过后,还是送他去幼儿园,大不了她在幼儿园附近再租套房子也方便接送,现在就等着体检表送过去手续就办好可以入园了。
她很努力的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这阵子虽然她跟他见面依然反应很激烈,可是已经不像第一次相见时候那样剧烈,甚至如果有旁人在场,如果他不碰她,她基本是可以压制的,跟平常与人交流没有任何的问题。
她只要把他当成一个平常的人就好,当成一个一般的同事就好,你看,那一天陈耀西不过是吻了她一下,她就能轻易的从那份魔咒里摆脱出来,所以,现在也行的,一定行。
不过是这辆车而已,不过是这辆车而已。
可她哪怕不断的自己跟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还是浑身冷的厉害,她昏倒前的那一刹那,就看到这辆车急速调转车头离开,这样熟悉的号牌,那么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墨成钧扭头看她,“哪个医院?”
其实就算是她不说,墨成钧约莫也知道的,这附近著名的私立医院就那一家,更何况兰溪在那边妇产科,估计顾冬凝肯定要去到那边。
顾冬凝努力深呼吸几下,她报了名字。
哪怕她尽力的平静,但是语气还是有些异样,墨成钧回头看了眼,就见她的脸色不太好,之前两人碰面时的样子电闪雷鸣般在脑子里回放,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墨成钧知道,陈耀西说的或许是对的。
她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这样。
脚下油门轰的更快,男人绞尽脑汁想着话题,“我上次去德国遇到康格先生,他见到为陈氏做的设计了。”
“是吗?”听到这个话题,顾冬凝的声音隐隐带上几分兴趣,她努力回话,想要借由这样的交谈转移注意力“康格先生怎么样?”
“他很好,对你的设计很是赞扬,这也是为何我们的新项目还是希望你来接手的最主要原因。”
“嗯。”
顾冬凝淡淡的应,她伸手将顾展扬压在自己身边,“你老实一点,别乱动。”
墨成钧听着她声音里的那丝紧绷缓和了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依然不敢松懈的快速朝医院的方向去,下了车,男人绕到后面帮她打开车门,下车时候他刻意的伸手去触她的头,哪怕她第一时间躲开,男人还是眯了眼。
“你出冷汗了,是不是不舒服,既然来了就一块儿查一查。”
顾冬凝伸手牵了顾展扬的小手,“不用,还有,谢谢。麻烦你送我们过来,一会儿兰溪会把我送回去,你先走吧。”
她的话客气而疏离,可这男人却似牛皮糖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就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边,遇上人多的地方就干脆把小朋友抱了起来。
顾冬凝索性也便由了他,反正一会儿兰溪来了,走不走的随他了,反正她要走了。
取了展扬的体检报告,顾冬凝就给兰溪去了电话,听筒里还能听到小孩子嗷嗷的哭声,兰溪劈头盖脸的诉苦,“冬凝,你大厅里等我会儿,我这儿快忙疯了,羊年生孩子不好这谁想出来的,擦!”
顾冬凝轻笑,“那好。”
她收了线,便跟墨成钧说,“兰溪一会儿就过来,你……”
“让一让,让一让……”
大厅外突然冲进来一群医护人员,快速的推着担架车子往急诊方向走,四五辆担架车冲进来,滚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有医生高高举着输水的瓶子。
呻吟声……痛呼声……扭曲的面孔和鲜血……
顾冬凝觉得自己头疼的要炸掉了,整个天地都跟着旋转起来,周围的声音她一个都听不见,不绝于耳的是车辆相撞时剧烈的撞击声——
好疼,好疼——
她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额前的鲜血流下来,满目猩红,“景新,救我——”
“冬儿?!”一切似乎就发生在一瞬间,墨成钧发现她脸色不对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快要晕过去,他冲过去揽住她的腰身,急切的问,“你怎么了?”
可女人似乎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死死的,用力的抓住自己肚子上的衣衫,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那样绝望而疼痛的眼神就好似刀子一样割在墨成钧的身上,这样的疼痛,好似感同身受。
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这样的绝望,这样的疼,可无论是什么,只这一刻他希望所有的疼痛都由他来承担,所有的,一切!
男人极力呼喊她的名字,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嘴唇喃喃的动,他俯下身去,能听到她的声音,绝望而悲伤,“景新,救我——我的孩子——”
“医生!有人晕倒了!快!”
男人暴怒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已经有医护人员注意到这边慌忙跑了过来……
墨成钧单手抱着孩子,这一场混乱到底把小朋友给吓哭了,嗷嗷的哭喊着妈妈,怎么都哄不好,他一个大男人这样毫无章法的哄着个孩子,狼狈至极。
兰溪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她伸手从墨成钧怀里把孩子抱过去轻声安慰,却还是忍不住质问,“冬凝怎么了,你又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就这样。”墨成钧烦躁的耙了下头发,他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急救室医生出来,“打了一针安定,睡着了。病人之前的情况你们了解吗?”
“不太了解。”
“她什么时候做的剖腹产手术?”
