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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故意气他的，原本尴尬的气氛此时多了几分火药味，再次令眼前人脸色变难看，比之前黑了许多。
“告诉我答案就这么难吗？”话音未落，眼前人便由对面坐到她旁边位置，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这样子一点也没有之前何美娟所说温文尔雅，不过才貌双全倒是真的。
“人穷志短，财大气粗这八个字的意思你应该懂得，那会的我处境十分尴尬，在很多人眼里我不是个好学生，靠巴结你母亲巴结你……”
坦白说她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对眼前人倾诉，可话到嘴边却省略不少。如果她属于人穷志短那类人就不会走到今天。当初的确是头脑发热一气之下离开他家，无非就是要证明她不凭嗓子以后也能养活自己。
“你不后悔？”
简短无力的四字，从江思年眼里周意涵看到异样情愫。
她不知该怎么跟他说，那高达六位数的生活费对他家来说承担的起，可走的不是她一个是两个人，已不愿他们再在她身上花更多的钱，她怕在未来的日子还不起，毕竟没有像他们那么能干赚钱养家的父母。
“我不后悔。”
第五章 我是她的初恋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不太愉悦的谈话，江思年看着由包里取出手机的周意涵，一时间有了走神迹象。
他的注意力定格在她的手机上，与当年母亲送她的极其相似，准确点说是他之前用过的非智能手机。
一股暖流涌上心间，随之而来的是嘴角有了明显笑痕。
熟悉的声音自电话那边传来：“周意涵，你昨晚一晚都没回家，这么早就和一个男人来店里喝咖啡？”
因那边的话，周意涵脸色变的不自然，四下看时最终定格在二楼阶梯口处。
方晨曦，小她三岁的大男孩，目前在这家咖啡店打零工，因为外形俊美身型不错，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这个电话对她来说来的真及时，这个时候出现也算是帮了大忙。
她招手示意已换好工作服的方晨曦过来落座，江思年见有人来有礼貌地起身，在她别有意味地介绍下，认识了她的男闺蜜。
“你们怎么会认识？”方晨曦第一时间认出了江思年。
已组织好语言回应的周意涵却被江思念抢了先：“因为她喜欢我。”与先前对何美娟的认真回应不同，此时多了几分戏谑。
周意涵忍不住桌下狠狠踢了身旁人一脚，见他因疼意皱起眉头，她嘴角扬起明显笑痕，顺带一个再乱说话立刻秒杀的眼神。
她想的简单，可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大有得寸进尺之意。
“我是她的初恋，那会整天跟着我转来转去，很多人都知道……”
没想到事情发展完全不在掌控中，方晨曦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对她投过来异样眼神。周意涵无语至极，如果百分百都信的话，那真是高看对面人的智商了。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见是何美娟打来的，周意涵觉得得还是走为上策。方晨曦这会是靠不上了，只有靠自己。
“你说客人来了？让她等着，我马上回去。”
电话那边说的是另外一回事，可她这会急于逃离这里，匆匆丢给江思年一句电话联系后，便从他所座的椅子后侧身而出。
他追了出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站在路边一时不知所措的那个男人，原本嘴角带着笑痕的周意涵有了愧疚之意，她只不过是想让自己那颗乱了的心静静而已。
对不起。
转而一想何美娟打来的那通电话，若是往常二话不说直接签了快递货单，根本就不用向她这个员工汇报，八成是想知道她和江思年在做什么。
果不其然一回到店里，就想着法子探听她和江思年的过去，等到中午用餐时周意涵终经不住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说出封尘已久的秘密……
时隔多年，也想从外人那听听自己当初是不是真做错了。
第六章 七十二行又不止是唱歌那一行
思绪间莫名地笑声传到耳边，打乱了她的回忆，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的美人儿，她不由得微微蹙眉：“给我一个理由，要不然我会认为你笑点很低。”
何美娟微微侧身，对着她嘴角扬起莫名笑痕：“他喜欢你，要不然就不会在七年后找你。如果他不在意你，就不会不让你唱《我心永恒》。”
“瞎说！”
她不敢相信，也难以相信，如果那会他真有意，就不该同那些人一样，电话里认为她做了伤害别人的事。
“不是我瞎说，是你情商低。〃
这时大门处的电子铃声响了，扰了她们的谈话。隔着白色珠帘见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美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白富美气息，何美娟坐不住了。
周意涵只觉得进来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名字。
“你好，刚才江思年是不是来过？”
来者说话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
负责接待的前台赵雨有着明显一愣：“小姐，你说的是弹钢琴的那个江思年吗？”
“嗯，可否告诉我他来这里做什么？”
何美娟的出现，令赵雨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继而按吩咐去茶水间准备饮料。
“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江思年的妹妹，我想知道我哥来这里做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周意涵第一反应是这个美人儿在撒谎，她在江家待了近一年，江父倒是有个姐姐，那边也是儿子，何来的女儿？”
“这个，”
何美娟回应时，有意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以此时所在的角度话不好说话，起身撩开珠帘走至近前。
当面对面站定时，气氛变得尴尬不安。
她想起来了，有些人还真不能想，一想就来了。梁潇潇，那个喜欢江思年多年的女孩，七年前因为嫉妒，害的她被人怀疑成小偷。
