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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
大壮摇着尾巴过来,拿屁股蹭他腿。
秦烈瞥它一眼,低骂:“狗东西。”
大壮哪儿懂他心情,尾巴摇出一阵风,不知死活地把头凑过来,哼叫几声,咬他裤腿。
秦烈轻踢一脚:“滚。”
大壮夹着尾巴逃走。
秦烈挑起眼皮,额头多出几道浅浅纹路,他表情凝固了下,随之眸色一凛,顷刻间散发阴鸷的光。
眼前漆黑,对面房间的灯,不知何时熄了。
第31章
房间暗下去,窗外的月光瞬间投射进来。
明暗交换; 她暗他明; 徐途趴在窗边; 立即看清外面男人的轮廓,他手肘撑在膝盖上; 低垂着头; 月光将他身前的影子拉得无限长,他独坐在院中; 原本三人坐的长条凳被他占去一半位置; 形单影只; 看上去有些寂寥。
她突然不忍心这么捉弄他:“要不我出去?”
窦以也走过来,撩开布帘向外观察:“再看看。”
窗外大壮颠颠跑近,去他身边摇尾巴。
他似乎没什么耐心,看它几眼; 一抬脚; 把大壮踢走了。
时间在这一刻拉长变慢; 他目光跟随着大壮,又倏忽抬起头,望向这边。
徐途一抖,明知道他根本看不见,还是下意识往后面缩了缩。
秦烈腾地起身,往前疾走几步,像意识到什么,又突然停下,他眼睛紧紧盯着黑暗的窗口,双拳攥紧,站片刻,慢慢退回到桌子旁。
从兜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他半靠着,抽出一张烟纸,倾斜对折,烟丝洒出来一些掉在地上。
他手中动作不停,没有看烟,乌沉的眼睛紧紧锁住那扇窗,额头绷出几条青筋来。
徐途咽了咽喉,汗湿的手掌往屁股上抹了把。
窦以:“呵,还有心思抽烟呢。”
徐途听不进任何话,心中焦躁难安,不知是紧张、期待,还是纯粹的畏惧心理。
窦以掏手机:“再刺激刺激他。”
徐途:“你要干什么?”
窦以翻出资源,手指一划,随便找了个片子放,声音调大,嗯嗯啊啊的女调立即占据耳膜。
途途脸一红:“别这么下流行吗。”她伸手要去抢。
窦以手臂抬高。
窗外火光闪烁,秦烈点燃卷烟,悠长的吸了一大口,烟没一半。
他心中数着时间,一秒、两秒……三十秒,一分钟……
白色烟雾在眼前缭绕四散,一根烟三两口就吸完了。他眼前浮现中午那一幕,他亲昵的搭着她肩膀,相拥走到院子外……
此刻寂静,外界的一点动静都十分清晰,窗口那边忽然传来异样动静,秦烈所有动作突然顿住。
那是什么声音,男人最清楚。
默数的时间乱了,秦烈身体愈发僵硬,有几秒他想到那是恶作剧,但即便这样,也叫他无法忍受。刚开始的顾虑全都抛在脑后,多一秒的时间都成煎熬。
他拿指肚碾灭烟,烟盒揣回兜里,大步往那方向走过去。
他叩三下房门,一开始还能平心静气:“徐途。”隔两秒,他又叫:“徐途。”
里面默不作声,异响却停了。
他一只脚搭在台阶上,手撑门板,垂下头,耐心的等待两秒。
夜色下,只有各类昆虫的细细鸣叫,尤其安静。
秦烈咬紧后槽牙,手掌改成拳,凿几下:“徐途,你出来。”
门内无人应答。
小波听见声音从厨房走出来,擦着手,吃惊问:“这是怎么了?”
