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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玲奈……”哽咽里,血红色的眼中,珠理的泪水停止不了的落下。
“不要!住口!我不要听你道歉!这个世界上!我最最讨厌的就是你的道歉了!不许说!”我不相信,绝对不会相信!在来之前明明答应不放开我的手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所以不要道歉。
“我夺走了属于玲奈你的力量。”
“所以呢?”力量什么的,你根本就不想要的,那么多次的轮回,你对吸血鬼的力量根本就不屑一顾!居然用这么幼稚的理由来欺骗我!不可原谅!
“所以,这次就由我来保护玲奈。”
风中,白蔷薇的花瓣一片片凋谢,滑过视线里珠理永远温暖的笑容,我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将我瘫软如泥的身子抱起。
“保护我……是什么意思?不要不说话啊!?珠理,回答我!”
“玲奈,如果能继续走入你的岁月,我愿化作影子守护你,即使迷乱的风将我们越隔越远,也请不要忘记。对不起,原谅我,这样自私的爱你……”
微笑中,珠理冰凉的吻落在眼角,滴落泪水的咸涩,再睁眼时,珠理的身影已经离去,生生的割断了我口中的呼唤!
“主人,原带你回去。”死寂中,原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响起。
“回去?去哪里!?”
“回家!”
“不,我要去找珠理,珠理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知道。”
“原,带我去找她!”
“不行!主人您才刚解开封印,身体还那么虚弱……”
“原,帮我!我命令你帮我!珠理在只有一次初拥的情况下根本还没有成为吸血鬼,她现在强行用身体封印了念姬,就和当年我承载路西法大人灵魂的下场是一样的!”
“您……您都知道了,您都想起来了吗!?”
“嗯……”想起来了,当珠理那一抹如此决绝的微笑和记忆里的轮廓完美重合的那一刻,那些用几生几世承载的痛,通通都想起来了。
“主人,那么您就该明白了,比起我们,人类不就是将相遇与离别当作停靠站的旅人吗!否则为什么您一再的付出,她却只是一次次的玩弄拒绝!”
“原事情不是这样的!更何况……走再远的路,看再多的风景,目的地终究只有那一个,所以,归宿,也注定就只有那一个人。原,珠理就是我的信念!”
“归宿?信念?”
“珠理是我唯一的归宿!没有她,我只会痛苦落魄!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换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这样的愿望,千年了,没有改变过。吸血鬼的生命比起人类而言,其实可悲许多,我要无尽的痛苦做什么!?如果不是要和珠理在一起的信念支撑着,我早已消逝了!求你,帮我!”
“主人,几百年了,原一直期待着您回来,现在您回来了,您的所有愿望,其实原都该付出一切去实现的。其实在原的心里,对这一刻有过无数个想象,果然,答案终究还是这一个……”
幽幽的话语中,只见六芒星的命盘自原的脚下展开,地界而起的凛冽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露出的额头上,由父亲大人种下,纯血种家族古老的咒印鲜红的映现而出。“今晚,松井珠理奈的族人集结了黑魔法的后人,一切都和当年一样,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很想和久美她们一样的去战斗了,却因为要遵照王的命令而躲在了她们身后。”
“原……”努力的不让泪水模糊视线,此刻我能做的,竟然只是祈求,祈求着低头不语的原。
“今夜,其实我已经猜到珠理奈会这么做了。只要她这样做,那些贪图我们纯血族力量的人就会将对您的威胁转移到她的身上,而松井珠理奈的族人,也会方寸大乱。但是主人,这样,您是不是又会心痛?都说吸血鬼是没有心跳的,所以原一直不懂什么是心痛,无法理解主人当年为什么要那么难过。可是当久美她们一个个的离去,原好像知道了……”
说话间,乍现的星芒里,属于原的生命种子在她胸口凝聚!“原,停下,我只要你带我去找到珠理,我不要你这样做!”
“人类贪婪的欲念有多可怕主人是比我更明白的,就算我不愿承认,但是,这一战,我们是逃不掉的。所以主人,在找到珠理奈后,就请您借助我的力量将她身上念姬的战力取回吧。这里是暗月谷领主,高桥亲王殿下让我交给您的。当年王耗尽生命沉睡后,亲王殿下曾经来过,留下了这枚戒指,说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让您戴上它。”
无法动弹的身体被笼罩在原的光辉之下,力量正一点点的复苏着……鼻息里,风中蔷薇的味道浓烈到苦涩。
“我也好,久美也好,我们十一人都是王族星盘里诞生的仆人,就算身死,也会华为繁星继续守护星盘轮转。这么多年了,每次看星空,我都特别想念她们的模样。主人,今天原也要离开了,我们会继续守护着您的,也相信着您会再度将我们唤醒。”
起身踉跄的脚步里,来不及抓紧的,是原消失在我指尖的最后一抹星芒……
“主人,您是我们唯一的王,‘鸢星’原望奈美,诀别殿下……”
跪坐在地,空旷的世界里,原最后的声音就这样散去。
咽下喉头不争气的啜泣,月华下,我只能冲着珠理离去的方向追寻!那里,是我仅存的羁绊,所剩的唯一信念!
