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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一直记挂着这些兄弟,虽然不是太深刻的感情,但也不容忽视,这都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荣祜现在虽然不是他的亲弟弟了,但在他心里荣祜一直都是他的亲弟弟,长久的观念并不是一时一刻就可以清除的。
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他用寄情花木来麻痹自己,而弟弟一直都把家里人当做他至亲至近的人,从来不曾想过家里人不仅不是他的亲人,竟然对他还有坏心思,以张父还有张老大现在的作风,明明对荣祜很不喜,却还能对他心善对他好,那一定是因为荣祜身上还有他们舍不下的利益。
可这会儿由他这个游走在边缘的二哥去告诉他,他的家人对他有坏心思,荣祜他会相信吗?
荣祜奇怪的看着张老二,他的脸色一会儿坚定一会犹豫,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遗憾,一会儿烦闷一会儿同情,各种情绪在他的脸上交织展现。
他很奇怪这个二哥到底在想着什么,“二哥?”
“嗯。”张老二仔细的看着荣祜的面容,脸上的苍白无力和憔悴清晰可见,他能够想象他的痛处,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淑婉被人贩子卖到了这里,一个四川的姑娘根本就不会说这里的话,而父亲看价格很合适,十块钱买下,他当时就觉得很不舒服,那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牲口,怎么能让金钱衡量。
然后大哥劝解他说,淑婉一个姑娘家背井离乡被人拐卖,她的家乡她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时候把她买下,虽然这个行为很不好,可只要以后我们待她好,把她当做家人来对待不就好了?如果我们不买下她,她以后还是会被人买下的,而买下她的那户人家是好是坏我们都不知道,那还不如她在我们家,我们把她当家人处着,就不用愧疚了,我们的行为是为了她好。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腿脚不好有大哥故意而为的成分,他一直以为那真的是场意外,而这么多年的大哥除了开始两年家里实在贫困还得供给四弟荣祜上学,他的医药费太高,也只是维持却不能治好,就断了他的药。
等后来家里好点以后大哥就立刻带他求医问药,当听到医生说他原本可以治好的腿脚却因为耽误再也无法治好,而且阴雨天还会疼痛难忍,那时候大哥愧疚的快要无法言语,只能痛哭流涕的跪在他身边,哭诉着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二弟,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这是治不好了,但四弟还小,他学习那么好,所以我让他上学却停了你的医药费,对不起,二弟,你要恨就恨我吧,别怪四弟,他学习那么好,退学太可惜了……”
大哥如此的愧疚,他怎么能继续责怪大哥,可他的腿脚原本可以治好的现在彻底的毁了,他该怪谁?最终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放在了荣祜身上,这也是他一直对荣祜愤恨嫉妒的缘由。
尽管后来长大懂事,明白十二岁时的事确实怪不到荣祜头上,那时候上学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他们四兄弟哪个不是上学都是小学毕业,而荣祜那时候才八岁,他又知道些什么?所有的决定都是父母帮他做的,而家里那时候确实是贫困,付不起医药费也是真的,荣祜上学的学费还是赊款的。
尽管不恨了,心里还是别扭,所以一直对荣祜不冷不热,每次看着荣祜好心想要帮他却被他冷言冷语责骂也不说话的时候,他后悔极了却也没脸道歉,最后只能对荣祜避而不见,寄情草木。
那时候听到大哥的话真的是信以为真,他以为淑婉一个姑娘在他们家一定是最好的归宿,他们家是穷,但人好,兄弟和睦,父亲宽厚,也就母亲有点尖酸,但对孩子好的心也一样的不容忽视。
他那时候真的以为他们家没有一个坏人,所有人都是宽厚老实的好人,所以对淑婉的到来双手欢迎,满心以为淑婉来他们家一定会快乐幸福的。
刚来的时候,淑婉不会说这里的话,只会说四川话,也听不懂他们这里的话,她就像是一个聋哑人,而荣丽和荣青还总是学她说话,嘻嘻哈哈的调笑。
他那时候也还以为他们本性不坏,只是调皮贪玩而已,却不想荣祜比荣青还小两岁,却从不曾如此。淑婉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做好饭,喂鸡什么的,家务活全包揽了,可家人对她根本就没有感激,反而觉得理所应当,这一切他却没有看到。
而荣祜看到了,每次都会对淑婉说谢谢,他那时候总是暗道一声,“假正经!”