直到现在，都不能释怀。
“是你？”
“是我，好久不见。”
瞪大眼睛的梁潇潇眼里有着明显不安之意：“你不是回老家了，怎么会在这？”令那张带着淡淡妆容的脸多少有点变形。
周意涵讨厌这样的说话语气，想不到时隔多年对她的事还挺上心，如果不是这张变化不大的脸，还真佩服自己差点忘了叫什么名字。
“梁小姐，谁说回老家就不能回来读书工作了？七十二行又不止是唱歌那一行，活法多着呢。”
她故意加重“唱歌”读音，别有意味的回音引起何美娟的注意，转而收了脸上笑容变的严肃。
“你？”
堵得梁潇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深知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脸色难看地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周意涵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个人，如果梁潇潇真是江思年没有公开的女友，那么媒体之前何美娟从报道里看到的混血儿就是假的。
第七章 她凭自己的实力做到了
“我想起这女孩是谁了，前几天看杂志有她的专访，好像也是个钢琴师。”
听何美娟这么一说，周意涵只觉得胸口处的柔软又有了不舒服感觉，自今天见到江思年后就出了问题，再加上梁潇潇突然出现真是添堵又闹心。
正要转身回去收拾东西，见方晨曦拎着外卖盒由外进来，人还么到近前声音就到了：“你们是不是得罪客户了，刚出去那美女一脸杀气，连我的电动车也没放过。”
忆起早上眼前人和江思年亲密交谈样，周意涵心中的恼意又多了几分：“我没叫东西，你来干什么？”
“你前男友定的，他怕你工作累着。”
将东西放到长桌上的方晨曦这一声回应，令一室的气氛有了明显变化，何美娟和赵雨都将视线转移到她这，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好奇之意。
从方晨曦脸上的笑容，及带着几分玩笑味的语气，周意涵真是看的气不打一处来，几大步走上前去将他拉至店外。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说的话？如果我和他真交往过，我会过着现在的日子吗？”
被她这么一问，方晨曦收了脸上笑容：“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会，你的自尊心是不会让你轻易低头的。”
还在闷气中的周意涵，将视线转移至对面没什么人气的画廊。不得不承认眼前人说的对，比起几分钟前离去的白富美梁潇潇，她就只有那倔脾气撑着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对眼前人语气有所转变：“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如果江思年请吃饭，你得跟着我一块去。”
“你想干嘛？”
她想干嘛？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不想单独跟那个人在一起罢了。
此时远在繁华市区的手机商城外，一个体型偏胖的中年男子将所拎的纸袋递给白色SUV车上戴着墨镜的男子后，没说几句话便转身回到店里。
看着与他所用同款不同色的手机，江思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痕。她还用着那款手机，就说明并没有忘记他们，她还是原来的她，只不过脾气见长了不少。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江家老宅外，与当年离开时没有太大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个爱热闹的人儿。
李芸见儿子回来，朝身后看了一眼，多少有着失落之意：“她怎么没有跟你回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换好拖鞋的江思年语气温柔了许多：“妈，她没有，只是这几天有些忙，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带她来。”
虽他人长时间身在国外，但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这些年母亲一直在弥补过错，暗中资助着周意涵读完大学。
“是妈妈不好，如果当初相信她，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江思年嘴角扬起一丝笑痕：“妈，不能这么说，你当初没有看错人，你应该为她高兴，她做到了，她凭自己的实力做到了。”
第八章 如果时间能重来，会不会做出同样选择
说实话早上进店之前他在车上坐了半小时，组织了很多的话结果到嘴边却只有四个字：“好久不见。”他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他想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他们的气，他想知道这些年她是不是把他忘了。
还好，她的伪装没有让他太难过。
对于儿子的说法，知道一些情况的李芸表示赞同，那个丫头的确是让她刮目相看，只是后悔没有让她有更多的时间站在舞台上。
身在客厅的江父，平日里在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久未见面的儿子回来，再忙也要腾出时间一家人多聚聚。
自然也知儿子将重心转移回来的心思，那个小丫头虽在这个家待了一年，但他蛮喜欢那她的，就是没想到遇事脾气那么倔，估计会让儿子吃些苦头，可真是个头疼的问题，希望能速战速决。
……
周意涵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明明身子疲惫至极确因白天喝的咖啡失眠。
她决定打扫卫生，在浴室看到镜子里气色不太好的自己时停了下来，连日的加班好像又瘦了，快要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如果时间能重来，会不会做出同样选择？
若是听江妈妈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在国外，跟不同肤色的人在舞台上表演音乐剧……又或者按母亲说的，录制一张属于自己的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