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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袜子娃娃其实很简单,从脚尖位置剪开做成耳朵、头部和四肢,另一只袜子做躯干,脚跟的部分刚好是娃娃的臀部。
徐途平时像一个混世魔王,成天唱K蹦迪,哪儿像会做针线活的人,可她偏偏像模像样,手法极其灵巧。
最后,所有零件都用针线缝合好,但填充棉却成了问题。乡下地方,棉花都有正经用途,即使有储存,也不会允许她用到这上面来。
徐途懒得费口舌,她返回屋里,从柜子中抽出一条冬天的棉被来,顺一侧剪开,掏出一大捧白花花的棉絮来,临出去前,又从箱子里拎了一件红色T恤衫。
当三个娃娃活灵活现立在水泥台上,几个小丫头欢呼雀跃,爱不释手。
短短时间里,关系熟络起来。秋双和萍萍贴着徐途坐,一口一个姐姐,暖暖的身体紧靠着她,早不见刚开始的生疏感。
徐途笑着:“如果有颜料,你们可以按照自己想象,给它们画衣服。”
“那一定很棒。”萍萍昂头说。
“当然。”徐途又拿起一只袜子,握着剪刀,从顶部熟练剪开。
她又问:“姐姐,你是跟谁学的呢?”
徐途手一顿,很快便恢复自如:“我妈呗。”
“那她一定做得比你好。”
徐途长叹:“是啊。”
她最后做了一只长耳兔,特意留下两枚红色纽扣当眼睛,用黑色细线缝了嘴巴,剪下一条红色布料,围在长耳兔的脖子上,最后在额头添一朵蝴蝶结。
这只兔子比其他几个都精致。
徐途掀起眼,扫了秦梓悦一眼,她坐在最远的位置,满眼羡慕,却忍着没有凑上前。
徐途晃晃手中兔子:“给你。”
秦梓悦眼睛盯着看几秒,抿紧唇,摇了摇头。
“你不想玩儿?”
“……我不要。”
“为什么?”徐途看着她:“她们都有。”
“……妈妈会不高兴的。”
徐途轻嗤一声,安慰自己大方点儿,别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说:“她知道谁给的?你就偷着玩儿呗。”
小姑娘面色有松动,往前凑了凑:“可是……”
“放心,你不说,大家都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秦梓悦唇角向上弯了弯,抬起手臂,轻轻触碰长耳兔。
徐途鼓励:“拿着。”
她刚要接,后面有人喊:“悦悦,过来下。”
秦梓悦一激灵,立即回头,见向珊站在房门口,正微笑朝她招手。
徐途也顺着看过去,她站在黑暗地带,感觉和以往不同,好像刚刚洗过头发,披散着,捋在一侧肩头,身上是一件长袖连衣裙,中V领收腰的款式,虽然到了春季,但山里晚上寒气大,这身打扮显然美丽又“动”人。
徐途撇撇嘴,眼前一晃,秦梓悦已经屁颠屁颠跑过去。
向珊弯下身,贴近她耳语几句。
秦梓悦狂点头,羊角辫一甩,往角落的房间跑过去。
徐途眼神跟了一路,正是秦烈的房间。
没多会儿,小姑娘拖着秦烈的手走出来,直奔刚才那屋。
两人住对角,需要横穿整个院子,路过长桌,上空灯光照亮他的脸,他面色疏淡,一时无法捉摸此刻情绪。
徐途嗤之以鼻,向珊动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她低下头,捏捏手中的长耳兔,忽然笑了下,日子有点儿无聊,搞搞事情娱乐娱乐也好。
第9章
室内一盏黄灯泡孤零零燃着,视线极其昏暗,带来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秦烈被秦梓悦一路拉拽,他个头高,到门口微微弓身,撩帘进来。
屋里人背对着整理床铺,听见动静转过身。
向珊当不知道:“悦悦,回来啦……”话卡到一半,她看向秦烈,故意张开口作吃惊状。
秦烈脚步停住,任秦梓悦再怎么拉也拉不动。这屋子是秋双萍萍她们几人住,向珊和小波在隔壁,小丫头缠着他给讲睡前故事,哪儿想到一进来会碰到向珊。
“你在啊。”秦烈说:“那你给她讲故事吧。”
他转身要走,向珊情急往前跟两步,又及时止住,低头冲秦梓悦使眼色。
秦梓悦反应过来,追上去一把抱住他大腿:“你别走呗,我要你讲。”
秦烈垂头,摸摸她头顶:“你应该早点儿睡,明天还上学。”
“你给我讲完故事我就睡。”
秦烈说:“我不会。”
“那妈妈讲,你坐在旁边陪我听。”她双眼水汪汪,高扬起头,一动不动看着他。
“让向珊阿姨陪你吧,我先回去。”
小姑娘听见这称呼立马抿紧嘴,几秒的功夫,眼中溢出几滴泪,“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她说哭就哭,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肩膀跟着抖起来,没多会儿气就接不上。
向珊连忙蹲下,帮她顺背,不忘轻声安抚。她抬头:“不然……等她睡着你再走?”
