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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随意地游玩某个地方,过起比猫还要慵懒的生活。在快要离开的那几天,安婧才去滑了雪。
雪山上很冷,她穿着深紫色的滑雪服,拄着两根雪杖,拖着沉重的滑雪板蹒跚而行。安晟轩滑了好几圈,她才从入口处慢慢地挪动过来。突然,安晟轩全速地向她冲过来,安婧吓得半死,连忙蹲身护头,眼看要被撞上的刹那,安晟轩漂亮潇洒地打了半个弯,掀起一波小雪浪后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
“很容易,我教你。”他伸出手,扬起唇角,整齐的牙白得发亮。安婧抬头,从他的墨镜反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尴尬和局促,她不好意思地眯起眼睛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抓住他,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滑雪课程。
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大半天安婧都在不停重复着这个过程。安晟轩说摔在雪上不疼,安婧严重怀疑是他没有摔过,所以才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最后安婧终于滑出很长一段距离,正当她要为自己的胜利欢呼时,前面突然出现的一颗小树打乱了她的节奏。
安婧慌了神,忙蹲下刹车,结果刹车没有刹住,还滑出了滑雪道,她干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一路溜了过去。松软的雪在她面前堆成小丘,慢慢地她就停了下来,安婧定下神发觉自己平安无事,不由大松口气。刚才的惊险令她心有余悸,她觉得自己不是块滑雪的料,就索性脱下滑雪板仰躺在地。
冰冷的气息让脑袋更加清醒,她望着湛蓝的天空使劲呼吸,好让新鲜的空气灌入身体里。想走的心是留不住的,想走的人也是拉不回来的,安婧似乎突然才明白这个道理,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弃了。
人对过去的事情无能为力,而将来的事也无法预测,唯一能把握的就是此时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也就是此时此刻。安婧闭上眼睛允许悲伤再一次流动,她细细感受刺心噬骨的痛,让它最后放肆一回。在此之后,她就要离开放不下的过去,重新开始另一个梦想。新的梦想里不会有那间红砖图书馆,也不会有他。
安婧躺在雪地里张成大字型,努力地上下挥动双臂,留下的雪痕就犹如天使的翅膀,好让她再次鼓起勇气飞翔。“忘了吧。”她对自己说。“啪”地一下,冰冷的雪突然掉在她的脸上,安婧抖擞了下,睁开眼就看见安晟轩捧着雪在往她的脸上撒。
“坏蛋!”安婧心里叫着,然后握紧愤怒的拳手一骨碌爬起身,捏了颗小雪球扔过去。没想到安晟轩有备而来,他竟然从地上捧起一个足球那般大小的大家伙。安婧尖叫,转身逃走,无奈靴子太重,她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儿,努力半天才跑出一米多远。安晟轩用了三步就迈到她前面,然后扬起狡黠的坏笑,把雪球叩到她脑门上。两个人在雪地里打打闹闹,所有的悲伤都被这一天的明媚阳光融淡了。
瑞士之行过后,安婧宛若重生,甜美可爱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她开始积极地应对生活,在家里用功啃书准备考研。她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不让悲伤趁虚而入。但不久之后,她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她好像怀孕了。
未婚先孕,无比可怕的事情,而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早已溜之大吉,让她独自面对这样惶恐与无助。他们一直有做保护措施,除了在丽江的那一次。安婧不相信自己会被老天爷嫌弃到这种程度,她特意去网上查询,网友们说体外射、精也会导致怀孕。好不容易建立起对未来的自信,此时又漏了一个大洞。
安婧思考了一个晚上,她发觉自己没有妈妈那样的坚强,未婚生子她实在做不到。再者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因为她尝过那种味道,不希望将来的孩子重蹈覆辙。第二天,她独自去了医院,在病历卡上填上假名,写了已婚。医生看了B超后劝她留住,她犹豫了一下,但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从医院出来之后,安婧没有哭,或许眼泪流光了,想用的时候却没有了。回到家,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之后照例和往常一样,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安婧如愿以偿地忘记了过去。她考研成功,融入了另一个新的圈子,中间也经历过几次恋情,但都没有坚持到最后。林殊把她宠坏了,曾经他包容她的任性,满足她各种要求,以至于别人一丁点儿的拒绝,都能成为她分手的理由。慢慢地,安婧习惯了寂寞,可是不知为什么,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中总会闯入一支曲子,这支曲子里有悲伤也有快乐,温馨地感慨着曾经的故事。她情不自禁地哼着,为了不把它忘记,特地半夜三更起床将曲谱写下来,没想到之后这首曲子会用在她的订婚宴上。
五年后的初秋,安婧和简浩订婚了,原本十分不搭调的两个人,却意外地凑在了一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订婚自助酒宴摆在白金翰宫——S市最高档的酒店。刚过下午四点,就有来宾陆续到场,他们身着高档的晚礼服,穿过百合与白玫瑰搭建出的拱形花廊,再走过铺满红玫瑰的玻璃桥就到了酒宴中心——凡尔赛殿。露天草坪内,香槟玫瑰如同雪花铺散整场,水晶珠串缀在花间当作露珠。除了宾客之外,还有带着摄像师的记者在场中穿梭,为的是尽量找个好些的拍摄点。那些忙碌在内的侍者一定在想:订婚酒宴都摆得如此隆重,真不知道结婚该怎么办好。
