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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往日温馨的四合院小别墅内如今一片死灰。客厅里坐着竺笛、罗瑞安、罗瑞雪和单文泽。从于家出事的当晚开始,他们四人直到现在不眠不休。
“大哥,先别查了,你去休息。”罗瑞雪也不闹了,心里一片担忧。从她知道于渺渺出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从房间里出来和单文泽竺笛商量对策。
可商量调查到现在他们依然束手无策。
她心里惦记着于渺渺说过的关于单文泽的病,惦记着他的身体状况,这个家若是再有一点差错……就彻底的完了。
她不要!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可她还和于渺渺在吵架,在冷战,就为了她心里的那道坎她竟然作死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的她别提多懊恼。可是能怎么办呢,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于渺渺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一群人根本没有任何用。
她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罗瑞安,“你呢?平时不是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吗?”
罗瑞安闭着眼,根本不理会她。
竺笛也担忧地看着单文泽,想起当初于渺渺对他的嘱托,让他多照顾着单文泽,别惹他生气。
竺笛走到单文泽身边,温柔地拍了拍他,“大哥,你回去睡觉吧,姐不会有事的……”顿了顿,“不是还有孔教授么。我们明天去找他,好吗?”
单文泽抬眸看看他,又转眸看看一脸担忧的罗瑞雪。这两个孩子,曾经是最不听他话的,如今却变得这样懂事。他微微笑了笑,不想让他们担心,点头道,“好。我们明天去找孔教授,今晚大家都先睡觉吧。”他表面看起来平平淡淡,实则他的头已经炸得不行,脑中无数的声音环绕着,不眠不休。他想休息了,他不想倒下,更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这个脆弱不堪一击的家添麻烦。
他努力控制着身体,慢悠悠地回到卧室,刚关上房门,转身走了一步,便重重地栽倒在地。他感觉自己起不来了,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他双手死死掐着头皮,控制着自己不被疼痛折磨发出声惹来屋外人的关注。
可是……这样的疼痛根本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他不停在地上来来回回地翻滚,身体碰到一旁的桌子,把桌子上的玻璃杯,花瓶撞倒,砰地一声支离破碎。
没一会儿就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紧接着罗瑞雪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话里是难掩的害怕。
竺笛也道,“大哥?你说说话啊?”他着急地敲着房门,“我们进来了。”
当房门被撞破,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所看见的是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单文泽,他手中握着破碎的玻璃块,划破了手腕,还不停地继续划着……就像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肉,他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锋利的玻璃渣狠狠地插入他的肌肤中,他就像对待仇人一般折磨着自己……
“大哥!”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才开始孔原并没有理会,他仰起头透过那半扇窗户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背部。
手机铃声不停地响。片刻后他垂眸看了看一动不动依偎在他身上的女人,最终掏出手机看了看。
他微微皱了皱眉,小声地说了句,“我有事。”将于渺渺推出怀抱,“待会儿会有人把你带到我房里。你先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于渺渺乖巧地点了点头。
孔原满意地笑笑后,弯下腰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退出房间,不忘锁好。
离开时他侧眸悄悄看了看抱着腿坐在那张小床上的于渺渺。紧紧握着兜里的手机,他迅速离开此处,接通电话。
是竺笛。
“孔教授!快来帮帮我们!”听起来他很着急,“大哥、大哥他……把自己弄伤了,我们刚把他送去了医院,可是、可是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孔原微微弯了弯嘴角,语气平和让人心安,“不要怕,我马上就来。”这些孩子,有多离不开于渺渺,就有多离不开他。他总结的没错,想要彻底融入于渺渺的生活,必须从这群孩子入手。
转身回头,月亮走出乌云,照射着这栋古老斑驳的建筑。这个关押于渺渺的地方,曾经是一座教堂。是罪人的救赎,是他们的天堂。
而那所谓的天堂只不过是世人痛苦扭曲的幻想。
人总是要虚伪的面具,有些面具戴得太久,摘下来连皮带肉,疼得痛彻心扉。他喜爱黑暗,也许就是因为黑暗的真实,它坦率的承认自己掩盖的一切肮脏事实。
他不喜欢秘密,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把一切真相告诉于渺渺,他无所畏惧,但怕渺渺会疯。
记忆翻涌,回到八年以前——
“李文娟,我们做一个交易好吗……我要你让这个孩子感染上艾滋……不要问为什么你照做就是了……你成功了之后,你的外婆就有救了……”
还有不久以前……
“我希望这件事情能有一个了结……你自杀吧……我可以给刘浩一个肾……”
甚至更近之前……
“有一个对于忆恨之入骨的人……你想想,他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为了要折磨于忆,在这种时候他会不来吗?”
