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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琛擦去她的眼泪,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高看了自己,原来,他不忍心看她流眼泪。
但这是应该经受的,所以他只能说,“还有我。”
下午刘焱带着周琛去了安息堂,鞠了个躬,算是见上面了。
骨灰盒上的照片,还是刘政年轻的时候照的,带着微笑,亲和自然,像个有干劲的小伙。
又站了会儿,刘焱说,“他不喜欢照相,这一张还是小时候来接自己放学,不情不愿照的。”
周琛点点头,看着这张相识的面孔,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下午周琛给刘焱换了个手机屏,不多久,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孙祺的。
一通安慰,刘焱一言不发,她一般不大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事,但是对方是孙祺,她也就没说话,直到电话挂断。
刘焱苦笑,“孙祺都知道了。”
周琛将桌面上的小螺丝收拾了下丢进了垃圾桶,“想开点,总要知道的,你不说别人倒觉得你不够朋友。”
刘焱撇嘴,说好吧,“但是现在孙祺知道了,吴姜也会知道,葛毅也会知道。。。。。。”
还有更多的人,她们的同情她承受不起,更何况,快要开学的档口,学校里还有徐婕这号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琛双脚闲适的岔开,懒着身子,淡淡说,“这好办,让孙祺他们别多嘴就行。”
刘焱如是照做,发了两三条短信出去。
过了会儿,她将手机递给周琛,说,“打个电话给姥爷吧,我怪想他老人家的。”
周琛原本两只手抻在脑袋后面,这个时候抽了只手出来,勾起嘴唇轻轻一笑,接过了手机,熟稔的记下电话号码,好久,姥爷接通了这个刚入手的老人机。
老人机的扩音很大,姥爷接通了,才问,“到了吗?”
“老到了您放心吧,”周琛对姥爷的身体有把握,没多问就说,“刘焱想跟您唠几句。”
姥爷眯着眼睛连忙说好好好。
刘焱接过手机放了外音,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庆着身子,关切的问,“姥爷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看医生?”
姥爷在那头声音老大,“不用不用,身体好着呐,现在已经搁家待着了放心吧,这琛子临走还给隔壁打了招呼给了钱,现在早中晚不用做饭。”
“这就好,”周琛站起身来,正对着她黑泽的长发,就如她人一样,柔润而坚韧,他听见她继续说,“您要保重身体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姥爷笑笑,“我们都是活一天赚一天,倒是你啊,要节哀知不知道,”姥爷顿了下,才说,“你活到我这么大年纪就知道了,得到的东西一点点没了,剩下的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珍贵,人各有命,我们都应该想开一点,要说大实话啊,我们每一个人,终归是要赤条条离开的你说也是也不是。”
周琛让刘焱点头,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姥爷以前读过半桶子书,还当过私塾老师,后来被打倒了。”
刘焱点了点头,张着嘴小声说,“原来如此啊。”
周琛被她逗得很是开怀,之后,他们都听见从手机里传出来的一阵杂音,刘焱愕然,问,“姥爷,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那边姥爷的声音经过转换后并不是特别清晰,他只是说,“没事儿,最近镇里出了事儿,刚好经过我们门口,”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他说,“这不,已经走了。”
刘焱问,“出什么事儿了?”
“还不是谢荣那一大家子,”姥爷顿了下,说,“谢家侄子杀人藏尸被举报了,举报人就是谢荣,谢家侄子知道了就抽筋了,一个劲的说他叔干了些违反乱纪的事儿,这不,警察就查到他们家了,不过没发现什么证据好像是,内斗哦都是。”
刘焱皱着眉头,关注点却不在谢家身上,她问,“谢家侄子杀了谁啊?”
那边一阵停滞,刘焱以为自己幻听,但若有似无的听见姥爷叹气的声音,可姥爷最终开口,却说,“哪个认识哦,都是不要命的主儿,死了也找不到家吧。”
刘焱讷讷问,“之前说山林里有很多血,死的那个人吗?”
周琛望向刘焱,眸光平定,还有说不清明的深韵,许久,他听见姥爷说,“大概是吧。”
刘焱“哦”了声,又和姥爷寒暄了几句,再之后,刘焱要挂断电话的时候让姥爷多保重身体。
姥爷的声音顿时高亢了些,他说,“好,你和琛子在一起相互照应着,都是苦命的孩子,我也帮不上。”
挂断电话之后,姥爷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坐在院子里,一如往常,双手驻着拐棍,看向院子外面,墙倒众人推,成群结队的一大帮子人,闹着要去谢家讨个说法。
毕竟,现在高利贷闹大了变得不合法了,他们试探着找寻能否不还钱的理由。
高川和孙祺分别坐在中餐馆餐桌对面,孙祺没精打采,高川则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最后,对面的盘子,堆积如山。
高川暗地里踢了她一下,“想什么呢脑子里?”
孙祺摇摇头,拿着手里的医院病单,揉了揉,放进了垃圾桶,愧疚说,“我没想到你真受伤了,要知道的话。。。。。。肯定就过去你身边照顾了。”
高川笑笑,站起身来俯身亲她一口,“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孙祺微笑回应,手里拿着筷子,僵在空中,挑拨的心思鼓动着,她又问,“可,为什么刘焱家出事都你第一个知道?”
