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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听的很。
周琛牵着刘焱进了院子,然后锁上了院子里的大门,门里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姥爷哀怨的声音渐渐弱了,就看见他坐在院子外头,唉声叹气。
周琛进到房间里面,刘焱抿着唇笑笑走到姥爷边上,登时一道暗影,姥爷长相仁和,抬起头,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不清,只是打量着,“这是喏个家的女娃子?”
刘焱蹲下来,握着姥爷的手,笑着说,“我和周琛是同学,过来玩的。”
姥爷“哦”了声,“新京的同学?”
“是。”
姥爷点头,“哎哟,那就有点远了,我早年的时候去过新京。”
刘焱笑了下,“早年是什么时候?”
“98年吧。”
刘焱耐心的解释,“现在的火车更新换代,动车过来只要两三个小时。”
姥爷吃惊,“这个我外孙也跟我说过,我还不相信。”他又叹了口气,看着房门,“女娃子,你来的不是时候啊,给你看我们家笑话了。”
刘焱摇头,“没有,我觉得很正常。”
刘焱扶着老人家起来,“您还是别坐在石板凳上了,这上面凉,您要是有个伤风感冒,身体吃不消。”
姥爷听话的被刘焱搀着,一时间没处去,就进了厨房。
刘焱一抬头,其实显而易见,那写上欠债还钱的狼藉墙壁,还有各种被打砸的家具墙梁。
姥爷以为她介怀,说,“这都是我女婿,他借高利贷,又没钱还,人家可不得上门闹事儿嘛,这下可好,高利贷刚走,他就像个瘾君子一样,回来翻翻搅搅,我迟早啊,有一天被他气死。”
刘焱疑惑,“他不怕高利贷上门找他?”
姥爷摇头,“我哪个知道,刚好,那放高利贷的谢荣,这两天还就不在,他不在就算了,你说蹊不蹊跷,他那个吆五喝六的侄子,也恰好不在。”
刘焱没再说话。
周琛进到房间里面,正在翻箱倒柜的周替安看见他,顿时也就安静下来。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周琛这个无人问津的儿子,鬼使神差的,成了他的财主。
周琛没直接和他说话,他礼貌的走近两个所谓劝架的大爷大妈,恭敬到虚伪,请他们离开。
那大爷有点不想走,劝架是个人情,不能没点表示,吃顿中饭都是好的。
于是周琛去到小隔间,掏出一包陈烟,递给他。
他这才和喋喋不休的邻居大婶一起出了门。
周琛看见他们带上房门,屋子里没动静了,外面的人瞧不见热闹,应该走的也快。
周替安坐在桌子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剃着牙,说,“我就寻思着你也该回来了,去新京你人我都摸不到,你不记得你还有个老子要孝敬了不是?”
周琛去到台几边上,拿起干燥的茶壶,往里面放了几片茶叶,然后又倒了滚烫的热水,给他倒了一杯,放在他跟前。
周替安性子急躁,一口扑腾进嘴里又吐出来,呵道,“你是要烫死我?!”
周琛冷笑,捡起地上被他推翻的椅子凳子,说,“你能烫的死,是不是太轻易了?”
周替安张张嘴,过了会儿,听见周琛不以为意的问,“我不是给了你二十万用来还高利吗,钱呢?”
周替安愣了下,想都没想,说的理直气壮,“花完了!”
他又说,“要不是花完了我能回来打扰你嘛,你可是我亲儿子,我疼是来不及!”
周替安猜测的问,“其实你应该能猜得到我会把钱花光的吧?”
周琛摇头,说的轻描淡写,“猜不到,”他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我之前把你当个人。”
周替安现在胡子拉碴,头发老久没剃结了板,肤色不健康的暗沉,眼袋都有些突出,已经完全没有了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吼他,“怎么说话的?”
可是他又清晰的知道周琛手里有钱,命脉都摆在他手里,作为父亲的尊严什么的,不值一提。
果然,周琛恍若未闻,依旧低头整理家具,前天其实刚整理过,今天又得再来一遍。
周替安咳嗽了声,问,“你这一次在家得待多少天啊?”
“过完年。”
周替安寻思了下,“那你直接把我欠的债还清了吧,我也能在家过个年。”
周琛没回答,周替安恨不得将他的后背戳出个洞来。
过了会儿,周琛说,“这已经是第几次给你还了,这次再还,没完没了。”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三舅给你几个大diao钱你就上天了是吧,照我说,你那些钱就得放在我手里。”
周琛冷眸看他,“谁跟你说的父债子偿,我是你生下来的,还是你养的,还是在你家户口本上有名字?你哪一个沾了边?”
“还有,”周琛看了眼门外,好在刘焱并不在,他说,“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凭你这么对待姥爷,撵你出去不为过。”
周替安咧嘴,哑口无言。
以为就这样静默了,却听见周琛叹了口气,说,“待会儿给你洗个头吧。”
周替安好笑,“你给我洗?”
周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着他,凝重又深邃,他说,“我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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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 46
那是刘焱第一次与周替安打照面; 也是最后一次,她只匆匆喊了声伯父好; 对他没有更深刻的印象; 单从面向看; 他应该是个没有自制力的大人; 却还试图表现出与自己年纪相对应的影响力。
事实上,有些人长大; 有些人变老,心智却从未成熟。
刘焱看着凹凸不平的墙面; 又看向角落装满石膏的蛇皮袋和腻子粉,出来的时候抓住周琛; 说; “我待会儿做饭; 你和泥巴,直接把外墙刷一遍; 这两天天气好,应该干的快。”
周琛没搭理她; 自顾自的从厨房拿出炉子,圆柱状,中间真空。
他把炉子递给刘焱; 让她去井边那轧水,注满为止。
刘焱听话的走过去,压了两下,问; “周琛,没水哎?”
