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过道里坐着躺着的人说了不少句“对不起”“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能不能让一让”之后,刘焱终于找到了自己靠近车窗的座位,她侧身让了下后面拖着箱子继续往前找位置的小年轻,一晃又是几分钟。
一切结束,刘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呼了口气,她这才想到,这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去到千里之外的异乡。
目光所及,火车车窗上是冻结的雾气,刘焱悄悄伸出食指,在上面勾勒出周琛的名姓,还囫囵了一个爱心。
周琛要是看见了,肯定又得啧嘴说,你丫真他妈幼稚。
说就说吧,她掏出手机将车窗拍了下来,给周琛发了个微信。
想想表达的还是有点委婉,索性还拍了张车厢内部的照片,再给他发了过去。
迟迟没有回应,车厢里的气氛又沉闷,她戴上了耳机。
是几首熟悉的歌曲循环,好巧不巧,第一首就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同样一首歌,在高川的酒吧里就被演绎的嘈杂又惊颤。
毕竟年纪不一样,吴姜的家距离新京市区两个小时,她早早的就回去,剩下高川和孙祺,都是爱玩的性格,高川说要不带着小刘一去自家酒吧,孙祺犹豫了下,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一拍即合。
晚上刘一被安置在二楼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喝着服务员送来的橘红色的饮品,就像饮料一样,他好奇,就戳进去一根管子,尝了口,能够接受,就又尝了几口。
高川和狐朋狗友们斗酒打牌,孙祺旁观助兴,等到深夜时分,两个人都有点招架不住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还有刘一这个人。
三四个小时不管不顾,不论什么小孩都要哭要闹或者直接暴走。
高川急急忙忙跑到二楼,从楼梯的角度看过去,原本刘一座位的地方已经没人。
他心里咯噔了下,一步步走近,才发现刘一乖巧的躺在长椅上,瑟缩着身子,微张着嘴巴呼吸,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
喝的饮料其实带有些微的酒精,让他酣然入睡。
高川抱着他下楼,孙祺倚靠在酒吧门口,穿的外套已经脱掉,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川走到自己跟前,眸光中带着微不可见的审视。
真的走近了,她才规矩的站直了身体,看了刘一一眼,淡淡说,“先送他回家吗?”
“先送你回家吧。”
孙祺摇头,“我爸妈今天就从日本回来了,要看见我深夜不归肯定火冒三丈。”
“那?”
孙祺勾唇,“我自己回去吧,就说在刘焱家复习功课。”
高川点头,称赞道,“一口的好理由。”
孙祺在他唇边亲了口,挥挥手,离开的背影算得上帅气。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弱弱一呼:收藏收藏,尤其专栏!还有!留言是我前进的动力!
周琛就站在边上,95:三火,你最喜欢谁啊
三火:周琛啊
刘一远远跑过来,嘤嘤哭了:姐姐我呢?!
三火瞄了眼周琛,问刘一:你不是在上学嘛?
刘一还在哭,指着95:她让我来的
一道狠狠的杀意过来,95遁了
第39章 chapter 39
也是快要到站的时候刘焱才收到周琛的语音; 不是很清晰,是个疑问句; 四个字; 来的西城?
刘焱拜托边上的小年轻拿行李的时候顺便拿下自己的; 道谢之后从位置上站起来; 讷讷的回复了句,“刚到的火车站; 西城火车站。”
很快,周琛马上发来语音:先找个地方落脚; 我来找你。
刘焱疑惑,问; 方便接电话吗?
周琛回复; 等下。
姥爷家是西城最普通不过的民居; 自家建的,屋脊造高; 斜面大,今年下了第一场雪; 还没攒够就顺着屋檐落到地面,湿哒哒的,外面有个小院子; 院子里种了桃树李树桂树,春天的时候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周琛对小时候的事情有点印象,那个时候; 兄弟两个人,在院子里搭个秋千,设备简单,只要一根绳子一个扁担,一玩就是一整天,妈妈有时候还唠叨,他们只是充耳不闻。
周琛细致的将墙面上用红油漆写的“欠债还钱”四个字给擦掉,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圈圈叉叉,他想着只能等明天再刷新。
他将剃刀丢在地面上,然后又利落的从长梯上爬下来。
里面传来姥爷颤颤巍巍的声音,“你都搞好了?”
周琛用抹布擦了下手,“么子,你先睡觉吧,我明天再搞。”
房门是木质的,咿呀一声,姥爷形色枯槁,驻着拐棍出来,叹口气说,“没用的,这东西你擦了也么的用,他们搞高利贷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天天来!天天来!今天没来年三十也要来,昨天气急败坏把东西给砸了,明天保不齐把老屋也给拆了。”
周琛点点头,他将姥爷搀扶进去,又将外面的梨形灯泡给关掉,嘱咐说,“他们见什么畜生和你都不搭嘎,您别瞎操心就对了。”
姥爷调皮的“哼”了声,“说的容易哦!”
刘焱百无聊赖的坐在西城火车站前著名的台檐上,冷风钻进衣服里,一扫在火车中的木讷与乏味。
大约过了五分钟,周琛在微信上发来了视频邀请。
刘焱着急忙慌的将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等了两秒收拾了下,才按下接听键。
手机正对着的是刘焱的下巴,接着调整了下手机角度,她乐呵呵的呈四十五度笑眯眯的看向镜头,就像照镜子一样上下左右来回往复找角度。
视频那头传来周琛敷衍的声音,“你最漂亮你最漂亮了好吧。”
刘焱指着鼻翼下的一颗微不可见的痘痘,不顾形象的鼻孔朝天,声色俱厉道,“看见没看见没,满脸都是不能见人了。”
周琛宠溺的摇了摇头,“你待几天等休养好了再回去?”
