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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寒来了之后看了一遍，然后指出了几个情感上的问题，宋瑜、顾桑和沈灼像是机器似的，跳了一遍又一遍，在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停了，体力也被消耗到了极致。
在舞蹈老师喊了结束之后，宋瑜和顾桑齐齐躺在了地上，沈灼的情况还好一点，他拖着劳累的身体去拿了三瓶水，给她们一人递了一瓶，喝了一口吐槽道：“照这强度练下去，迟早得死在排练厅里。”
“谁不是啊。”顾桑疼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一拧瓶盖手心整个发麻，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沈灼顺手拿了过去给她拧开。
宋瑜也想喝水，但她和顾桑一样，拿着瓶子拧了一下，没拧开。
沈灼手里还拿着顾桑的水，她只好又试了一下，还没用劲儿，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接伸了过来，拿过瓶子，稍一用力便拧开了，然后递还给宋瑜。
宋瑜接过瓶子，小口小口的呷着。
傅清寒问：“你们一直都是这个强度？”
宋瑜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比赛？”
“还有三天。”宋瑜回答。
傅清寒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了。
沈灼望着他的背影疑惑道：“他过来有什么事？”
“问咱们什么时候比赛。”宋瑜拿着瓶子灌了口水，差点把自己给呛着，顾桑接过她的水，拍了拍她的背，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瑜姐，咱们变得要不要这么快？”
刚才在傅影帝面前就是一小口，现在人一走，立马拿瓶灌。
宋瑜耸了耸肩，“要渴死了。”
“赶紧比赛吧。”顾桑把水还给她，“早死早超生，现在吊着我们，真是生不如死。”
“再忍忍。”宋瑜劝慰道：“快结束了。”
沈灼低垂着眼眸，终是没忍住骂了一句，“妈了个鸡，下次再拿毕业威胁我，我就退学。”
“灼哥别激动。”顾桑伸手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灼就没经历过这么高的强度训练，当初快艺考时也是随便一跳，没想到进了学校接下了这担子，结果让他现在快生不如死。
每天回去以后整条腿都是麻的，洗漱完了以后觉得还没睡着就被闹钟吵醒了，这大冬天的，穿着厚羽绒服从宿舍到排练厅，热完身就开始疯狂练习，一遍又一遍，真当他们是机器？
沈灼爱睡懒觉，大一的早功几乎都没上过，现在……
他真的有点颓。
宋瑜也和顾桑一起安抚他的情绪，“没事啦，反正都快结束了。”
“到时候要拿不了第一，估计还得怨咱们。”沈灼狠狠的灌了一口水，“这学校真狗。”
“集体荣誉嘛。”宋瑜说，“也能理解。”
“我能理解。”沈灼说，“但我受不了把咱们不当人看。”
“顾桑腿都肿了。”沈灼说，“三天后摔在舞台上可就好看了。”
顾桑拍了他的背一把，“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祝福我好吗？别诅咒我。”
沈灼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这些事儿宋瑜也知道，她最近被练的心里也全是火气，这一个星期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真被折磨的够呛。
但既然是学校的事儿，都已经练了这么长时间，她肯定也不能撂挑子不干。
长叹了口气，“熬吧。”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今天没十二点又走不了。”沈灼说。
宋瑜和顾桑对视了一眼，她们也很悲伤啊。
但是被学分支配的学生没有人权。
休息了十几分钟，舞蹈老师又拍了拍手，“来，我们重新来一遍。”
顾桑和宋瑜互相扶持着站起来。
其实这样的魔鬼练法是不会起太显著效果的，但这样会让舞者的腿形成肌肉记忆，出错率较小。
但并不能代表不会出错。
有第一遍自然就会有需要改正的第二遍，每天都是这个套路，一直跳到舞蹈老师满意了，她们才能回宿舍。
可没想到，今天的第一遍跳完之后，舞蹈老师皱着眉，指出了顾桑和宋瑜的几个问题，然后正想说我们再来一次时，傅清寒在那边捂着嘴低咳了一声。
舞蹈老师扭头看了他一眼，尔后抿了抿唇，“我们明天继续。”
顾桑和宋瑜对视了一眼，心里满是疑惑。
这不科学啊！
这个点儿才八点多，平常正是狠狠操练她们的时候，结果今天可以停了？
难道就因为傅影帝那一声咳嗽？
顾桑脑子转得快，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等舞蹈老师走了以后冲着傅影帝鞠了一躬，“谢谢傅老师的大恩大德了。”
傅清寒神色淡漠，眼神似有若无的从宋瑜身上瞟过，沉声道：“举手之劳。”
说完之后就走了。
沈灼换了衣服离开，宋瑜和顾桑也互相搀扶着离开舞蹈教室，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了之前离开的傅清寒。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桥上，面朝那条已经被冻住的河，背对着行人，昏黄的灯光打下来，美得和画一样。
如果他身后没有那个女生的话。
宋瑜的心跟着紧了几拍，顾桑看她有点怂，立马拉了她的手，一边拉着她往那边蹭一边低声说，“我们就看看，又不做什么？八卦之心人人有，我有也不丢人。”
等到距离差不多了，顾桑带着宋瑜找了个及腰的盆栽处蹲了下去，刚好不会被看见也能听到他们说话。
“傅清寒，我喜欢你。”女生说，“喜欢你很多年了，我想追你。”
傅清寒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多大了？”
女生说，“19。”
傅清寒顿了顿，把手揣回到兜里，“我不和年纪比我小的谈恋爱。”
女生：“……”
“你难道喜欢姐弟恋吗？”女生说：“你就是为了拒绝我才想的借口。”
