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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国外匆忙,曲莘烟是不可能还随身带着芭蕾舞衣和鞋子,于是穿了双拖鞋和平常衣服,站在客厅随意摆了一个姿势。
用手机放了音乐,没有太高难度的动作,一切不过是想到哪里跳到哪里,落在应息迟眼里却成了不可代替的美丽。
一直都知道她学舞,知道她躯体柔软,可是亲眼看和在电脑上又是完全不一样,不一样到她还没跳完,他已经走上前将她紧紧按在怀中。
她愣住。
偌大的客厅,音乐还在放着,她头顶就是他温暖的呼吸,在近乎静谧的空间里能清晰听到他的喘息,一下一下。
很奇怪,只是抱着她平复,一动未动。好久之后他才低了头些,下巴摩擦着她柔软的发顶,手臂在她腰后环绕的再紧了些。
“如果你不是老师这个职业,我就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跳给别人看。”
她的舞蹈,有他欣赏就够了。
心底一寸寸变得柔软,半晌她抬了手去环抱他,侧脸贴靠在他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用力抿唇微笑。
******
时间还算早,应息迟并不怎么想这么快就放曲莘烟离开,于是两人相偎着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翻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有中文的节目,结果却是一档调解类节目,曲莘烟想着反正也无聊,也就没换台。
她专注看电视,他就用手机在玩游戏,两人之前切了一盘新鲜水果,因此除了偶尔互喂一下水果,基本没有任何交流。
即使是这样,气氛依旧十分温馨,她不时会朝他怀里蹭蹭,像个慵懒的猫咪一样。
电视刚过了广告,重新回来,接下来是一个全新的调解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孩子为了梦想和家里人闹翻,离家出走差点被拐,这会儿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哭诉。
曲莘烟看的专注,私心觉得这姑娘有点可怜,又咬了两块苹果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大眼不住地往他这里瞟了好几眼,注意力渐渐放到了他的身上。而应息迟正好一盘游戏结束,迎着她热烫的视线就看了过来。
“有话想说?”一眼就能看破她的心思,应息迟挑了挑眉,好心情地捏了捏她的脸。
曲莘烟舔了舔唇,凑过去靠在他肩上,闭眼蹭蹭,指了指电视上还在哭诉的女孩。
“你的梦想,他们支持吗?”
话落应息迟愣了几秒,他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在视线投向电视后才明白过来,他沉默了许久,手放到背后虚环着她的肩膀,揽的她更近了些。
“父亲并不支持!”
回答是平静的,就像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毫无波澜,他接着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了几秒的迟疑,“母亲……”
曲莘烟睁大眼,好奇地屏住了呼吸。
第29章 就算没有人支持你,我也以你为豪
脑子里满满都是当时的回忆,足够清晰,却一点都不美好。
于是在沉默一会儿后,才继续道:“母亲是支持的,但当年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让母亲受了伤,智力退化成孩童,现在……就和小孩子一样。”
这件事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
唯一的这一次是对她,的确是不堪回首,却没有必要对她隐瞒。
“……这样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曲莘烟望着远方,目光有些悠远。
说起小孩子,倒是让她想起了之前在商厦里两次遇见的女人,似乎也是之前受过伤,何其相像。
“父亲一直是不希望我做这个,”往后躺了躺,他顺手将她勾进怀里,“一度逼我退出。”但他并不想,一直顶着这样的高压坚持着,才有了今天。
闻言她默默抽了口气,眼睫垂了垂,手摸索过去牵住了他的手指,用力收紧。
“应息迟,”笑了笑,她看着他的眼睛,“就算没有人支持你,我也以你为豪!”
就算所有人都不支持他做这个,就算所有人都逼他退出,她也是一直站在他这边的,以他的荣誉为荣誉,以他的骄傲为骄傲。
睡下之后,应息迟还辗转难眠。房子内漆黑一片,拉上的窗帘一丝光都透不进来,静谧无比。
他想起了方才她说过的那番话。
就算没有人支持你,我也以你为豪。
他想,这是他听过最好的情话。
******
比赛随着日子的流逝逐渐推近,应息迟也跟着加长了练习时间,曲莘烟从中午给他带饭开始,就会在场地里陪他,等他一起回家。
比如现在他在练习,她无聊就拿着平板在一旁玩游戏,刚一局结束,身旁就有人坐下,拿了瓶水仰头在喝。
“累不累?”她放了平板,指间握了块毛巾给他擦汗。
他刚喝完,拧紧瓶盖后就势握住她的手,擦了满额头的汗水。
“无聊吗?”声音低低地,曲莘烟觉得简直就像他拿了根羽毛在她心尖上轻轻划过,痒的不行,“困不困?”
她赶紧扼杀了脑内想法,正经地摇摇头。
他唔了声,没接话。
正好也有队友过来休息,笑嘻嘻地就靠过来。
“是不是很无聊?要不给你块滑板玩吧?”说着真的递了过来,滑板上画着花俏的图案,颇具个人风格。
曲莘烟一愣,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不会……”
队友哎了一声:“大嫂你真是太客气了!”
