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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泽走之后,大家坐在院坝里看着月亮聊天,等他回来,就开始分配房间。
顾子衿家很小,只有三间房,爸妈的、子衿的,还有子衿弟弟的,她弟弟现在住校,房间刚好空着。
年龄很小的妹妹跟着爸妈睡,尤溪和顾子衿睡一个房,王玄和任泽睡一个房。
尤溪倒是挺想和任泽睡的……到底还是忍住了。
今天晚上还是乖一点,多挣点印象分。
任泽帮她放好洗漱用品之后,就先去冲凉了,顺带检查了一下屋内有没有跑进来的小爬虫之类的东西。
等他洗完,水声停止了之后,他才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和小孩的哭闹声。
脸上水还没有擦干,他把毛巾朝脖子上一挂,就走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原来,顾父顾母准备抱着顾子衿妹妹云云去睡觉的时候,云云突然闹着要和姐姐睡,一边哭一边还说着“和姐姐睡”“和姐姐睡”……
小孩子发起横来止都止不住,一群人围在那里哄都没办法。
而尤溪对这种小朋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此刻蹲在顾子衿身边,愣愣地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顾子云。
“来,给我。”任泽冲顾子衿伸出手,“我抱会儿。”
“你行吗?”
“试试吧。”
顾子衿将信将疑地把顾子云递给他。
任泽双手卡在她的腋下,突然他用力一举,托着子云的胸腔就把她高高举过了头顶,和她对视着。
全场人倒吸一口凉气……
顾子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忘了哭了,睁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盯着这个陌生的大脑袋。
然后任泽把她放了下来,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把她揉乱的胎发理顺,再用拇指指腹把她的脸擦干净。
“子云不哭了啊,哥哥带你坐过山车,”任泽啵了她的小脸蛋一口,“要不要坐?”
子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任泽把她调转了一个方向,面朝外。一只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护着她的上半身。
“走喽!”
他模仿着过山车的上和下,带着顾子云越过了顾子衿的头顶,嘴里还念念有词:“来,越过姐姐了!”
紧接着,他又缓缓下降,停在尤溪的面前:“子云,让尤溪姐姐亲你一个。”
尤溪显然还有点不太适应,愣了几秒之后,还是嘟起嘴凑上去,在顾子云豆腐一般软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而刚才还在哭闹的子云,现在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刚刚长出来的乳牙都露了八颗。
结果就是……顾子云只要任泽抱了,谁要来抱,她都哭。还要一边朝任泽肩膀上爬,一边奶声奶气地说“和哥哥睡,和哥哥睡。”
任泽无奈,只好等顾子云睡着了之后,把她抱给顾母带进房。
大家差不多都歇着了,尤溪也洗完澡出来了。
任泽正坐在屋檐下低矮的小木凳上抽着烟,昏暗的灯光就刚刚好亮在他的头上,被他呼出的烟给氤氲得缥缈挪移。
还没有走近他,她的心跳就已经超出了可以掌控的范畴。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章大事件
第41章 告白
“都快睡了,还抽烟?”尤溪坐到他身边。
任泽不动声色把烟掐了,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没吹风机?”
“好像是有,不过不是恒温的。”尤溪耸耸肩,发梢的水珠顺着流下来,染湿了她后背的衣服一大片,“干脆就不吹了,坐这儿晾会儿。”
“你等我一会儿。”任泽起身,进了屋。
屋外蟋蟀还在咕咕地叫,夜风轻轻吹着,竹叶之间的淅淅索索响在耳根深处。
不多会儿,他拿着白天的防晒衣和毛巾出来。
尤溪还没说话,毛巾兜头罩了下来。
他的一双大手放了上去,轻柔又迅速地揉搓着,从发根到发梢,都给她重新擦了一遍。
“你头发太长了,不容易晾干,这样擦一下会好一点。”
他没有注意到,他移开视线之后,尤溪的耳朵通红。
紧接着,任泽又掏出了一管药膏,熟练地倒过盖子,朝塑胶封口一顶,扎破一个小口,白色的乳膏钻到他的指腹上。
他蹲到她的面前:“手。”
尤溪不明就里,伸出手。
任泽很迅速地在她瘦小的胳膊上找到了几个红点,然后把药膏涂上去,一圈一圈地涂开。
“痒吗?”他问。
“你是说,这里痒,”尤溪抬抬手,又捂着心脏,“还是说这里痒?”
“你在想什么,我当然指的是蚊子咬的。”
“可是我的心也挺痒的,”尤溪无意识地踢着腿,“要不,你给我挠挠?”
