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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的脸色不大好,但是,秦城的脸色非常好。
半年多来,秦城就没有像今天这么舒心过。
老罗不死心,接着说,“我可以帮清小姐看看,什么时候结婚生子。”
顾清脸上的笑意凝固了,心里生出一丝反感。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慢条斯理道,“结婚生子的时间,是我和我男人决定的,不是从相上看出来的。”她忽的翘起唇角,凌厉地望老罗一眼,“我倒是觉得,罗会长该给自己看看,什么时候梅开二度、三度。”
老罗语塞,额头上冒了一片汗珠。
他从桌上拿起一块纸巾,拭干净冷汗,尴尬地笑笑,“我这个岁数了,怎么可能……清小姐说笑了。”
顾清步步紧逼,“难道罗会长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老罗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告辞,“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去处理,改天有机会再聊。”
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宋远翘起拇指,给顾清点赞。
杜鹏有些焦虑,“他是县摄影协会会长,跟他打好关系,以后肯定一路绿灯,得罪他,很容易会坏事。清姐,你们坐着,我现在去找他回来。”
他返身要追,被宋远拖回座位。
宋远捏着嗓子,费力地说,“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要来一匹骡子,就当成汗血宝马。”
还是一匹满怀色心的骡子。
杜鹏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回原位。
他们的下一站是八宿,距离波密240公里左右。宋远搜索了附近的旅社,全部客满,最快要明天才有空余的房间。
顾清说,“那咱们就在波密再住一天,明天出发去八宿。”
四个人全票通过。
宋远问,“清姐,你给我和杜鹏订房间了吗?”
顾清想也没想,直接回答,“没有。昨天来波密的时候,就剩下一个空房间。”
说完,才察觉出话里有多少信息量。
只有一个房间,不就说明,她昨晚和秦城住在一起吗。
昨晚的约法三章,怎么全被她自己破了,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啊。
秦城很想笑,一直在忍着,“你又欠我一个要求。”
宋远和杜鹏很快明白过来,俩人互相看对方一眼,同时心照不宣地“哦”一声,尾音拉得老长。
这种事,越抹越黑,还是不解释的好。
顾清提起包,指着旅社的前台说,“现在应该有空房间了,我过去问问老板,你们三个继续聊。”
她站起身来,落荒而逃。
秦城等顾清走远了,装作随便问问的样子,“宋远,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那是!虽然比不过清姐,却也是上等相貌。”一提女朋友,宋远有一种由衷的自豪感。要是不漂亮,他能由着她使四年的小性子么。
“我不信。”
“有照片为证。”宋远正要掏照片,拿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大哥,你不会是对我家醋坛子有兴趣吧?我可提前声明,我跟醋坛子的问题,只是内部矛盾,到不了分手的程度。”
宋远顾不得嗓子不舒服,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话。
秦城才不会对他家醋坛子感兴趣,就是想确定一下,宋远的女朋友是不是杜撰出来的。知道宋远不是单身,他也就放心了。
过了几分钟,秦城环顾四周,趁顾清没回来,往桌前探探身,跟他们说,“我问你们个问题。”
杜鹏来了兴趣,“大哥有啥问题,尽管问。”
秦城揉揉下巴,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一个自以为保密度很高的问法,“我有一个朋友,男的。他喜欢一个女孩,或者说,女人吧。那个女人也喜欢他,但是,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层窗户纸。我想问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关系更进一层?”
宋远喝一口茶水润润喉,问道,“大哥,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姓秦?女人是不是姓顾?”
城婚
17;心迹
每次有人说,自己有个朋友什么的,那个朋友肯定是他自己。更何况,秦城也不像是个喜欢给人解决感情问题的人。
秦城有点傻眼。他分明隐掉了姓名,宋远怎么一猜就准。
不,他不能承认。
秦城说,“你不用管姓什么,就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解决。”
“表白呗。”杜鹏迅速给出意见,“投其所好,看她喜欢什么,就送她什么。不确定她喜欢什么,就送花、送礼物。这两样是万能的,肯定不会错。”
秦城质疑道,“靠谱吗?”
宋远点头,“大约是靠谱的。至少,他曾经有过一次用一条吉娃娃骗到一个女朋友的成功经验。”
秦城低头思索良久,突然又问,“我朋友喜欢的女人,跟清清的性格相似。你们觉得,清清喜欢什么?”
杜鹏再次抢答,“她喜欢你啊。”
秦城把自己送给顾清?这礼物,会把她吓跑吧。就算没有吓跑,她拒收了,他岂不是要尴尬死。更何况,他也做不到那么主动。
顾清一定有其他喜欢的东西,仔细想想看。
记得在林芝的旅社,顾清在一片格桑花前面驻足,还讨来了花种,她应该是喜欢格桑花的。
那就送格桑花好了。
秦城打定主意,两手按着桌子,站起身来,交代宋远和杜鹏,“我出去一下,如果清清回来了,你们就和她在这里等我。”
两人答应了,目送他出门后,杜鹏拍拍宋远的胳膊,八卦地说,“我敢打赌,大哥是去买花、买礼物了。”
宋远一本正经地晃晃脑袋,“我看未必。毕竟,需要表白的人,是大哥的朋友,不是大哥。”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笑得正欢,就听到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顾清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走到他们俩对面坐下,把拿来的东西放到桌上,环顾四周后,问道,“秦城人呢?”