秦烈没看她,只低头看着秦梓悦。
她一直不肯放开他的手,向珊领着她躺床上,也顺势一歪身,撑着头躺在里侧。
向珊穿收身长裙,这姿势让腰胯曲线起伏明显,中V领口,胸部一叠,呼之欲出,风景一如既往的傲人,稍微动一动,一身香腻气息扑面而来。
秦烈没坐床上,扯把椅子坐旁边,左手食指被秦梓悦紧紧攥着,他没看向珊一眼,垂头看着地面。
秦梓悦眼角还有泪,侧头看向珊:“今天要讲什么故事呀?”
向珊抬抬眼,两人中间隔着小丫头,生疏气氛比刚才缓和不少:“就《兔子与狼》的故事吧。”
“兔子与狼?我没听过呀!”
“闭眼听。”向珊声音温柔:“从前有只兔子,喜欢上了狼,它鼓起勇气主动表白,但狼始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从来不把兔子放眼里。兔子却从未放弃,一直都心甘情愿的追随狼,对狼的爱意也一天比一天深……终于有一天……”
秦梓悦听得一知半解,却还是捧场地追问:“有一天怎么了?”
“终于有一天,狼勉强接受了兔子,但兔子还是很高兴,感觉像做梦一样。”
“哇!那后来呢?”
“它跟狼去了它的世界,一度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兔子,也甘愿为此放弃所有。很久以后,有一次路过农场,农场里种满金灿灿的胡萝卜……”
向珊顿了顿,抬眼偷偷瞧秦烈,指甲不自觉抠进指缝里。
秦梓悦眼皮越来越重,秦烈想抽手,她倏地又握紧了:“……然后呢?”
“狼的性格一直都很冷淡,加之兔子那时鬼迷心窍,就答应农场主留下来,漫山遍野的胡萝卜随它吃,生活富足充实,但渐渐的,它还是很想念狼,想念它们在一起得那些时光。兔子终于醒悟,放弃所有去找狼……”
到这里,向珊终于说不下去,她坐起身,直直的看向秦烈。
秦烈没给她回应,屋子里安静的能听见小姑娘的呼吸声,向珊缓缓低下头,很半天:“你说,狼会原谅兔子吗?”
他斜睨着墙角一块污斑,终于动了下,看秦梓悦已睡着,轻轻抽出手指:“晚了,你们睡吧。”
他收腿站起来,表情凉淡,看不出对过往是否还有留恋。
向珊跳下来挡住他:“兔子对胡萝卜的需求是本能,犯过的错,也不是不可饶恕吧?”她抬起头,几乎哀求口气问。
秦烈眼底漆黑平静,过良久:“不可饶恕。”
向珊心一颤:“为什么?”
