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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索性坦白说出。
方岑文得到答案，站起身就往门口冲去。
顾暖一惊，也跟着站起来追上她，“你要干什么？”
“她应该还没走远，还来得及！”
033章 让你断子绝孙！
“我之所以会瞒着你们，就是担心会这样。”
顾暖死死的抓住方岑文的手腕，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我们都是脱离了组织的人，且不说现在在身手上能不能赢过丁娇，就算是能如愿解决了她，她现在已经是‘暗夜’的人，你认为她出了事，上面的人能不追究？”
方岑文本来就是一时冲动，被顾暖这么一拦，已经恢复了些理智，可怒气犹在，心头仍旧不甘。
“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那只是暂时的。”顾暖见她冷静下来，放开她的手，“我不会放任她逍遥太久，只是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小暖说的对。”
路程风在旁边表示赞同。
对于顾暖的转变，其实最心疼的是他，她以前是个什么性子，他作为她的老师再清楚不过，估计早就拿着把枪找宋清洲拼命去了。
可是现在，那样的血海深仇，两个置她于死地的敌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走过，她都能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气，无疑是成长了太多。
三人最后决定一起回程家，也是时候让路程风出山了。
至于程少臣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根本没有人关心，再说的具体些，是根本没有人再记得他的存在。
“小暖的一腔热血，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
回去的路上，路程风开着方岑文的车在前面先走，顾暖则跟在后面。
“路老师，您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路程风的性子方岑文也了解，从来不说些无谓的话。
“自从那天你把我从监狱接出来，和小暖见过面之后，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她和我说的那些话，隐隐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方岑文听出了些意味，不确定道：“您是说，小暖的死还是……”
“两者都有。”路程风握紧了方向盘，斟酌着道：“先说组织让小暖去拿U盘这件事，当时她已经把U盘拿到手，但李夫人却死在她得手之后。”
“这不是宋清洲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的假象吗？”
这件事情，方岑文当时也和顾暖讨论过，两人也达成了一致的共识，认定是宋清洲做的手脚。
“是宋清洲做的没错。”路程风不否认这一点，“但掩人耳目只是他目的的一部分，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在于李氏的家产。”
“李氏的家产？”方岑文很是不能理解，“他要李氏的家产做什么？而且就算他想这么做，组织会同意？”
“这也是我现在想不通的一点，我在酒店的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暗中找以前的熟人调查过宋清洲，能确定的是，他的确就是李氏企业现在的幕后老板。”
“所以说……其实他的企图心并不在组织上，而是想要踏出商界？”
方岑文想到这一层，觉得颇为的讽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宋清洲要是知道顾暖当初就是因为他，放弃了富可敌国的方家，会不会悔恨到去跳河？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毕竟现在小暖的心已经不在宋清洲的身上，他因为什么对她下手，对小暖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路程风透过后视镜看到紧跟在后的车子，目光中不无悲悯。
“您的意思是……”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当初沈寒的死闹得那么大，就连个普通的路人都对她的死因表示怀疑，为什么组织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句反问，让方岑文彻底的僵在当场。
是啊，为什么呢？就连五年没有问过事的她都知道，凭着沈寒的能力，她不可能死的这么轻易，难道组织上就没有一点怀疑？
这背后隐隐透出的答案，让她的心如坠冰湖，彻骨寒凉。
“岑文，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到了程家，顾暖一下车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方岑文，走过来关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大概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怕被顾暖察觉出异样，方岑文立即打起了精神对她笑了笑。
“那你现在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晚些时候我叫你起床，我们一起去接孩子。”
“也好。”
方岑文没有拒绝，她是要好好地平复一下心情。
两人一路走到客厅，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方岑文当先上了楼，顾暖则是去帮忙安排路程风的住处了。
等她忙完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正好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程少雅。
有了程少臣的那档子事，顾暖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对方回来穿的衣服已经不是出去穿的那件了，而且看她面色泛着淡淡的酡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少雅的心情似乎很好，第一次看到顾暖没有发脾气，只是高傲的“哼”了一声就上楼去了，而且那哼声的力度，更像是娇嗔。
顾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宁愿程少雅对她发脾气，她突如其来的画风转变简直是太渗人了。
眼看着快到午餐的时间了，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回来，就在顾暖担心是不是丁娇出手太厉害，以至于让程少臣不省人事的时候，楼梯上就传来了程少雅匆忙的脚步声。
“什么？”
“妈你别急，你是说少臣他被人废了那地方？”
