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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三分毒,能静养的当然静养,非要吃了安胎药出来折腾,这云昭仪简直是不把陛下的子嗣放在心上。
敬砚姝正要说话,却见松明眉梢眼角的一阵乱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乃是安贵妃气红了脸,又不知怎么刷的一下白了。至于薛妃和柳贵人之流,亦是表情诡异的很。皇后娘娘后知后觉——爆怀孕抢风头什么的,上一轮不就是安素仙才干过么?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敬砚姝忍笑,偏要逗一逗安素仙,一本正经的问她道:“今日是贵妃主场,咱们听贵妃的意思吧。本宫也知云昭仪与你关系不错,不知你是想她今日来一趟,还是让她安生呆在琦玉宫?”
安素仙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白着一张脸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却是丝毫笑意都挤不出来。狠狠咬了咬牙,才硬生答道:“陛下子嗣重要,云昭仪切不可任性,还是好好在琦玉宫里养胎吧。”
“贵妃心善,云昭仪若是再闹,反而显得不美了。”敬砚姝看够了热闹,总算愿意出头收场:“松明,你和贵妃身边的绣云一块儿去琦玉宫走一趟,务必交代云昭仪安心养胎,不可辜负了贵妃对她的心意。”
第36章 再敲打
好好的满月宴被云昭仪有孕的消息打的了个措手不及; 哪怕夫人们依旧勉力哄着捧着贵妃和小公主,可是个人都看得出,这位贵主儿的好心情已经彻底败了个干净; 还不知在心中如何恨上了琦玉宫那位昭仪娘娘。
自然有人暗中猜测; 云昭仪非得在这一日爆出孕事; 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又是否故意与安贵妃结仇。却不知云浅杉也无奈的很——皇后定下三天一请平安脉的规矩; 来请脉的太医都是轮班倒换的; 偏今日诊出喜脉; 偏就是最不好求情讲理的邹太医; 根本容不得她隐瞒些许时日; 直接就给她捅到了皇后跟前。
想想自己是靠着贵妃月子里往明纯宫示好才得来的宠爱怀上孩子,已经是暗踩了安素仙一脚上位;如今又在小公主的满月宴上来这一回; 安贵妃怕是已经气的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了。
云浅杉忍不住再叹一口气,能怀上孩子当然是好事,可也得有命将孩子生下来。她如今年纪不小; 万一一个一尸两命——
“昭仪娘娘,坤和宫的松明姐姐与明纯宫的绣云姐姐来了,是领了皇后与贵妃的旨意,请您安心养胎的; 您看……?”
明音柔声细气的询问声将云浅杉惊醒,才发觉手心已经被指甲抠破,一点鲜红的血渍印在粉蓝绣鸳鸯蝴蝶的锦被上。来不及给自己上药; 胡乱的将帕子团在手心,云昭仪强自露出些笑容来:“怠慢两位姑娘了,快扶我出去见她们。”
绣云可不是绣竹那样的二货,松明姑娘更是大方得体又和气。两人说过贵妃与皇后的交代,再三请云昭仪放宽心,直到云浅杉几乎感激涕零要掉下泪来,才算演完这一场假惺惺的探望大戏。
直到目送二人离开琦玉宫,云浅杉总算松了口气,脚步不稳的差点儿撞到一旁的矮几。明音明悦忙扶着她到里间躺下,又张罗着喊太医来诊脉。
“快别去。”云浅杉撑着力气阻拦:“别再节外生枝了,让我躺一会儿就好。”
明音胆子大些,终是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怎么怕成这样?不就是没去公主的满月宴吗?您是有孕在身,又不是故意怠慢,难不成贵妃还敢怪罪您不成?”
云浅杉苦笑摇头:“她为什么不敢?她是贵妃,位份在我之上,若是真要寻我短处拿捏我,难道我还能反抗么?”
明音兀自不平:“位份高有什么用,您生了大皇子,肚子里怀着二皇子,只要陛下的子嗣都是您所出,贵妃还能靠着个公主与您争高下吗?”
