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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殷方萍一把推开了林建国的手,扯住他衣领惊问:“不是你?又是谁?”
“只要出钱都可以,爱谁谁!”林建国又扑过来掐住林母的脖子:“和你的野种一起死吧!”
不知是羞耻还是愤怒,殷方萍全身都颤抖起来,泪水滚滚而下。她任由林建国掐着脖子,绝望地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
她这一辈子,都是个笑话!
出生就是卑贱的私生女,长大了瞒着母亲与人有染,私奔却被放鸽子。为了生下与最爱人的女儿,随便嫁了个不爱的男人,结果自己成了那等贱人不说,女儿也被害死了!
她这一生,做错了什么啊?!寻求一份幸福,真的这么难么!
“我要杀了你!”殷方萍突然发了狂,也不知是因为愤怒有了力气还是林建国太弱,竟然徒手撕裂了林建国嘴巴。
林建国惨叫一声,脸上鲜血淋漓,他看着陷入了疯狂的殷方萍,脸上惧怕清晰可见。
“你这个女人发什么疯!”许是殷方萍表情太骇人,林建国没有再纠缠,拔腿就跑了开去。
殷方萍哈哈大笑:“我倒是希望我疯了!可我心里清楚的很,从没有如此清楚过!”
她大笑着朝林建国追过去,缠着他一起跌入了河水里:“一起死吧!我的宝贝走了,你也不想活!都是你害死她的,都是你!”
她大笑着流泪,把要爬起来的林建国给按了回去。
就算她不活了,也不能留着这个祸害毁灭林苗的幸福!她什么都给不了女儿,还不如用自己命换林苗一声安稳。
“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一直迁就你,你喝酒也罢打骂我也好,我从未怨过你!苗苗还那么小,那么懂事,她对你多好呀。你喝醉了酒她跑前跑后帮你醒酒为你洗脚,你摔伤了也是苗苗忙前忙后照顾你……可你给了她什么?除了叫你一声爸爸,你什么都没有给过她!”
“就算苗苗不是你的女儿,可对你的好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我真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殷方萍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看着林建国在水里剧烈挣扎,渐渐软了力气,心里的悔恨越发强烈。
她怎么有脸活在世上呢,怎么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女儿呢!
☆、四十八 另一个林苗
“你是林苗,是另一个我?”林苗盯着前林苗,骇然道:“你是我的七情六欲?!”
前林苗露出了一个温“呜呜……放……唔……”林建国双手无力地捶打殷方萍,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绝望。他暴打殷方萍的时候,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林建国被撕裂的嘴角冒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周边的河水。在银白的月光下,看着竟如圣洁的金黄色。
忽然,殷方萍肚子一阵痛疼,让她想起了自己还怀着一个来历不明的胎儿,想起了自己的不堪她缓缓地松开了手。
林建国得到机会,一鼓作气爬到了岸边,趴在草丛上大口喘气。
她捂着肚子感受着阵痛,感受着胎儿的缓缓流逝,哈哈大笑起来。
林建国心里惊悚不已,他想要逃离这个明显神智不清的女人,想要离开这里,可他被冻的手脚僵硬,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迈出一步。
殷方萍笑声一直没有停,在夜凉如水的今晚显的十分凄厉绝望。
隐藏在枯草丛里的林苗静静看着这一幕,看着殷方萍发了疯似得捶打自己的胸口,捶打自己的腹部……
不要!妈妈不要啊!
林苗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喊,让她心里意外地烦躁。这次比上次林母下跪还让她烦闷。
几乎是不可压制地,她缓缓走出草丛,来到河边,静静地看着殷方萍。
“苗苗?”殷方萍笑声戛然而止,她流着眼泪鼻涕,用一种不可思议地表情瞪着林苗:“你怎么在这里?”
林苗不知道说什么,而她却也说不出话来。身子,好像不属于她似得,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听不到回答,殷方萍也不在意,她呆呆地看着林苗,低声啜泣起来。
“你不是苗苗,不是我的女儿……我的苗苗在哪里,她到哪里去了……她不要这个家了,难道也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了……是呀,我不配做一个母亲……苗苗不要我了……”殷方萍茫然地喃喃,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妈妈……”林苗感到自己的唇再动,脚也不由自主往前跨了一步。
这一次,林苗终于确定前林苗还在自己的身体里了!她在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
林苗异常愤怒,她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才忍住没有继续往前走去。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下,她甚至还感受到了自己对殷方萍的心疼!
林苗感到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陷入了一片黑暗。难道,身体被完全夺走了吗?
“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勇气再来一次。”林苗听见了属于自己的声音,可语气和自己却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独属于前林苗的温柔语气,带着特有的软糯。
“苗苗!苗苗!”殷方萍惊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欣喜:“我的女儿!你还在!你还活着!”
“恩,我还活着,我现在很快乐。”
林苗能听到殷方萍从水里爬起来的声音,还有林建国微弱的哀求声。林苗瞪大了眼睛,想要确定自己的状况,可除了能感受到自己睁着眼睛外,她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除了听觉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妈妈,我不是不要你了,只是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前林苗轻声说着话:“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冰冷的世界,除了你我看不到一丝颜色。可是,只有你这一点颜色,我还是感到害怕。我不想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可是我知道,妈妈你一直很喜欢这个世界对吧?”