(第十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危
冲破红宝石结界的全力蹦跑中,飞快的攀爬在一颗颗杉树之间。将风的速度压在脚后,彻底觉醒的感观里,夜色下的真实染上人世间的烟火与血腥。原种在我体内的生命种子输送着唤醒身体的能量,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依旧无法恢复我全部的力量!
懊恼中,脚下的步子踏碎了树干,瞬间的踩空下,来不及稳住身子,只能踉跄的滚落,直到跌入不远处的水塘里。额前水珠划落的漫长时间,闭眼努力的展开意念,越来越累赘的心跳声里,我厌恶这搅乱我本就煎熬着的思绪的跳动!
在这闪耀在黑暗中的世界,这个躁动在寂静下的世界!伴随我快要消失的祈祷……
“珠理……珠理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咬着唇不让没用的祈求漏出,却听见了自己如同受伤野兽般孱弱嘶哑的声音。
“玲奈!是你吗?”
快速的转身里,因为这非人的速度,我看到了远处树干阴影后健一那惊愕的表情。压下心口的烦躁,努力用正常人的速度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真的是你!我……我刚才在家里的阳台上看到有个和珠理奈很像的女孩,她一个人站在房顶上,然后居然就那么一下子的跳到了地上,后来我就追着她的影子,结果,就在这里了,好像是迷了……”
“在哪里?哪个方向?多久之前?”忍不住一步上前抓紧健一的肩膀,努力用缓慢的动作掩藏激动的问,只是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右肩传来!本能的一把推开,侧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健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那反着药水光泽的针头,这不是宝石!而是……注射器!?
“健一……你!”想要上前抓住他质问,却惊讶的发现,一阵灼烧的热流正快速的流淌全身,鼻息间传来的那种恐惧的气息,和百年前被黑魔法后人突袭那次一样!所以这随之而来的麻醉一般的无力感……怎么回事?又是这样!?
“玲奈……你觉得……怎么样?”
吐出胸口憋着的气,颤抖的双腿最终软下来。跪趴在地,抬眼看着阴影之下健一闪耀着兴奋的眼神,我只是咬着牙努力的挣扎,对抗心中早已知晓的下场!
“这里头是马鞭草和纯银粉末配置的药水!是所有吸血鬼都无法抗拒的麻醉剂!”
“为什么?”努力避开他俯身靠近的呼吸,我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努力保持冷静。
“因为我爱你啊!”无法相信的对着我大声呼喊,仿佛是诉说一个全世界只有我不知道的事实,健一热切的面容变作狰狞,“我爱着你啊!就算父亲大人说你是吸血鬼转世,我还是爱着你。看,现在这样多好?我不用再掩藏什么,你就这样安静的陪着我。很快,只要珠理奈被处决在神的审判之下,父亲大人就能得到永生的力量,他是伟大的先知!你看,你和松井珠理奈的一切行踪都逃不过他的判断!所以放心,我也会拥有那样的力量!我会陪着你,让你做我的妻子!不会有人……没有人能够和我争夺你!明白吗……”
“谁是你的父亲?神的审判又……是……什么!?你们究竟要对珠理做什……”麻醉的感觉已经蔓延到舌尖!无法言说的愤怒里,我只能死死盯着那个人的手指翻过绵软的身子,一点点摸索着我的脸。在他给我带上面具时,刻意靠近的距离甚至能看清他因为兴奋而扩张的毛孔,当他的指尖触碰上我的嘴唇的那一刻,强烈的厌恶让我的胃部几乎禁脔。崇尚猎食人类血液的我此刻却只觉得眼前这人肮脏恶心!
越来越重的眼皮……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可是哪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珠理……快……逃!
耳边渐渐扩大的喧嚣将我唤醒已经是不知过去了多久,脸上依旧是那让人厌恶的面具,睁眼的刹那我仍然不自觉的选择呼吸,但或许是这样,帮我堪堪躲过了一劫……
“哦?原来真的还活着,我还以为死了呢,这会儿死了可是个麻烦。”由远而近的这低沉却异常熟悉的嗓音……这是……老师!?
“父亲放心,请相信我,这些我都会按照您说的照料好的。”
“嗯,这个时候千万要小心,别给我惹出任何的麻烦。”
“我明白。但是父亲,我们已经没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的了,现在继承纯血鬼力量的是那个松井珠理奈,她就被困在诛神结界里,不是只要杀了她喝下心血,我们就能获得力量了吗!”
所以珠理已经被困住了!
努力的闭眼展开念力想要探寻,可是身体里被注入的麻醉剂让我只能探清这个房间的一切,或许是他们所谓的诛神结界的影响,一股压抑的气息克制着我。珠理,我的珠理!求求你,一定要撑下去,最后一次,为了没用的我!
“健一,你还太年轻。要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清水那个老家伙之所以会帮我,无非是为了得到力量后治愈他这个脑瘫的女儿。当初就是用了这个理由让那个老家伙甘愿背叛,用圣约翰教会的力量帮我假死,并且让我换了教员的身份留在这里部署一切。他的力量,还是很有些用的,再怎么说,他现在也还是教堂里头那群愚蠢之人的首领。”
“但是父亲,我们努力了这么久,珠理奈就在外面,究竟为什么我们不能现在就杀了……”
“怎么,健一你不相信我?”
“怎么会!父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