曲莘烟被他那一声“大嫂”给雷的外焦里嫩,面色红了红,没敢去看身侧应息迟含笑的眼眸,霍地站起来一把抢过滑板,掉头就跑了。
落到应息迟眼里,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夹着尾巴的兔子。
曲莘烟是真不会滑板,但是好奇心还是有的,她踩着玩了会儿,更是对那些能在横杆上翻来覆去的人崇拜。
像她这种跳都跳不起来的人,玩极限运动就是没戏。
曲莘烟后来是被吵闹声给惊醒的,她正玩的嗨,完全没注意到身侧人员的流失,等反应过来,一队的人已经都在远处,她眸心一怔,顺着走了过去。
周围已经被人围住,曲莘烟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里面究竟怎么回事,被围在正中央的居然是许多天没见的岳宜,目睹那惊惶无措的表情,她的心缓缓沉下。
******
岳宜回来的时候路过这片场地,正好看见有个人躺在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受了伤昏迷在地,她正好会医术,顺手就帮这人给包扎好,处理了伤口。
谁知刚想走这人就醒了,死活要将这事赖在她身上,非说她是弄伤他的罪魁祸首,直说要赔偿。岳宜当然不可能点头,当下就僵持住了。
看她不肯承认,来帮忙的那人队友自然越来越火,脾气一上来就要挥拳过去。
不料半途被人截住。
“干什么?”那人脸色不善,挣了挣手腕,偏偏被捏的很紧,“放开!”
应息迟没答,骆闵就帮了接了话:“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那人却不以为然。
“怎么?伤了人还想不负责,哪有那么好的事,要么给我赔,要么就等同还。”这意思便是要在岳宜的身上也弄出同等的伤来。
自然不可能有人同意。
首当其冲便是骆闵:“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搞笑,谁看到是她弄伤的你队友,证据在哪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人冷笑,用力一把抽回了自己手腕,转了转。
“我队友醒来就看见她在旁边,不是她做贼心虚还会有谁?告诉你们,这事儿不好好解决就没完,别想……”
“没人不想好好解决!”话忽然被打断,那人循着声音望去。
应息迟冷眼看着这些人,视线落到岳宜身上时,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事情究竟怎么样?仅听片面之词太过武断,这场地有监控,究竟是谁做的,一看就知。”
话说骆闵松了口气,比了比大拇指的同时还不忘趾高气昂地哼气:“有本事看监控啊,只会说说说有什么意思,监控调出来!”
在旁边围观的并不止应息迟的团队和当事人,还有很多在这里练习的人,当下也附和了骆闵,要求调监控。
那人自然不会拒绝。
接下来便是和管理场地的人沟通,以及去监控室调监控,当镜头前显示这人是被自家队友撞去时,所有人都哗然。
果然是一场误会。
那人心知自己有错在先,道歉态度倒是良好,岳宜也没太在意,靠着应息迟站就准备跟他离开。
但这时应息迟却突然朝着人群后走去。
岳宜心一凉。
果然是去接曲莘烟,岳宜目睹着两人越走越远,虽然不太高兴,但看到曲莘烟脸上的表情,还是放下了心。
这证明……她的计谋成功了!
“做的不错!”
胡思乱想间,入耳的是席深的声音,她偏头望去。
正好参与此事的人都围在了一块儿,放眼看去没有人在注意这边。席深趁着这会儿,拇指摩挲着下巴,勾了嘴角。
“演的都很不错,我会履行我之前的诺言,想要什么都可以!”
******
应息迟发觉曲莘烟似乎有点不对。
这种感觉从很早就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还未散去。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只看见她微冷的表情,早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凝目沉思。
问题是出在他身上吗?
想了半天都没个所以然,应息迟还是一头雾水,他索性起了身想去厨房倒杯水,刚喝了一口,突然福至心灵,灵光一闪。
是不是……
他捏紧了玻璃水杯,杯中一晃一晃的水上下沉浮如他此刻的心情,应息迟一拍额头明白过来,放了杯朝外走去。
轻敲了门,没有人应答,应息迟愈发肯定心中的想法,再等等还是无人来开门,他果断回自己房间。
从阳台翻过去!
******
吃完饭回来后,曲莘烟洗了个澡,就像现在一样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发呆。
白天的一幕幕如同慢镜头的电影一般,一遍又一遍,更是深刻地在她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他是怎么帮岳宜解决问题。
记得他是怎么帮岳宜挡去危险。
记得他是怎么维护岳宜。
思绪走的不成样,等她回过神时,眼底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湿湿润润的,仿佛下一秒就会顺流而下。
其实……她不想这样。
她知道岳宜是队医,她知道他是在帮助队友,她明白所有的事理。
可她忍不住难过。
那感觉就像一只手在扼住她的脖颈,收紧的手指一点点掐着她的呼吸,分毫不剩。
她喘不上气来。
大概是体内的占有欲在作祟,让她现在这般难受。
用力眨了眨眼,覆盖掉眼底的那层湿润薄雾,她抱紧双腿,脸埋在膝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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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息迟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坐在床上,把自己抱的太紧。
看上去……就像被抛弃了的小动作一般,可怜兮兮。
他的心难忍一软,稳步上前。
曲莘烟已经听见声音,虽然惊诧他是怎么进来的,却也没有抬起头,心间这会儿正梗着一股气,不想理他。
他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