周琛正在码砖头,他看了眼,指着边上的水桶说,“看见里面的水瓢了吗?”
刘焱拿起水瓢。
“你再舀两瓢水兑进升压里面。”
刘焱如是做了,有水溢出来,她赶忙的轧了两下,新鲜的井水汩汩而出。
刘焱兴奋,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周琛,说,“还真有,周琛!”
周琛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刘焱又喊了声“周琛”,“你都不看我?”
于是周琛叉着腰,正面着柔和的阳光,看向她,一个明媚的小姑娘。
周琛进到厨房抱出几个风干的油菜杆子,放在圆形砖块之间引火,刘焱兴冲冲的拎着井水到他跟前,周琛接过来,将炉子放在砖头上,扇了下芭蕉扇,火势凶猛,冒着黑黢黢的烟气,周琛趁机将煤块放进去。
两个人对着炉子哄手,刘焱笑着说,“井水是暖和的。”
周琛“嗯”了声,“夏天井水冰凉的。”
刘焱点头,“冬暖夏凉,挺好。”
蹲了下,脚有点发酸,她进到房间拿出两个小凳子,刚好看见周替安和姥爷都待在房间里,姥爷愁眉苦脸,周替安倒是倒在躺椅上优哉游哉看时政新闻。
刘焱问姥爷中午想吃什么,姥爷这辈人受苦过来的,受宠若惊,说,“还早着,不忙动手啊!”
刘焱笑笑,说知道,又看了一眼周替安,不自觉联想到刘政,低了眼帘。
她出来,将小凳子放在周琛的屁股底下,周琛坐下去,听见刘焱又开始闲不住了,“我们先把这外墙刷一下,这上面的红字太显眼的,就算涂掉了也还是有印记的,还不如一了百了的痛快,你说呢?”
周琛对着水炉,他其实也不太会,火光红彤彤的闪烁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温和了好多。
“你怎么都不理我?”
周琛摇头,“理你干什么,你就闲不住,哪有女孩子一进门就要求干活的?”
刘焱臭不要脸的贴上去,搀着他的手说,“你是在夸我?”
她捂着脸,说,“我害羞了!”
周琛也被她逗得好气又好笑,“这些都暂时不用,等你走了,我叫两个人,很快功夫就能完成。”
“为什么要等我走了,这两天就能好的事儿,再说,你不希望我对这儿的印象好一点?”
周琛摇头,站起来查看火势,“我都没什么好印象。”
刘焱“哦”了声,“可是我想有。”
周琛无奈,手上乌漆麻黑的,他用胳膊将她揽在怀里,照着她额头亲了口,说,“那待会儿弄,你别沾手。”
刘焱笑眯眯的“噢”了声,双手环住他的腰,两个人安安静静待了会儿。
刘焱观察了下院子,古色古香,古时候书里的水乡小镇,差不多如此。
刘焱指着那棵桃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的桃树,还活着吗?”
周琛也看了眼,“应该活着吧。”
“那桃子是不是又大又好吃?”
周琛摇头,“我没尝过。”
“你自己家的都没尝过?”
“我不经常在家,小时候在家待过最长的是一个月,那时候桃子还小,不能吃。”
刘焱“哦”了声,“那你玩过荡秋千没有?”
周琛点头,“看见那边两棵树没有,小时候,和周——”,顿了下,他说,“和周颉,一个人一边,因为绳子没绑紧,最后摔个人仰马翻。”他手里的扇子顿了下,他说,“我妈当时气得打了我们两顿,还说不打不长记性。”
刘焱静静的听着,突然听见周琛好奇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怕水的?”
刘焱想了下,“也还好,这是小学转学以后的时候,那时候进到新班级我都不认识,脾气还和以前一样,惹人讨厌,当时高川就挺讨厌我的,经常捉弄我。”
“怎么捉弄的?”
“在我的抽屉里放玩具蛇,就像真的一样,我掏书的时候摸到软黏黏的,吓得要死,有时候放青蛙什么的。。。。。。”顿了下,她说,“他还找我打架,但是女生发育的不是比男生早嘛,还比他高,他打不过我。”
刘焱释怀的笑了声,那段时间过得的确不如意,可是现在就像说别人的故事,她就是这样,不会忘记情节,但尽力忘记伤痛。
她接着说,“就放学的时候,高川推我下水,然后一个打滑,他自己也不争气的掉到水里了,为了救他,我差点淹死了。”
刘焱将旱鸭子高川蹬上去,自己一个反力掉进了水里,力气渐弱,书本的拉扣错开,里面的纸张飘在了水面,很快,又沉入水里。
刘焱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掉,她脑袋昏沉,整个人慢慢沉落透明水底,头发披散开,奄奄一息。
可好在,有好心人救她上来。
当时的她就像落汤鸡一样被高川来了个人工呼吸,她终于呛了口气喘回来的时候,她看见高川吓的泪流满面。
“后来我就落下阴影了,好几天不敢碰水。”
周琛握着她的手指头,“因为这个你和高川做成了朋友。”
刘焱摇头,“没有,当时讨厌他讨厌的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