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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愣了下,稍后,还是刘焱说,“恭喜恭喜。”
刘一牵着刘焱的手,走在一年四季都显得簇拥的医院走廊,手上拎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是新开单的药。
刘一抬头看着刘焱,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一扯了下她的手腕,轻声说,“妈妈又有宝宝了?”
“嗯,”刘焱将他抱起来,问,“你想说什么?”
刘一摇头,白嫩嫩的笑脸,糯里糯气的说,“我觉得不开心。”
刘焱是浑然不在意的,因为年长些,许艳已经距离她的生活老远,但是一一不一样。
刘焱只能说,“不开心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适应了。”
刘一乖巧的点头,下巴怏怏靠在她的肩膀上,好长时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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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chapter 54
年三十的下午; 刘焱第一次学着买了一副对联,家里的菜也丰富了些; 进了超市; 刘焱问一一想吃什么; 他指着人群最热闹的地方; 最后,买了些葡萄干开心果; 做了个果盘。
一一看着刘焱贴春联,他蠢蠢欲动; 但是刘焱显然不会让他站在高处。
不过一些细小的活,他倒是能够帮上忙; 比如择菜; 比如洗菜; 比如拿个东西,不亦乐乎。
家里的电视机嗡嗡响着; 连环播报春晚后台最新信息,热闹与喜庆; 紧张与焦灼,都是一年一度。
下午六点,刘焱将桌子搬到楼下; 刘一模仿着她将请菩萨的鱼肉之类的端下去。
全齐活了,周围摆上四个椅子。
一楼的老大爷看见了,提醒说,“小三火啊; 你盘子摆错方向了,你现在请菩萨,应该往家这头请,不能朝北的,北向地狱。”
刘焱心里一猝,赶忙的调整方向。
新京从九十年代就忌鞭炮烧纸十六响,整个过程悄无声息的,有老人的地方或许还叨叨着子孙的愿望前程,年轻人不忌惮这些,磕个头,就完事儿了。
大家已然被迫形成习惯。
虔诚的磕完头之后,两个人在自家请祖,又并排磕了个头。
刘一磕了一个头就不再俯身,跪在地上,轻声问,“爸爸今晚回来吗?”
刘焱双手合并,又俯了两俯,说,“不知道。”又问,“想他了?”
一一嗫嚅着说,“嗯,他每年过年还是会回来的。”
他看着姐姐,“昨天晚上我做梦了。”
刘焱起身,淡淡问,“梦见什么了?”
一一摇头,“做了噩梦,梦见爸爸了。”
刘焱摇头笑了,“梦见爸爸就是噩梦了?”
“不是这个意思。”
刘焱摸着他的脑袋,“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容易有歧义。”
刘一“哦”了声,嘟囔着,“他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刘焱抿嘴无奈,安慰说,“起来吧,准备吃好吃的,都是你喜欢的。”
刘一灿然一笑,说,“好。”
祭品放进橱柜,饭菜上桌,热气腾腾的,刘焱很知足了。
她脱下围裙和刘一并排坐着,随后拿了双筷子给他。
她说,“可以吃了。”
刘一笑眯眯的,心情大好,说,“姐姐你先吃一口。”
刘焱侧着脸看他,“哎哟喂,长大了,懂得尊老爱幼了都。”
刘一摇头,萌里萌气的,“姐姐这么好看,永远不老,还越来越好看!”
刘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敷衍说,“有道理,快吃吧。”
周琛似乎是同样的流程,唯一不同的是周围鞭炮声绵延不绝。
姥爷的身体恢复不错,再加上年三十卫生所医生全部回家,周琛便将姥爷接了回来。
也是两个人,姥爷杵着拐棍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看着外孙搬凳子上盘子倒酒。
自己老了,反而什么忙都帮不上。
一切就绪,院子里枯槁的枝叶随着声波颤动,原本阴郁的天气,又下了小雨,显得灰蒙蒙的。
周琛想了下,问,“有没有没开封的酒?”
姥爷指向厨房,说,“看柜台上有没有,没有的话就凑合着。”
周琛翻找了下柜台,没有。
但是他还是去到店里买了一瓶五粮液。
先烧纸钱,再点鞭炮,最后是烟花。
在红彤彤的光火中,烟□□直入天际,连续的骤响,之后,归于平静。
周琛抚着姥爷磕头,自己倒是没有下跪。
他从不信这个,万昌也没这个习惯。
七点钟的时候,刘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开心的笑了,将灯光全开,之后,开了视频接听键。
她左右上下调整到适中的位置,又抬了下下巴凑近屏幕,指着自己的上嘴唇,抱怨说,“我上火了,永远一个地方上火,看见没。”
周琛点头,他那边光线昏暗一点,看不大清楚神色。
但是语气是轻快的,笑笑,他问,“吃些什么?”
于是刘焱调整了镜头,干巴巴的指着一大桌子菜,得瑟的问,“我是不是还挺贤惠的?”
边上的刘一跃跃欲试,伸手到刘焱边上,“我也要说我也要说!”
于是刘焱将手机递给他。
刘一欢快的看向屏幕,然后调整到自拍模式,于是周琛看见刘一一张小脸,凑得满屏。
刘一兴冲冲的喊着,“哥哥生日快乐!”
刘焱托着下巴噗嗤一声,听见周琛回复了一句,“刘一,新年快乐!”
刘一傻乎乎的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于是纠正,“哥哥新年快乐哦不是生日快乐!”