傅清寒抿唇，“嗯。”
女生：“……”
两人僵持了近一分钟，女生咬牙道：“我不会放弃的。”
傅清寒：“哦。”
女生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转身跑了。
顾桑啧了一声，心疼的看了宋瑜一眼，附身在她耳边道：“姐妹，你太惨了。”
宋瑜：“……”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长征之路漫漫，不一样成功了吗？大不了以后多睡他几次，总能成功的。”顾桑在一旁出歪主意，宋瑜翻了个白眼，“你做个人好吗？”
“在这种事情上做人你以后就造不了人。”顾桑猥琐一笑，“姐妹以后就是你的后援团和你的助攻站。”
“嗯？”傅清寒站在她们身后，发出一个单音节，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顾桑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本傅清寒的脚在那块站着，在顾桑要跌坐在地的那一刻，他瞬间把脚往后缩了一下。
围观了全程的宋瑜：“……”
第16章 追光的第16天
顾桑摔了个屁股蹲儿，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在看见傅清寒那张冷漠的扑克脸之后愣生生又咽了回去，只是故意长叹了几口气。
宋瑜扶着顾桑站起来，乖巧的喊道：“傅老师。”
“在这做什么？”傅清寒问。
顾桑揉了揉发疼的屁股，看了宋瑜一眼，漫不经心道：“赏花呢。”
这大冷的天，前几天刚下过几场雪，学校花坛里的花早就凋零了，估计里面的土都冻住了。
偏偏傅清寒还没拆穿，顺着这话问道：“铁花？”
顾桑：“……”
不知道他尴不尴尬，反正顾桑是挺尴尬的，宋瑜更是脸红的厉害，她低着头揪了揪顾桑的衣角，低声说：“撤吧。”
顾桑也想撤啊。
但她刚刚八卦一时爽，整个腿都有点发麻，她用力跺了跺，还跺起一层灰，在路灯的映射下看得十分清楚，傅清寒往后退了一步。
顾桑说：“傅老师，我们先走了哈，您路上小心。”
傅清寒看了眼低着头的宋瑜，慢条斯理的问道：“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
宋瑜舔了舔唇，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像是不小心落到了羊圈里的小兔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天气太冷了？”
傅清寒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宋瑜觉着这个气氛有些诡异，这个点大家要不都去了排练厅，要不都在宿舍里窝着，天气太冷，谁都不愿意出门。桥上就站着她们三个人，冷风瑟瑟的吹，她脑仁都有点疼。
“傅老师。”她颤着声音开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以后不等他回应就搀着顾桑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她完全不敢回头，脚步飞快，顾桑几乎是被她拖着走到。
一直等到拐了弯，顾桑才喘着气喊，“瑜姐，我不行了，慢点，腿要废了。”
宋瑜停下来，也连着喘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
“瑜姐，傅老师又不是鬼，你跑那么快干嘛？”顾桑揉了揉自己的腿，她这双腿过几天还得跳舞呢，可不能出差错。
宋瑜叉着腰，丝毫不见刚才的淑女模样，“就是害怕，也不想看见他。”
“怎么了这是？”顾桑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怎么感觉你要哭了？”
“没哭。”宋瑜闷声道：“就是难受。”
“今天能早点回宿舍，有什么好难受的？”顾桑靠着她，把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搭在她的身上，腿上才好受了些，“今天要不是傅影帝，我们还没办法回这么早呢。”
“嗯。”宋瑜没什么精神的应了句。
顾桑侧过头看她，见她眼里都蓄了泪，泪光点点的，她顿时惊了，立马拍了拍宋瑜的胳膊，“瑜姐，咱不哭，咱不是这样儿人。你可是被石头砸了脚都不哭的人，这有点啥事儿啊，就哭成这个狗样儿了。”
顾桑急了，操着一口京味儿，拍了拍宋瑜的肩膀，“瑜姐，咱不至于，没那么惨。想哭也回宿舍，免得被人拍见了，咱们这古语cp就得散咯。”
顾桑哄着劝着一直回了宿舍，宋瑜这才闷闷不乐的坐在床上。
其实她没哭，她天生就是泪少的那种人，她就是心里难受，眼里有泪花花，但就是没泪落下来。
顾桑脱了羽绒服，坐在她身侧，撞了撞她的肩膀，“瑜姐，你怎么了？傅影帝哪个动作伤着你那颗钢铁玻璃少女心了啊？”
宋瑜默不作声。
顾桑也没步步紧逼，坐了一会以后直接去洗漱了，等她出来，宋瑜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离他又远了一步。”
“嗯？”顾桑一脸懵逼，“瑜姐，你是不是傻了？傅老师今天让吴扒皮给咱们早点下课不就是因为你吗？照我说啊，他这就是对你有意思，然后觉得你是学生，不好对你下手，在心里憋着呢。”
宋瑜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桑桑，你是怎么编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谎言的？”
顾桑：“……”
宋瑜对顾桑的话半个字儿都不信，她慢条斯理的掰着手指头说，“第一，傅老师面冷心热，他看我们那么可怜，自然会伸出援手，所以是在帮我们，不是对我一个人有优待。”
“第二，我们三天后就要比赛了，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没法完成比赛，对谁都不好，所以傅老师是在顾全大局。”
“第三，就算他来问了我也是因为和绝哥是朋友，怎么可能是因为我啊。”
顾桑听完以后，震惊的半晌合不拢嘴。
隔了一会儿，她的嘴巴张张和和，做了一套嘴巴操，依旧一个字儿也没蹦出来，后来发现她实在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