坐在化妆室的安婧已经没了先前的紧张,拍了几组照片之后她就开始休息,一边喝红茶一边透过窗看着底下绿草坪。从这里往下望去像在看部时尚大片,远远地就能嗅到一股靡烂的奢华。可惜大多数人她都叫不出名字,有些甚至从没有见过。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都很亲昵,像是已经认识多年的老友,说不定昨天晚上还在背后互骂。
“你今天很美。”
曾柔走到她身边竖起拇指,她今天穿着宽松的宝蓝色A字裙,正好遮掉三个多月的小腹。她和安晨轩在前年结婚了,长跑多年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连安婧都觉得很不容易。回过神,安婧看向妆镜,镜子里那张脸化得很精致,正如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乌木般黑的头发、皮肤白得像雪一样。
“谢谢。”她打了个手语,眼眸低垂,笑容腼腆。
她的外表并没多大变化,在岁月的洗礼中她比以前更加娴静温柔,不过这些只是表象,隐藏在深处的刚强是别人看不到的,但曾柔很清楚,她们姑嫂间的关系就如同闺蜜,彼此亲密无间,她知道安婧所经历的事,知道她被那个男人骗走了一切,当时她很震惊,甚至不敢相信,而安婧的表现却让她有种“没什么,不过是掉到坑里”的感觉。
这个秘密她和安晟轩都替安婧隐瞒着,简浩并不知道,很多次他都明确表示喜欢她的纯洁无瑕,其实另一层意思就是喜欢她是处。曾柔当然不会去揭穿,安晟轩也不会,只是她觉得简浩像傻瓜一样开心,似乎有点可怜。
突然,隔墙传来爽朗笑声,今天男主角正在那里休息,听这抑扬顿挫声音,似乎正和好友聊到某个令他很兴奋的事。比起这间房间,那里吵闹得过了头,安婧和曾柔相视一眼,很无奈地笑了起来。过了没多久,策划师叩门而入,他指指腕上手表,略微紧张地说:“五点半迎宾,女士们,请注意下时间。”
这迎宾时间安排得有点早。安婧看向窗外,此时竟然下起淅淅小雨。
“那里是不是也在下雨?”
她望向略微阴霾的天空,不知不觉看出了神,思绪就如飘散在空中的尘埃,散乱且漫无目地地飞远。
“时间到了。”
司仪敲门提醒,安婧从虚幻中回神,然后露出明媚灿烂的笑容,起身牵着曾柔的手走出化妆室。她的未婚夫——简浩已经在门口等候,一身浅灰色的阿玛尼礼服正好配她的藕粉色露背长裙。
见到她出现,简浩双目炯炯有神,仿佛看到件极为心爱的东西,迫不及待地要伸手拉到面前。安婧嫣然一笑,走过去替他拉正脖领处的领结,再轻掸去他肩上的几点零星白色,随后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臂弯,在司仪的引领下同他一起走到迎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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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娃纸米有人爱,木关系,我会努力的,握拳!望天抹泪~~
31、chapter31
安婧从没有想到她的另一半会是简浩,兴许简浩也没想到这点,他们在一起纯属一场意外。三年前的2月14日情人节,简浩订的玫瑰花盒送不出去,因为他的花心,他的第N号女友和别人跑了,所以他干脆借花献佛,将玫瑰花送给安婧,顺便和她去吃了顿烛光晚餐。
大概是因为寂寞,那天简浩出现,安婧并没有拒绝他的邀请。打开玫瑰花盒,看到上面是别人的名字,她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欢天喜地表示简少爷也有被人甩掉的一天。那天晚上,简浩赌气似地强吻了她,似乎想证明自己没她说得那么差,之后安婧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或许就因为这一掌彻底激发了简浩的受虐体质,从那天起他便疯狂地追求好友的妹妹,甚至还在他们家门口唱情歌,不过可惜只唱了半分多钟,就被怒气冲冲的安晟轩给赶走了,事后安晟轩很严肃地告诉他:“你唱得太难听,扰民。”
这就是他们的开端。经过简浩屡败屡战的不懈努力,在第二年的情人节,他终于赢得了美人香吻。浪漫的烛光下,安婧宛若精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掬满了温暖的橙光。她的可爱笑容,简浩很熟悉,他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吻上了她樱花色的唇瓣。这一次他没有挨揍,亲完之后,他还摸摸身体,感谢天地庇佑,没让他缺鼻子少眼。第三年的情人节,他就用999朵玫瑰、一枚2克拉的钻戒,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向她求婚。旁边小提琴手深情演绎爱的曲子,安婧却在这样的阵势下逃跑了,不过第二天,他收到了她的消息,她说:我愿意。
爱情与婚姻能划等号吗?结婚的对象也许是最合适的人,也可能是最需要的人,但不一定是最爱的人。安婧不清楚简浩属于哪一类,她只觉得是时候结婚了,而对方至少看得顺眼,所以就结婚吧。这样的理论听来很不负责任,对于安婧而言,其实和谁在一起已经没太大区别了。不过对于安家来说,简浩是最完美的人选。他们家底丰厚,与安氏企业又有牢固的合作关系,只是简浩名声“狼藉”,有些让人不太放心,但自从他被简爸拉入公司之后,玩性收敛不少,人也变得成熟了,倒是简家不太满意未来的媳妇,可碍于安氏颜面,儿子又喜欢得要死,想想也就算了。
“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为什么她还不能说话呢?”简太太冷眼盯着未来儿媳,一会儿拉下皮草披肩,一会儿又抚下腰间旗袍缎面,好像身上穿的是针麻衫,混身上下都不舒服。简先生沉默不语,一直看着宾客名单,然后在人群里找对应的人。
“真不知道她请来的都些什么人,还盲人小提琴手。我的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