高川不喜欢这样斤斤计较的小心思,脸色冷淡下来,“你还想说什么?”
孙祺耸肩,“没什么。”
接着,她又伸手,“你把钱包给我看下呗。”
高川没动作。
孙祺假装不在意,话里有话说,“并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高川无力的冷笑,真的就将钱包拿了出来,递给她。
他看她猎奇的表情,似乎总要琢磨出点踪迹才能安抚自己多疑的内心,可是让她失望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孙祺上拉起嘴角,微笑。
两边一时没多少好谈,高川扒拉了几口米饭进嘴,心里的怨愤越积越多,最终,筷子被他扔在了桌面上,他看着孙祺,带着不可言说的况味。
孙祺不动声色。
高川也是不知道,原来和孙祺的约会,也会变得这般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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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chapter 60
高川重重的倒在椅背上; 看了下窗外,又深看她; 说; “孙祺; 我这么跟你说吧; 我跟你认识都是因为刘焱,这没错吧?”
孙祺的筷子在嘴边停了下来; 这欲来的山雨,还是来了。
“你想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们之间才能好好的,”他讪笑; “我没记错的话; 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把刘焱的名字挂在嘴边如影随形; 其实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怎么谈天的吗; 是你!”他敲着桌子,眼神锁定她; “是你,是你走到我跟前伸手说,”他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她当初爽朗的语气; “‘你好,我是刘焱的朋友,听说你也是,能认识下吗?”
孙祺也信誓旦旦的扔下筷子; “所以是我的错了,是我没错,我喜欢你,可是你能说你心里只有我不再三心二意了吗?我跟你在一起没心没肺的时候从来不想未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为什么这么谨慎了,”她戳着自己的心脏,战战兢兢,“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我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我不是在玩儿了!”
高川不理解的摇头,“你是说的没办法给你安全感?”
“不是吗?”孙祺好笑,“的确,我时时刻刻没办法把你和刘焱分开,你们认识的时间比我长,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的手机屏保是她,不久前你的钱包里甚至放的都是你和刘焱小时候的照片,你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上,我呢?考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孙祺双手捧着脸,有些崩溃的说,“我也觉得我小肚鸡肠,可是感情不就是这样吗,自私的独占的,是你没能给我安全感,你要我怎么回应?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秒我都在煎熬,我珍惜刘焱的友情,我也珍惜你之于我的爱情,但是我不能不怀疑,我怎么能不怀疑啊高川!是你让我有怀疑的余地!”
高川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我还要说多少遍,我和刘焱,只是朋友关系,她甚至救过我的命!那你要我怎么做,和刘焱绝交是这个意思吗?我和她有没有单独相处过你说?就这么疑神疑鬼?”
孙祺冷笑,“我就想知道,上一次我们闹矛盾,你说和我分手我们就真的分手了好长时间,如果这一次,我说,你放弃你和刘焱所谓的友情,可以吗?”
高川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这个在自己印象中一直大度的女孩子,他讷讷说,“你是不是有病,和刘焱绝交??什么名头??而且人家刘焱现在和周琛好好的你瞎啊?”
可是嫉妒就是这样,从比量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尽头,一直困顿,直到没日没夜的迷思。
孙祺咄咄相逼,“你是不敢吧,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友情是一辈子,爱人说散就散了,你和刘焱这么处着,就想她永远在你的范围之内吧,”她苦笑,“既然今天我们都说了这么多,我不妨大胆设想,你和刘焱只是朋友这个现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吧,你说过你小时候对刘焱百般刁难,后来她救你一命你们关系才缓和,我能不能假想,刘焱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对你耿耿于怀,你不敢和她再走近一步,最近的一步,你一动不动,因为面对越珍惜的人,你就越是个胆小鬼?!”
可笑的是,高川从来没想过这么深层面的问题,他和刘焱是自然而然相处成现在的模样,就算回头,也是隔着千山万水有一万个不可能,他不懂,孙祺的心理活动究竟为何,只是就是论事,“既然这么明白,那我也一次说个清楚,我不强求。”
他神色严厉,“我这个人就看起来不大靠谱,但是我争取做个靠谱的人,你就摸着你的良心说说,在认识你之前我还有没有交过其他女朋友或者说是瞎混的,只有你一个!!后来我爸妈离婚,你又跟我闹别扭你知道我难受不难受,你有没有想过我费尽心思把你拗回头因为的什么,因为我真的在乎你。”
“你不是在乎我,你只是想给自己内心一个交代而已,女朋友是谁不重要,你就想给你爸妈证明,一段感情能够维持一辈子那么久,你不过是在怄气!”
无话可说——桌椅发出犀利的尖鸣。
高川站起身来拿起外套,落败的手指对着她指了又指,最后转身去到前台付完钱,大步走出饭馆,头也不回。
孙祺错愕的靠在椅背上,捂着脸。
其实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个样子,她一心只想说清楚心里的困顿,那些困顿如影随形剥皮蚀骨,让她渐渐的处理不好爱情,友情,亲情的交界。
她甚至以为,这只是寻常的一次争吵,却没有想到,彼此个性都如此要强,似乎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鹤唳惊群,不精心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