“孩子……好孩子……”林母泣不成声,哽咽的声音在林苗耳边响起:“是我不对……别离开妈妈,妈妈在这个世界只喜欢你呀。苗苗,我的女儿,别离开我好不好……”
“对不起妈妈,我的世界已经没有颜色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改变这个世界。你一定和勇敢的我一起面对这个世界,感受它的美丽。现在的这个我也是我,只是这个我比较勇敢。她一样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要她。”
“不!我只要这个你!我只要我的宝贝女儿!”殷方萍哀求道:“我一定会勇敢的,你想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离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妈妈,我爱你,请你一定要幸福。”
这句话说完,林苗便看见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生,女生穿着白衣,就连头发都是纯白色的,五官和她一模一样,就是身体没有她那么前凸后翘,而是纤细柔弱的。
这一瞬间,林苗便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前林苗了。
她在前林苗的记忆里知道前林苗的存在,在前林苗的记忆力知道前林苗的样貌,直到这一刻,林苗才发现,长大的后的林苗和她其实完全不一样。
林苗一直是张扬美貌的,她自信无情毒辣一心向道,从不悲天悯人从不做与飞升无关的考虑和行为。而前林苗呢,温柔似水身上有一种柔和的气质,整个人干净无害,平静的眸子像是包容了万物,似乎万物都在她眼里,又似乎万物皆不在眼中。
这一刻,林苗有个恐怖的想法……
柔而忧郁的笑容,她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七情六欲,可我知道,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坑爹的天道!”这一刻林苗忍不住骂起了天道,在她心里,天道一直是高于一切的存在。可是,她却被天道给坑了!
她斩断的七情六欲把她给坑到了这个没有人相信天道的世界来!还有这么一个坑爹的家庭!
“你不是燃烧了你的灵魂换取重生吗?怎么回事?”林苗虽然意识到了前林苗和她的关系,可实在想不通现在怎么回事。脑袋里有一根线在迅速地串联整个事件,从她渡劫被劈死到重生被穿越,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抓不住头绪。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前林苗摇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林苗,:“见到另一个不同的我,真好。我从没想过,我能活得这样精彩,这么自信飞扬敢作敢当……”说道这里,前林苗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可看着林苗的眼光却带着怜悯:“可是,我知道,你也不快乐。”
☆、四十九 世界的规则
“也许吧,反正我挺自在的。”林苗无所谓地说,她还是对其它事情好奇一点:“是你把我叫过来的,现在是准备回到我的身体了吗?”
“我一直都在你的体内。”前林苗看着林苗,有一点忧伤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你体内,前世你把我斩断,今生也不想要我。”
“的确,你太懦弱了,和你一样我会忍不住鄙视自己。”林苗翻翻白眼,实在不喜欢前林苗的性格,更糟糕的是,前林苗居然是自己斩断的七情六欲,是另一个自己!
可是,没斩断七情六欲前,她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她就没吃过亏!
“你是有什么执念没有完成?”林苗不想纠结这个糟心的问题,换了话题道:“之前都没感受你的存在,一定是今天你的执念太强了。”
“恩,我是想来感谢你的。”前林苗抿唇笑道:“可能也是来和你正式道别的。这些天我一直在你体内,看着你做事看着你处理问题。前世,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不是爸爸……林建国的女儿,没有承认他就好了。可我又觉得很自私,生育之恩不该忘记。今晚,我才知道我真的不是他的女儿……”
前林苗停顿了很久,才怅然道:“不是他的女儿真好,可怜我前世从未发现过……我一直觉得很耻辱,有这么一个爸爸,生于这么一个家庭。今晚,发现我不是他的女儿后,我就知道我该走了。可是,妈妈变成了这样,不想活下去了,我又害怕,又心酸……”
“所以?”林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自己斩断的情根上面。现在真是后悔不已。
“求求你,帮帮我妈妈,让她幸福好不好?”前林苗瞪大眼睛,用那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声哀求着林苗。
林苗看着和自己相似的脸上露出这么一副小媳妇的表情,忍不住心塞。她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拍向前林苗,只恶声恶气道:“你妈妈那样子,我怎么可能给她幸福?她根本没有目标没有梦想,唯一的爱就是你,怎么幸福?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只要你愿意对她好,不放弃她,愿意帮她就好。只要你尽了你最大的努力就好……”前林苗看着林苗不耐烦的神色,弱弱道:“我是你的一部分,只要我心甘情愿地走了,你就能慢慢收回你的修为……我的灵魂会变成你的灵力,要是你恢复了修为就可以撕裂空间找回去的路。”
“一定要心甘情愿?你怎么知道这些?”林苗眯着眼睛打量前林苗,心里充满了怀疑。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作为本体,她怎么还没前林苗知道的多?
“嗯,这是我脑袋里面就有的。我就是知道,我发誓!而且只有我心甘情愿,你才能接收这份修为。”前林苗忙不失保证。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妈妈,对她好,不放弃她!”林苗闻言一喜,没有修为的日子太难熬了!还要吃饭,自己动手洗衣服,整理房间!
“那就谢谢你了,妈妈和你一起,我很高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