呵,他提醒过于渺渺的,他全程都在提醒她。
于忆死的当天,除了那群孩子,只有他在场啊……渺渺,你怎么就是没有察觉呢。
转过身,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款款而去。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身后的教堂,仿若发出了圣音,在这片天空下来回荡漾。
——仇恨、梦想。感谢你带给我的梦魇,残忍的凌迟了我。不是我极端,而是在这个萎靡的世界里,我只能沉沦了我自己。
教堂里圣洁的铁钟用地狱里的烈火铸就,墓穴中腐朽的尸布由上帝的圣衣制成。
极善与极恶,天使于魔鬼,本来就只有一念之差。近得可以混为一谈。
渺渺,你不能怪我。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也是命运的受害者。
------题外话------
我断更了很多天。
但你们不能怪宝宝。
宝宝苦,但是宝宝不说。
奏是这么厚颜无耻。
哼。
T
☆、第88章 渺渺,你不能怪我02
单文泽的身体状况还算可以,但是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差。若照此下去他彻底崩溃是迟早的事。孔原赶到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中,屋内守着竺笛,罗瑞安和罗瑞雪三人。
一个靠着窗,一个靠着墙,竺笛则一直站在孔原身旁。
“孔教授……我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失血过多。”单文泽用剪刀在手腕内侧划了一条骇人的伤痕。
“我不是问他身体状况,我是说他的病……”
孔原神色淡淡,回得平静,“能想象,很不好。”抬起眸看向竺笛,“这几天我很忙没来得及照顾他,是我失职。”轻轻敛下眸,“从明天起由我来照料他吧。”
竺笛默默点了点头,立在窗边的罗瑞安立即接了句话,“你的意思是,把大哥带去松山精神病院?”
孔原幽幽地抬起头,轻轻扫他一眼,微笑,“嗯。”
“我姐知道吗?你不用和她商量一下?”
孔原笑容渐深,视线一直落在单文泽的脸上,“你确定要我和她商量?”这句话意义有点深,可又让人抓不着点儿。竺笛皱了皱眉,思索片刻也没听懂这究竟什么意思。罗瑞安则沉默了,转头盯着天边。
罗瑞雪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扫视,过了片刻,说了句,“我也觉得还是别告诉姐了,不然她会很担心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让她好好修养一阵吧。”
罗瑞安冷不丁接一句,“姐没疯。”
罗瑞雪回,“我没说她疯了。”
“她需要的不是修养,是自由。”
孔原也回了句,“她需要的不是自由,是安全。”
罗瑞安猛地回头,瞪他,刚往前走了两步,罗瑞雪立即伸手拉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对他摇了摇头,复而转眸看向孔原,“那今后这几天就拜托孔教授了。”
孔原定定站着,笔挺的背脊,唇边冰凉的弧度。目光一动不动地紧锁罗瑞安,对视几秒,他将手插入裤兜,懒懒地转过身,慢悠悠地离开病房。竺笛喊了他一声,立即跟上去送他。
罗瑞安则甩开罗瑞雪拉住他的手,继续靠在窗边,淡淡地说了句,“他不是好人。”语毕,在远处的树下他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月光没有渗透的地方有一个诡异的黑影,微风吹拂,树叶微微晃动,树影下的人缓缓往前走了几步。
皎洁的月光印照在他苍白的脸蛋,狭长的双眸如繁星般璀璨。没看多时,另一个人又映入眼帘,孔原的出现打破了平静,却让气氛更加的沉静诡异。
柳银垂头,收回放在罗瑞安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眼前一身笔挺西装的孔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二人迈动脚步,目视前方,均带着目空一切的狂妄孤傲,一阵轻轻的微风掠过二人的鬓角,柳银闻到从孔原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水味,充满着成功男人的侵略感;孔原闻到从柳银身上传来的浅浅脂粉香,充满着妩媚女人的风尘味。
两人擦肩而过,又在同一时间顿足而立。
“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
同样的问题,从他们口中而出却带着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都未回答对方的问题,片刻后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孔原回到松山精神病院时,屋里已经一片漆黑。他的房子在松山顶,这里能将整个精神病院一览入眼底。离开前他让助手把于渺渺安顿了进来,让她好好洗个澡,吃个饭。
他摸索着进了屋,在黑暗里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说实在的……他很怕于渺渺,他真怕这女人被逼急了,把他的眼珠给抠出来。更何况,于渺渺一定还有这样的身手。
想到此,他不由得顿足,从漆黑的屋内先撤了出来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他的助理刚刚离开一会儿,说是临走前有给于渺渺注射过微量的镇定剂。他的这些助理曾经都有见过于渺渺发疯的样子,所以对她也是有一手准备的。孔原这才放心的进屋。
走到卧室,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静躺在床上熟睡的于渺渺,高大的落地窗外有一盆美丽的七彩铃兰在微微摇曳。不禁想起曾经不管有多晚,于渺渺总会给他留一盏灯,等他回来。
孔原慢条斯理地脱掉衣服,赤着身子进了浴室,洗了一个澡,再喷了一点香水才从浴室里出来。他将四周的窗帘全部打开,皎洁的月光顿时倾泻而入,松山精神病院,以及深蓝色的苍穹都能一览无遗。
孔原屈膝上床,一点点在于渺渺的身旁睡下。当他转过身,把手臂环在于渺渺的腰际上时,身下的人轻轻一颤,旋即睁开了眸,小声说了句,“你回来了。”
在这样的月色之下,她的声音听起来柔情似水的。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孔原愣了半响,更贴近她一寸,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嗯。”
恍惚间,他们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和睦又幸福的日子。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于渺渺抬起眸,看着夜空,“好像是在龙凤堂。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从不说话,别人都说他是哑巴,他一直都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