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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没有看到,直接一脚把她给踩醒了,发现自己踩到鼠了之后非但不抱歉,还拿脚踩踩她的肚皮,气得姜小鱼扑上去要去咬他的手,但是被他掐住了脸就咬不到,委屈了她一天。
姜小鱼盯了那个聚宝盆好久了,对它金灿灿的外表十分满意,谋划了好几天,傅寒时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胆子就大起来了,昨天就把那聚宝盆给偷偷拖到了床底下,给铺上了松软的报纸碎屑,铺上从柜子里面找到的赶紧的枕巾,给自己整了一个小小的软软的窝来,那个聚宝盆刚刚好把她塞进去,她躺在里面翘着二郎腿一边吃胡萝卜一边看报纸,不要太舒服。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不用和那个大个子睡一块儿了!
这一天,傅寒时提前了半天回来了。
金安前禀报了,说是丢了一个聚宝盆。
傅寒时有数,说了一声,“抓住贼了”,抬脚就走了,留下金安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抓住了?他怎么不知道?
姜小鱼翘着二郎腿躺在聚宝盆里面啃萝卜,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瞬间警觉了起来,支棱起来了耳朵,从床底下的聚宝盆里面出来,往傅寒时的床上一钻,胖嘟嘟的屁股还在外头就想要装睡。
下一秒,她就被傅寒时给提溜了出来,他瞧着那一脸“我才醒”表情的鼠,将这只鼠抓到书桌前面一放,坐了下来和姜小鱼面对面。
傅寒时很高一个,长得其实不错,但是一身的煞气和鹰一样凶狠的眼神总是会带给人很大压力,以至于让人忽略他的长相。
姜小鱼反正也矮墩墩一个,寻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平常他待她也不算差,就不怎么怕他,但是此时被他盯着,心中也微闪过了那么一丝的不安,扭了扭屁股想要跑,但是面对对面人类突然间严肃的表情也有点儿怂,左右她是被栓着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乖乖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也一脸严肃地对上了他的眼神。
一人一鼠对视了一会儿。
傅寒时拿出来了一张纸,就是那张写着“傅大个子,混蛋!”的小纸条,放在了姜小鱼的面前,姜小鱼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大个子发现了什么?
她身体一僵,想要装作看不懂,就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将那张纸放在了她的面前,借着夕阳的余晖,姜小鱼看清楚了在纸条上那个淡淡的水印子,因为沾了墨水,就在边缘淡淡地有了那么点儿颜色,在夕阳下格外明显。
姜小鱼的小眼睛躲躲闪闪的,但是她心中牢记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老祖宗的训诫,眨巴眨巴了小黑豆眼睛,一脸无辜,额就是不认,怎么滴!
傅寒时啧了一声,起身,从角落里面老鼠洞里面抽出来了几张报纸,放在了姜小鱼的面前,报纸上面,还有爪子的墨水印子。
傅寒时慢悠悠地开口了,鹰一样锐利的眸子锁住了她,“爷观
察了你好几天,会避开牙印吃胡萝卜,会看报纸,似乎还会写字,还知道拿爷的杯子洗爪子报仇……似乎不是一般的土拨鼠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要不是爷每天都提前回来观察一会儿,恐怕还不能发现这件事情,你说是不是?”
这下子,认证物证齐全,姜小鱼如遭雷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不认?”
傅寒时转过头来,提溜起来这只鼠,对上她的小黑豆眼儿,龇牙一笑,
“啊额不活咧,活着没意思咧……”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挑眉,那明显就是哭出来的字句,被他一板一眼地念了出来,声音平淡无波,有一种诡异的不和谐感,但是姜小鱼听到之后非但没有笑,而是一瞬间毛都嗲起来了:
他他他……他怎么知道!!!
傅寒时挑眉,看着那只鼠一副震惊的样子实在是好笑,但是表情上却一点儿都没有显露出来。
他从那一天看到了纸条上的水印之后,就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贼,而是出现了一个小内鬼,这不,他这几天一直在观察这只带回来的土拨鼠,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他坚定的世界观都发生了一丝动摇——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一些神奇的事情,只是被他刻意忽略了而已。
姜小鱼终于回过神了,脑子里面闪过“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到哪里去”的人生三问,一瞬间脑子里面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她立马扑腾了起来,傅寒时以为她要跑,反正她栓着呢,就撒手了,结果一撒手,就被这只鼠扑了上来,两只小爪子抱住了他的脑袋,小黑豆眼睛里面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下一秒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呜呜呜呜呜啊——”
“大爷饶命,额不是故意拿尼聚宝盆儿滴呜呜呜额就是想找个地方困觉,额不似妖怪尼不要撒了额呜呜呜……”
“额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窝兄弟姐妹等额救命尼大慈大悲放过额吧!!!”
第5章 土拨鼠·局长
傅寒时被这只土拨鼠抱住脸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那奇特的方言组成的哭声一瞬间占据了傅寒时的大脑,脑子只剩下了“额”和“呜呜啊”的魔音穿脑。
是的,姜小鱼是一只有口音的鼠,在当人的时候可以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口音,但是在变回原形之后,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味儿,这也就是姜小鱼变成鼠之后从来不在大家面前讲话的原因之一,除了怕被人当做妖怪杀掉,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口音。
傅寒时想要将那只鼠从脸上给扒拉下来,但是那只鼠哭得声情并茂的,他竟然一时间奈何不了这个小东西。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忍无可忍,“老子说了要杀你麽?再不下去刚刚好扒了皮给老子当手套!”
