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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擦干眼睛,换套衣服,逃似地离开了这里。
安婧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看到有人迎面而来,她都不由紧张,每个人都像他,但是每个人又都不是他。她绝望无助,只有向上天祈求给些希望。她不敢去初遇他的那间BAR,因为怕再遇到黄哲,犹豫再三她决定去简浩的CLUB,没想到进门还要收钱。
安婧身无分文,只能去银行自助机上去取,当把银行卡插、进、去时,余额显示只有1。09元。这怎么可能?!安婧惊呆了,一遍又一遍地查询余额,接着查看明细,她卡里的五万多元在前天被转账转走了,就是她离开的当晚。
安婧眼前一黑,无力地跌坐在地,她想起家里有银行U盾,电脑上有她的账户,而密码只要知道她的生日就能猜出来。她辛苦几年的心血全都没了,此时的她又饿又渴,可是连最便宜的水都买不起,终于她被残酷的现实欺压得心力交瘁,在这个冰冷而无情的夜晚,她坐在无人的街角号啕大哭。
29、chapter29
安婧不敢再回那个被砸得支离破碎的家,她甚至想到明天去学校会莫明的恐惧,说不定在路上、在校门口都会碰到黄哲,他会毫不留情地把她逼疯!安婧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但是她的坚强已经消耗殆尽,她努力支撑着微弱的力量,可涌上的悲痛彻底把她打垮了。
安晟轩收到她的短信将近九点,他立即开车从家里赶过来,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湖滨公园的某个亭子里找到了安婧。她像怕冷似地缩在凳子上埋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黑暗成了她的保护色,远望过去别人只会当她是个流浪者或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这时已经很晚了,公园里除了偶尔经过的一两个人,其余时间都安静得像坟墓。忽然起了阵风,迎面吹向了安晟轩,半空中似有嘤嘤的轻泣,风停,哭声也就听不到了。安晟轩像尊雕像立了许久,他看着安婧,表情很复杂,愤怒说不上,难过又显得不够。当再次起风时,他才小心迈开步子,轻轻地走过去。
“小婧。”他微微开口,声音就如同这风一样轻。嘤嘤的轻泣止住了,安婧抬起头,努力睁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可站在眼前的人依旧影影绰绰。
哭得太久,眼睛似乎看不见了。不一会儿,她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摸着她的头心,站在黑暗中的影子像是在对她笑,已经停住的眼泪忍不住又要往外涌,她悲伤地弯下眉眼,裂开嘴“哇”的一声,投入了安晟轩的怀抱。安晟轩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他像在传递自己的力量好让她继续坚强。终于哭声渐渐小了,他拍拍她的肩,说:“走,去吃饭吧。”
安晟轩开车晃了大半圈才找到一家烧烤摊,他把车停在对面街上,然后带安婧过去点了几串羊牛肉,再要了些鸡翅。在一群大声说话喝酒的人当中,他们两个格外安静,东西上来也只顾着埋头吃,也许是安晟轩穿得太体面,身上还有股好闻的古龙水味,优雅笔挺地坐在那里反而显得呆板。安婧看起来饿坏了,眨眼间面前堆了一堆鸡骨头,看她样子像不够吃,安晟轩再替她叫了根玉米、三串鸡翅,然后递给她纸巾让她擦擦嘴。
吃完饭之后,安婧没提出回家的意思,安晟轩就把车开到酒店订了一间套房,好让她在里面休息。从头至尾他都没问安婧出了什么事,似乎耐心地等她主动说出口,但是安婧缄口不提,洗完澡之后就躺到床上去睡了。
此时,安晟轩也有些累,出了事情他不放心把安婧独自留在这里,就到外厅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刚刚闭上眼睛,他又听到若有似无的轻泣,继继续续像是蒙在被子里。安晟轩深吐口气,对着天花板望了会儿,然后一骨碌起身走到了卧房床边。
“走,你带我去找他。”说着,他将安婧的裙子递了过去,再扯了些纸巾把她眼泪擦干净。安婧不知道林殊在哪儿,她所知的范围也只是夜场,林殊连以前睡哪个仓库都没告诉过她。她告诉安晟轩Ray这个名字,当安晟轩看到他是夜场DJ时,脸色很不好看,但也无奈地没数落她什么。
安晟轩开着车载着安婧,漫无目地寻找H市的夜场,只要看到有霓虹灯在闪的地方,他就停下车进去找。看到他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有时候甚至还面临危险,安婧非常内疚,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而连累爱护他的亲人,所以当安晟轩从第四个CLUB出来时,安婧就请求他回去。
“不找了,我们回去吧。”她打着手语,红肿的眼睛不像刚才那么悲伤了。安晟轩点点头,伸手抚起她的头心,然后亲吻了下她的发。他在美国生活过一段时间,有些举动过于西方化,对安婧而言习已为常。
回到酒店,安婧不再哭泣。她躺下去的时候,安晟轩就说:“明天不要去学校了,我让秘书替你请假。”
安婧点点头,她的确很累很想休息,或许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会忘记。她把手伸出被窝,弯了两下拇指示意“谢谢。”安晟轩莞尔而笑,俯身亲吻下她的额头,然后关上了床灯。此时已经凌晨三点。
一个晚上,安婧做了很多凌乱的梦,梦里偶尔会传来哭声,以及他的说话声。她就像旁观者看着自己的梦,随着它快乐悲伤,直到一阵喧闹的铃声将她吵醒。安婧头很晕,眼睛也睁不开,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终于在床头柜上摸到了不停震动的手机。她勉强地睁开一只眼,没看清是谁的电话就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顿时传来焦急颤抖的声音。
“安老师,你在哪里啊?有几个流氓冲到办公室说要找你啊,保安好不容易把他们赶走了,现在他就在学校门口,很多学生都吓得不敢进来啊!安老师,你还是快来一趟吧。”
教务主任似乎也吓得不轻,安婧一下子就惊醒了,心慌神乱睡意全无。安晟轩听到动静从卫生间走出,他刚刚洗好澡,身上穿着浴袍,手里拿毛巾擦着头湿漉漉的头发,看到安婧脸色苍白,他顿时将毛巾放下,蹙眉轻问:“又出什么事了?”