“你噤声!”明悦忙掐她一把,心里却有些了悟。贵妃本不是个聪明人,越是蠢人占了高位,反而越容易造成威胁。要是换了旁人,至少还有皇后娘娘护着,可她们主子——
别说护着了,皇后娘娘不推波助澜的给她们主子找麻烦,已经算是佛主保佑了。
明悦能想明白的,云浅杉更是门儿清。且她心里还梗着之前在想的事:万一皇后或者贵妃暗中使坏,让她来个一尸两命,她的墨清成了没娘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至少我和墨清都是安全的。”云浅杉这个念头才起,立刻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战。她怎么可以这么想,肚子里这个可也是她的亲生骨肉,为母则强,她唯有好好护着孩子也护着自个儿,再不可生出这样不祥的念头了。
……
琦玉宫中云昭仪如何纠结且不提,挨到小公主的满月宴结束,各家夫人得了皇后娘娘送的月饼大礼盒,各自心满意足的回家八卦今日所见所闻。唯独陈夫人磨磨蹭蹭的犹豫驻足到最后,终是忍不住找上了皇后娘娘,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陈妃是得了什么病症,臣妇可能往长乐宫去探望?”
敬砚姝似笑非笑:“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小姑娘思虑太多,反而忽视了自己的身体。本宫也是没法子,只得压着她好生休养一阵。毕竟陛下纳妃,本意是为皇家开枝散叶,若是把精神都放在旁的事上,那可就本末倒置了。”
这几句话说的似是而非,陈夫人脑海里已经闪过十七八个想法,每一个都让她心惊胆战。皇后娘娘倒是没为难她,略敲打两句,便允了她去长乐宫看望陈妃。
向来温馨又热闹的长乐宫里弥散着浓浓的药味,连空气都平白凄冷了几分。为陈夫人引路的小太监将她送到内殿的门口,刻意多提醒一句:“闵院正有言,陈妃娘娘需静养,您可别在里头待的太久,免得小人不好做,闹将起来更扰了娘娘的清净。”
陈夫人何曾被一个小内侍这样阴阳怪气的对待过,可越是如此,她越明白事情不对,唯有问清楚前因后果最重要。强忍着心中郁气应了小内侍的话,陈夫人不敢耽搁的进了内殿,果然见自家女儿披头散发素面朝天,只穿一袭白色里衣半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看向窗外。
陈夫人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为娘的乖玉儿,你这是怎么了?”
陈蕴玉实则听到陈夫人进来的动静,只是实在不愿动弹。眼见陈夫人泪流满面的模样,她却是不敢再躺尸了,赶忙爬起来搀着亲娘做到一旁的矮榻上安慰:“娘您别担心,我没事儿。”
“你这还是没事儿么?”陈夫人泪喷。
“谁让女儿做错了事儿,被抓到把柄了还不知收敛呢。”陈妃无奈的笑笑,并不隐瞒的将前因后果说与陈夫人听——她昨夜已经审问过瑞荷,医女破罐子破摔的将一切都招了。总归她现在是皇后放在陈妃处的探子,无论陈妃如何膈应,只要不与皇后翻脸,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丫头!”陈夫人愤愤:“若是早知道她有这样的反骨——”
“若是父亲不赶尽杀绝,也不至于让皇后拿捏住她。”陈蕴玉截口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女儿这一局输的不冤,自是愿赌服输,该禁足养病就禁足养病吧。”
陈夫人也不过是一时气愤,转头倒是想的明白,反过来劝陈蕴玉:“你可千万别和皇后杠上,她拿你养身做由头让你禁足,可见只是有意敲打你,并不是想废了你。为娘仍是你当初入宫时那句话,除非皇后与陛下离心,否则你就得抱着皇后娘娘的大腿,千万别有不服气要较劲的想法。”
“女儿知道了。”陈妃乖觉的点头。之前是陛下的宠爱让她变得骄傲自大,与皇后的一次联手让她误以为自己可以左右这个棋局。而皇后这次敲打,让她彻底明白皇后说的话并没有错——对于一个妃妾而言,动这些脑筋远没有一个子嗣来的有价值。
陈氏女和陛下宠妃的身份看起来如烈火烹油,但无论对世家还是对皇后而言,都可以随意替换掉的一枚棋子。想要插手这盘棋,成为与皇后一样的棋手,唯有成为皇子生母,才能少有可能得到入场的资格。
便如云氏在上一回虽然落败,但是她至少是参与其中无可替代的。陈蕴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轻笑起来:“皇后娘娘对我是爱之深责之切,我感激且来不及,又怎会记恨与她?”