“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程少雅挂断了电话，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顾暖，刚想开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医院，随即又想到程少臣和她的那层关系，干脆的闭上了嘴。
她怕是还巴不得程少臣断子绝孙吧？
看着程少雅匆匆离开的背影，顾暖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嗯……味道真好。
034章 护母狂魔
程少臣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后被彻底宣判了“死刑”。
尽管程家已经给他请了国际上最有权威的男科大夫，但因为他伤的太重，再加上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考虑到程家的情况，医生已经尽力保住了程少安的生育能力，但医生说的很清楚，以后那方面的事，他是彻底没希望了，就算以后想要孩子，也只能通过最先进的科技，做试管婴儿。
这个结果，完全就在顾暖的意料之中。
要是程少臣碰到的是其他的女人，还有可能只是重创一下，但他偏偏撞上了丁娇，以她的心狠手辣，能留他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
对于事情的起因，程少臣肯定不会说实话，只是随意扯了个慌，推脱成是勾引他的女方责任，警方很快就介入调查，自然，以宋清洲和丁娇的手段，警方什么都没能查出，事情就此罢了。
程少臣就算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程聂倒是还好，在知道程少臣是因为自己在外面鬼混才有了这个下场后，心痛了几天后，渐渐缓和过来，毕竟在他看来，程家的第三代已经有了程夜烨和程恩泽，程少臣如何是次要，重要的是要把这件事情瞒住，不能丢了程家的名声。
而且，程少臣还是有生育能力的，这就够了。
真正为这件事情费神的，也就只有张玉琼了，担心着程少臣以后会娶不到老婆，整天在客厅里唉声叹气，稍有事情不顺心就哭天喊地，把家里的氛围是搅得是一片灰暗。
所以这几天顾暖和方岑文都很少去客厅，为的就是尽量减少和张玉琼碰面的几率，不然一旦被她逮到，免不得又要拉着她们的手长吁短叹一番，弄得她们烦不胜烦。
这天是星期天，两个大人陪着孩子在下象棋。
“我说你下棋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
顾暖的房间里，程夜烨板着一张脸，很是严肃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程恩泽。
“我怎么不认真了？是你自己太一本正经了好不好？下个棋而已，不要每次都搞成要和敌人谈判的架势！”
程恩泽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朝着坐在程夜烨旁边的方岑文甜甜的一笑，讨好道：“大伯母，我想吃葡萄了！”
面对程恩泽的请求，方岑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起身去给他洗葡萄。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不用亲子鉴定，方岑文也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程少安的儿子。
瞧那甜言蜜语、哄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简直和他老子如出一辙，要是没有强大的基因遗传，她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你给我端正点态度！”顾暖可不像方岑文那么客气，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对着他的小脑袋就是一下，“你看看你，这都下了三局了，两局都输给夜烨，人家还比你小上一岁，你说你丢不丢人？”
程恩泽抱着头就是一阵痛呼，心里再次暗叫了几声死女人后，强颜欢笑的辩解道：“输给自家兄弟有什么丢人的？胜负乃兵家常事，你一个女人懂……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挨了顾暖一下。
“知道下不过就给我认真点！把你手上的手机给我收起来！你要是边打游戏边下棋还赢了，我只能说你艺高人大胆，可你现在这样子只让我想到两个词语。”
“什么？”程恩泽委屈巴巴。
顾暖一脸假笑，“技不如人、不学无术。”
恰巧这时方岑文洗好了葡萄用盘子装着端了上来，程恩泽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被顾暖毫不客气的一掌拍下。
“你干什么！”
程恩泽揉着自己被拍红的小爪子，泪眼汪汪的看着顾暖，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
“这一局你要是再输，这盘葡萄就归我了。”
顾暖说着，从方岑文手中接过果盘，先是剥了一颗喂给程夜烨，随后自己也尝了一颗，一脸的满足。
程恩泽真的快哭了，但他是见识过顾暖的手段的，让他明抢，他真没那胆子。
可是看着那盘色泽诱人的葡萄，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亲爱的程夜烨堂弟，为了你堂哥的口福，这一局你可一定要让着我点！”
程恩泽一双大眼睛万分真诚的看着程夜烨，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程夜烨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嘴唇抿了抿，半天才道：“这是我妈妈洗的葡萄。”
顾暖和方岑文齐齐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只有程恩泽一下子就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是她妈妈洗的葡萄，他不能吃！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早知道这丫是个护母狂魔，可要不要夸张到这个程度？不知道他现在是个没妈的娃吗？还在他的面前炫炫炫！
看样子，他必须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了！这盘葡萄，他今天吃定了！
屋子里正热闹，与此同时，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地停在了程家大门外。
“老大，您真的决定了？要洗心革面、弃恶从良了？”
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一名英俊男子透过后视镜悄悄地观察着后面的人，打趣的调侃出声。
见后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他继续大着胆子试探，“我听说，最近大嫂的表现异常的威武啊！老大，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回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