这种时候已经没什么好隐瞒了,安婧也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能解救紧急状况。她告诉了安晟轩所有的事情,包括昨天一群人冲到家里抢砸了她的东西。看着她越来越激动的手势,安晟轩的眉头也拧得越来越紧。
“为什么不报警?”他沉声问道。安婧含着眼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是不敢还是不想,安晟轩无奈地长吁一声,侧首想了会儿,然后就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我带你去学校。”
安晟轩和安婧赶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口正站着六七个混混,保安离得他们很远,看起来也是不敢招惹的样子。安晟轩把车停在街角对面,然后对安婧说:“你在车里不要乱动,我去和他们交涉,这里面哪个是头儿?”
安婧指指黄头发的哲哥,安晟轩看了一会儿,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后下车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看到安晟轩开始和黄哲说话,安婧的心就揪紧了,她惶恐不已,怕黄哲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同时她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到了危难关头就像乌龟缩在壳里。她情不自禁抓住车窗架,身上的每根弦都绷紧了,一见黄哲有什么举动,她就有跳下车的冲动。
安晟轩好像和黄哲谈了很久,一开始黄哲很不耐烦,瞪眼指着他,像是要和他打架,而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就变了,明显从怒气冲冲变得和颜悦色,最后还拍拍安晟轩的肩膀,熟络得就像兄弟一样。安晟轩回头朝安婧所在的方向打了个OK的手势,接着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安婧看到黄哲也拿手机在看,似乎在等短信或者来电,终于他接到个电话,不消半分钟就笑逐颜开,然后和安晟轩重重握了下手,再给了他一张纸片。
看到安晟轩平安回来,安婧如释重负,几乎有哭出来的冲动,她拍拍心口感谢了下老天爷,待安晟轩一坐到车里,她就忍不住拥抱了上去。
“没事,我没事。”
安婧抱得太紧,几乎让他窒息,安晟轩忙不迭地轻拍她的手,让她不要太过紧张。紧接着,他拿出一张纸片交给她,这张纸片就是黄哲刚才给的那张,安婧盯了许久不敢接过去,安晟轩又将它往前推了推,她这才伸手。
这张纸片就是林殊写给黄哲的欠条,他赌球赌输了,欠下五十多万的巨债,然后利滚利的成了一百四十万。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签名画押一个也不缺,但是安婧依旧无法相信,她不相信林殊会瞒着她做这种事。鼻子又开始发酸了,安婧硬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深吸口气,撕碎了这张害得她无家可归的欠条,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座她深爱的城市无法再呆了,不但公寓里的其它住户见她如见煞,学校校长也打电话过来示意她主动辞职。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如何能教好学生呢?不知道真相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安婧只能选择离去,只是没想到怀着憧憬,兴致勃勃地到了这里,回去的时候却是狼狈得抬不起头。她连行李都没怎么整理,只拿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就离开了。走之前,安婧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曾经温馨的小窝,还是那扇窗、还是那道阳光,可是她再也感觉不到温暖和欢乐了。
“走吧。”安晟轩拢着她低声说道,安婧吸吸鼻子,然后点了下头,接着就关上了302室的房门。屋子里恢复了死般的沉寂,唯一会动的只有墙上挂钟,以及隐藏在其上端墙角线的无线针孔摄像头。
30、chapter30
24岁就是个分水岭,它将单纯美好的她葬送在了那间屋子里,让她带着空落落的行李箱和满身伤痕回到原点。
中秋前夜安婧回到了公馆,她跟在安晟轩身后独自出现时,安舅舅的眼神变得很悲哀,但是他没有问,别人也没问,他们和以往一样,高高兴兴地吃了顿团圆饭。安婧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演技都可以得奖,可惜这只是她认为而已。接下来的几天,安婧都躲在华丽的乌龟壳里,几乎没有出来过。她变得沉默忧郁,气死沉沉地呆在房里毫无生命力。
安晟轩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问她:“想到哪里去玩?”
安婧想了很久,回复:“想去有雪的地方。”
安晟轩订了两张去瑞士的飞机票,带着她去了瑞士的某个小镇。建在雪山下的小镇寂静唯美。平坦的路面一直往上通往某处山脚。路的两边大多是咖啡色木头搭建出来的尖顶房子,房子上有很多扇白色的六格窗,最下面一层的窗台上都摆有五颜六色的花。他们所住的地方推开窗就能看到雪山,起风时,风里还会带着点点的雪花,偷偷造访他们的窗台。
“这里和丽江不一样。”安婧心想,房子不一样,吃的不一样,走在街人的肤色也不一样。
这里就像童话世界,她和安晟轩就在童话小镇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他们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到对面咖啡馆里吃早餐,接着随意地游玩某个地方,过起比猫还要慵懒的生活。在快要离开的那几天,安婧才去滑了雪。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