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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顿时响起孔曼哇哇大叫的声音。
“啊……对不起。”
明明是孔曼生出的事端,但顾灵槐是服务员,还得向她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我这可是弹钢琴的手,烫坏了你赔得起?”
孔曼愤怒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白裙子都脏了,气得直跺脚:“叫你们老板过来!”
哪里还用顾灵槐叫,小店不大,老板早就听到了,赶过来赔不是。
不仅答应送她一杯新的咖啡和一块店里新出的水果蛋糕,还免了她室友的单。
可孔曼还是不满意,用冰块敷着被烫红的手,点名要顾灵槐赔偿。
小店老板叫娟姐,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到这会儿也看出端倪来了。这小姑娘不是冲着他们店,而是冲着顾灵槐来的,八成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她看了眼顾灵槐,心里头有些不落忍。
她知道顾灵槐家里兄弟姐妹多,条件不太好。
顾灵槐来她店里干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一直勤勤勉勉,从来都不偷懒。
她挺喜欢顾灵槐。
脑子一热,娟姐就说:“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吧。要赔多少,我赔给您。”
说到要去医院,孔曼就不动弹了。刚才的那杯热咖啡,大多被她浇到了顾灵槐身上,孔曼身上虽溅了些点子,手上只烫到了一星半点儿。
真要去医院,孔曼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她也不差那点钱,不过是冲着顾灵槐撒气罢了。
“去医院就不用了,不过这个服务员,服务态度太差了,你们真得好好管管!”
娟姐正要答应,就见一个年轻男孩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地说:“孔曼,你在做什么?”
孔曼见到傅城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咖啡店九点半关门,现在才八点五十五——他竟然来得那么早,就为了等那个顾灵槐?!
“没、没什么,”孔曼有点心虚,但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傅城铮只是刚刚过来,并没有看清楚事情的经过,她便咬了咬嘴唇,红着眼睛看向顾灵槐,“就是这个服务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把一杯滚烫的咖啡洒在我身上……”
傅城铮冷笑一声:“你又不是表演系的,演技这么差,少给我演楚楚可怜!”
“我没有……”孔曼的那个“演”字还没说完,就听傅城铮沉声命令她说:“给顾灵槐道歉。”
“什么?”孔曼疑心自己听错了,“是这个服务员烫了我,为什么要我给她道歉?”
孔曼是真心觉得委屈。不管怎么说,她自己也不小心烫到了呀!她毕竟和傅城铮同班一年多,他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拐呢?
顾灵槐看向傅城铮。
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冷酷的一面。
“还装?我在外面都看见了。”
听傅城铮这么说,孔曼动了动嘴唇,再也无话可说。
为了不让自己在傅城铮心中的形象跌至谷底,孔曼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垂下眼,小声说了句“抱歉”。
傅城铮听完便不再理她,拉着顾灵槐就要走,把孔曼给气坏了。
她忍不住问:“你们,你们很熟吗?”
傅城铮:“嗯。”
顾灵槐:“没……”
傅城铮听了,有些生气地瞪了顾灵槐一眼。
他刚默认两人很熟,顾灵槐就否认……还真是撇得一干二净!
他感觉自己脸上好像印了一个红手印,被她打的。
但一看到顾灵槐身上的狼藉,和她被烫得通红的右手,傅城铮就顾不上生气了。
他拉住她说:“走,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不用。”顾灵槐抽出手,“我没事。”
说着就要回去继续干活。
傅城铮拗不过她,只能跟老板要了个冰袋,态度强硬地帮她敷上。
见顾灵槐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傅城铮故意恶毒地说:“你不疼,但是会起泡,留疤,难看死你!”
顾灵槐看了他一眼,突然嘿嘿一笑:“学长,你真好。”
傅城铮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傻妞!”
一旁的娟姐突然不乐意了:“顾灵槐,我是花钱是雇你在这里谈情说爱的?谈恋爱别在这里谈!”
顾灵槐的脸瞬间爆红。
谈恋爱?她和傅城铮?怎么会……!
别说是傅城铮这样条件的男孩子了,就是普通的男孩子,顾灵槐都不敢想,又怎么可能会和他谈恋爱?
“不是,我没有……”
顾灵槐正要解释,却听傅城铮问她:“你一个小时能赚多少?”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10块。”
傅城铮翻了个白眼,直接替她跟老板说:“她不干了。”
顾灵槐慌了,忙说:“别别别……娟姐您别听他的,我和他不熟,他不能替我做主!”
傅城铮快被她气炸了,想把她拉出去,结果发现……
以自己的力气竟然拉不动。
他只能一脸挫败地看着顾灵槐。
娟姐一个大龄女青年,被他们虐得肝疼,没好气地冲着傅城铮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再打扰顾灵槐干活,我就炒了她!”
虽说顾灵槐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辞退她有些可惜,但她并不想吃夜间狗粮!
顾灵槐闻言立马抬头看向傅城铮,恳求道:“学长,你就出去吧……我没事的。”
傅城铮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好想摸摸她的头,可又怕被顾灵槐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蹲在门口等着。
等着等着,他突然发现不对劲——里面那么多空位子,他可以进去喝咖啡呀!