姜小鱼一秒收声,从他的脑袋上下来,但是他大吼一声也给她吓着了,她小声哭得一抽一抽的,小眼神还不时往傅寒时那边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隔一会儿“嘤嘤嘤”一声,嘴巴里面又开始念念叨叨“额怎滴么惨呜呜呜”这样的车轱辘话,一副被欺负了的小怨妇样儿。
活像是他怎么地她了一样,天地良心他傅寒时好吃好喝地供着,可没虐待这家伙,这还没说要把她怎么样呢,这怎么就这么能哭?
傅寒时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无力,他不怕死不怕流血,枪林弹雨都走过,但是这像是蚊子一样的嘤嘤嘤落在他的耳朵里面,却让他头疼不已。
傅寒时忍住了自己的暴脾气,威胁道,
“收声,老子说了要对你做什么了么?”
姜小鱼嘤嘤嘤。
“你现在已经是爷的宠物了,只要没有二心,爷也不会亏待你,好吃好喝地给你供着也没凶你,你哭什么?”
姜小鱼继续嘤嘤嘤。
傅寒时:……
两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那边守在门口的金安来叫人了,
“旅长!司令找您!”
听到这句话之后,傅寒时竟然诡异地松了一口气,塞了两根胡萝卜给姜小鱼算是安慰,忙不迭地和金安一块儿离开了。
没有了那嘤嘤嘤的魔音穿脑,傅寒时顿时精神一振,知道是去找傅司令也没有那么不爽了。
“什么事?”
“听说还是那个警察局长的事儿,那个沈彬沈局长不知道怎么地就出事了,现在警察厅里头也不能没有人,司令找您商量这件事儿呢。”
傅寒时微微一怔,沈彬出事了?前几天沈彬还拦他路呢,这就出事了?而且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前一段时间傅司令公开表示过有让傅寒时接管警局的意思,上次沈彬对他这么看不顺眼,大部分都是这个原因。
可这傅司令前脚说了想要让他接手,后头人就死了,这事情瞧着也太未免太巧。
至于傅司令呢,多多少少有栽培自己亲儿子的心思,而且傅寒时本身就是一个旅长,实打实靠自己来的,傅司令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可能不重视?若是培养成了左膀右臂也是一个莫大的助力。
只是这以沪市为中心的这一块儿势力盘根错节的,插一个外地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傅司令就盯上了这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傅寒时调过来,身上还有个旅长的头衔呢,若是暂代局长一段时间,和各方面打打交道,也不失为一个融入的办法。
可那沈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背后也有人撑腰,傅司令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这可巧了,傅司令这还没有动手呢,沈局那儿就出事了——听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似乎是心脏发作了,过度兴奋就一命呜呼了。
听说沈局的老婆气得直接一枪毙了
那个小妾,但是这人死不能复生,这谁来接沈局的班,就成了上海滩的一件大事了。
沈局后头的人想立马推一个顶上去,就被傅司令给拦住了,他要自己儿子上,其他人也拦不住了。
只是沈家绝对不可能将死因公布,这一来二去,傅寒时一上台,谁都会怀疑是不是他们傅家做了什么手脚,傅寒时本来名声就烂得不行,这下子还不知道外头会怎么说呢。
傅司令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今儿个就是通知傅寒时明儿个去警局报道。
只不过傅寒时进去三分钟之后,就被傅司令给砸出来了——
里头的老头儿气得七窍生烟,拿东西砸他,一边砸还一边骂着“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之类的话。傅司令脾气也不好,但是也不是爱骂人的,平常就爱板着脸,但是对上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一言一行都在挑战他这个老古板的神经,每每说话都能把他气个半死,将傅司令弄得暴跳如雷。
傅寒时冷笑了一声,门都没给傅司令关上,走了。
饶了两个弯儿,到了听不到傅司令骂人的走廊,叼了一支烟,正准备抽呢,一旁就有一个人给他递了火。
他看都没看一眼,道了一声谢。
“敬时,父亲上了年纪了,难免有些脾气,你别放在心上。这次给你安排的这个差事还挺好的,别和父亲犟……”
说话的人,是傅锦时,傅寒时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傅寒时不给傅司令面子,倒是还是会给亲哥几分面子的。
“爷说了不去么?爷就是气气他。”
傅锦时一愣,失笑,摇了摇头,从西装口袋的上面摸出一支烟,靠着栏杆抽了起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
“这些年,大哥和父亲都很想你。”
沉默中,傅寒时手指在栏杆上敲了敲,打断了傅锦时的叙旧,他显然不愿意多提之前的事情,淡淡道,
“现在这个关头上任,爷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这么急着推我出去,不就是为了先占住位子?要真为了爷好,爷瞧着还有挺多比这个局长管用的位置,犯不着现在上。”
傅锦时一时间哑然,“那敬时你……”
“爷叫傅寒时。”
“爷是为了娘的事情才回来的,当年娘死的不清不楚,你忘了,爷可没忘。警察局长可不正好?”
他的神色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说完就捏灭了烟,摆摆手,走了。
傅寒时以前不叫寒时,叫敬时,只是后来成年了自己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儿叫“寒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吃的苦头,他是拼着命儿得来的一切,和他们傅家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傅锦时在原地默默将那支烟抽完了。
他的长相像母亲,比傅寒时瞧着要温和一些,有股子书香味儿,好一会儿才笑起来,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