知女莫若母,陈夫人听得出她这是真心话,到底是松了口气。再三叮嘱她好好休养,陈夫人依依不舍的离了长乐宫,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再往坤和宫去磕头谢恩。
敬砚姝对陈夫人依旧客气,赐座奉茶之后才笑道:“陈妃好福气,有你这样一位好娘亲记挂着。”
陈夫人赶紧起身再拜:“陈妃入宫之后全靠娘娘照拂,只是这孩子脾气拗,还得娘娘好生调教才是。”
“陈妃是个好的,就是小孩儿心性贪玩了些。”敬砚姝啜一口碧螺春,笑的仿佛心无芥蒂:“这次说是养病,实则是让她调养身体好给陛下生儿育女。你大可不必忧心,只管与陈太尉在家里等着她的好消息吧。”
陈夫人摸不透皇后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只得唯唯诺诺的应着,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敬砚姝心中暗笑,状似无意的提起瑞荷:“那医女对陈妃倒是负责,还知道找本宫来管,没让陈妃继续闹下去。你说,本宫可该好好赏一赏她?”
陈夫人心中猛地一跳,突然福至心灵下拜道:“瑞荷对娘娘忠心耿耿,只陈妃脾气不好,怕是要与她生出芥蒂来,若是娘娘肯收留,不若将瑞荷收到身边,也算给那丫头平步青云的好处了。”
她说完这话,后背冷汗已是浸湿了衣衫。这般既是投诚——一个把柄干脆送到皇后手里,也是免了这麻烦继续留在长乐宫中探听消息。可万一皇后本意就是将瑞荷放在陈妃身边……
陈夫人维持着躬身姿势大气儿不敢出,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皇后笑吟吟的回应:“若是陈妃舍得割爱,本宫就却之不恭了。”
第37章 孕吐
一直出了坤和宫的宫门; 陈夫人才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细细品味皇后透露出来的意愿,与陈家的合作关系并未因陈妃“作死”而终止。只是瑞荷被皇后收进坤和宫,便如同给陈妃甚至陈家上了一道枷锁; 从今往后在这后宫之中; 绝不可能是皇后配合陈家行事; 而是陈家需要竭尽所能的配合皇后的想法。
好在陈家也从未想过让陈妃凌驾在皇后之上,这样一份投名状且出的起。陈夫人总算放下心中不安; 回家与陈太尉商议不提; 皇后娘娘好整以暇的安置好了感激涕零的瑞荷姑娘; 才带着一溜儿宫女太监的大阵仗; 并邹太医与曾院判; 浩浩荡荡一行人往云昭仪的琦玉宫去“探望”。
皇后对陛下的子嗣向来看重,哪怕是面对最不对付的云昭仪; 她也肯纡尊降贵亲自前来。云浅杉更不敢怠慢,早早儿在宫门口跪迎,自然又少不得被皇后娘娘嗔怪责备:“可别讲究这些虚礼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赶紧回屋躺着去吧。”
云昭仪哪里敢让皇后站着她躺着,到底是把皇后娘娘应到正殿里坐下,她才在一旁的墩子上挨着坐了。敬砚姝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忽而就失了逗弄的兴趣; 干脆利落的点了邹太医和曾院判太医上前:“两位的医术都是靠得住的,往后就劳烦二位在琦玉宫常驻,确保昭仪腹中胎儿的安全。”
两位太医躬身应诺; 云浅杉也起身谢恩。敬砚姝看的心累,让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