秦烈歪头看她一眼,小波要走近,被他凛冽的眼神吓到,瞬时止步。
秦烈转回脸,冷声说:“给你十秒钟,徐途,你听好,乖乖把门给我打开。”
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里面有轻微响动,有人说话,还不时传出男人的低笑声,他知道她出来了,隔着一道薄薄门板,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他对面。
秦烈脸颊绷紧,笃定这是恶作剧,却仍然气愤,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干,只要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几小时,也叫他心中不畅快,或许还有什么驱使着他不能退缩,一旦转身,也许再没有勇气踏近这一步。
秦烈不想给自己时间思考,收回台阶上的腿,还没落实,不需要蓄力,一脚踹在门板上。
小波站在远处,轻叫了声,赵越和秦灿听见动静,也相继出来。
几秒的停顿。
秦烈抬腿,又踹过去,这次更大力。
门栓上的螺丝弹出来,门板裂开一道缝隙。
徐途没让他再踹第三下,主动拉开门,怀里像揣只兔子,扑腾乱跳,惴惴不安,之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见到他,瞬间犯怂。
徐途舔舔干燥的唇:“电压不稳,我刚才手机充电,灯泡给烧了。”
窦以瞧不起她,看热闹一样倚着门框,哼笑出声。
他冷声:“在里面干什么?”
徐途赶紧解释:“是他放的片儿,我不让,也没看。”
窦以又哼一声。
秦烈:“那我叫你,听没听见?”
徐途:“我……啊!”她惊叫。
秦烈不听解释,忽地揪住她衣服,一把将徐途拽出来,另一手拉她胳膊,往他的房间带。
一路拉拽,又拖又抱,动作强硬且坚定。
旁边几人上前两步,试图劝阻。
窦以这才站直身,也被这架势唬的一跳:“靠,来真的。”
***
秦烈回手把门扣死,捏着她腋下将她扔到床上。
床是硬板床,没有弹簧垫,徐途尾骨一磕,疼的叫一声,往左滚半圈儿,双手捂住摔疼的屁股。今天她只穿一件休闲长衫,这一摔,裙摆都蹭了上去,窗外月光清淡,全部打在她裸露的后大腿上。
徐途立即往下扯裙摆。
秦烈垂头,刚好能看见她臀上绷紧的内裤边缘,浅颜色,图案看不清。
密闭的室内,空气立即变稀薄,秦烈呼吸不稳。
徐途迅速坐起来,蹭着要下床。
秦烈一挡,又推她一把。
她倒床上,头发乱了,橡皮圈不知滚到哪里去,头顶的发丝翘起来几缕。她再次起身,踹一脚身前人的大腿,“你有毛病吧,凭什么不让我走?”
秦烈堵床边,不说话,不让路,也推不动分毫。
几番推打,她仍逃不走。
外面有人砸门,窦以吼:“徐途,你没事儿吧!臭修路的,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不大会儿,院子里灯泡点燃,昏黄光线穿透轻薄的布帘,打在地上。
徐途喘几口气,趁他不备溜下床,脚刚落地,他身体往前一顶,她被挤在夹缝中。
秦烈弓身,手臂穿过她腿窝,将人打横抱起。
“啊!”徐途惊叫。
他犹豫两秒,脱手往前一送,徐途滚到了床里侧。
这回她没力气了,手臂撑起来几秒,又“砰”一声趴回床上,翻了个身,平摊着,胸口剧烈起伏。
终于,两个人都静止。
黑暗的空间里,一时只剩她的喘息声,门外叫嚣不断,反而使屋里环境更加局促。
秦烈挪了两步,靠在床边的桌沿儿上,从兜里翻出烟盒,想给自己时间冷静。
他边拿烟纸边看她,她双腿并起来,膝盖向一侧压在被单上,裙子蹿上去一些,但不至于全走光。目光再向上挪,她胸口仍旧急促的一起一落,下巴微抬,即使光线不足,他仍可以判断她正注视着自己。
门外又喊:“修路的,你到底开不开门,不开我要报警了?!”
