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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头痛,半梦半醒地又睡了一觉。
慢慢地,他想明白了。
感情本来就没有什么理性和道理可言,就连他这样如一捧凉水的人也不能幸免。她如果觉得不舒服了,那一定是他有哪里做得不妥。
而且久病成医,尤溪对自己的认识,总比自己对她的认识要清楚得多,而他只是太过于担心她了,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法没有恰到好处。
那些因为她而生的气,都是一时间没想通,加上这辈子也没向谁服过软。
没办法呀,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呀。
任泽划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还有机会!
他连忙起身去厨房煮粥。
半小时后,他端着一碗色泽饱满的蔬菜粥走到尤溪的卧室门口,姿势和表情逗颇为讨好。
敲门:“睡了吗?”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今天的事情,我想了很久,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确实应该改正我自己,别生气了,出来吃饭吧,听听我的心得,看你认不认可。”
自己都快听不下去自己那个语气了,像是乖乖地来向老师交作业的小学生一样。
“还不理我吗,我进去了哦。”
尤溪并没有给卧室上锁的习惯,这房子也从来都是它一个人住,后来任泽住进来了,除了打扫,也不会去她的房间,也就没有从里面锁门的必要。
因而他这会儿很轻易地就打开了门。
可是,地上除了穿衣镜前的地板上有一堆她下午穿过的衣服,哪里还有尤溪的影子。
所以刚刚自己对着空气说了半天……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用那种语调再来一次了。
任泽以为尤溪在洗澡,走到她卧室里的卫生间前,却发现门敞开着,并没有尤溪的人影,他连窗帘都翻过了,也没有。
所以,尤溪就这样凭空地在卧室里面消失了吗?他可不相信这么玄幻的事情。
要么她藏了起来,要么就是她趁自己还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偷偷出了门。
但他今晚闭眼时,睡眠特别浅,包子一点小动静他都能很敏锐地捕捉到,所以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他把粥碗端出去,摸出手机,给董艺打电话:“喂,艺姐,尤溪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刚刚去房里找她,她不见了。”任泽刻意地忽略了他和尤溪闹得不愉快的那段剧情。
“没事,不用担心,过会儿就回来了。”董艺嘴里还吃着一块鸡爪,说话含糊又漫不经心。
“嗯??”任泽没明白。
“她没有给你说吗?”董艺有点惊讶,“她还有个27楼啊。”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太虚幻了,真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那种感受。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却就是这么别扭又繁琐。
只能说一句,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第61章 私人空间
“27楼?”任泽惊了,“她没有给我说过。”
“那里是她的音乐室,她没事会去那里呆着,可能从来没有人进去过的原因,就没有那个习惯向人提起,我都没有进去看过,不过你应该可以进去吧,毕竟你是……”
见董艺颇有开启话痨模式继续说下去的架势,任泽连忙出声打断:“从哪里可以进去?”
“好像是穿衣镜后面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以前我去她家的时候……哎喂?!”董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一脸的莫名其妙,最后她也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手机上任泽的名字,“跟你女朋友一样没礼貌!”
而草草挂掉电话的任泽,把地上的衣物拾起来,整整齐齐地搭在床榻上,自己走近那面镜子,镜子中倒映的自己,表情略微有些迷茫。
他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扫过这一面洁白的墙,还真的就让他看出一条细小的门缝来。
再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镜子上出现一个小小的LED的密码盘。
960405,尤溪的生日。
她所有的密码几乎都是这个,在这方面从来不愿意花费动脑的时间。
这样所有熟悉她的人,几乎都能够进去,只是一般都不会想到镜子会是一扇门。
任泽推开门,声音有了释放的出口之后,他才听见慢慢悠悠传来的吉他音节,她似乎在无意识地随意拨动着,有的音节轻柔,有的音节却很重,像是在暗示此刻弹吉他的人,心绪也一样起伏不定。
在他面前的是一座螺旋状的楼梯,蜿蜒着转上27楼,这里的设计特别简单,墙体是全灰黑色的,楼梯是纯白色的,二者色调对比起来反差十分大。
不知道为什么,从推开门看到这幅景象的任泽,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缓缓地踏上楼梯,没有穿鞋,棉袜踩在楼梯台阶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每上一个台阶,就离尤溪近一点,也就越紧张。他在想,自己要不要现在退出去,装作没有来过。
毕竟董艺都说了,这里是尤溪的私人空间。而几个小时前,他们才因为“他突然冒犯她的秘密”这种事情吵过一架,他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尤溪愿意的话,应该会更生自己的气吧。
心里斗争了一会儿,就上去看一眼,不打扰她,远远地看她一眼就下去。
27楼的设计很简单,大厅全部打通形成一个超大空间,所有的墙壁全部都包了隔音材料,几个小隔间紧闭着门,也不知道里面会摆放着什么。整个大客厅也延续了灰黑色的色调,他很难想象尤溪在这种地方怎么会写得出那么明媚的歌来。
虽然没有什么家具,大厅的内容也还算丰富,主要都是各种乐器,还摆着一个大书柜与日历,看起来也满满当当。
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光线。
所以当任泽的视线高过楼梯变得开阔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屋子唯一亮着的角落里坐着的尤溪。
一时间,他愣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坐在窗边地板一块垫子上的尤溪,背对着他,却未着寸缕,黑色的幕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她头顶的光直直地打下来,只照亮了她那个小小的角落。
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轻轻弹着吉他,头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小髻,偶尔又停下拨弦,抓起地上的笔,倾身在小木桌前写着什么。而最醒目的,是她光滑的背上,此刻被灯光照亮的大片大片怪诞的纹身,看不清纹的是什么,但诡异得有些狰狞。
任泽怎么也没想到尤溪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耳朵一瞬间红得能够滴出血来,他连忙转移了视线,表情仓皇地准备往下走。
当他刚转身,只下了一级台阶的时候,尤溪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在空旷又沉浸的空间里,突兀又清晰。
“来都来了,听首歌再走吧。”
任泽看看停在原地,愣了片刻后走上去,找了个离她不近也不远的书柜边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上来了?”