刘焱凑头瞧了一眼,看见周琛无奈的抚着额头,大概也不自禁的笑了。
刘焱将手机固定在一个升杆上面,两个人都入了镜头。
刘一于是冲着镜头招手,乐呵呵的。
他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十多天吧。”
刘一“哦”了一声,“你快点回来吧好不好?”
视频对面的周琛疑惑,从房间出来,坐在了凳子上,他问,“怎么这么想我?”
刘一狡黠的笑笑,“你回来的话,姐姐脾气也好一点。”
周琛深谙点头,看向刘焱,“姥爷跟你们打招呼啊。”
于是刘焱立马坐正了些,一脸乖顺的笑容,僵持了好久。
过了好一会儿,镜头还没调整过来,刘焱瞪着那头窃喜的周琛恶狠狠说,“你耍我!快点快点,跟姥爷打个招呼。”
手机大概被他放在了桌子上,镜头那边一片漆黑,只听见他用西城方言与姥爷交代了句,随后,镜头才调整过来,姥爷已经在镜头里。
刘焱爽朗的笑了下,“姥爷新年好!”
姥爷没怎么玩过手机,羞怯又大方的招手,“你好啊新年好啊,”他看向刘一,“小宝宝新年也好啊。”
刘一玩心大发,他凑近镜头,嘴边油麻麻脏兮兮,眼睛笑的眯成了两条弯月,他用军人汇报的宏厚语气说,“爷爷好!!我叫刘一!”
姥爷笑的开怀,他连连夸,“这孩子好,以后有出息,一看精神头就不错。”
刘一“嘿嘿”的坐了回去,举起一根鸡腿,“爷爷,你来吃鸡腿吧!”
可惜够不到那边,刘一毕竟孩子,不一会儿就耷拉着嘴,姥爷这个时候举起筷子,说,“别难过别难过啊,看看,”于是他也在饭桌上夹起了根鸡腿,“姥爷也有。”
刘一看着自己的筷子,一刹那没转过弯,合不拢嘴说,“好神奇啊!”
姥爷笑笑,一边的周琛倒是专心致志的吃饭,挑着鱼汤里一条鲜美的鳜鱼,嗦进嘴里,又把鱼刺给吐了出来。
刘一和姥爷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刘焱索性模仿着周琛,也开怀大吃起来。
原本寂静的两个人的餐桌,一时间热闹不已。
刘焱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刘一和姥爷的聒噪中问说,“小短腿呢怎么没看见?”
周琛和刘焱都在镜头的偏位,周琛侧了下,正对着角落里,喊了句,“小短腿,大三火喊你。”
小短腿埋头啃骨头,百忙之中可怜兮兮的抬着脑袋,呜咽了声,算是打个招呼。
刘焱笑笑。
之后,两个人无法挤去一老一小的场子,于是各自忙活着吃东西,时不时的瞧见对方一眼,刘焱眼睛里的缱绻与笑意,无处逃匿。
相谈甚欢时,门铃猝不及防的响了,刘焱和刘一面面相觑。
刘焱起身,对着镜头里的周琛说,“你们聊着,我去开门。”
刘焱看了下猫眼,门边是两个穿警察制服的男人。
她犹豫了下,开了门。
周琛注意到视频的边角,于是让刘一将镜头调转一下。
视频的那头,刘焱的声音不甚清晰的传过来,她问,“你们找谁?”
其中一个双脚左右移动的下,像是观察屋子,他从兜里掏出了个证件,随后说,“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民警,请问你是刘焱女士吗?”
周琛手上的筷子停滞了下,好久,他觉察到刘焱的犹疑,之后,她说,“是。”
那人又问,“刘政是您的父亲?”
原本闹腾的刘一也转过身去。
刘焱坐回位置上,“他怎么了吗?”
民警停顿了下,周琛看见他双手交握在腰前,许秒后,用悯怀的语气例行说,“是这样的,您的父亲刘政,一个月前在新交高速上发生车祸,抢救无效不治身亡。”
一刹那的沉默,周琛目光幽黑,陷入沉思。
刘焱的父亲,刘政?
触及屏幕,好久,才听见刘焱谨慎问,“我能再看下你们的证件吗?”
她的声音中有微不可见的颤抖,接过证件之后好长时间没说话。
倒是民警提醒,“您拿反了。”
刘焱笑笑,直接将证件递给对方,“不好意思啊,我真分辨不出来真假,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两民警站在原地,看面前这女生,表情淡漠亦无大悲,仿佛真的就将他们两当成了骗子。
于是他们公事公办说,“是这样的,刘政于去年12月29日下午出现在新交高速,当时应急车道停了一辆大货车,而另一侧一辆黑色奥迪突然在超车道停车,后面的轿车迅速变道,而您父亲所开的大众就被挤在了两车之间,后面的一辆小型货车刹车不及迎面撞上。”顿了下,他说,“当时因为您父亲身上没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另外车身严重变形,无法判别身份。”
刘焱清淡往后退了步,镜头中出现了她白皙的手指,死死蜷住,她冷声问,“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又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对车牌号进行了甄别,不得不说,您父亲在交通安全问题上缺少常识,车祸之前他就过量饮酒,开车没有系安全带,经查证,车辆的所有权也非他所有,现用的车牌号系伪造,就交档记载,他在事故前两天也发生了起车祸毁坏了原有车牌号却不以为意。”
刘焱的指尖僵硬,她问,“那原本的车牌号是谁的?”
“是许艳女士的,车辆也归她所有,也是她提供的信息,我们才能辗转找到您这儿来。”
警察为难问,“您看,年三十的,您先跟我们去认尸办手续,我们才好交接工作。”
好久,刘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