后来看到荣祜竟然教淑婉学字,学说话,他也跟着淑婉学四川哪里的话,两个人相互学习,那时候淑婉脸上的笑总是最灿烂的。他心里不舒服极了,不喜欢淑婉的笑脸是因为荣祜,可他也不懂其中的原因,只能独自生闷气。
那时候荣祜也才十二岁,还要上学,看他整天盯着他们看,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交给他这个无所事事的残废。
他那时候只觉得荣祜是在侮辱他,满满的愤恨都发泄在荣祜身上,明明很开心可以和淑婉独自相处却还是把脸上的不情愿表现得淋漓尽致,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当时不知道荣祜跟淑婉说了什么,淑婉对他的不耐烦从不计较,一直都笑的温和,笑的宽容。
一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两个人的关系和睦了许多,已经能够坦然的说说笑笑了,而淑婉也在他的不情愿中嫁给了大哥。
突然有一天回来他看到淑婉鼻青脸肿的如同破娃娃一样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无论他说什么淑婉都是毫无反应。
那时候淑婉已经成为了他的大嫂,他心中隐秘的爱恋也被深深掩藏,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只能找大哥回来,最后大哥也只是告诉他,没事。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淑婉就怀孕了,那个孩子让家里的气氛更加的紧张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听没有人愿意告诉他,而母亲哭闹撒泼的次数越来越多,淑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而她的眉头也开始皱了。
母亲每一次的打骂撒泼最后受伤的都是淑婉,而淑婉永远都是默默受着,他有心阻拦,可腿脚的不方便以及各方阻拦让他无能无力。
最终他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突然如此,每一次他问起的时候淑婉都是默默流泪,然后他也不敢问了,怕引起淑婉的伤心事。
一直到淑婉生产的的时候淑婉难产一尸两命,他崩溃至极,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背后喝闷酒,生怕他的行为给淑婉带来不好的名声。
突然的有一天他醉醺醺的回家,听到家里的吵闹声,他从母亲的吵闹中,父亲还有大哥的争吵中得知真相。
那一刻,他疯狂的想要杀人,所以一句话不说就把张老大揍了一顿,此后他无数次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蠢,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一家子都是好人?明明一家子都是一群豺狼虎豹。
淑婉走了,带着她所承受的所有的屈辱在花一样的年纪去世,那时候父亲还有愧疚,还有不安,质问大哥为什么不给淑婉找医生,找稳婆,为什么要让淑婉死于难产?
那时候他还天真的以为父亲是好人,而大哥却是一个混蛋,结果呢?简直是可笑,如果不是父亲醉酒□□淑婉,淑婉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大哥误认成孽种,明明那个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而那事还没有发生一个月。
在之后的调查中,他得知了家里更多的龌龊事,母亲心知这一切的事实,却不责怪张父和老大,只是把所有的愤怨发泄在淑婉身上。
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武运绫刁难也是因为母亲心知十年前张父禽兽不如的行为,她害怕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再一次对武运绫犯浑。
这并不是心疼那个青春年少的姑娘,而仅仅是为了维持她的感情和婚姻,对于一条生命的逝去,他真的不知道他的母亲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的无动于衷,竟然还死心塌地的维护着张父,而且把所有的罪责放在无辜的淑婉身上。
现在,荣祜呢?在耳沾目触的情况下,他真的能够做到公平公正吗?即使现在他心疼武运绫,甚至愿意为了武运绫反驳张父张母他们,可如果真的得知真相,他还能坚定不移的反驳张父张母吗?
☆、求回来
张老二抬起头仰天长叹,忽然间他好像看到了淑婉,她在天上冲他微笑,一如往初,温和而又宽容,接着他又看到了武运绫的脸,干净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包容的笑容,两个人的笑容都是如此的干净透彻,仿佛旭旭升起的朝阳不曾受到任何的污染,又仿佛是雨过天晴早已将所有的污浊冲刷褪去。
“荣祜,武运绫你还要接回来吗?”张老二仿似是不经意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瞬间将原本还在思索未来的荣祜拉回现实,他疑惑的看了张老二一眼,却发现他依旧是往常那般不理世事,根本就没有看他,仿佛真的是不经意间的提起。
可那冷凝的气氛,还有迟迟不曾转移的话题在无声的告诉他那不是无意而是故意。
荣祜顿了顿,然后理所当然的肯定回答道,“肯定是要接回的,她是我的妻子,是我们的家人,武家是她的家,张家也一样,她去武家也只是回娘家住一段时间,早晚还是要回家的。”
张老二看着荣祜理所当然的表情有些失笑,如果真的那么理所当然的眼底就不要浮现期盼,更不要恳求的看着他,而应该是坚定的告诉他,坦然自若,而不是这样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犹疑。
张老二摇摇头,只是觉得荣祜太年轻,然后淡定的开口,“虽说常言话,夫妻两个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对武运绫来说张家只有你在的时候才是家,可是真的是吗?你在的地方是她的家,可你的亲人并没有把她当做家人。”
荣祜的神色瞬间难堪起来,愤怒的看着张老二,“二哥也是同样的想法吗?小芝到底怎么惹你们了,让你们对她这么不满意?”
“其实我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想法。”张老二摇摇头,认真的看着荣祜,“荣祜,她在我眼里可有可无,和睦也好,不和也罢,对我来说都毫无关系,我完全不在意。”
张老二说完看着荣祜恶狠狠的神色不是很在意,如果刚才他还想要把荣祜牵扯进来,那么现在他已经不愿了。因为荣祜他心太软,这会儿武运绫是弱势,所以荣祜天平倾倒,愿意反驳张父,可如果张父扮可怜,结果就未必了。
再说这么多年张家人对荣祜的宠溺已经根深蒂固,他不相信荣祜能够相信张家人残害他的事实。
张老二走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无奈的叹息,“荣祜,你也别不乐意,我说的是事实,她是你媳妇,她在咱家是好是坏都跟我无关,我一个光棍汉哪能有过多的关心,那是明摆着招人闲话的,所以我说她与我无关,不是我对她有意见,而是避嫌。”
说完张老二没有忽视荣祜脸上浮现的惊喜,张老二无奈的叹息一声,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现荣祜竟然比他更惨,所以就对他来说心软心疼了,也因为他的不知情,所以觉得他天真幼稚。
但这种感觉不错,他觉得很好,孤身奋战这么多年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同伴这种感觉很好,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兄弟,他可以敞开心扉不必防备的人。
想做就做,既然决定把身边这个执拗的傻瓜当做自己疼护的人,张老二在看荣祜喜怒形与色的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荣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