蹲这儿干啥!
……
孔曼她们早已经走了。
傅城铮大摇大摆地来到顾灵槐面前,一本正经地要了两杯蜂蜜柚子茶。一杯堂食,一杯打包。
还对顾灵槐没话找话:“太晚了,喝咖啡睡不着。”
顾灵槐看他一眼,不知道他跟自己说这个做什么。
关店时间很快就到了。傅城铮知道,顾灵槐还不能走,她还要帮忙清理桌子。
想到顾灵槐烫伤了手,傅城铮就说:“你歇着吧,手套在哪里,我帮你擦。”
“手套?”
“就是干活戴的那种胶皮手套。”他自己没用过,但是看家里的阿姨用过。
顾灵槐摇摇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抹布,“我平时都是直接擦的。”
“哎你别沾水!”傅城铮拦住她,忍着恶心抢过那块抹布。
他以前可从来都没碰过这种东西。
可顾灵槐也没用过胶皮手套这种东西。
傅城铮无奈,只能忍着浑身的不适用抹布帮她擦完了所有的桌子。
娟姐在旁边看到了,倒也没再阻止。
好不容易下班出来,已经九点三十二了。女生宿舍十点就要关门,他俩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傅城铮将蜂蜜柚子茶递给她:“还是温的。”
见顾灵槐乖巧道谢,傅城铮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满脸不高兴地问她:“你干嘛跟人说咱俩不熟啊?”
顾灵槐却觉得自己没说错,他们本来就不熟,“学长,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她是真的不清楚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大二的学长,好像叫什么城镇。
她远远听人议论过几回。
傅城铮忍了好半天才咽下这口老血,没好气地说:“傅城铮!”
顾灵槐:“什么城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寒小菽扔了1个手榴弹=3=
感谢咸鱼扔了3个地雷=3=
☆、小聋瞎
第五章小聋瞎
“……是城铮,长城的城,铮铮铁骨的铮,不是城镇!你这丫头,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顾灵槐实诚地说:“靠加分上的。”
“啥?”
“我们村里教育落后,小学的时候我是班里的第一名,可是到了镇上上初中,在班里成绩还是倒数。文化课成绩不够,我就去练体育了。”
一不小心练出个国家二级运动员来。
傅城铮听着挺好奇:“那你怎么没继续打排球,反倒跑去学跳舞了?”
“高一的时候,受伤了。”顾灵槐神色淡淡地说:“从小妈妈就说我没轻没重,其实一点都没说错。我不知道疼,手受伤了都没发现。等到比赛完,医生看了就说我不可以做职业运动员了。”
傅城铮看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过去的伤痛,一颗心如同泡在苦水里一样,又软又涩,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这个傻瓜,大傻瓜。从小到大,肯定受了不少伤,吃了不少苦吧。
可她自己好像从来都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说到这里,顾灵槐突然罕见地露出难过的表情来。
她低下头,小声说:“妈妈不喜欢我受伤。”
傅城铮理解地点点头:“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会喜欢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我就是擦破了点皮,我妈都心疼死了。”
顾灵槐摇摇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我妈妈说……家里没有钱给我治病。所以,我不可以受伤,不然她会很生气。”
傅城铮怔了怔,想要开口安慰她,却发现他从未有过安慰别人的经验。
词穷了。
好在顾灵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像一阵轻烟一般,转瞬即逝。
她抬起头,月光下,一张白莹莹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像是在鼓励自己一样,而不是在对傅城铮说话。
“不过,我现在已经好多啦。”
小的时候她经常把自己撞得浑身青紫,不过现在她已经大概知道应该怎样保护自己。
傅城铮看她这个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忍住摸她头发的冲动,捏紧手心。
“你这个傻妞,以后别什么都告诉人家,省得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
她乖巧点头:“喔,知道了,谢谢学长。”
傅城铮又问她:“你干嘛这么辛苦地打工啊?才赚10块钱。”
顾灵槐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傅城铮:“你怎么不理我???”
顾灵槐不解:“学长不是说不要什么都告诉人家吗?”
“……我是人家?”
顾灵槐点头。
傅城铮想吐血。
他忍住敲她脑袋的冲动,尽量温柔地说:“你跟我说没事。我又不会笑话你。”
顾灵槐听了,就简单说了下她家里孩子多,妈妈不给她生活费的事情。
她本以为像他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应该理解不了自己生活的拮据,没想到傅城铮竟然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来:“咱俩同病相怜啊。”
“啊?”
“我爸跟个大清遗老似的,封建思想还没根除,天天想着让我子承父业。我不答应,跑来学音乐,家里人都不支持我,说以后都不给我生活费了。”
顾灵槐天真地问:“那学长也在打工吗?”
“打工?赚那么两个钱,我才不干呢。我妈有时候偷偷塞给我三五千,省着点花也够用了。”
三五千?
顾灵槐听着感觉是个天文数字。
她情不自禁地感慨:“学长,你好有钱啊。”
“那当然!”傅城铮臭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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