刘焱“哦”了声,那边的周琛光线暗淡,貌似安逸的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桃木床上,本来不想让他接的怕他劳累,现在就不行了,“我才是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大晚上的不来找我给我个惊喜?”
周琛闲适的摆摆两根手指,故意刺激她,“哪有人要惊喜的?”又正儿八经解释说,“过去一趟得四个小时,大晚上的也没车。”
刘焱撇嘴,显而易见的失落,可以体谅。
沉默的会儿,她将摄像头转向前面,是西城著名的悦城湖,映衬的是粼粼波光,对面则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巨大的LED屏上投放着各种商业广告,反射到湖面,投影到律动的喷泉上,流光溢彩。
景色后面是刘焱的评价,“还不错,难怪说西城是六朝古都。”
周琛逗她,“广告里看出来的?”
“。。。。。。我说说好话不行嘛。”
“行是行,”接着周琛给她发了个链接,“这是附近最近的宾馆,看评价还挺正规,你现在走过去,几分钟就到了。”
“噢,”她淡淡,看见周琛同时也将摄像头转向的后置,屋内的摆设一目了然,都是传统的红木家具,简单明了,镜头有晃动,他应该到处走动,刘焱嘟囔着,“那你呢?”
周琛嘴角一抹坏笑,“我洗洗睡了,今天忙活了一整天。”
刘焱试探着问,“就睡了?不陪我聊聊天吗?遇见坏人怎么办?”
周琛懒懒的打了个哈切,“西城治安还不错,放心吧。”
挂断电话,周琛抻脚换了双运动鞋,刚把房门关上,姥爷就关切的开始问了,“这么晚了你还去哪一块?”
周琛哈了哈手,临走前把大门拉上,“我去接个朋友,尽快回来。”
“就不能明天去?”
周琛应付的说了句,“大老远来的。”
姥爷还想再说什么,周琛已经静默中走得老远。
刘焱慢悠悠的顺着导航走向宾馆的位置,去的时候才知道已经交了钱,她把身份证递给前台,随后就钻进了三楼的单人间。
窗外车流人流,她在火车上虽然睡得不安稳但也算养精蓄锐,这个时候精力充沛的有些紊乱,索性打开了宾馆的电视和空调。
连续换了几个台也没有自己喜欢的,她倒在了床上,翻了几个圈,忍住骚扰周琛的愿望。
这个时间,只有十字路口一家小卖铺的灯火还是亮的。
店主的儿子孟青,和周琛从小认识,小时候爱欺负人,多亏周颉护着弟弟。
两个人蹲在小店门口,周琛递了根烟给他。
孟青眉头紧锁,“这大晚上的哪里会有车?”
周琛吐了个烟圈,知道周围的事情他都门清,于是问,“没有今晚恰巧回市区的吗?”
这个时候有个大妈过来买瓶酱油,孟青进去店里收钱,之后又出来,“是有一家。”
他犹豫了下,没说哪户。
周琛站起身来,将烟蒂扔在地上,踩了又踩,问,“怎么就说了一半?”
寒风吹得紧,他瑟缩着身子站在门边,看向暗处的周琛,抓了抓前额的碎发,说,“就是老谢知道吧,放你爸高利贷的那人,他今晚回去——”
周琛站在逆光的方向,神色不清,就看见脑袋上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微波动。
孟青接着说,不咸不淡,“他这是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了,要知道早就往你家抄家了,你总不能上赶着见他吧?”
沉默了会儿,周琛将整包烟甩给他,孟青利索的接住,打开烟盒里面还剩下个三四根,他抽了根放在嘴里说了声谢谢。
孟青倚靠在门边,嗦了下鼻子问,嘿笑说,“要不去我家打牌?”
“你不用看店了?”
“这大晚上的有生意出鬼了,没事,陪你要紧,”他又问了句,“你去不去,你去的话我现在就把店门给锁了?”
周琛摇头。
孟青淡淡,“真要去市区?”
不置可否。
孟青又问,“去老谢家?”
周琛点头。
孟青迟疑了下,说好吧,转身关灯拉闸锁门,他双手插*进棉衣兜里,出来的时候嘴里扛着根香烟吐字也不怎么清晰,“知道哪里吗?”
周琛浅淡说,“你领个路吧。”
老谢家做珠宝生意起来的,兜里的钱多了,就学着放高利贷,他有些模棱两可的背景,又是商人,毫无顾忌的和街坊邻里撕破脸都没关系,反正有的是钱,不怕没人巴结。
他老早的就在西城市中心买了套房,可是老家有亲戚六眷,逢年过节都要回来摆摆排场。
老家好赌博者甚多,人在极端亢奋的情况下,借钱输钱再借钱,都是无能为力的,借完之后利滚利,有的还的倾家荡产,有的丢下妻子儿女跑路,各种耸人听闻似是而非的传闻,就这么起来了。
除了老谢,不是没人做一行吸血暴利,但是都被打压了。
这个时候,他家的新翻修的院子里搭着戏台,请的是这个县城最出名的戏团,咿咿呀呀的做着他家老太太90高寿的背影板,院子内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挤着,过来看戏的都是稍微有些血缘关系的,没有的,就尽量少与他家来玩。
院子里摆了十桌,房子里照样摆了十桌。
老谢骨瘦如柴,看起来像个青白书生,就是蓄着胡须,他坐到老太太的边上,久坐之后觉得无聊,耳语了句就去了隔间抽了根烟,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