“有两年了。”兰溪接话,指指自己怀里的孩子,“这是她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她一直喊着肚子疼,可是我们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外伤,剖腹产手术很成功,刀口并未出现异常,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彩超的结果也很好,子宫都没有问题。”医生翻看着检查结果,“我们想很可能是精神性疼痛,还是联系下她的家人。”
墨成钧翻出顾冬凝的手机直接给顾景新去了电话,不等那边说话就直接开口,“冬儿进了医院,医生要问她之前的情况,你跟医生说。”
男人都不给顾景新开口问他是谁的机会就直接将电话交给了医生。
电话那边顾景新听了医生描述便知道姐姐的病又犯了,他解释过后谢过医生说自己马上过去,医生确认后便是点了点头,收了线,他才对墨成钧说,“确实是神经性疼痛,不要紧的,许是病人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等她醒来再做一下检查。”
医生的话到底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墨成钧只觉得自己好似打了一场仗,这会儿却全身虚脱一般,他让人安排了病房将顾冬凝安置好,一屁股坐在她的病床前就起不来了。
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脸上的泪痕干涸了,哪怕是睡着眉心还依然紧锁着,墨成钧伸手握住她的手,两手手指交错,男人的眼眶竟然也有些红。
她晕倒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耳鸣,觉得一霎那间似乎全天地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激烈的,恐惧的!
兰溪去请假,顺便把小朋友抱走了,墨成钧把她的手机放回到她的包里,眼睛扫到顾展扬的体检表,男人便是拿过来看了一眼。
他的眼皮子跳的厉害,连着心脏也一起跳的出奇的快,握着体检表的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把纸张给捏碎了。
方译驰进来的时候便是看都这一幕,他身上手术服还没有换,“今儿有一起事故伤亡送过来,忙不过来,外科的人基本都调动过去了。看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什么事?”
男人一时没回话,方译驰便是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她的事我问过了,这种病不会危及生命,但是精神煎熬免不了了,心理障碍,想办法纾解治疗,这种病急不得。”
“译驰。你帮我做个检查。”
“什么事?”
方译驰眼睛转了转落在墨成钧身上,这家伙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喊过他的名字,大多数时候喊兽医。
“帮我做个DNA检测。”他伸手将顾展扬小朋友的体检表递给方译驰。
方译驰接过来一看,眉毛忍不住跳了几跳,不看别的,单单是血型这一项就极其不符。
“你想听什么结果?”方译驰将体检表递还给墨成钧。
“我总觉得,她似乎瞒了我很多事。”
墨成钧站在病床前,他伸手轻轻抚开她额前的发,手指在她刘海遮掩住的那一处伤疤上轻轻的摩挲,“哪怕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我也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156 你的身份,叫前夫!
对方译池而言做个DNA亲子鉴定太容易,取了双方头发便可以做,可关键是结果。
墨成钧脸色很沉,他手指细致的扫过女人的面容,动作轻柔似乎是怕惊扰了她,这样的墨成钧是方译驰所不熟悉的,他伸手捏捏眉心,“你们不是离婚了,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也没那么重要。”
方译驰一句话算是一把刀子插在墨成钧心窝子上,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算是离了婚,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就算是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要知道她好不好。
“最快也要几天时间,报告出来我通知你。回头你带小朋友去抽血或者拿他一根头发也行。还有你的。”方译驰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
顾景新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订了机票飞过来,他到了病房的时候墨成钧正坐在病床前,他双手握着顾冬凝的手,眼睛痴痴的望着她的脸,眸光中的复杂爱恋一览无遗。
可即便是这样,顾景新也没有好脸色,他推门进来,声音平静而冷漠,“我问过医生了,她醒过来就好了,谢谢你照顾我姐,你走吧。”
墨成钧站起身来,“她这样有多久了?”
“与你无关。”顾景新显然不想多谈,他的眼神冰冷充满恨意,若果不是医生建议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不会让顾冬凝再见到这个男人,可是她每次痛起来那样绝望,绝望的想要死去,顾景新也实在害怕了,他怕有一天他不在她的身体,她若是发起病来伤害了自己,这样的后果是他承受不住的。
这两年来,父亲因为墨成钧的手段入狱,他几番拖人也只是将无期徒刑变为有期徒刑,可他年纪已经那么大了,只怕是活不到出狱的时候,人进去了精神状态就完全不一样,顾景新不定期的去探望,每次都发现父亲正以不寻常的速度苍老下去,那是一种对人生无望的一种表现。
可他不明白的是,墨成钧这样对他们,姐姐却不允许他动手段,她说,景新,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们跟墨家两清了。他敏锐的知道有什么事情姐姐是瞒着他的,可无论他怎么问顾冬凝就是不说。
顾景新不是傻子,他早在查到张棋的时候就产生了怀疑,张棋跟墨允罡交往甚密,可张棋手里的那几只股,他只跟顾温恒提过,这中间疑点重重,只不过没有人帮他戳破这一层窗户纸,他只能朦朦胧胧的看着,却看不清楚事实真相。
他对墨成钧有恨,可是却又冷静的知道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墨龙帝国还不至于会对顾氏这样的企业大下杀手,所以,顾冬凝不让他再动手段,他也应了。
两个人站在病房里对峙,剑拔弩张,彼此之间似乎都不想相让分毫,兰溪抱着顾展扬坐在一边,小朋友哭的狠了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