秦烈置若罔闻,烟纸被他捏得有些皱,拿两指捋平,斜着折出个凹槽来。
徐途说:“听见没,他要报警。”
秦烈取烟丝:“警察来最起码要两小时。”他斜她一眼:“该办的,能办完。”
徐途耳热,忘了说话,心脏也砰砰跳不停,这个方向,只要垂下眼,就能寻到他的位置。
她不说话时,屋里只有烟纸翻动的细响,即使闭着眼,徐途都能想象他卷烟时的样子。
她喜欢看他粗糙的指肚摩挲烟身,拨弄竖起的边角;喜欢看烟纸任他操纵,任他为所欲为;喜欢看烟丝收起厉刺,乖顺蜷起身体……
她的视线里,秦烈压下头。
徐途腾地翻身起来,连滚带爬跳到地上,踮起脚尖儿,先他一步抿住烟纸。
屋里光线实在太暗,徐途第一下没舔对,只感觉舌尖碰到了粗糙皮肤,是他的手指。
彼此都绷紧呼吸,秦烈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感受到她濡湿、微凉的舌头,一触即离。
徐途咽了下喉,两手分别搭在他虎口处,踮起脚,轻轻舔抿烟纸。
门外的叫嚷变成另一个世界的事,谁要报警,谁要拆房子,管他呢。
徐途落下脚跟,抬眸看着他。他亦如此。
卷好的烟在掌心攥成一团,秦烈声音嘶哑:“徐途,事不过三。”
四个字,压抑而挣扎,却不给彼此退路。
他扔掉卷烟,向她逼近,粗糙的手掌蛮横地托起她脸侧、耳朵和枕骨,呼吸压下来。
嘴唇相触的一刻,两人均怔住。
男人与女人,注定一个是侵略方,一个是受虐方,秦烈先反应过来,相贴两秒,脑袋向右倾斜,张口含住她唇瓣。
徐途双手低着他胸膛,不会回应,直到身临其境,她才明白,理论永远达不到实践的高度。
徐途彻底傻掉了。
秦烈却不给她时间适应,唇齿并用,顺那道缝隙,轻轻啃咬了几次。拖着她后脑勺的手,掌控着她,两人互换方向,又从另一侧进攻。
徐途:“唔……”
她不知不觉启开唇,有什么东西即刻攻进去,湿凉、灵活,不断勾弄着她的。
秦烈一顿,舌尖碰到个硬硬的圆钉,是什么暂时管不了,又深入。
呼吸交融,她整个世界崩塌,失去思考的能力,连四肢也变得酸软无力,不住往下溜。
秦烈一手托住她的腰,离开分毫,命令:“站直。”
徐途得到片刻喘息:“站不直。”
秦烈问:“那坐呢?”
“坐可以。”这回答傻得无可救药。
秦烈低笑一声,扣着她后脑,往后跌撞几步,压着瘦小的身体躺床上。
一口气被他挤到嗓子眼儿,两人体重差太多,也从未如此亲近过,徐途呼吸不畅,脸颊埋在他锁骨处,腾地烧起来。
秦烈寻找她的唇。
徐途侧头躲开:“外面还……”
秦烈掐住她脸颊,阴声问:“现在知道怕了?”
徐途一气,梗着脖:“你昨天好像刚拒绝我。”
秦烈在黑暗中沉沉看着她,紧贴的身体,能感觉到她胸前失紊的起伏。
他绷紧唇:“后悔了……”
尾音消失在彼此呼吸之间,他深深抵进去,肆意攫取掠夺。
吻了会儿,秦烈放她换气,鼻尖擦着鼻尖,他微微弓身,跪在她身体两侧,手落下去,从她大腿处往上滑,钻进裙摆,触到一片滑腻肌肤。
徐途抖了下。
顿几秒,他手指伸到她臀与床之间,隔着内裤:“刚才摔疼了?”声音已哑得不像话。
徐途不吭声。
踟蹰片刻,他大掌继续向上,经过深深塌陷的腰线,落在她胸衣下缘,手指拨弄两下,不动了。
秦烈努力克制着,半晌,呼一口气:“你跟他什么关系?”
徐途说:“好朋友。”
“仅限是朋友?”
“嗯。”她现在样子别提多乖巧。
秦烈咬了咬她下唇:“刚才故意气我的?”
危险时刻,徐途只好‘出卖’朋友:“是他的主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