宋远和杜鹏忍着笑,回答说,“大哥说,他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让咱们在这里等他。”
顾清淡淡回道,“知道了。”
宋远身体前倾,挺直脊梁,往塑料袋里一看,里面装了一大袋糖果。他抓了几块递给杜鹏,自己也拿起一颗,慢慢剥着糖纸。
顾清抓住他们的手腕,把拿走的糖,一块一块全部要回来,重新放进袋子里。
宋远木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无奈地吐槽,“清姐,不就是几块糖么,买了整整一大袋子,一块都不舍得给我们,抠得跟杜鹏似的。”
杜鹏分辩,“我不是抠,是节俭。”
宋远回嘴,“有区别么?”
好像,没什么区别。
杜鹏缩回手,两条手臂叠在一起,杵在桌上,不说话了。
宋远指着糖果袋子,问顾清,“清姐,你买这么多糖,准备做啥用?”
顾清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又在卖关子。好吧,她不说,就坐等明天揭晓答案吧。
时间接近十一点,吃饭的客人陆陆续续进了甜茶馆。服务生挨张桌子询问客人吃什么,到顾清这桌的时候,杜鹏和宋远每人点了一碗藏面。秦城没有回来,顾清给他和自己要了一屉牦牛肉馅儿的包子,和两杯甜茶。
宋远和杜鹏的藏面很快吃完了,包子也渐渐凉下去,茶馆门口,终于出现秦城的身影。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一手推开店门,走了进来。
顾清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看他一步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他身上穿的西装向来整洁干净,现在,在衣角上多了两块污迹,还有一道明显的褶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面,落着几片草叶子,脸颊上,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尘土,看上去,有一点狼狈。
顾清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挎包,往里面挪动一下,给秦城腾出一块地方,“来,坐这边。”
秦城站在那儿,没动。在身前放着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神有一点慌乱,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
从宋远的位置,稍微往外侧侧身子,就可以看到,秦城手里攥着一捧格桑花。八片淡紫色的花瓣凑成一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要是按照杜鹏给的办法做,下一步,该是表白了。
宋远啥都没说,坐正了,等着秦城开口。
可是,秦城说不出来。
在他的语言系统中,喜欢、爱之类的词,是自动屏蔽的。自小到大,都没说过,即使现在要用了,他仍是不会说。
顾清见他不说话,脸色又挺差,心想,他不是生病了吧?
她站起来,摸了摸秦城的额头,没发烧,应该没病。
那一脸有口难言的表情,难道是……
顾清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往坏处琢磨了。她别过头,问他,“你是不是想跟我说,林甜在成都等你,你要回去上班,以后就不能陪我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想走了,你就告诉我,我不拦你。”
眼前事态的发展,好像是有点走偏啊。
宋远和杜鹏的嘴巴张成圆形,目瞪口呆地看着。
秦城握住她的双肩,扳正她的身子,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一慌张,忘记手里拿着东西,就在他说话的空档,那一束格桑花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四双眼睛同时望向格桑花,时间好像静止了。
片刻后,顾清注视着秦城的眸子,指指地上的花,问他,“那是什么?”
既然她都看到了,秦城也就没啥好怕的。他说,“格桑花。”
“哪里弄的?”
“刚才闲着没事,去郊区摘的。”秦城缩回双手,倒背在身后,接着,深吸一口气。连宋远和杜鹏都以为,他要坦诚心迹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反正我留着没用。”
宋远和杜鹏仿佛听到,头顶噼里啪啦响起一阵爆竹声。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多好的机会,怎么就浪费了呢。
真是恨铁不成钢。
宋远弯身捡起格桑花,放到顾清面前的桌上。
顾清瞥一眼花,然后,跟秦城说,“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秦城下意识地往后缩,“手有什么好看的。”
顾清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一看,上面有几道荆棘划破的小口,边缘围着一圈暗红的血迹。她直接带他去清洗伤口,回来以后,边贴创可贴,边跟他说,“咱们有种子,以后想要格桑花,咱们回去自己种,不要再去摘了。”
“嗯。”虽说秦城没表白,但是,能让顾清这么担心他,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顾清贴完最后一块创可贴,给他拿包子。
还好,现在温度适口,正合适吃。
这边,秦城吃着东西;那边,杜鹏早早吃饱,守着一个空碗,闲着没事,便问顾清,“清姐,你订好房间了么?咱们四个怎么住?”
顾清说,“我过去问过老板,今天只腾出一间空房,我已经订下。晚上,你们三个睡一间,我自己睡一间。”
“行。”宋远和杜鹏痛快地答应。
秦城抗议,“为什么?”
昨晚上的约法三章,他没有违反其中任何一条,毫无理由地驱逐出界,没人权啊。
顾清笑眯眯地回答,“你不是有两个要求没提么,现在可以用掉一个。”
原来,她是这么算计的。
秦城好不容易骗来两个要求,怎么能轻易用掉。他狠狠心,“行,我跟他们俩一起住。”
到了晚上,顾清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秦城的睡衣放在床头。秦城没有睡衣,肯定睡不着,待会儿肯定会上来拿。
顾清用手机上网等着。
屏幕上的时间到了九点,还不见秦城上来,她决定亲自给他送过去。
穿上一双软底拖鞋,顾清抱起睡衣,下了楼。
秦城的房门没有关紧,裂开一道半厘米宽的缝隙,站在门口,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杜鹏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向和衣躺在床上的秦城说,“大哥,我们以为你送完花,总得说点啥。事实证明,我们俩想多了。”
秦城倒也实在,坦然道,“我想说,说不出来。”
宋远一针见血地指出原因,“那是你没有竞争压力,要是我和杜鹏去追清姐,我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