“没有哪个男人接受得了背叛。”
向珊嘴唇咬得没有血色,索性摊开来:“当年的事,错都在我吗?我问你一句,在一起的那几年,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秦烈沉默以对,手臂拂开她要往外走。
她心狠狠一沉,苦笑了下,又挡在他面前:“如果那时候穷追不舍的不是我,甚至是任何一个女人,我想你都能接受。”她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跟什么人过一辈子也无所谓。”
向珊胸口起伏着:“我说得对不对?”不需要他回答,她又说:“所以,我们都有错,为什么不可饶恕的那一个是我?”
秦烈沉默几秒:“这是两码事。”
他不想再纠缠,使上劲儿挥开她的身体。
向珊蓦地清醒过来,后悔刚才太激动,陈年旧事根本起不到作用,她身上一软,扑到他的怀里。
“好了,不说这些。”
像放开的闸门,一旦奔流,就不甘心继续徘徊在原地。
她又攀住秦烈脖子,踮起脚,去寻他的唇。
秦烈侧头避开,向珊吻在他脖颈上。
久违的气味和触感。
她嘴唇颤抖不已,越搂越紧,和着泪胡乱蹭他脖颈,情绪也近乎失控:“原谅我……秦烈,不管怎么样,我错了……能不能回到从前?”
她语无伦次:“我们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一共交往了五年零五十八天……那时我年纪小不懂事,走错了路,现在悔改,难道曾经五年的感情都不能弥补么?”向珊力量出奇大,身体紧贴着他,胸前的一团热乎乎。
秦烈咬牙,箍住她的肩推远,一时撕扯推拉,她肩头布料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肌肤。
他眼神一沉,绷紧了唇。
这当口,头顶灯泡突然熄灭,掩盖所有视线,窗外也陷入一片黑暗。
秦烈皱眉望出去。
像一种预兆,黑夜让人更大胆,向珊一颗心蠢蠢欲动,趁他愣怔,牵引他手掌覆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你对我还有感觉,是不是?”说着手滑下去摸他身下。
刚触到裤子拉链,秦烈一把擒住:“你自重。”
空气凝滞。
许久,“……我忘不了你。”绷到极限,向珊身体瞬间软下来,头枕回他胸口。
秦烈闭了下眼,握住她肩膀。
气氛难以言说的紧张起来,他来不及冷静理智的想问题。却恰在此时,眼前忽然闪现一道亮光,从黑暗中慢慢飘过来,房间被点亮,那后面映出徐途的脸。
向珊一声怵叫,也注意到她。
一场戏落幕,所有人回归现实。
气氛瞬间变了。
徐途笑着:“哟,您二位忙着呢!”她左手举蜡烛,另一手象征性捂住几个小丫头眼睛,低声嘀咕:“这你们可不能随便看,少儿不宜。”
秋双站在最外面,她动了动。
徐途手一紧:“嘶,不让你看,你还看!”
“我没看吖。”秋双委屈的说。
“不听话!”
徐途手又紧几分,把蜡烛往前探了探,体谅的说:“你们继续,不着急,我带她们上门口等一会儿。”
虽这么说,却不动,看热闹的站了会儿,对着秦烈问:“十分钟够不够?”
秦烈脸色黑沉,却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够呀!?”徐途眼神古怪:“那……”
“你什么事儿?”秦烈打断,推开向珊,顺手抓件衣服递给她。
徐途说:“也没什么事儿。这不突然停电吗,我怕她们摔倒,就给送屋里来了,”她笑着扫他们:“谁知道来得不凑巧。要不,我带她们上我屋睡一晚?”
“不用。”秦烈绷着脸:“蜡烛留下,让她们睡觉。”
“哦。”她把蜡烛交给燕子:“那我走了。”
“我也走。”
身边划过一阵细风,向珊抬手去抓他,什么也没能抓住。
秦烈先于徐途,几步跨出门口,决然离开。
向珊倒退着靠在桌子边,紧紧咬住牙关,恨意一点点浮上来,死死盯着徐途。
徐途借着颤动的烛光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