她的拖鞋被放在一边,光洁的脚趾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膝盖。
“别闹。”任泽大手一抓,把她两只脚踝交叉锁在自己的手掌中,另一只手捏着药膏在她腿上点了好几点,“我把长裤也给你带来了,明天早上起来换长裤,别穿裙子了,都被咬成这样了。”
“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因为我的血是臭的。”任泽开着玩笑,“你的血是甜的,所以蚊子都想来喝。”
“你当唬三岁小孩呢。”尤溪揉揉他的头,有种在摸自己家的大狼狗的感觉。
他蹲在自己面前,这个角度摸头简直不要太顺手。
算算日子,从见到他,到现在,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他的头发也长了好长一截,最开始扎人又硬朗的板寸,已经开始有了一些软绒绒的触感了。
想把他抱在怀里蹭。
“你不就是小孩子吗。”任泽专心致志地擦着药,顺口和她搭着话,“咬了多么多包,都不给我说一声。”
语气难能地,带了很多的宠溺。
他没有发现,她也没有发现。
尤溪的裙子及膝盖,任泽搽到膝盖上的时候,就停下了动作,盖上药膏的盖子,塞到她手里:“如果还有,一会儿自己搽一下。”
“怎么不搽了?”尤溪刻意把裙子提上去了一点点,“该看的不是都看了吗?”
“咳,你在说什么。”
“来例假的时候,我好像没怎么穿衣服。”尤溪一只手摸上他的背心边缘,“别忘了你还吻了我。”
“你又开始了…”任泽冷脸,放开她的脚踝,坐到她身边。
他的意思就是,她又开始犯病了。
“任泽,我认真的。”尤溪看着他的侧脸,目光灼热,“一直没有对你说,那次,是第一次有人吻我。”
平地一声雷一般,小小一句话,震得任泽脑袋嗡嗡作响。
“我……”他回头,猝不及防对上她清澈的眸子。
“我知道,你没想到,我会是这么保守的人吧。你也别说抱歉,听我说,好吗。”尤溪伸出食指,压在他的嘴唇上,“没有经过允许的,我讨厌任何人改变我的生活状态。”
“但是你来了,你一步步改变了所有的东西。你改变了我房间的温度,调整了碗筷的摆放顺序,你改变了我积灰的天台,还改变了我原本不愿意亲近的包子……你让我变得稍微多了那么一些人情味。”
她顿了顿。
“我却一点也不讨厌你,你喝过的粗糙的二锅头,和身上的烟味,我都不讨厌。你甚至威胁我,还吻了我,我都对你生不起气来。”
“在你身上,我也是第一次,同时有了安全感和无力感,这两种感觉。”
“我甚至觉得,任泽,你就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不可控的变数。人一旦习惯了,要想再脱离,就太难了。而更可怕的事情是,我发现,我已经太过于习惯你了。”
“任泽,”她冰凉的手指,握住他早已经紧紧攥起的拳头。
“如果你认为我之前的试探,都只是玩闹的话,那么我今晚就认认真真地,拿出我十二分的诚心,再说一次。”
“任泽,我喜欢你。”
“请问,你愿意,做尤溪的男朋友吗?”
莫名地,说出这句话,尤溪泪目了。
胸腔中的万千情绪找不到地方发泄,只能争先恐后地变成眼泪,盈满整个眼眶。
她在等着任泽的答案。
但任泽却一直没有表态,这个屋檐下的安静时刻,仿佛被拉长成了一个夏季。
她模糊着泪眼,看不清任泽捏到发白的指头关节,也看不清他硬了又硬的槟榔角。
蛙叫响到第二十声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尤溪。”声音沉得仿佛从远古而来。
“等一下!”尤溪连忙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立马去抹自己的眼泪,确保自己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站到他面前,调整好呼吸,明澈的双眸锁在他幽深的眼眸里:“好了,我听着。”
兴许是她的模样充满着期盼,任泽到嘴边的话反而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了。
但一切都应该有个像君子一样的交代,无论结局好坏。
“我没有电视剧里面那么会说话,所以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任泽抓着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肺腑之言,你也听听我的想法,好吗。”
尤溪点点头。
“我当了九年兵,和苏遇在一起四年,除了屈指可数的拥吻,什么都没有做过,我爱了她四年。”任泽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在那些除了危险还是危险的地方,孤独只让我变得更加专注,我不得不面对我刚失去了这段感情的事实,现在,你让我接受你的感情,我没有办法。”
“这是对你,对我,都不负责的一种行为。”
尤溪的手指骤然一缩,任泽觉得仿佛那小手抓进了自己的心里,抓疼了自己的心脏。
“再者,我们的收入,或者夸张点——社会地位,都是不同的。严格意义来说,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我没有尤溪助理这个身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你。”
“尤溪,你的思维很艺术,也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是我生活得很现实。你或许觉得只要有了爱情就够了,但我还要为两个人的未来做更多的打算,所以,在我安定好自己,找到自己的方向之前,我不能给你承诺。”
“你今年才21,而我,快28了,再过两年就30岁了。”任泽摇摇头,似乎连自己都不愿意说下去,“你的演艺事业还会继续攀登到高峰,而我那个时候,可能会被爸妈上赶着相亲结婚生子,可能事业才刚刚起步,甚至……我连我自己那个时候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如果把这些,都听进去了,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从刚开始到现在,我对你的态度都没有变过。”任泽放开她的手,“对不起,尤溪,你还是得失望了。”
……
“呵,你何必和我费这么多口舌?你要是有那么一丁点爱我,你都想不出这么多借口来打发我。”尤溪后退了一步,隔着虚无的空气看他。
却仿佛隔了远山。
“说到底,也是没有爱罢了。”尤溪转身,微微抖动的肩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