尤溪没有搭话,开始拨弦。
一串流畅的音符从她的手指间流窜到任泽的耳朵里。
调完音,尤溪抬手把头绳一取,顺滑如瀑的长发每一丝都争先恐后地倾泻下来,遮住了她一半的背,反射着顶灯柔亮的光。
她清澈的声音伴随着悠扬的吉他传出来。
任泽不敢看她,只垂头听着,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得又轻又缓,生怕惊扰了她,也破坏了这首歌。
尤溪的调子很缓慢,而且大多数都是极富韵味的吟唱,像是唱出了一个暖阳,和暖阳下一条冰凉潺潺的小溪。歌词也很简单,翻来覆去也只有四句话,每个段用了不同的声调和音阶。
明明听她唱得那么悠扬啊,任泽却莫名地心疼起她。
繁花之下,都是伤痛之土。
……
“红帽红帽你不要怕/门铃是外婆来了家/我要同他说说话/听话的小孩都睡觉啦……”
最后一段收尾,音乐声也跟着戛然而止,房间重新恢复死寂,尤溪垂下头:“十年前,我11岁,写的这段话。”
“这四句话,谱了十年,也唱了十年,这是第一次唱给别人听。”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十年前传来的渺远呼喊,经过时间的折射与打磨,带着旧胶片的颗粒感变得模糊。
也像一记闷锤,敲在任泽的心上,一阵钝痛。
任泽很轻易地便想到了陈敏之,她的妈妈。
童话里,小红帽遇到的不是和蔼可亲的外婆,而是刻意装扮后的大灰狼。
真与假、表与里,都是幼年不经意间留下的,关于过往的痕迹。
他动了动嘴,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有一句:“很好听,我很荣幸。”
他不能想到什么就问她什么,自己心爱的女人内心太敏感了。
“那是她当年,说得最多的话。”
当年陈敏之,要去给那个男人开门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理由,让自己去睡觉,锁了自己的房门。
任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尤溪在一点一点地透露更多的自己,而她弱弱小小地缩成一团抱着吉他的样子又令他的心如刀剜一般疼。他想过去抱抱她,却又不敢靠过去,最后只能干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冷吗?”
尤溪摇摇头:“任泽,能闭上眼睛吗?”
“好。”他顺从地紧闭双眼。
闭上眼睛后,更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她缓慢起身的动作,而且正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这里除了我,从来没有人上来过。”尤溪一边走近,一边说着话,“你也是第一个。”
“我想过不上来的,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想偷偷看你一眼就下去,”任泽闭着眼睛接话,在一片黑暗里面,似乎更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为什么不穿衣服就上来了?”
尤溪蹲到他的身旁,发梢落到他的手臂上,一点一点像蚂蚁爬过的痒,他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怪癖。”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意外吗?”
任泽淡淡一笑,他知道尤溪现在一定在认认真真盯着他的脸,所以他的表情也十分的温和:“任何理解不了的事情,加上尤溪两个字,就不难理解了,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那你理解了吗?”她伸出一只手,慢慢摸上任泽的手背。
今天他白天出门见了陈敏之,回来又和自己发生了不愉快,身上略正式的衬衫都还没有来得及换掉,此刻开着两颗扣子,嶙峋的锁骨暴露在尤溪的眼皮底下,闭着眼的当事人却毫不自知。
任泽手掌一翻,将她冰凉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温热的手掌中,握得紧紧的:“理解不了,但是尊重你每一个行为。”
突然,尤溪就着他的手臂力气,轻轻一撑,整个人跨坐到了他的跟前,紧紧地贴着他的腰腹。
任泽的手背还不小心碰到了她大腿的肌肤……心里的弦顿时绷紧,她可是什么也没穿啊!他现在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你在做什么?”有点惊慌失措地问出口。
黑暗中,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